玄靈【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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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炎為他準備的一件黑底金絲的衣袍,那衣服跟他曾為魔尊時所穿的樣式十分相似,只是上面的花紋位置略有不同,大概重炎也并未記得那般詳細。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身上尺寸嚴絲合縫的衣服,不禁問道:“你還記得我曾經穿的衣服?” 整理著儀容的重炎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半晌未曾說話,直到寒觴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就見重炎偏過頭來深深地望著他,眼瞳中閃過悲愴之色,他澀聲說道:“我如何能不記得……我燒了封印你的深淵,力竭之后變為了幼年期,之后的每一天,我雖沒了記憶,但你的身影卻無時無刻不在我腦中出現。直到后來再次見到了你……我才從那數年的折磨中解脫出來?!?/br> 重炎似是記起了什么,眼眶隱隱泛起了紅暈,他突然起身走向了寒觴,接著便一把將人擁在了懷中,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能再那樣嚇我了……” 寒觴心底一疼,不由得伸手緩緩回抱住對方,手掌安撫般撫摸著重炎的后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重炎或許真的是最為無辜的人,從他失去記憶之前,他就只是一只懵懵懂懂的小鳳凰,或許直到現在這只小鳳凰都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畢竟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幼年期療傷。 鳳凰不死不滅,浴火重生,可惜鳳凰也極易受傷,且傷勢難愈。 “那……你那天恢復以后,為何不回去找我?”寒觴皺起眉頭不禁問道。 重炎聞言急忙想要解釋什么,然而大殿之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傳報:“尊主,太傅到了?!?/br> 寒觴還在奇怪這說的是誰,就見一旁的重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寒觴倒是極少看見這唯我獨尊的妖尊露出這幅憋屈的神色,頓時好奇極了,看熱鬧般笑著問道:“妖尊這是怎么了,這人難不成會進來打……”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殿外傳來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尊主,臣聽聞您今早未去朝會,特來詢問緣由?!?/br> 寒觴聞言頓時毫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而重炎隨著他的笑聲臉色也更加難看,他努力保持著平定朝著門外的人影開口道:“勞煩太傅關切,我今日有些不適,現在已無大礙?!?/br> 那殿外的身影沉默了許久,最后朗聲開口道:“尊主既無大礙,可否讓老臣將今日的奏折送進去?!?/br> 重炎聞言面色一變,下意識就想拉起寒觴將他藏起來,然而寒觴卻偏偏此時和他作對,掙開他的手冷笑一聲嘲諷道:“精蟲上腦連朝會都不去,我看你頗有昏君之相?!彼f完,抬手一記掌風便將殿門打開,頓時殿外如松般佇立已久的太傅顯露出身影,他面帶長髯,年齡看上去也不小了,但身體站得卻如古樹般筆直,花白的長發梳理地一絲不茍,他抬起頭時,一雙昏黃的眼眸里帶著古樸的沉靜和睿智,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的靈魂。 寒觴回憶了許久,最終將眼前人和傳聞中的妖尊太傅古忠明對上了號。此人本體為靈獸銜丹,是一種妖界隨處可見的山野鳥類,據傳聞他曾照顧妖尊幼年時期,輔佐他統管妖界,可謂是忠心耿耿,為了妖族大業cao碎了一顆心。 古忠明見到殿中還有一人,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之色,他緩緩俯身行禮道:“見過尊主,老臣這便將奏折送進來?!?/br> 他說完,抬眼不動聲色地掃向一邊看戲的寒觴,接著便收回視線傳喚身后的仆從將手里的奏折送了進來,他不急不緩開口道:“尊主今日未曾上朝,需寫一份萬字詔書說明事由,明早臣會來取?!?/br> 說完,他不顧重炎愈發難看的臉色,行禮告退了。 寒觴坐在椅子上幸災樂禍地笑著,他有些好奇地問道:“這太傅這般管著你,你也不反抗?” 他暗想如果是自己早年時候遇到這種太傅,非把人扔到千百里外不可,不過如今看來對重炎這傻鳥卻是格外有用,而重炎看他笑得開心,也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開口說道:“他并非害我,我也不是那樣不懂事的人。此前我不辭而別就是因為半途被他逮到,強行帶回了妖界,那也是我第一次和他撕破了臉,后來他說,若是我不跟他回來,他便拼了命也要去殺了你……我怕他傷你,只能先假意跟他回來,等過兩日有了機會再回去找你?!?/br> 寒觴聞言微微皺眉,心下也有了些不舒服的感覺,但他還是不禁說道:“他這般忠心的人,倒也是少見了?!?/br> 重炎點了點頭,望向他緩緩說道起:“百年前,我受天地靈氣降生于深山,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恰好落在他的巢中,銜丹生性呆板,見巢里多了一顆蛋后也只是默默窩上去孵化,這一孵就是八年,而這銜丹鳥在長久接觸鳳凰的靈氣后也逐漸擁有了修為,之后……便是他一直在照顧我?!?/br> 重炎說完笑了起來,繼續道:“其實說來,以鳳凰的年齡,我也不過是少年,他清楚這一點,所以總是cao心許多,畢竟我確實愛犯錯?!?/br> “所以,觴兒……”他面上露出些復雜的神色,令人沉醉的面龐緩緩靠近了寒觴,眼底滿是鄭重的神色,“以往,我做過傷你的事情,你給我些機會,余生我都用來補償你?!?/br> 寒觴愣在了原地,這人誓言般的承諾猝不及防地打開了他的心扉,灼熱的情意幾乎讓他不知所措,他不由得移開了視線,含混不清地“嗯”了一聲,而重炎聽聞之后,便輕笑一聲抬手轉回了他的臉龐,低頭溫柔地吻住了寒觴的唇。 就在重炎情意纏綿地吮吸他的唇瓣時,殿外又傳來傳報聲:“尊主,莫妃來了,說是有事找您?!?/br> 重炎松開了眼前人嫣紅的唇,平復了片刻的呼吸,寒觴也抬手擦了擦唇邊的水色,說道:“韓玄靈回來了,我們去見他吧……” 在跟隨莫斂前往偏院的途中,寒觴便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莫斂并未說為何不將韓玄靈直接帶到他們身邊,只是猶豫著說了一句:“他……不太想離開?!?/br> 等到莫斂將他們帶進了偏院時,寒觴遠遠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蹲在墻邊,那人身上的衣物看著灰撲撲的,顯然已經是許久沒有洗過,手上匆匆忙忙地在一個竹籃里翻找著什么。 寒觴像是害怕驚動了他一般,放輕腳步走到了那背影的身旁,直到他的身形擋住了光線,那人才好像被驚動了一般,神色慌忙地抬頭看了過來。 那人的容顏并未改變,水墨般清雅的眉眼帶著懵懂無措映入他的眼中,只是不知為何再也沒了曾經那份洞察一切的銳色,反而帶著從不有過的驚慌和畏懼。 “……韓玄靈?”寒觴愣愣地出聲。 那蹲在地上的人影抬著頭看了他許久,呆板的目光中滿是寒觴震驚的神色,過了許久,韓玄靈的眼里逐漸浮現起一股欣喜若狂的情緒,他面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開口拖著長長的尾音喊道:“觴……觴觴!” 他站起來想要抱住寒觴,腳下一不留神便打翻了菜籃,幾顆核桃咕嚕嚕滾了出來,他并未在意,卻在看見寒觴身后的重炎和莫斂后僵住了動作,畏懼地躲在了寒觴的身后,怯生生小聲說道:“觴觴……” 莫斂上前猶豫著開口道:“他神魂殘缺嚴重,記憶也是時有時無,而且……他靈智受損太重,便是凡人五歲的孩子也比他聰明……” 重炎沉默了半晌,最后皺眉問道:“沒有辦法恢復嗎?” 莫斂搖了搖頭,直言道:“這世上,大概只有變成這樣之前的他可以治療這般嚴重的傷?!?/br> 寒觴聞言只覺得心臟一陣刺痛,連手都有些止不住得顫抖,他想起這人何等智謀無雙之人,如今偏偏給他這般殘酷的結局。 “我,我怕……”韓玄靈不知他心里是怎樣的狂風暴雨,語不著調地匆匆蹲下身去,繼續笨拙地搗鼓著竹籃里的核桃,他拿起一顆后笨拙地掰著,可那核桃就是紋絲不動。 寒觴蹲在他的身旁,看著韓玄靈無論如何都掰不開手里的核桃,眉眼里因為焦急而泛起了水光,他一邊努力地掰著核桃,一邊帶著哭腔說道:“怎么打不開……” 他腳邊就放著一把小巧的錘子,寒觴努力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緒,伸手拿起那錘子遞給了韓玄靈,溫聲細語地說道:“用這個砸開呀?!?/br> 韓玄靈茫然地看向他,手上接過錘子,在那核桃上比劃了半天也沒有落下,最后他抬頭怯生生地看向寒觴,小聲道:“我,我砸到手會很痛……” 他剛說完,就被靠近過來的寒觴抱入了懷中,韓玄靈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從這個擁抱中回過神來,手里的核桃和錘子掉落在了地上,他小聲說道:“觴觴……我太笨了,你不要生氣……” 寒觴眼眶微紅著抱緊了他:“我沒有生氣,我不會再生你的氣……” “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