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包間里的靠近以及執念開啟
身上的人徹底地趴在我身上。 我呆滯了幾秒鐘,把煙灰缸摔在包間的墻上。 啪的一聲。 碎了。 很大的聲音。 我還被他壓在底下。 怎么辦?該起來去叫救護車嗎?還是該試著晃醒他?我該去自首嗎? 醫藥費我付得起,也不是不想承擔責任。 只是這個時刻,令人怠惰的黑暗里,我被沉重地壓著,沉重的,我不想起身。 我閉上眼睛,甚至打算也陷入睡眠。 這時候有一束光推門進來,我睜開眼。 光里是林恩,“客人,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沒有說話,甚至嘴都沒張,我有點累了,不知道為什么。 “非常抱歉,但是冒犯了?!彼f著就走進來,隨著走近也越來越看不清他的眉眼。 門外的光消失了,但林恩還在走過來。 我閉上了眼。 “小姑娘,他是強迫你的嗎?”他開口是成熟的語氣,可我總覺得帶著點獨特的孩子氣——或許是嗓音,或許是別的什么,我聽不出來。 他大概看不清我的長相的,甚至應該沒有看清我是否睜著眼,更看不見我手上和朋友后腦同色的血污——他應該只是看見一個短發的人壓在一個長發的人的身上。 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強迫的,強迫的能怎么樣呢? “現在玩這個可不興強迫啊,”他或許看見了我顫動的睫毛,“無論是S還是M都是雙方自愿才行啊?!?/br> 他在等著我開口。 都是我的推測而已——所有的應該,大概,或許。 我并不確定,他帶著什么樣的心理說出這番話,是真的掛心,還是威脅地引誘? 我并不確定。 但是我開了口,“是,他強迫我?!?/br> “再不說話我以為你砸死他之后殉情了呢,”林恩輕笑一聲,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我的手,“不是S吧?還是個小姑娘呢?!?/br> 我才注意到干涸的血跡帶著點光澤感和亮感,“...不是。你早就注意到了嗎?” 黑暗里,盡管是近距離下,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他也看不清我的吧。 “你跟他認識很久了?”他把手指按在朋友的頸動脈上停了停,然后把他翻過身來。 “是,怎么了?”我說,“我們是朋友?!?/br> 林恩又笑了笑,突然靠近我的臉,“對,就是這張臉?!?/br> 我屏住氣息,心臟突然砰砰地快速地跳著,還以為他即將要說出我們曾經在哪里見過對我一見鐘情之類的事情。 “就是這張臉,”他退回去原來的位置上,指了指我的朋友,“他每次來都會找你這樣的,很類似的臉?!?/br> “這算什么?”我覺得有些不適。 “人都會有自己的執念,”林恩的聲音變得有點傷感,不是非常嚴肅,但莫名的有點肅穆的意味,“也都會想方設法滿足自己的執念?!?/br> 那時候我不明白,可是記住了他的話。 等日后我再想起的時候,才發現我找的每一個炮友,都長著和林恩類似的臉,類似的高挑身材,類似的喜歡瞇起來的眼睛。 我對那句話印象太深刻了。 對他趴在二樓欄桿上的落寞剪影,對黑暗的包間里忽然靠近的臉,對那一束光。 因為相觸的時間太短暫,短暫到能切割成一幀幀畫面,連帶著說過的話一起,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印象深刻,一遍遍更加深刻。 所以才無知無覺地,就這樣和與他相似的人打著炮。 我上他下的炮。 人都會有自己的執念。 也都會想方設法地滿足自己的執念。 我明白了。 如果在那個包間,我不顧他已婚的身份把林恩壓在身下,cao到他紅著臉張嘴吐出熱氣,cao到他大張的腿無法合上,cao到他射不出實質意義的jingye。 如果那樣的話,我肯定不會有什么執念了吧。 可惜。 可惜啊。 如果真那樣的話,我就更不會在畢業前的一次打炮看走眼,被人算計得告到教授那里,落得我父母把我送到醫院治病的后果。 cao男人是病。他們都說。 可一通檢查下來,我有雙相是真的,可沒什么他們口中的cao男人的病。 我就這樣住院了。 吃著雙相的藥,治著所謂cao男人的病。 直到今天,林恩搬進了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