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林恩
半夜的時候,我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看了眼,果然看見對面病床有坐起身的人影。 我本來想像白天一樣囂張地開個黃腔,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太過安靜的原因,我竟然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我的頭又重新放回枕頭上,眼睛盯著天花板。 我第一次見到林恩是我多大的時候來著,應該是還在上高中——那時候我對朋友坦白了我的性向,我朋友偏說我一定是SM那邊的,非要帶我去俱樂部看看。 “你經常去?”我其實是調侃他而已。 他卻露出緊張的表情,“沒沒有啊,我從來沒去過,只是別人告訴我的而已。你也知道,我喜歡去酒吧玩嘛?!?/br> 我沒太在意,就跟他去了。 亂得很。 我甚至懷疑自己進到了群交會所——男男女女擺著交媾的姿態,卻沒有真正的交媾,他們穿著各式各類的色情的皮衣,成群的上位者圍著某個奴盡施yin虐。 她們拿著鞭子、帶著鉚釘的假陽具,還有其他的更加過分的東西,或許是我形容的不夠貼切——大多數主人都是女人,她們手上沾著yin液,皮鞋尖上也是。 燈光胡亂地打著,“女王.....我的女王......啊.....” 底下的男人們yin亂地叫著。 我就是在那見到的林恩。 他站在另一側的二樓,手指間夾著一根煙,遠遠地眺望著這一切。 像是高貴的獅子,但不是,不是,他是孤傲的狼。 怎么沒有人陪陪他呢? “那是誰?”我問朋友。 “他叫林恩,是俱樂部的老板,混道上的,原來是調教師,后來結婚了,...”朋友掃了林恩一眼,就眼神熱切地看向我。 “結婚了就不玩這個了嗎?”我有些疑惑,“SM對圈內人來說不是和戀愛無關嗎?” “按說是這樣的,不過他的情況比較特殊,...”朋友站在嘈雜的環境里對我喊著,“要不我們先開個包間吧...!” 我同意了,不過當時并不太懂他說的什么意思。 我們去開了包間。 我玩了很久的朋友突然撲上來,“童俞,童俞,我知道你是S對吧?你一定是吧....”他胡亂地親吻著我的脖子。 我掙扎著,卻沒有那么大力氣掙扎,“放開.....我不是.....我不.....你..放開.....” “怎么可能不是呢?嗯?我的魔女?”他拉下外套拉鏈,露出極其暴露的性感緊身衣,“來吧,主人,求你,請盡情地享用我吧?!?/br> 我在那一刻確實被吸引到了——畢竟我真的沉迷于男性的軀體。 可隨即我就被剛剛林恩的身形占據了大腦,在黑暗里,血液全都供應給大腦里把他那道記憶影像剝掉外衣的工作。 我不想、也顧不上和身上的人互動。 就像男人見到理想型的一秒后,多性感的其他女人躺在他身上也硬不起來了——男人我不能確定,不過我是這樣的。 短時間內,站在那里的男人總是比趴在我身上祈求的男人性感得多。 ——況且更重要的是,“我說了是四愛??!不是SM!你聽不懂人話嗎?”趁著朋友的親吻舔舐來到我的上半身,我終于得以開口。 “女人不可能永遠上男人的,明白嗎?童俞,你只是喜歡那種偶爾居于上位的感覺罷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喜歡偶爾的啊,真的不是啊。 真的....呼....真的不是! 怎么就聽不進去我的話... 我說的也是我的感受...呼....??! “滾開??!”我的手攤在旁邊摸索著,拿起煙灰缸砸在他腦袋上。 血在黑暗里看的時候也是黑色的,黑色的血從我手上流下來,煙灰缸上染了大片血跡——好像在說即使是相似的顏色,我還是無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