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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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篷車停在酒店樓下,顧燕幀捂住沈聽白的眼睛,帶著人來到最頂層,停下腳步,嘴里發出當當當當的聲音,松開手張開手臂,獻寶似的。 這個屋頂被布置成了旱冰場,里面掛滿彩燈,沈聽白都可以想象到,到了晚上,彩燈閃爍,星星點點的綴在半空,泛著光的畫面。 顧燕幀推著他往里走兩步,這些東西都是他辛辛苦苦指揮工人搭起來的,費不少的勁兒,如今沈聽白這副表情,他的力氣總算沒白出,語氣里忍不住帶了得意來邀功:“怎么樣?漂亮吧?” “漂亮?!鄙蚵牥姿奶幙纯?,又四處轉轉,“顧少爺有心了?!?/br> 顧燕幀哼了聲,很開心的樣子,問沈聽白會滑冰嘛,率先穿好溜冰鞋,剛滑幾步,就摔倒了,好像還摔得挺厲害,捂住屁股說摔得疼了,要親親才能好。 “你會滑冰嗎?”北平城里長大的孩子哪個不會滑冰,沈聽白心里清楚,邊親他邊給他揉屁股。 顧燕幀不知道被看透了,“當然不會??!” 沈聽白放開他,在屋頂轉了個大圈,姿態優美,飄逸非常,配合他說:“顧少爺不會滑冰,還這么精心布置了一個旱冰場?!?/br> 顧少爺理直氣壯:“所以才找你,讓你教我嘛?!?/br> “那沈老師就教你,學不好是要受罰的?!鄙蚵牥讎D了一圈,看到這個少爺不甘心的噘著嘴,似乎是耍小脾氣了,笑著滑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握在手心,“好好好,學不好就繼續教,不罰你?!?/br> 顧燕幀心里偷偷的樂,腳下卻還在不停打滑,東搖西擺的晃動不停,滑稽又可愛,像只剛學走路的小鴨子。最后干脆蹲在地上,兩只手拉住沈聽白,讓這人帶著他朝前滑。 沈聽白邊滑邊回頭看他,這個少爺正抿著唇仰著頭笑,漂亮又深邃的眼睛,閃爍著動人的光彩,就像是世間最珍貴的黑寶石。情不自禁的,他把顧燕幀拽起來,二人手牽著手,面對面轉起了圈。 轉著轉著,顧燕幀一個不慎,向前一栽,直接將沈聽白撲在地上,他用手臂支撐住自己,倒是沒有砸在這人身上。 沈聽白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躺在地上,顧燕幀看著越湊越近的那人,太陽似乎被遮擋了,眼前暗下,灼熱的呼吸噴在臉上,竟有些喘不過氣,視線游離。 “看著我?!鄙蚵牥椎膭幼黝D了一頓。 顧燕幀立刻看向他。 沈聽白聲音低沉:“你想接吻嗎?” 顧燕幀覺得這句話哪里聽過,仔細一想,沈聽白確實說過,那天他嚇跑了。就是現在,不知道親過多少次,還是紅了耳朵,吞著口水點頭。 沈聽白便捏住他的下頷,另一只手和這個少爺十指相扣,兩唇相貼,舌頭認真地描繪了唇形,鉆進去抵死纏綿。 這種氣氛很快被打破了。 奔子知道今天是顧燕幀的生日,沒有重要的事也不愿打擾他們恩愛,有些忐忑地湊到沈聽白身邊,說是上海產業臨時出事,需要去一趟。票已經訂好了,晚上七點。 沒有人扶著,顧燕幀就扶著旱冰場旁邊的桿子慢慢挪動,一副埋頭用功努力的模樣,其實全都聽進了耳朵里。他知道孰輕孰重,他不會讓沈聽白留下。若不是不能離校,他會毫不猶豫地一同前往。 沈聽白看了看手表,已是五點,時間所剩不多,他說他會回來的,讓顧燕幀在這里先玩著,玩累了就回家,換掉溜冰鞋,圍上黑絲絨的圍巾,穿好大衣,帶著奔子走了。 顧燕幀站在原地看著沈聽白修長的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見,他笑著說了句顧燕幀生日快樂,才忽然松開欄桿,獨自滑了起來,他的身姿靈巧,仿佛是一只飛燕緊貼著海面飛行。 北平城里長大的孩子,哪有不會滑冰的。 顧燕幀不是不會,只是在沈聽白面前不想會?;?,就到七點了,沈聽白該是坐上車了吧。黑暗交錯的燈光里,他慢慢走向椅子,換好鞋子,從椅子后面抽出一個蛋糕,看了看,把蛋糕扔在椅子上,拎著包走了出去。 屋頂的燈閃了閃,回歸一片黑暗。 沈聽白交代了沈君山種種事宜以后,先是回了旱冰場,黑漆漆的屋頂空無一人,又馬不停蹄地回了家,屋子里有了人。 借著月光,顧燕幀躺在床上,他面沖著墻壁,身上蓋著被子,整個人都埋在被子里。 看樣子是睡著了,可沈聽白知道這個少爺在裝睡,傷著心呢。他拿出一根蠟燭插在蘋果上,將蠟燭點亮后,坐到床邊。 被子里的人轉個身,面向沈聽白,將被子向下拽了拽,露出他英俊的面貌來,亂糟糟的碎發緊貼在額頭上,黑色的瞳仁盈滿了委屈,還有那將要上挑卻被他硬生生壓下去的嘴角。 沈聽白將手中的蘋果往前一送,臉上露出歉意,“顧少爺,你今天特地布置了旱冰場,我卻半路離開了。對不起,掃了你的興致?!?/br> 蠟燭離顧燕幀近了些,燭火融融,將他的影子打在墻上,也將整個屋子渲染上了一層暖黃色的燈光,他傲嬌地看著沈聽白,翻個白眼。 “我向你賠禮道歉,你能原諒我嗎?”沈聽白放低聲音問。 顧燕幀沒說話,對著蠟燭哼了一聲,蠟燭的火只是晃了晃,頓時抬了抬頭,對著蠟燭用力哼了聲,這下徹底熄滅了,屋內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用鼻子吹蠟燭,沈聽白在黑暗中彎了一下嘴角,用那日顧燕幀哄他的話,哄了回去,“顧少爺,這就算是你吹了。吃人家的嘴短,你都拿了我的蘋果,今天這事就翻篇了?!?/br> 顧燕幀知道這人是把他的話都放在了心上,被壓下去的嘴角終于忍不住翹起來。 沈聽白輕笑著。 燈忽然亮了,顧燕幀急忙板起臉,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笑什么笑?拿邊去?!?/br> 沈聽白作勢拿起蘋果轉身就走。 “我說的是蠟燭?!鳖櫻鄮白∷?,急性子地把蠟燭拿下,接過蘋果張大嘴巴咬了一口,發出響亮的喀哧聲,又伸出舌頭舔了又舔,“洗沒洗啊?!?/br> 沈聽白站在床邊,俯視著他,“我看顧少爺用舌頭洗的挺干凈?!?/br> “你不是去上海了嗎?”顧燕幀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拿著蘋果又舔了好幾下,美滋滋的。他能讓沈聽白去上海,不代表他不失落不傷心,但早在這人進屋的那一刻,就沒有了。 “我不是說我會回來嗎?”沈聽白直直地看著他,“上海的事,我安排君山去處理了?!?/br> 沈君山從沒有這么難過,自從顧燕幀住進沈家,不是被欺壓,就是被派去做這兒做那兒,成為了家里最沒有地位的人。 “我以為你是說,你會從上?;貋淼??!鳖櫻鄮瑥氐讟烽_花,眼睛亮晶晶的,“你是知道今天我生日吧!我都沒看出來!我的禮物呢?” “禮物?”沈聽白指了指他的手,“蘋果就是?!?/br> 顧燕幀覺得自己像是在爬山,一腳高一腳低,他邊咬著蘋果邊悶聲說道:“哪有人就送一個蘋果當生日禮物的?!?/br> 沈聽白裝模作樣的滿屋子瞧了瞧,拽著西裝離心臟最近的扣子,說:“那我把這個扣子送給你?” 顧燕幀被他的不夠誠心氣的沒搭理他,忿忿盯著手中的蘋果,狠狠地咬了幾口,將果核丟進垃圾桶,按掉燈喊了聲,“睡覺!” “真要睡覺?” “不然干嘛!” 微風拂動,窗簾掀開一角,月光涌進來,將沈聽白的影子映在墻上。 顧燕幀心跳的厲害。 ——跟我走。 車子停下時,群山環繞,一座獨門獨院的二層歐式別墅坐落其中。進去以后,墻角是一株還未盛開的梅花。 分明是在北平的顧家舊宅。 可它出現在了順遠。 走進屋內,客廳擺放著中式家具,二樓房間是兒童床,地上鋪著狐皮毛毯,毛毯上是各式的兒童玩具,木馬假槍。 沈聽白撿起地上的撥浪鼓,像在北平那樣,輕輕搖動,發出咚咚聲響,問:“誰的?” 顧燕幀直勾勾地看著,沉默不語,他怕說話就是嚎啕大哭。 “是你的?!鄙蚵牥啄眠^書架上的照片,走過去抱住他,“這是我們的?!?/br> 來到另一間屋子,屋內窗簾合上,不留空隙,黑暗沉悶。 顧燕幀看不清楚,卻知道屋內一定堆滿了各種樂器,屋子正中央還會擺放著一架鋼琴。他向黑暗中走去,拉開窗簾,因為是晚上,并沒有光進來。 沈聽白坐在鋼琴前,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此刻正在琴鍵上不停舞動著,手指飛速翻動,琴鍵起起伏伏,隨之響起的便是悠揚的樂曲聲。 那聲音應是空靈的,聽在顧燕幀耳里卻低沉有力,一下下地擊在他心上。這是,會彈這首曲子難得,將曲子彈得這樣深情更是難得。黑暗中,他靜靜地聽。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沈聽白起身,他看著暗處那模糊的人影,“顧燕幀,生日快樂。你知道的?!?/br> ——我媽她什么都不會,但她喜歡過生日。一過生日就買樂器,在我們家,生日快樂就是我愛你的意思。 沈聽白把鋼琴蓋上,走到留聲機前,放了碟片,“顧少爺,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顧燕幀已經吧嗒吧嗒地掉眼淚了,“你讓我跳我就跳啊?!?/br> “那我親你一下,你就陪我跳舞?!鄙蚵牥鬃哌^去,摟住顧燕幀的腰,吻住嘴唇。 顧燕幀把眼淚全都蹭在他那價格昂貴的西裝上,退開一步,向他伸出手道:“請吧沈大少爺?!?/br> 樂聲悠揚,音符躍動。 “顧少爺,還需要沈某幫你捂住耳朵嗎?” “只希望你別放開我?!?/br> “好?!?/br> “對了,我有蛋糕嘛!” “有,很大很大,都給你吃?!?/br> ——我陪你回到舊時光舊宅子,陪你記得曾在這里的生活,但它們又是嶄新的。那天的我想抱住你,可今天才開始,它是舊的又是嶄新的。我說好,那是我未說出口的話,現在我回答你。我用一生來訴說,還請你用一生來傾聽。 ——屋子是黑的,天上圓月清朗,繁星明亮,可它的光照不進來。燈沒有開,也不想開,它無法點亮黑夜。不知怎么,不知為何,總覺得抱住了月亮,抱住了繁星。屋子是黑的,又是亮的。 沈聽白西裝上離心臟最近的扣子到底是被拿走了,就連褲扣也被一同摘了去。 顧燕幀對此表示,要得到他的心,還要管住下面的那根東西,說著說著臉色就不自然起來,還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