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安撫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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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從昨日被送回來的時候起,便什么都吃不下?!泵魉驹陂T口,她絞著手指露出不安的表情:“他不聽我和明雨說話,還提醒我們他有傷,別靠近他?!?/br> 明雨在一旁補充道:“李公子到現在也還醒著呢,堂主……您要不要去看看他?”說著他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堂主。他和jiejie跟了堂主五年多了,對她的情緒自然有所了解。不知為何,從昨日將李公子送回來時起,堂主大人便一直生著悶氣,也不知他們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绷河耋纤唵伟参恳幌虑榫w低落的明霜和明雨,回頭望向屋內,眉心緊皺。她白日里忙著修補法陣,回來已到了深夜子時,可窗邊燭火卻還亮著,明霜和明雨都在擔心里頭的人。 李晏……想到那張布滿淚痕的臉,梁玉笙就覺得胸口悶得慌。 梁玉笙并未猶豫太久,她推開門便嗅到屋內燃了安神的線香,還有股淡淡的藥味:“李晏,明霜他們告訴我你還沒睡……”她喚了聲躺在床上的人,他卻沒有回答。梁玉笙皺眉,她撥開床幔,看見李晏一雙眼睛水霧朦朧的,臉上泛著些許病態的紅潮。 梁玉笙見狀,手伸去探李晏的額頭,果然是有些發燒的:“李晏你……”她開口剛想責備他,卻對上李晏濕漉漉的眸子。 “……主人……您是厭棄奴了嗎……”他動了動嘴唇,聲音很輕。 “……”梁玉笙沒有說話。 李晏笑了一下,他垂下眼睛,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奴知道,昨日那些事污了您的眼睛……只求主人給奴一個……侍奉您的機會?!闭f著他顫抖著手去解自己的腰帶,肩上的那截繃帶從領口露出來,缺乏血色的身子冷的發抖,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慘不忍睹的。 梁玉笙看不下去,她按住李晏的手:“李晏,你究竟將我當做什么人?”她沉聲問他。 “……唉?”李晏卻不明白梁玉笙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只能呆呆望著她。 梁玉笙確實在生李晏的氣,但這與她看到的那些“過去”無關:“在你險些被巨蟒絞死之前,你從未對我說明血毒的事,在昨日三師兄于眾人面前試探你之前,你也從未告訴過我你身上有禁制。李晏,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他嘴上叫著她主人,對她下跪,對她百依百順??墒聦嵣?,他卻從未對她敞開過心扉,哪怕一絲一毫。李晏總溫溫吞吞喚梁玉笙主人,實際上他卻根本不信任她,他在她面前表現出柔弱、無害又聽話的一面,卻自始至終沒有與她真正親近過。 至今梁玉笙都不知道,李晏喜歡什么、害怕什么,他曾經飽受折磨,如今又傷痕累累的身體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李晏或許從未欺騙過她,但同時兩人的關系也被他限定在一堵看不見的高墻兩邊,他用每一個卑微的姿態和懦弱的請求掩藏起真實的心意,他笑容背后的痛楚梁玉笙無從知曉。若非那個失控的咒令讓她得以窺見李晏的過往,她甚至無法覺察他心里的傷。這讓梁玉笙感到挫敗,也讓她感到憤怒,這份心情對她而言太過罕見,于是她沒法自控。 “主人……”這是李晏第一次見到梁玉笙生氣,她的眉梢挑得極高,眼睛直直瞪著他,兩頰氣得發紅。她總是一副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現在的表情反倒顯得生動。好奇怪啊,主人在發火,可這一次他卻沒有感到恐懼,而是感到了一種奇異的,陌生的,胸口被揪緊的異樣。 事實上,只要梁玉笙想強行打開他的意識,破壞那重禁制,李晏根本無法拒絕。在合歡教的時候,他被cao控、被洗腦、被塞入不屬于自己記憶的次數早已多到不可計數。連精神和意識都不屬于自己的李晏,他的想法是無關緊要的,他整個人都可以根據“主人”的需要和喜好被改造,身體也是、心也是。他并未刻意隱瞞,只是關于他的事,并沒有必要讓她知道。 但是現在,她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生氣,這讓李晏無法理解。 看著沉默不語的李晏,梁玉笙嘆了口氣,她握著他的手,只感到冰一樣冷:“那些禁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服侍教主大人的時間很長,看到過、聽到過太多事,他對我做了防范?!崩铌汤蠈嵒卮?。 “你還有什么是瞞著我的?關于你自己的事?!绷河耋蠁柕?,順便幫他將被褥往上拉了拉。 李晏吞吞吐吐的低下頭:“……主人……奴……” “還有嗎?”梁玉笙又問了一次。 李晏點了點頭,可他卻沒有像剛才那樣,立刻回答她的問題。 梁玉笙這次倒是看懂了他的表情:“不想說?” 李晏頓住,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奴……” 梁玉笙嘆了口氣,她拍了拍李晏的手:“那就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告訴我,只是李晏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再因為這些我不知道的事,將自己置于危險中了?!彼难劬?,說的鄭重。 “主人……”李晏的手指貼著她的掌心,他抬起頭,眼角紅紅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怎么又要哭了……”梁玉笙無奈的抬手去揩他的眼角:“吶,李晏。我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如果你想要什么,討厭什么,請直接告訴我?!闭f著她摸了摸李晏的頭:“對于李晏來說,我想做一個好主人?!?/br> 梁玉笙并不太清楚,這種念頭是從何時開始在心底萌芽的,但她從來坦誠直接,學不會拐彎抹角,比起糾結心情的變化,她選擇守護眼前的一切。然后梁玉笙想起來,她還欠李晏一個道歉:“還有,李晏對不起。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疏漏。如果你想要補償的話……” 梁玉笙的這些話卻讓李晏哭的更厲害了,他的眼睛紅的像是兔子,眼淚吧嗒吧嗒的沿著臉頰滴到被褥上,他抽噎著想要說話,開口時卻變成一串顫抖的氣音。 他用力吸氣,好容易才讓自己能好好說出話來:“主人……您要奴吧?!崩铌涕_口向她求歡,他蹭了蹭她的掌心,臉頰通紅,聲音發抖。 梁玉笙停了下來:“胡鬧什么,你身上有傷?!?/br> “……”李晏沒有說話,只是牽著她的衣袖望著她,纖長的睫毛上沾著淚。 “想要?”梁玉笙捧起他的臉,李晏渾身上下,就只有臉頰溫度很高。 李晏點了點頭:“奴想做?!彼÷曊f,這一次,他沒有避開她的視線。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卑微又輕賤,yin蕩又墮落的娼妓。笑容可以偽裝,卑躬屈膝是本能,討好諂媚是與人交流的唯一方式。過去十年來,名為李晏的合歡教爐鼎,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梁玉笙不知道,這是李晏生平第一次,在沒有受到藥物和yin紋影響的情況下,主動想同什么人做。 他們的第二次同第一次一樣,繾綣又溫柔。 梁玉笙脫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李晏肩頭,她擔心壓到傷口,將他抱在身上。她解開李晏腰間的系帶,卻惦記著他還在發燒,并未將褻衣全部褪去。她的雙手攬著他的后腰,下巴擱在他的胸口,耐心的將他兩側的rutou都舔舐的充血挺立起來。李晏的身子很快便開始泛出誘人的紅潮,無論是否愿意,是否期待,他總能很快進入狀態,事實上他的身子即便帶著傷,也能夠承受比現在暴虐數倍的性事。他從未想過這樣的身子還能被什么人憐惜,但是和梁玉笙在一起時,她始終不曾讓他感覺過疼。 “主人……您可以用力些……”李晏拉著她的衣袖,他囁嚅著,蒙上水霧的眸子映出她模糊的臉。他墨色的長發散落,披散在他的背上,她的手腕上,觸感微涼,卻又與她的發絲糾結纏繞。這片仿若鴉羽織就的網,是想她同李晏之間的關系。兩人之間是一種單方面被依賴,被倚靠,被視為神明的扭曲的羈絆,雖然不正常,卻又并不讓會讓人心生厭惡。事實上,梁玉笙喜歡現在這種與李晏肌膚相親的感覺。 李晏生的俊美,雖然后天的凌虐折斷了他身上所有的棱角,但他眼底帶著的那點淚光總讓梁玉笙心生愛憐。毫無疑問李晏是溫馴的,是聽話的,他的身體能夠被她折窩出各種姿勢,他的每一個反應,每一聲呻吟,原本都該是為了取悅她的“表演”,可如今這其中的真假,就連李晏自己都沒法分辨清楚。 溫潤的舌尖沿著胸口舔到李晏的肚臍,微微的癢意讓他扭起腰:“主人……癢……”他輕輕喚她,卻換來一陣細密的輕吻。他的雙肩顫抖著,手卻將身邊的人抓牢,他挺腰讓向她送上自己,酥癢的快感從她觸碰到的每一處地方輻散開來,讓李晏不自覺的絞緊她的衣衫,用力到指節微微泛白。 待到梁玉笙親吻夠了,她用手分開李晏的雙腿。他的身子是慣于承歡的,饒是病著、帶了傷,簡單的幾個吻便能夠讓他動情。她的手指探入他身后的軟xue,那里早已一片濕濘,無論是前面還是后面都不斷的出水,會陰處的皮膚又濕又黏泛著水光。梁玉笙將李晏扶坐在腿上,他雖是男子,卻輕的過分,即便整個人壓上也并不會讓她覺得沉,可偏他始終半跪著,顫著雙膝撐著自己。 在梁玉笙按著李晏的腰讓他坐下去的時候,他渙散的瞳孔一瞬間收縮:“嗚……”明明只才撐開入口,他便發出難耐又撩人的泣音,伏在她耳邊凌亂的喘息。說實話,梁玉笙幻化出的陽物尺寸并不過分,不會將腸腔撐裂,也沒有在頂端生有倒刺,那是恰到好處的飽脹感,xue里的硬物撐開濕淋淋的腸腔,在她擠向深處的時候,快感激得李晏渾身發軟,幾乎沒法好好跪著。 “李晏,坐下來?!敝魅说穆曇粼陔x他很近的地方,她平靜的命令著,然后掐著他的腰窩貫穿了他。 “??!”李晏發出短促的驚叫,然后他揚起脖子,模模糊糊的討饒,:“……主人……嗯……太深了……”李晏跪坐在梁玉笙的腿上渾身發抖,卻被她圈著腰無處可逃。 只是這一次,他也不想逃。也許是因為她的眉目太過清冷,卻也過分溫柔的緣故。 梁玉笙的頂弄總是克制而有節律,她和呼吸急促、雙眸水汽迷離的李晏完全不同。她的呼吸從未亂過,她的動作也沒有分毫失控的預兆,她分明在cao他,幻術變化出的陽物連接著她的五感,她能夠感受到他有多濕,腸rou近乎諂媚的將她絞緊,可她只是微微蹙眉,在他哭的嗆到的時候撫著他的背。她從未沉迷過他的身子,卻一次次給予他安慰和滿足。 水音漸漸變得清晰,交合處貼緊的地方在每一次抽插時帶出幾絲yin靡的銀線。當梁玉笙搓揉著他前面那根無法勃起的什物時,李晏頓了頓。他眨了眨淚眼朦朧的眸子,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在做什么。 待李晏反應過來之后,他慌亂的去撥她的手:“沒用的……奴不需要這個……”李晏吞吞吐吐的哽咽,胡亂的搖頭。 他被調教的太多,他太害怕了。不可以射,不可以比主人先得趣,不可以弄臟主人的手、主人的衣服……凌亂的念頭在他腦袋里攪成一團。然而這一切卻在梁玉笙的指尖摩挲頂端那個小孔的時候盡數消散,他幾乎是本能的,挺腰去磨蹭她的手,在她的指腹蹭出許多透明的水液。 “是被調教成這樣的吧?”梁玉笙柔聲問。 李晏點了點頭:“所以,您不用管……”他的話卻被她打斷。 “李晏?!彼砷_他無法勃起的yinjing,用未沾染yin液的那只手壓住他的嘴唇,認真的看著他:“我想你能夠好起來,希望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偽裝?!比缓笏郎惤哪?,在他的眼角落下一個吻。 那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安慰,甚至沒有帶上絲毫情欲,可那個吻卻比過去曾經任何一個津液糾纏的吻更加讓李晏心悸。余下的事,他便記不太清了,他只隱約的記得,他哭著抱緊了主人,讓她cao他,求她cao他。在渾身痙攣的到達高潮時,李晏的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燭光…… 和外間緊張的氣氛截然不同,溫軟的人抱在懷中,梁玉笙漸漸也感到了愜意和疲憊。李晏已經靠著她的胸口,睡眼朦朧的打哈欠了,但他仍舊勉強自己睜眼望著她。 “睡吧?!绷河耋先嗔巳嗨陌l頂小聲說,李晏聽話的閉上眼睛。梁玉笙舒了口氣,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想讓他靠得舒服些,卻聽見李晏突然開口。 “主人……奴怕蠱蟲,也怕黑……”他并沒有睡著,這些話卻輕的像是夢囈,但梁玉笙沒有錯過這些,他確確實實是在對她說,關于他自己的事。他至今都是記得的,被扔進蠱池后發生了什么,蠱蟲從身體的各個孔隙鉆入,噬咬他的血rou。他能夠看見自己的皮膚下異樣的凸起,能夠感到活物在攪弄自己的內臟,可他無法發出聲音,看不到光,沒有希望……李晏不曾告訴任何人這些,因為無人會在意他的痛苦。 可是梁玉笙卻抱緊了他:“嗯?!彼穆曇魪念^頂傳來,她的嘴唇離他很近,近到吐字時他能夠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 “奴很臟……”李晏繼續道,不知為何,這些話一旦出口他便停不下來:“……cao過奴的不止人……”說到這里,他的身子開始發抖。 “嗯?!绷河耋蠜]有說出安慰他的話,她也沒有表現出憤怒,她體會不到他的痛楚,卻沒有松開手。 李晏的聲音再一次染上哭腔,他哽咽道:“奴十一歲便成為爐鼎了……娘親死后就……她明明一直在保護奴……” “李晏,你的娘親,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绷河耋系拖骂^,望著他柔聲道:“好好睡吧,我在這里陪你到早上?!闭f著她像是哄幼童似的,輕輕拍著他的背,口中哼唱出柔和的調子:“月明、風靜,樹葉遮掩窗欞,香風吹入羅帳……” “主人……”李晏往她的懷中拱了拱,像是柔弱的幼兒一般。 “師傅過去用這首歌哄我睡覺,雖然我并不需要,但他老人家喜歡?!苯忉屚?,梁玉笙繼續唱道:“靜寂無聲的夜晚,嫦娥仙子會守護你的夢境。安睡吧、安睡吧,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在唱完之前,梁玉笙便聽見了李晏輕淺的呼吸,他在她懷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