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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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雍與呂飛兩人面面相覷,尤其是齊雍,實在難以消化耳中聽到的故事。而呂飛不由一嘆——真是如此的話,這玉戒等了千年,就是為了等到救他的主人一命么? 靈物尚能如此,可嘆有時候的人類卻不及靈物一半善心! 洛川抬頭抹了抹眼角,忽然又是一驚,目光四下一瞧,慌聲道:“越城怎么沒來?” 呂飛神情有些異樣,與齊雍相對視一眼,沒有回答。 洛川一步竄到呂飛跟前:“發生什么事了?告訴我,越城到底怎么了?” 呂飛才道:“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現在所有道教人士都知道他是‘焰闕’轉世……” “所以……所以他們把他怎么了?”洛川不敢想象越城此時的處境,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 “你先別急……他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煸芍皇窍葘⑺艚?,還在商量著對策,到底怎么處置他還沒決定!” “混元派在哪里?我要去救他!” “你千萬不能去,你是魔佛轉世,更是他們的眼中釘rou中刺!” “那又如何!千年前我負他一次,如今絕不能再次負他!”洛川突然伸手攤開手掌,掌中“卻邪”緩緩現身。他笑了,“前世的記憶我全部想起來了,包括千年術法!” “可是憑你一己之力,也難以與整個道教抗衡!” “前世恩怨早已隨著玄真與焰闕的死煙消云散,我相信道教中自有明事理的人。否則,我不介意神擋殺神,遇佛殺佛,也不枉我背負了‘魔佛’的名頭?!甭宕ㄐΦ幂p松,說得隨意。眼眉間卻是鎮定不已,將呂飛完完全全鎮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越城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過來,背上的疼痛迅即傳入大腦,痛的他連呼吸一下都要輕輕的。然后發現自己雙手伸展成一個大字,被縛于鎖靈柱上! 自手腕處直到整條手臂,都有靈鎖纏繞,泛著淡淡的光輝,縛住他身軀,也鎖了他渾身靈力。 昨天,他在洛川屋里,聽到門鈴聲去開門,不想看到的是他大師哥隋風。他知道肯定是師尊讓人來帶他回去的。 他任務失敗,十年心血白廢,任由江潯入邪,能殺他卻不殺他。心中有了牽掛之人,心有了安放的地方,并不能如先前一樣毫無留戀的堪破生死,舍去紅塵俗世。 這趟入世,他犯色戒,入情劫,萬般失敗卻也無悔,自愿受師門懲罰。愿意散去一生靈力,做回普通人,求師尊成全! 他實在想得太簡單,當他回到師門的時候,才明白。 所有道教人士齊聚師門,就是為了等他,等他這個焰闕轉世的人。 “他是焰闕,焰闕就是他。趁他還沒全部想起前世的時候,一定要殺了他,才能永絕后患!” “對,否則憑他天生的嗜血之性,他一定會再次掀起人界血雨腥風,屠戮人間。那么千年安定一朝可破!” “但是……但是……”師尊想為他辯解幾句,竟是無從說起。 “無為!你乃道教之首,身負千年重任,可不能循私!” 他跪于師尊面前,聽到他們不停的說,指責千年前的焰闕如何冷血嗜殺,毀了多少正派人士。腦袋混亂如沸水在跳躍翻滾,痛的他黑色的眼眸緩緩渡上一層赤色,分外醒目而妖嬈。 “糟了,他好像在覺醒……看他的眼眸!” “哼,無為你瞧,明明白白焰闕轉世,那樣標志性的紅眸,可笑你們養了他二十年都未發現!這點你難辭其咎,還不痛下決心一贖前罪!” 無為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人,將越城拉下去,量鞭一百,以示懲罰。之后囚于縛靈巖洞中的鎖靈柱上,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私放!” “師尊,一百鞭刑懲罰實在太重,小師弟會死的!請師尊三思!”隋風下跪懇求。 在隋風他們心中,那時候的小師弟小小年紀,卻已頗具修練天賦,比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資質都要好。人又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當時被選定派下山時,心中頗舍不得,卻又不得不服。 當然,混元派秉承修身養性千年,越到后來,越不懂半點人情事故,個個木訥謹言,不擅表達。再加上越城天性冷淡,生生將人拒于千里之外。所以相互之間甚少交流,也從不管什么內在外在。而凌業因為要配合越城,才同越城走得最近。 但是,同門情誼仍在,隋風身為大師哥,覺得于情于理都應為越城求情。 而旁觀者唯恐不夠,添油加醋冷笑道:“無為你想干什么?你以為,施了一百鞭刑罰,就能讓他逃過此劫?” 無為真人冷眼一掃:“本派之徒,自有本派懲戒。明日此時,我會給大家一個交待?!?/br> “師尊,我愿意替小師弟領受刑罰?!彪S風下跪不起。 “是的,我們也愿意!”眼見大師哥跪下,其他人跟著一起跪。 越城深呼吸一口,壓下混亂的腦袋,拒絕道:“各位師哥,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是我咎由自取,不能連累你們。師尊,越城愿意受罰,縱是死,也無怨言?!?/br> 無為真人道:“好,不愧為本尊疼愛的徒兒,去吧?!?/br> “不行,我等要親眼見到施刑,以免你門派有人循私!” 隋風氣得想將眼前之人大打一頓,被無為喝斥住。 “拿鞭來!本尊親自施行!”無為面上的神情隱藏在三縷白須下。 “請你們仔細看清楚!”無為走向越城身后,一抖長鞭,親自甩了出去。 越城本自跪得筆直,這長鞭之芒卷上身時,身軀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頃刻又強忍痛楚挺直腰身,一聲未吭,咬牙硬抗。 背上很快血rou模糊,皮rou翻卷的痛楚也讓他神智越來越遠。到后面,他完全感覺不到了,怕是被抽得三魂七魄都遠離了本體,連身軀也不是自己的。 背上已經深可見骨,尋不到一處完整的皮膚。 炙烈的疼痛中,前世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了過來。 千年前,焰闕,也就是他,一個本不該出現在世上的人妖之子,卻得天獨厚,擁有人與妖都不能企及的法力,也擅用人心,面對佛與道兩教的圍堵追殺也絲毫不懼。 這時候,他遇到了玄真。一個年輕俊朗的和尚,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一身高強不已的法術,本是奉了師尊之命出山助正道一臂之力,降妖除魔,也為己渡劫化難。 而他本性狂傲,天地不容于他,他便要這天地皆為魔! 面對鏗鏘堅定眉目皆正的玄真,他痛恨他眾生平等、萬物皆一樣的神情。便要讓他看清這世間的惡,人世的痛。他所修的佛,所載的道,究竟是怎樣存于世間! 所以他半點不反抗,只說:“和尚,你可愿隨我隱去靈力,去俗世走一遭,期間不能用一絲法力,將沿途所遇之人一一渡化,我便隨你皈依佛門,散全身修為,永世不出山門?!?/br> 玄真一心要以佛道渡化他,便答應了。玄真的光頭尚可用布包住,不讓人瞧見,衣裳也可換成平常人模樣。不過玄真心中坦蕩,認為無需遮掩。 而焰闕一頭紅發,赤色眼眸也未加掩飾。 兩人結伴在紅塵闖蕩數月,經歷諸多世事,自此顛覆玄真此生心念,邪魔附體之根由此種下。 這一賭,雙方都賭上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