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許是來求皇上主持公道的
“皇后去御花園賞魚了?” 舒妃有些驚喜的看著說出消息的貼身宮女, “半個月了,她可算出門了?!?/br> 手撫過腹部,舒妃喃喃自語“這個孽種留不得,若是真能靠它栽了皇后,正好一石二鳥?!?/br> 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舒妃吩咐道,“你去準備一碗落子湯,別忘了找幾個熟水性的婆子,咱們去拜見一下皇后娘娘?!?/br> 微風輕柔的拂過睡眠,帶來陣陣漣漪,緩緩的四散而去,這安靜祥和的氣氛讓陸芒綃半個月來的焦躁消釋了些。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柔弱的聲音喚回了陸芒綃的注意力。眼前的人一襲白衣,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小臉嬌嫩光滑神情怯怯。 “舒妃也來賞魚?” “妾覺得魚兒甚是好看,倒是賞心悅目的很?!边呎f著舒妃一邊向著皇后走去,只是這距離似乎太近了些,陸芒綃有些不舒服的蹙起眉。 “舒妃賞吧,本宮乏了?!?/br> “皇后娘娘這幾日可是獨得恩寵,”誰知舒妃突然拉住陸芒綃的袖子,聲音壓低,幾近耳語,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惡意,“可今日若是娘娘害了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不知娘娘的皇后之位可還能保???” 陸芒綃詫異的回頭,這人瘋了嗎?在這宮里孩子是立身之本,怎么可能有人以孩子為籌碼拉自己廢位。 陸芒綃下意識抓住了舒妃的手,“你別做傻事!” 卻看到舒妃得意的笑了笑,“沒有人會相信我會殺了自己的孩子的?!?/br> 說完這句話舒妃好像站立不穩的倒退了一步,臉上帶著驚慌與詫異,“皇后娘娘,你推臣妾做什么!” 陸芒綃下意識抓緊她的手,心里也揪得緊緊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要是她真的掉進去,無論孩子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但是平時柔柔弱弱的舒妃此時力氣居然大的很,不僅自己,甚至連帶著把陸芒綃也拉了下去。 “撲通”一聲,平靜的水面瞬時濺起巨大的水花。 “皇后娘娘!” “舒妃娘娘!” “快來人??!落水了!” 秋天的水泛著涼意,幾乎浸到骨子里,陸芒綃的指尖也泛著涼意,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濕漉漉的頭發正在被擦干。 正殿里,舒妃正在被太醫救治,呻吟與呼救一聲高過一聲,陸芒綃的臉在這陣喊叫中越來越蒼白。 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陸芒綃的思考,太醫戰戰兢兢跪在底下,“啟稟皇后娘娘,臣無能,舒妃娘娘的孩子沒保住?!?/br> 陸芒綃心里突然揪疼,他的第一個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沒有了。 閉上眼睛,陸芒綃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離開,好容易平復了呼吸,才緩緩開口,“桃仁,我要去御書房一趟?!?/br> “娘娘,深秋水涼,這路上風也寒,您先歇一會吧!” 陸芒綃忽視了這句急切的勸告,“把本宮的鳳袍拿出來吧?!?/br> 御書房 “皇上,皇后娘娘正跪在外頭,您看這...”貼身太監陳皮小心翼翼的看著帝王的臉色,開口道。 余錦紋從奏折里頭抬起頭來, “皇后?” 半月不見,這是終于想通了? “舒妃娘娘落水小產,醒來后一直說皇后娘娘推的她,皇后娘娘許是來請皇上主持公道的?” 陳皮自小跟在余錦紋身邊,他的偏好總能摸出些門道,言語間不禁為皇后多偏了幾分。 余錦紋抬腳走出去,臺階下跪了一個火紅色的身影,背影挺得直直的,滿是不屈的驕傲和倔強,頭發未著一物,青絲披在肩上,被風吹起一縷又旋著放下,顯出幾分無可奈何的柔弱。 脫簪,請罪? 余錦紋眼睛微瞇,不是求助,而是求死? 聽到門開的聲音,陸芒綃下意識抬頭看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深吸一口氣,陸芒綃俯下身去,“臣妾無能,自請廢后!” 余錦紋一步一步仿佛踏在陸芒綃心上,心窒的幾乎難以呼吸。 下巴驀然被強硬的抬起,眼睛對上一雙含著怒氣的眸子, “廢后?” 天旋地轉,陸芒綃下意識樓住余錦紋的脖子,才發現此時自己被一把抱起,窩在熟悉的懷里,仿佛一道絕對安全的屏障。 “傳朕口諭,舒妃穢亂宮闈暗結珠胎在前,不敬皇后污蔑栽贓在后,褫奪封號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