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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你是我俘乳(高H,獨寵,虐身)在線閱讀 - 第二十六章 荷花深處

第二十六章 荷花深處

    日子一天天過著,爾玉在南音落半哄半騙下,每日都十分刻苦練琴,細指磨出了一個又一個水泡,苦不迭聲卻不曾放棄。

    隨春到來,凜風最是囂張,四處飛沙翩翩,整個漠北都被塵沙所席卷。

    又一個傍晚,南涼皇宮,水月亭里。

    “皇......琴師大人,”翩翩琴音交錯環繞處,是婢女來到簾外,謹記南音落的千叮萬囑,猶猶豫豫稟告:“琴師大人,皇上有請?!?/br>
    南音落略微凝眉,手停在豎琴弦中,不耐道:“知道了,退下吧?!?/br>
    他轉瞬輕佻捏捏另一只小手,調皮道:“娘子,眼下我有要事在身,你繼續練琴等我回來,這曲子眼看便要彈熟了,沒有為夫監督,你可莫要偷懶呀?!闭f著,又曖昧靠近她一分,在她耳畔輕聲道:“若是彈不好,弦可要打你的手心呢?!?/br>
    “臭琴師!你趕緊滾滾滾!”爾玉推開他,一臉惱羞,淡淡紅暈染上面頰,她起身將他推出簾外,嘟著小嘴怒叫:“一天到晚沒個正行,娘子娘子的,誰是你娘子!你去了便別回來啦!”

    爾玉才不會老老實實彈琴呢!她轉頭便逍遙自在去鏡花園賞日落去了。

    “公主萬安?!鄙砗笫菍m女玉笛經過。

    “咦,你是要去哪里?”

    “回公主,奴婢要去御膳房,看看皇......皇上賜給琴師大人的蓮子枸杞百合羹有沒有做好?!?/br>
    爾玉撇撇嘴:“臭琴師跟個姑娘家似的,就喜歡吃這些甜的?!彼劬Φ瘟锪镛D著,突然調皮一笑:“我正巧閑著,一同去看看如何?”

    玉笛笑著帶了路前行。心里嘀咕著:這世上之事可真是說不清,我們南涼堂堂君王日日被這么個小丫頭欺負,毫無尊重與禮數,“臭琴師臭琴師”叫著,皇上卻不僅不惱,反而拿她當個寶貝一樣,這都是什么事呀!哎……真是同人不同命。

    到了御膳房,湯羹還在火上,爾玉難得賢良,毛遂自薦,要親自看著火,為南音落煮羹。

    這可嚇壞了一眾廚子奴才宮女,皆是攔擋阻止。

    爾玉拍著胸脯保證南音落不會責怪,若是責怪下來一切她來擔待。

    大伙面面相覷,有苦說不出:誰怕她受累了,誰怕上頭責怪了,大家是怕她一個小心,或是一個故意,把南涼國君給毒害了!

    爾玉哼著小曲,坐在爐邊煽火,看著砂鍋里的百合漸漸酥軟,枸杞漸漸飽滿,笑眼彎彎。

    她攪動著鍋里糯糯粘粘湯羹,搖頭晃腦壞笑,趁人不備,偷偷摸摸舀了滿滿一勺黑乎乎的湯水,毫不猶豫倒進羹里,一邊吸吸鼻子,狡黠偷笑:“嗯~味道一定好極了……哈哈哈哈哈!”

    ......

    追月閣內。

    南音落輕輕撩簾,歪頭便看到殿內南風晚正襟危坐,他優雅撣袖,懶懶笑道:“皇兄大駕?!?/br>
    南風晚聞聲卻目不斜視,沉穩端起茶盞。

    南音落聳肩輕笑,晃悠到窗邊,撥撥墻上琵琶,側耳聆聽弦音,不再理會南風晚。

    身后久久都是寧靜,宛如空無一人。

    南音落終于皺皺眉,不耐撩出一陣雜亂攏指之音,微微側目賭氣道:“看來皇兄是沒了好茶,所以來朕這里討茶喝?”

    依然是一片沉寂。

    南音落咬唇,怒氣就在眉間,他卻倏的頑劣一笑:“皇兄請自便,朕失陪了,回去陪那小公主,一道練琴?!?/br>
    毫無意外,南風晚脊梁一僵,手指一顫,目光一凜,神色一怠。

    這一切皆落入南音落轉眸間。

    他得意勾唇,掠過南風晚手中茶杯,細抿一口又塞回他掌心:“不瞞皇兄,這些日子,弦竟將那些絕望與噩夢皆拋諸腦后,忘了你的好母后,忘了陰謀詭計,好生愜意……與那小公主朝夕相對,甜蜜有加,朕作出好些曲子,不如,這便彈給皇兄聽聽?”

    南風晚忍無可忍,將茶盞蹲著桌上,茶水四濺:荒唐!

    南風晚古靈精怪笑了,杵在桌邊,一臉挑釁。

    南風晚目光如劍,冷冷盯著南音落,眼底沉痛一閃而過。他無聲道:我欠你的,不用你提醒。你喜歡做什么做便是,一切自有我撐著??墒?,今日我來,并非本意,是受前朝之托!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如今前朝已是怨聲載道:我朝皇上終日沉迷琴瑟,荒yin無道,任性妄為,心中全無國家百姓,無可救藥。

    南風晚停頓片刻,繼續沉默著慷慨陳詞:臣愿皇上三思而為。試問這天下,有何人心中毫無苦澀,生活毫無煩惱?如若天下之人皆如你這般任性,國將不復,民不聊生!你又如何對得起你可憐的母親?!

    南風晚一口氣所言,竟比他幾日所說皆多,說罷,他也微微尷尬,轉頭抿唇。

    南音落迅速反應著南風晚的唇語,一把掀了桌,神色狼狽:“南山,你有何資格提我的母親?!你有何資格!她的悲慘與下場都是誰造成的?!是拜你我偉大的‘母后’所賜!可憐我都不曾知道她是何模樣......”長發擋著他的俊容,只見眼淚砸落。

    南風晚神色僵硬,欲言又止。僵持良久,他起身道:看在南涼蒼生份上,請皇上坐穩朝政,其他,自有我在。

    南音落淚中帶笑,是無盡嘲弄與不屑:“皇兄放心,弦自然會牢牢坐在這傀儡皇位上,誰也不讓!否則,如何對得起母后的多年綢繆……”

    南風晚喉結滾動,怒氣一閃而過,心疼一言難盡,他平靜片刻:臣已轉達朝臣之意,也表明自己立場,這就告退。

    說著他便不再回頭,拂開珠簾毅然而去。

    人已經遠去,珠簾還搖晃著,叮咚叮咚,記憶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那時南音落才五歲,南風晚十二歲,南風晚是他二哥。

    他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母后待自己全是寵愛,待南風晚卻十分嚴苛。

    他喜歡南風晚沉靜的眼眸,更心疼他的堅強,沒由來便成了南風晚的跟屁蟲。

    他整日跟在南風晚屁股后頭,二哥做什么他便做什么,騎射刀劍他都畏懼,可為了跟著南風晚,他也逞能學習,看著二哥精瘦的身子板無所不能,他就一點也不覺得槍太重馬太高。

    南風晚喜歡吃什么他便喜歡吃什么,即便他頂討厭羊rou的膻氣,可是二哥說好吃,說吃了對身子好,他便能捏著鼻子大口大口吃。

    南風晚被母后責罰,戒尺打在南風晚身上,南風晚沒有半分畏懼與眼淚,可是他卻哭得稀里嘩啦,仿佛挨打的人是他。

    南風晚說天是綠的,他便能睜著眼睛說天是綠的不是藍的。在他眼里,南風晚是這世上最親最出色之人,二哥說的一切都對!他崇拜他,喜歡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粘著他。

    那時候,南風晚待南音落也極好。他那時候還能說話,卻自小就寡言少語,可能他對南音落說的話,是最多的。

    他對弟弟百依百順,弟弟想要什么他都會盡力給他,哪怕母后會責罰,父皇會生氣,為了弟弟也值得。

    記得有一次,南音落說想知道小雞是如何生出來的,南風晚便去了御膳房,偷了雞蛋出來,令南音落孵著玩,直至后來雞蛋臭了,東窗事發,南風晚一力扛下所有,被母妃罰跪一夜。南音落半夜偷偷去夜風里看南風晚,兩只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南風晚跪酸了腰,笑著抬手摸摸他的發頂:有哥呢,別哭,沒事兒。

    這樣的事太多了,多到他以為,有南風晚做哥哥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可是......

    南音落深深凝望南風晚的背影,仿佛這樣看著,他就不會走遠,就一直在。

    ......

    南涼皇宮另一邊。

    爾玉捧著熱乎乎的青花碗,從御膳房向追月臺而去,經過美人樹,眼前便浮現臭琴師像花仙一般躲在樹里,俊顏穿過枝葉,明滅可見。

    到了深無盡頭,掛著長短不一竹帳的抄手游廊,她又想起曾與臭琴師一同打鬧,你追我趕的時光,不覺一笑。

    她再低頭看看碗里,更是忍俊不禁。

    原來不知不覺,臭琴師陪伴在側,竟已如此習慣,哈,陪伴才是最難戒掉的習慣。

    她正喜滋滋走著,一抹暗紫色朝服從拐彎處沉穩而來。

    爾玉不經意抬眸,微笑凝在嘴邊,她慌了神。

    是他嗎?好像是。

    怎么辦怎么辦,是該轉身就跑,還是迎面而上?面對面該說些什么呢?

    掙扎間,他已到面前。

    那雙曾令她魂牽夢縈的眼眸,如今近在眼前,卻仿佛已經沒有了當日心境。

    笨拙的她自然也不曾看破那瞬間被南風晚掩藏的驚喜,失措,與脊背發僵。

    爾玉端著餐盤,微微行禮,她眉眼彎彎:“南風晚,好久不見?!?/br>
    夕陽漸沉,微微余暉籠罩著彩云殿與追月臺的瓦檐,幾道金光投來,灑在她粉嫩面上,泛著毛茸茸的光暈。

    好久不見。

    他沉靜凝望她,如孤山,似深海,波瀾不驚,卻暗流洶涌:公主,萬安。

    爾玉......你還好嗎?

    爾玉咬了咬唇,不免尷尬笑笑,她對餐盤努努嘴:嗯......我,我趕著給臭琴師送羹,就先撤啦!

    南風晚喉結顫動,目光空洞,他淡淡頷首:公主請便。

    爾玉便與他擦肩而去,她如芒在背,心慌意亂,加緊腳步而去。

    她沒有回頭。

    如果她肯回頭呢。

    南風晚還僵在原處,靜靜凝望她的背影,看著漸漸消失的瘦小身影,眼睛里,是遲來的波濤洶涌。

    看吧,沒有我,你一樣會很好。

    只要你幸福,不論給你幸福的人是誰,都好......

    夕陽愈發暗淡,遠遠的飛檐下,已是昏影一片。一抹白衣影影綽綽倚在柱邊,簾幔飛舞,遮住了他深邃的眼。

    華燈燃起,爾玉回了追月臺。

    “娘子,”南音落微微僵笑:“聽奴才們說,今日是你親手為我煲的蓮子枸杞百合羹呢?!?/br>
    他假裝看不到爾玉的慌亂,玩世不恭端過瓷碗,一飲而盡。

    爾玉回了神,趕忙叫道:“呀,你……你一口氣喝啦?!”她咬唇,支支吾吾:“唔......味道,味道......”

    南音落垂下明暗不明的眼眸,咂舌:“味道甚好!”

    他喝了,一滴不剩,竟是那樣酸,酸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可是他依然覺著,這一碗,是他這輩子喝過最珍貴的百合羹。

    爾玉沒了使壞的心思,心里突兀而至深深歉意與愧疚,她難得溫聲細語:“臭琴師,我……對不起?!?/br>
    她聲音心虛又生疏,瘦小的影子在燭光下一晃一晃的。

    南音落突然心頭一顫,油然而生一陣恐懼與慌亂,他情難自抑上前一步,從背后將那瘦小身體緊緊抱住,臉抵在她的肩窩,長睫顫抖:“傻丫頭,好喝,好喝呢?!?/br>
    他故作輕快,自欺欺人微笑,可那聲音卻怎樣都遮掩不了失落與悲傷,悶悶打在爾玉心上。

    ——該說對不起的,也許是我。

    ——哥,該說對不起的,是不是該是我……

    ……

    萬籟俱寂,南涼邊城的鐘樓上依舊火燭輝煌。

    南風晚登上城樓,南歸便急急忙忙掏出在懷里捂了一天,熱乎乎的信箋與一卷畫軸:“王爺,爾國回信了,還有一幅畫。爾國陛下竟是派了貼身侍衛加急前來送信,這可是有何大事?”

    南風晚神色一緊,趕忙打開信,隨著眼神游離于一字一句,頓時一貫平淡如水的面上盡是驚愕與不可思議。

    他展開畫軸,畫中女子一顰一笑當真是她!

    與他想的一樣。

    如此驚天秘密,應該告訴他嗎……

    ......

    春風涼意襲人,一夜多夢,南音落一睜眼,簾外天已微微泛白,殿中燭火還未燃盡。

    再難入眠,他哈欠連連,著那身洗不去墨跡的雪衣,輕手輕腳走進了內殿。

    熄了案上燈火,整個大殿瞬間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簾處投進道道亮光。

    隱匿在榻中小身影睡得正熟,誤以床幔為被,又是騎又是抱,與簾幔糾纏不清。

    南音落無奈搖頭輕笑,將溫暖白裘從地上撿起,小心翼翼為她蓋上,看著她那嬌美的小臉,那攢花唇微微撅起,久久不忍離去。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將涼唇印在她的香腮。

    直到聽見殿外宮人細語,才輕手輕腳轉身。

    “等等......”似是囈語喃喃,又似情話耳邊,南音落還是停住了步子,他看著還在夢里的人兒一臉嬌憨,寵溺一笑,抬起了手。正欲撫摸那小臉,卻聽到她癡癡的呼喚了一句……

    “風晚……”

    那只手僵在了半空,他驚愕。

    卻也早就了然。

    曾經二皇兄的反常言語態度便令他有所猜測,黃昏之時的邂逅令他恍然,如今總算是得到證實了,只是他不曾想到,他二人……竟不是二皇兄一廂情愿,而是兩情相悅。

    南音落心口,突兀地一沉一痛。

    爾玉換換姿勢,松了那飄蕩衣袖,又沉沉睡去。她長睫微顫,嘴角是一絲嗔怒與委屈,夢話帶著糊涂與癡傻,深情又失落:“……清晨,荷……雨,你……不記……罷了……”

    昏暗之中,看不清那雙一貫青春隨性的深邃眼眸,可是,他分明抿緊了唇角。

    真是命運弄人,冤孽難還,你喜歡的,竟真是我哥哥。

    我曾經用生命去保護去愛戴的哥哥。

    我如今用生命去怨懟去報復的哥哥!

    你便只記得有他的清晨嗎?那是怎樣一個清晨?荷花微雨嗎……

    那我們的清晨呢?那個你跌入我懷的清晨呢?

    南音落離開了,留下她獨自在夢中。

    可惜,她的夢里,卻是放下了。

    ......

    鏡花園長亭上,兩人一如既往說笑走著。

    “真的嗎?!”

    爾玉靈動的小臉先是一愣,水眸隨即迸發出興奮與喜悅之光,她快步趕上覆手而行的南音落,激動不已,拉住他的衣袖,追著他不停雀躍,像一只小喜鵲嘰嘰喳喳:“真的可以出宮嗎?!臭琴師你沒有騙我吧?南音落能同意嗎?你不許騙我,若是騙我可是要喝墨汁的!”

    南音落在游廊上走著,深邃眼眸與大漠盡頭的那雙如出一轍,皆是南涼先皇的饋贈。

    他將心中酸楚壓抑,依舊看似輕快散漫,嘴角掛著輕慢慵懶笑意:“你居然不信我?我可是你夫君啊,怎會騙你呢!即便……皇上不許,我們偷偷溜出去也無妨呀,這不應該是你的強項嘛!”

    爾玉白他一眼,那聲“夫君”他說的還真是自然!

    惱罷,爾玉還是興致不減,小臉通紅,繞在南音落身邊開心跳躍:“以前我確是常常偷偷溜出宮去,外面的世界真好??!那樣自由那樣隨心所欲那樣無拘無束,那才是我這輩子最想要過的日子!哪怕沒有尊貴身份,沒有大把銀子,日子清苦平凡,我也愿意?!?/br>
    她絮絮叨叨:“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爾國皇城那家‘大膳食’了,他們家做的點心特別香,還有琴悠閣里的琴,彈得也真是好,你和他們比起來,嘿嘿......對了對了,還有美味居里的紫晶琉璃糕,那真是絕,好懷念......”

    爾玉說得津津樂道,甚至還不咽口水,她跟在南音落身邊,說了一路都不停,說盡爾國美食,爾國風光,說到了她的父皇與皇兄,終于繞不過荷花蔭,她不再樂呵,一絲哽咽清晰刺痛了南音落的心。

    就是那里吧,荷花微雨的荷花蔭……

    一剎那,沉寂仿佛帶著凜冽之意。

    身邊的人落下了,爾玉停下腳步,回頭尋他。

    那消瘦身影一身潔白,在寒冷春風里飄搖,憂傷又單薄。他微微頷首,看不清眼底湖泊。

    “臭琴師?你怎么了?”

    南音落脆弱一笑,搖了搖頭。他深情凝望她:“娘子,想去看看嗎?”

    爾玉站在原地,垂著腦袋,楚楚可憐地看南音落,眼睛里含著淚光。

    他強迫自己輕浮笑問:“想去嗎?若是我帶你去,你該怎么謝謝我?親親我如何?”

    “你個無賴!”爾玉聞言又羞又氣,踩了他一腳,背過身去,小臉竟然還是紅了:“不害臊!”

    于是南涼皇城門外。

    阮琴站在宮門前,目送遠去馬車,一甩浮塵,傻乎乎欣慰笑著:“誒呀,二人世界,真是難得呀!”轉瞬又嚴肅起來,轉頭對一眾侍衛道:“你們可仔細著,遠遠保護皇上與公主,千萬要護得皇上安全,卻也不要掃了興!”

    “是!屬下等遵命!”

    放眼望去,那簡單素美的馬車已伴著春尾清風嘎達嘎達不見了蹤影。

    許久不曾出宮撒歡的爾玉可是激動得不得了,更何況,南涼的一切都是新奇與不同,這一路上,她趴在車窗上,又是開心探頭探腦,好奇大喊大叫,又是興奮手舞足蹈,又歡喜絮叨不停。

    南音落只一臉懶懶笑意,長指撫琴。

    晌午陽光拂過她面頰,那雙清澈眼眸便蕩起一汪秋泓,彎彎如月。她俏皮看著南風晚,毫不拘束:“臭琴師,不要彈琴了嘛,快來給我說說這些街邊稀奇玩意兒!”

    南風晚與她一起并肩倚在窗邊,如孩子般細數市井民間每一張笑臉,兩個人時而哈哈大笑,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憐憫輕嘆,連御車宮人也不禁覺得皇上與公主很是般配。

    馬車駛了小半日,車馬疲憊,終于穿過一座座南涼古城,駛到了通往爾國的邊界。

    “主子,已經行了小半日了,您看我們是不是去王爺那里落落腳,奴才怕您累著了?!避囃鈱m人畢恭畢敬。

    “不必!”南風晚忙道,眼底瞬間蒙上陰郁,他深情垂望小憩的爾玉,看著她嬌憨動人的小臉,咬咬牙道:“趕緊趕路罷,如此,等她醒了便能到了......”

    如此,她看到的,便只有我了......

    我不能令他二人相見,不能!

    爾玉,二哥,對不起,對不起

    原諒弦的自私。

    只這一次。

    ……

    巍峨城樓上,一抹墨色身影迎風而立,他仿佛望著遙遙遠山,可......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清晨站到正午,從正午立到此時,究竟是為了什么。

    一顆向來理智冰涼的心,不知究竟為何在跳動,為何在抽搐。

    是那輛馬車緩緩而行。

    馬蹄嘎達,一點點擾亂他的思緒。

    他嘴唇緊抿,雙拳發抖,背脊發僵。

    只見馬車一點點駛過,駛向太陽指明的光明之處,駛向遠離自己的方向,一顆心也一點點墜落。

    一陣風吹過,車窗隱約飄出點點粉紅。

    他竟然沒由來心口一動,那是......那是她飛舞的裙擺嗎?

    明明是自己推開她,如今他卻偏偏享受受虐般,死死注視著那輛馬車一點點遠去,直至徹底駛出自己的視線。

    ……

    馬車走過漫天塵沙,戈壁荒漠,便看到了點點綠洲,漸漸的,便是濃密樹林。

    眼看便要進入爾國境內,爾玉卻還沒有從沉沉夢里醒過來。

    她怎會曉得,竟是馬車上那芬芳清淡的熏香,令自己睡了這么久。

    直到走過了一個個城鎮村落,到了夢花谷,遠遠看到了那荷塘,南音落才收起自己深邃憂郁的神色。

    一路上他就那樣靜靜看著睡顏,希望時間可以走的慢一些。

    越來越近了,南音落終于換上慵懶多情笑容,推搡爾玉:“喂喂喂,小懶蟲,快醒來,看看我們這是到哪里了,我們好像迷路了呢!”

    爾玉從深遠夢里被喚醒,昏昏沉沉抬頭,一臉迷茫望向車窗外,正欲抱怨,卻神情一愣,轉瞬來了精神,不可思議轉頭看著南音落,迷糊又雀躍:“臭琴師?!”

    南音落一臉得意,嘴角挑起一抹笑,深邃眼眸迷離又多情,他壞壞靠近還一臉難以置信的爾玉,悠悠對著耳朵呵氣:“若是還難以相信便讓弦親你一下罷?或是娘子親弦一下也好?!?/br>
    爾玉才顧不得他的調戲,反復揉了眼睛,望著窗外十里荷花,頓時歡呼雀躍,撞得車頂“咚”的一聲,小臉擰到了一起,捂著腦袋呲牙咧嘴:“臭琴師!我,我!我太開心了!”

    她迫不及待跳下車,直直撲向她的荷塘,她的故鄉,她的國,還有,她的夢一場。

    已近黃昏,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荷塘好似遠處孤山的裙,漣漪漫漫,托著層層疊疊碧葉,層層疊疊碧葉綴著搖搖曳曳白荷。

    爾玉撲到水邊,伸開雙臂,仰面閉目,采納這久違香氣。

    南音落遠遠立在車邊,靜靜看著她,看到她如此開心,自己竟也感到滿足。

    其實比爾玉只大兩載的南風晚也不懂什么是愛,更未經歷過什么情,可是這一刻,他竟覺得這便是感情。

    南音落執起腰間玉笛,隨性曲調響蕩山谷。

    “哪里來的笛聲?”隱匿在谷中山間的黑衣死士們面面相覷:“會不會是……”他們在此守候多時,無所作為,幾乎變為無用之人,此刻聽到突兀笛音打破一向死氣沉沉的山谷,不禁都激動不已,黑衣人壓低了聲急道:“快!快!你們兩個前去看看!萬萬不可打草驚蛇!你們兩個,快去給殿下送信!”

    另一邊,爾玉興高采烈拉起南音落衣袖:“走,我們去那邊,我知道那里有一條小船,我帶你去探荷花深處!”

    南音落假裝縮著水袖,不耐煩怨道:“哎呀,那荷葉密處很多蟲子的!我不去!”說著卻一步都沒有落下,被小丫頭牽著快步緊跟。

    “膽小鬼,蟲子有什么可怕的,我保護你!”爾玉此刻滿心喜悅,豪情滿滿。

    來到一片荷葉格外茂密的所在,每朵碧葉都是可以遮風避雨的大傘,爾玉眼底憂光一閃,想起了那個雷雨天,那個清晨,他與她一同在荷葉傘下躲雨的情景,心頭微微一梗。

    年少無知時的喜歡,也許未必真實與長久,卻是這一生中最珍貴與純潔的心動罷,珍藏便好。

    她感受到被握著的手帶來力量與溫暖,不禁心頭一熱。

    眼前之人給了她太多別人不曾給過她的歡樂與驚喜,如若說不感動不喜歡,那自然是假的。

    她難得溫柔對他訴說起來:“以前我也不知道這里居然會藏著一只小船,你瞧,看著很是陳舊了,可細究這一切卻都是貴族裝飾,說來也是奇怪?!闭f著命隨從從隱蔽處牽出那藏匿頗深的小小船只。

    “你們兩個,隨我們上船,你們兩個,便將馬車牽往前面的山谷口,稍后我們便乘船過去?!睜栍穹愿懒T隨從,便像個男孩子一般,輕車熟路跳入船里,小船搖搖晃晃,引來陣陣漣漪。

    她才不管船欄上滿是積灰,船槳上遍布青苔,一屁股便坐下來,撥拉碧水,拉扯綠葉,待隨從笨拙撐起槳,她看向岸上的南音落嘲笑道:“快下來??!再不下來我們可走啦!若是天黑了,這里可是有野獸出沒哦。哦~~難不成你堂堂七尺男兒,竟是怕水呀?哈哈哈!”

    那雙栗色深眸泛著遲疑的光,對于不會水的大漠之人,這自然是有所顧慮與膽怯的,卻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優雅提著潔白衣擺,笨手笨腳躍入船中,等著隨從在爾玉嫌棄的目光下拭去灰塵,鋪上錦墊,他才坐在她身邊,像個孩子不滿控訴:“娘子可真是心狠,我好意帶你來這里,你卻要丟下我喂野獸?!?/br>
    爾玉吐吐舌頭:“這不是等著你上來了嘛!誒?你看,有蓮蓬哎!這個時節居然也有蓮蓬?!睜栍駥⒛X袋探進荷叢,驚起萬千飛蟲,她渾不在意牽起一朵蓮蓬,嘿嘿笑著,一臉狡黠:“你喜歡吃蓮子,但是肯定不會剝蓮蓬吧?”

    南音落看著她那淘氣樣兒,得意道:“誰說的,我會!”

    “真的?我不信!”爾玉說著便將蓮蓬推到南音落面前,眼睛里閃著亮晶晶的光:“你剝一個讓我瞧瞧!”

    南音落斜爾玉一眼,假裝不滿道:“你想吃就直說嘛,真是的?!闭f著那雙從不染塵的手便接過蓮蓬,認認真真為爾玉剝起來。

    剝好的蓮子盡數扣進爾玉手心,小手很快就要放不下,她便打開自己腰間的荷包,小心翼翼都放了進去。

    爾玉翹著腳丫開心吃著蓮子,一會扔得老高,仰面去接,一會將帶著蓮心的殘片喂進南音落嘴里,苦得南音落呲牙咧嘴。

    他玩笑道:“與娘子在一處當真是酸甜苦辣皆嘗了個遍?!?/br>
    爾玉不理他,哼哼著日復一日練熟悉的曲子。

    南音落也跟著她一起輕唱,他依舊剝著蓮子,隨意問道:“傳聞你父皇曾期盼你是個皇子,便起名爾璽,還會封你為太子,可是真的?看來你母親相當受寵呢?!?/br>
    爾玉笑道:“是啊,可惜我是個女兒身。我母親......我一出生便故去了,宮里的人對此都諱莫如深,父皇也也不愿多提,但是,父皇應當是很喜歡母親的罷。對了對了,我總算是想明白了!”她頓時眼睛泛亮,興奮不已。

    南音落疑惑:“嗯?”

    爾玉拉了他,仔細描摹他的面容,邊思量邊沉吟:“我說怎的總覺著......你看著甚是眼熟,除了你與他……其實!其實你與我母親的畫像很相像誒!嗯,眼睛相差甚遠,鼻子還好,嘴巴,嘴巴很像,臉型!臉型很像!哈哈,可見畫師們都是吃干飯的,風馬牛不相及的男女,竟能相似起來,真是荒唐?!睜栍褚贿叧陨徸?,一邊細碎念叨。

    南音落一頓,一顆蓮子滾入塘水,“滴答”一聲驚起點點漣漪。

    爾玉看南音落在發愣,立刻嬌喝:“喂喂喂,你問這么多干嘛,快好好剝你的蓮子!你再不快點剝我就……”說著她瞪起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水蒙蒙眼底映著夕陽柔光,她將一顆蓮子喂進嘴里,賊兮兮壞笑,手底下劃著水。

    “你就怎樣?”南音落自然不能認慫,也放下蓮蓬,挑釁仰面,睥睨爾玉。

    “我就…….”爾玉鬼精靈一般,猝不及防用小手舀起水,向南音落灑去!

    “哈哈哈!”她看著身邊的俊俏人兒來不及反應便成了落湯雞,濕了衣袖濕了發絲濕了面容,得意地搖頭晃腦,哈哈大笑。

    “好啊你!”南音落提袖掩面也躲不及,他狼狽不堪,氣急敗壞反攻,也彎下身去舀水,兩人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上你來我往,嬉鬧戲水,雙雙濕身,卻笑得肆無忌憚,鬧得無所顧慮。

    爾玉竟一時間落了下風,她又急又氣,索性不再戲水,伸手撓南音落癢!南音落一貫怕癢,全身都縮在一起,在船上幾乎打滾,笑聲響徹山谷:“哈哈哈!哈哈哈!爾玉!你哈哈哈……你!你賴皮!哈哈哈!”

    隨從們也一邊劃水一邊不住地笑。

    南音落笑得眼淚橫流,他終于強忍著,眼明手快一把攥住了爾玉手腕,二人四目相對,一雙皓目深邃如夜,兩彎美眸巧笑如月。

    小船緩緩在荷花叢中穿行,突然,船底壓過水中大石,引來一陣劇烈搖晃,不穩的二人便重心不穩向一邊倒去。

    南音落側壓在了爾玉身上!

    咫尺之間,南音落倉皇收了笑容,深深凝望倚在船欄的爾玉。

    那雙月牙一點點帶上羞意,朦朦朧朧氤氳水光,她眨巴眨巴眼,趕忙尷尬閉目。

    漫漫青絲落入水中,順著船游方向,飄飄蕩蕩,蜿蜒流淌,與水中魚兒共舞。

    爾玉閉著眼睛,紅著臉,小心翼翼呼吸,心里小鹿亂撞,小手還被他攥在掌心,不敢輕舉妄動,她全身繃緊,濕漉漉的衣裙與他相觸,感受到他的體溫。

    歡笑一瞬間歸于寂靜,山谷里除了小船過水叮咚,便只有二人的呼吸聲。

    此時夕陽已沉沉墜落,快要盡數被黑夜吞噬,臨別時的光芒是那么刺目,金燦燦灑滿山谷荷塘,小船帶起的漣漪被余暉籠罩,好像漫天小星星閃閃發亮。

    須臾便是綿長......

    南音落閉起眼眸,櫻花唇終于輕輕地,淺淺地,緩緩地覆在爾玉唇角,兩朵芬芳櫻花在荷叢里安靜相疊。

    船兒不知不覺已劃到了花叢深處,不經意間,已是淺淺月影映風荷,驚不起鷗鷺卻驚起一場深情一場夢。

    更驚起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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