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我想,我是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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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我扭頭朝著身側看過去,他似乎還在熟睡。他的睡顏看上去寧靜而溫和,只這樣看著時便覺得好像永遠這樣看下去也不會覺得膩似的。 我抬手描摹著他的輪廓,他閉著的雙眼,他挺直的鼻梁,他柔軟的臉頰,他嫩紅的雙唇。 手指落到那雙唇之上時,那樣的觸感便讓昨夜所有的記憶奔涌而來,我竟開始覺得口中有些干澀。 他仍舊在睡著,對我的動作并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笑了笑,撐起身子朝著他覆壓而去。 唇齒相接,當這個吻繼續下去的時候,他那裝睡的淡然終于維持不下去了,豁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和昨夜時的空洞和茫然全然不同的眼睛,那雙眼睛有了神采,看向我時似有幾分薄怒,無比鮮活。 我喜歡這雙眼睛。 于是我繼續加深了這個吻,舌頭撬開了他的齒關,于他的口腔之中肆虐流連。 他當然不可能任我作為,想要反抗時卻被我捉住雙手壓在了頭頂,一條腿插入了他的雙腿之間迫使他打開了身體,擺出一個羞恥的姿勢來。 我結束了這個吻,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反應。 他的臉上的神色暗了下去,臉頰有些泛紅,身體細細地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恥,亦或是兩者皆有。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情不自禁地露出笑來。 我想,也許我是喜歡他的。 不論是歷史上那個「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的張良,還是此刻我面前這個尚不能完美掩飾自己鋒芒的少年。 喜歡這種感情大抵是沒什么道理的,就像我和王賁,相識近十年才積攢了那么些竹馬青梅的情誼,但昨晚第一次面對張良的時候,我卻已經動了心。 也許我不應該喜歡他,但誰管那些呢,前路如何,卻都同此刻沒有關系。若是因著那虛無縹緲不知真假的所謂「歷史」而棄了他,我想我才是真的會后悔的。 昨晚剛做過一遭,他的身體尚未恢復,我本也沒打算再要他,但看到他這般情態,我卻又止不住心癢難耐。 我再一次低頭吻了他,這個吻很溫和,也沒什么挑逗的意味,只是細細地吻著,那樣不舍和流連。 他沒有再試圖掙扎,卻也沒有迎合,仿佛又回到了提線木偶的狀態。 我不喜歡他這樣,我喜歡他為我而情動的樣子,喜歡他在我的身下一次次抵達極致的歡愉,喜歡他緊貼著我,向我索求著更多。 可那卻都只是藥物的作用,只不過是一場幻覺罷了。 我心下低嘆一聲,仿佛看到了前路漫漫,不見盡頭。 我放開了他,起了床梳洗更衣。 我打算去見一見我的父王,一個單純的美人也許并不值得我去謝賞,但張良值得。 我叮囑他再多休息一會兒,吩咐宮人們好生照顧,他若缺什么想要什么盡管去取不必回我。 他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眼神有些復雜。 此時的他必然不喜歡我靠近,我知道。但我還是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手指沿著那三千青絲傾瀉而下。 他皺起了眉,似乎想要說什么,卻終是沒有開口。 殿門處由遠及近地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室內,并沒有在意宮人們的阻攔而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是誰?”胡亥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口中雖是問著張良,卻根本未看他一眼,只抬頭過來筆直地看向我。 原本這些時日的相處已經讓他開始變得溫和,可此時的他仿佛卻一瞬間又重新回到了過去,變成了那個初見時眼神幽暗空洞的孩子。 這樣的變化讓我一時恍然,沒有立時回答他。 “他是誰?”見我未回答,他再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說出這句話時竟隱隱有種沉重的壓迫感。 “在下張良?!贝采现俗似饋?,拱手行了一禮。 此時的張良尚未更衣,只穿了一層單薄的里衣,松垮的衣領處依稀可見斑駁紅痕。 讓胡亥一個五歲看到這般畫面,我感覺到有那么點尷尬,但張良卻似乎毫不在意般,一舉一動并沒有刻意躲藏遮掩的意思。 君子坦蕩蕩,便只是少年,張良卻也足以堪當君子之名。 “一介優伶,何以行士子之禮?”順著我的視線,胡亥這才終于看向了床上的張良,臉上的表情一片漠然。 “公子慎言,在下并非優伶?!睆埩家琅f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以色侍人,如何不是?”胡亥步步緊逼。 “敢問公子,公子何曾見在下以色侍人?”然而張良卻似乎并未惱怒,只平淡問道。 “何須親眼所見,你這身上……” “時值秋日,蚊蟲眾多,此乃蚊蟲叮咬所致?!?/br> “你在他床上……” “昨日扶蘇公子邀我秉燭夜談,意趣相投引為知己,公子體恤在下奔波,遂留宿在下,抵足而眠,有何不妥?” 到底胡亥還不過是個孩子,這般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竟是堵得他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只目光深沉地看著張良。 我不由得失笑,許是在這一片寂靜中這樣的笑聲太過明顯,胡亥一瞬間便轉過了頭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 明明依舊是那無喜無悲的表情,我卻竟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幾分埋怨和委屈。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而后俯身牽住了他的手。 “好了,你莫氣了,他的確不是優伶。如此出口辱人,確實不妥。走罷,我陪你去用朝食?!蔽页鲅园矒嶂?,未及他回應卻又看向床上的張良,“你且好好休息,我忙完便歸?!?/br> 張良又拱了拱手,未再多言。 我牽著胡亥出了寢殿,陪他吃過朝食,又檢查了他昨日的課業,在此期間胡亥始終未發一言。 我敲了敲他的腦袋,他這才抬頭看向我,一雙眼睛依舊深不見底。 “你年歲尚幼,不要總是想那么多?!?/br> 胡亥沒有說話。 看他這般樣子,我便止不住想要逗弄他,“怎么,難道胡亥弟弟也開始想美人了?若是如此,回頭……” “不要?!?/br>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態度相當堅決。 我不置可否,只當他現在仍舊因為那些傷疤的緣故而不喜人親近,只道,“等再過幾年,你怕是再不會這樣想了?!?/br> 他畢竟年歲小,那些傷疤總會漸漸淡去。便是不能完全消失,對于一個男人而言卻也并不妨事。 歷史上秦二世的后宮那可是相當龐大,傳聞比始皇帝時期都還擴大了三倍,七國美人不計其數,盡收天下絕色。 這樣一個人怎會不愛美人? 胡亥復又抬頭深深看了我一眼,未再開口。 等我來到章臺宮的時候,父王已經同眾臣議完了國事,開始批奏本了。 時間已經臨近正午,這個時代大家都是一日兩餐,中午是不吃東西的。踏進大殿時我便看到父王伏于桌案前的畫面,便不由得止了腳步,吩咐宮人們去準備道清淡滋補的湯來。 我本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他卻仍舊注意到了,于層疊的竹簡之中抬起頭來,“你倒是有心?!?/br> “父王謬贊了?!?/br> 我上前朝他行了禮,便在他身側的矮桌前跪坐了下來。 許是最近章臺宮跑多了的緣故,現在的我倒是半點拘謹也無,輕車熟路得很。 “父王心憂天下,為成大業勞心費神。兒臣不才,不能為父王分憂,便只得在這等小事上多下功夫,愿父王身體安康,方能佑我大秦萬年盛世?!?/br> 這些話倒的確發自真心,雖然我心中對這個父王的感情十分復雜,但卻不能不承認他的確是一位偉大的帝王??蓺v史上他卻不足五十周歲便賓天而去,想來這與他幾十年來晝夜不息的cao勞絕對脫不了干系。倘若他能多活二十年,歷史上的大秦帝國又該是何等樣貌,倒當真是使人期待。 “哦?你是在笑孤身側沒什么知冷知熱的體己人?”他朝我挑了挑眉。 “兒臣絕無此意。父王身邊又怎會缺賢淑體貼之人?” 看看后宮那龐大的美人隊伍,他要是缺人關心那才是有鬼了。 他的唇角勾了起來,“確實不缺。孤之長子,溫良謙恭,心細如發,可不正是「賢淑體貼」之人?!?/br> “父王?!蔽矣行o奈,如此正兒光明地調戲兒子真的沒問題嗎? 他大笑幾聲,擲下了手中的筆,轉過身子來看著我,“昨日里給你的賞賜,你可還滿意?” 他果然還是問了,我拱手揖道,“父王賞賜,兒臣不勝感激?!?/br> “哦?滋味如何?”他卻并沒有如此放過我,繼續問道。 我心下有幾分赫然,面上卻是不顯,只道,“尚可?!?/br> 回應我的仍舊是一道充滿豪情的笑聲。 “只是尚可?孤的兒子眼光甚高,看來下次須賞你個王室公子才好?!?/br> 我忍不住嘴角一抽,送完貴族世家再送王室公子?這個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兒臣以為,兒臣年紀尚輕,不應沉溺于美色之事?!?/br> “年紀尚輕?孤和你這么大時,早都繼位多時,姬妾成群了?!彼麧M不在乎道。 “……” 我一時無言,他十三歲繼位,在這些方面,我自然比不上他。 他又一次靠近了我,伸出手來摩挲著我的臉。 我知他只是覺得我有趣,故意逗弄我罷了,只是我腦海中卻忽然想起了早晨剛醒來時自己也曾描摹張良面容時的畫面。 一時心下一蕩,我抬眼看著他,那雙眼睛里依舊是我看不懂的東西,動作之間卻姿態曖昧。 我忽然想,對這個人而言,我究竟算是什么? 他定然已經懷疑我的身份,所以才會屢次試探。我卻不知他心中所想,全然無法猜測。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懸崖峭壁之上,只要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可最初那些慌亂和惶恐卻已經漸漸不再,我平靜地同他對視,像是看透了自己的結局,卻依舊無動于衷。 這個人是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卻也是我的父王。 我對他有那么多復雜的情感,連我自己也未能說清。 我不知重活一世是否能夠改變歷史既定的結局,但我知道,他身死之日,便是我為他陪葬之時。 此一生,皆盡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