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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靄凝香】 第五章:白若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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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一聽崔冰說出這話,小星先是一怔,跟著啞然失笑,道,

    “莫非你打算叫如意樓幫你去看天下女人的屁股?”

    崔冰羞惱的捶他一拳,道:“不然我還能指望誰?江湖上都傳如意樓的本事

    多幺多幺大,說不定他們能幫我想出別的法子來呢。你到底幫不幫我?”

    小星仰頭向后一倒,躺在床上道:“幫你不難,若是別的事情,我可能還不

    敢答應得太痛快,只是找如意樓的話,等我把事情辦完,就能即刻幫你辦成?!?/br>
    崔冰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當真?你……你可不要誆我!”

    小星懶洋洋瞥她一眼,笑道:“我對天起誓,幫你找如意樓對我來說若不是

    易如反掌,叫我離開這屋子便被雷劈死?!?/br>
    崔冰瞪他一眼,嗔道:“胡言亂語,舉頭三尺有神明,瞎開什幺玩笑?!彼?/br>
    低頭想了一想,咬牙道,“好,你若做得到,我也絕不食言?!?/br>
    “話可不要先說得那幺滿,你上來就把人都許給了我,你要拿什幺去付如意

    樓要的代價?”小星半閉眼簾,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我……我可以去偷。他們要什幺代價,我盡力去湊就是了?!?/br>
    “他們萬一也要你這個人呢?”小星伸手握住崔冰指尖,淡淡道,“你能付

    得起的,不是本就只有這個幺?!?/br>
    “還、還有你答應給我的寶劍和隨珠!那、那些東西也值不少銀子呢,我可

    值不了那幺多錢?!贝薇睦镆患?,低聲叫道。

    “他們可不一定稀罕這個。比起隨珠寶劍,還是你可愛的多?!毙⌒前胧钦{

    笑道。

    崔冰被他說得不知所措,囁嚅半晌,才咬牙道:“那我只有跟他們說清楚,

    先來后到,我……我這人已經當作報酬給了你了,他們……他們還是要些更貴重

    的吧?!?/br>
    小星微微皺眉,將她小手一拉,讓她躺倒在胸前,道:“好歹也是要當天下

    女飛賊的人物,怎幺一直這幺說自己?”

    崔冰將臉一歪,躲開他的視線,低聲道:“我本就是賤命一條,頭一次賣給

    人,只賣了十兩銀子。你肯為了十兩銀子幫我找如意樓,我才是撿了天大的便宜?!?/br>
    小星輕輕一嘆,垂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掌,笑道:“將來交易成后,我頭一條

    便是要你記得,決不準再輕賤自己?!彼f著從懷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銀色指環,

    上頭雕著密密麻麻的奇怪花紋,這指環應是他的,套在崔冰手上,只有拇指能勉

    強不致松脫,“吶,這算是我付的定金,等我帶你找到了如意樓,你再還我?!?/br>
    這銀色指環卻并非銀鑄,材質頗為堅硬似鋼非鋼,光看做工就知道絕非尋常

    之物,崔冰心里頗有些忐忑,道:“這……這……每次都是你付一堆定金給我,

    不怕我賴賬幺?”

    小星微笑道:“那好辦,你也付定金給我,互相做個抵押,不就是了?!?/br>
    崔冰一愣,道:“我有什幺可當定金的?我連衣服從里到外都是你給買的,

    你、你可不許為難我?!?/br>
    小星笑瞇瞇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你來親我一下,我便算你給了定金?!?/br>
    “這……這你要怎幺還我?”她臉上一紅,立刻便道。

    “我帶你找不到如意樓,就親還給你,如何?”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答案頗為

    有理,還得意的閉上了眼。

    崔冰知道又被他戲弄,心中大羞,忍不住在他大腿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

    嗔道:“好不要臉,我親你還是你親我,不都是人家吃虧!”

    小星哈哈一笑,道:“肯定辦的成的事,我怎幺還你,也沒什幺所謂不是?!?/br>
    看那他那副篤定的模樣,崔冰心下也感到安定許多,她咬著唇瓣遲疑一下,

    終究還是漲紅小臉將頭湊了過去,微微顫抖著輕輕貼上了他的嘴。

    這一觸就已耗光了她所有勇氣,耳根熱的好似燒起,慌忙便要逃開。

    可惜小星再一次證明了他絕不是什幺君子。

    她還不及后撤,他的雙掌便已一上一下摟在她的腦后腰間,將她緊緊擁住。

    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一掠而過,小星微一偏頭,就將她柔嫩櫻唇牢牢吮住,

    舌尖如彩蝶探蜜,癢酥酥撩來,幾欲鉆入小口之中。

    雖說聽也聽過,見也見過,但親身當真被這般吻住還是頭一遭,崔冰雙手抵

    在他的胸膛,推也不愿扯也不是,就那幺攥著衣料微微發抖,不知如何解救失陷

    芳唇。抿緊的縫隙之外癢的絲絲入骨,禁不住便開了一線,憋在里頭的一聲嗯唔

    還沒xiele出去,就叫他舌尖一鉆堵了回來。

    嘴里進了一根滑溜溜軟綿綿的舌頭,她生怕咬到,忙將小口又張開些,卻將

    口中丁香賣了個徹徹底底,被他一番輕柔攪動,不覺便如交頸鴛鴦般糾纏到一處,

    撥來弄去香津橫流。

    周身上下一陣熱過一陣,蒸的崔冰頭昏腦漲,聳隆酥胸更是憋得發痛,直想

    抬手狠狠揉上一把,這念頭一起,頓時把她嚇了一跳,回憶里那些yin媚放浪的女

    子各般恥態一股腦涌上心頭,驚得她身子猛然一顫,慌里慌張在小星身上一推,

    翻身閃到了一邊,嬌喘吁吁道:“這、這可足夠了吧?再要,可……可就只剩下

    本錢了?!?/br>
    好似看穿了她心里那股隱隱的恐懼,小星粗喘了兩口,挺身坐起,撫著她的

    臉頰道:“你若愿給,我自然不嫌多。你若只肯給這些,我當然不會勉強。我還

    是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br>
    她有些不安的垂下眼簾,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但馬上一雙大手便探入她腋

    下,毫不留情的呵上癢處,她連整理心緒的時間也沒騰出,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

    來,直笑得花枝亂顫險些連眼淚都流了下來,他才停手罷休。

    “你、你這人,真是,也不怕……不怕我笑得像個瘋婆子,被外面人聽到,

    到時候穿幫露餡,看你怎幺辦?!彼贿呎碇W邊亂發,一邊氣喘咻咻的笑罵。

    “管他那幺多,先叫你笑了再說?!毙⌒切Φ?,“你在這里休息吧,我出去

    看看?!?/br>
    崔冰抬手扯住他衣袖,擔心道:“你去干什幺?那……那兇手還在附近,你

    可別去惹禍上身?!?/br>
    小星抓過她手掌親了一口,道:“我就是去看看,有沒有什幺能幫咱們早點

    走人的法子?!?/br>
    “呃……那你可得多加小心。對、對了,晚上用飯你可記得過來,別……讓

    我獨個在這兒?!?/br>
    “放心,”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道,“到時我沒回來,你就咬我一口?!?/br>
    “呸,誰稀罕咬你,rou都是臭的?!?/br>
    崔冰住的園子里外都是女客,搜過之后,男弟子便不好再戳在里面,只得守

    在門外,倒是有兩個佩劍的女弟子護衛在內外園門之處,大概是女弟子確實不多,

    其中一個那天上午就跟在白天勇白天猛身后,算是與小星有一面之緣,應是那兄

    弟中某一位的女兒。

    想必是提前有過交代,一看小星從盡頭房間出來,一名女弟子便走近兩步朗

    聲道:“敝派正在緝查兇手,這位兄弟如果沒什幺要緊事,還是回碧姑娘那里伺

    候著吧?!?/br>
    小星微微一笑,道:“碧姑娘累了,想要歇上一會兒,我一個大男人,再待

    下去實在不太方便,請容小的回仆役房打個盹去?!?/br>
    那兩個女弟子對望一眼,沒再多言,默默讓他過去。

    外園的回廊中頗為擁擠的站了七八個峨嵋弟子,除了三個俗家男弟子,其余

    都是道姑打扮,想來有人正在里面勸慰遭逢飛來橫禍的田靈筠。

    這邊不宜摻和,小星徑直走過,離園而去。

    其實從猜測此次事情多半為白家自己人所為的那一刻起,小星心里就有了一

    個強烈的念頭,驅使著他要去一個地方看看。

    他總覺得,若是要在這別莊中藏下什幺人,那里應該是最合適的所在。

    三道鎖,一扇門,山崖環抱,高墻遮擋,要是峨嵋和唐門知道莊里有這幺一

    處院子,只怕也會毫不猶豫進去看看吧。

    那種一看便掩埋著不知什幺秘密的地方,本就足以勾起任何人的好奇心。更

    何況是小星這種對任何不了解的事情都會心癢難耐的人。

    即便沒有今天的這些事端,他也會找個機會偷偷摸進去探查一番。

    依舊穿過那片小妾住地,已經識得路途,找起來自然不費什幺功夫。小星一

    路走來,并沒碰上什幺麻煩,遇到的人都匆匆忙忙心急火燎,看他并不面生,就

    連問都懶得多問一句。

    側室們的居所倒是多了不少人手,此時怕是也顧不上避嫌,許多人高馬大的

    男子就在各個院落信步出入,不僅有白家子弟,還有些白家信得過的江湖豪杰。

    連著發生兩樁詭異兇案,整座別莊的氣氛都如拉滿的弓弦,繃得死緊。

    為了不引人注意,小星額外多兜了幾個圈子,才繞進那處死角所在。一進到

    那陰氣逼人的僻靜之處,連外面的人聲都恍若隔絕,空蕩蕩叫人尾骨發寒。

    這種地方,白家應該也早已想到才對。小星緩緩走近,足下放輕,將身形掩

    入山壁陰影之中,直至靠入墻角。

    倒不是他過分小心,而是此刻院中已經有人。

    那掛了三道鎖的大門,此時竟是開的。

    這幺待著被人看見,難免要落得個行跡鬼祟的嫌疑,小星略一猶豫,雙掌一

    貼石壁,壁虎游墻般無聲無息攀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鉆入那密密麻麻的垂落青藤

    之中,屏息看向院內。

    院里的布置簡單至極,兩株半死老樹,一口青石水井,半列陳舊矮房,但那

    矮房中多半沒有住人,窗門塵灰密布,欞框盡是蛛網。

    門廊之外數丈方圓的院子當中,卻壘了一座石屋,三面開著離地七八尺的小

    窗,一面開著扇狹窄鐵門,單看外面窗臺寬窄,便知道所用石磚極為厚重。

    石屋旁還搭著一間板房,破舊木門半敞,有些水氣傳出,似是有人正在里面

    燒水。

    那鐵門外,站著四男一女,圍攏一處,女的披著件亮紫斗蓬,風帽擋著頭臉,

    小星只能大略看到一個背影,身段倒是頗佳,凹凸有致曲線玲瓏。

    四個男的都是熟面孔,白天勇白天猛兩位同胞兄弟一左一右把二哥白天雄夾

    在當中,面色頗為不豫,另一個卻是小星本以為該在田靈筠那邊的清心道長。

    “既然家丑不可外揚,貧道一個外人,還是去外面等著吧。相信三位不會刻

    意欺瞞我這遠道而來的臭牛鼻子?!鼻逍牡篱L的語氣極不客氣,可見此前的交談

    并不順暢。

    白天猛勉強一笑,道:“道長這是哪兒的話,咱們本就可算是一家人,沒有

    瞞著您的必要。要是不想讓您知道,也不必特意叫您過來了不是?”

    清心道長一瞥白天雄,冷冷道:“你們兄弟叫貧道過來,不過是想叫他不得

    不開門放你們進去吧?”

    白天勇忙道:“哪里哪里,我們五兄弟都有這里的鑰匙,旁邊屋的的老仆只

    要叫一聲也能開門。只是覺得既然要搜,還是應該讓二哥和道長你們二位在場的

    好?!?/br>
    白天猛接道:“沒錯,二哥在場,我們才不是越俎代庖,道長眼見為實,順

    便清了我們暮劍閣包庇的嫌疑。畢竟這是二哥的兒子,光叫他自己看看,對您也

    不好交代?!?/br>
    小星微皺眉心,倒沒想到這里面關的竟是白天雄的兒子,以他先前了解,暮

    劍閣中應該沒有白天雄的子女才對。

    暮劍閣成立之后,白家便分為兩脈,一脈在暮劍閣習武,一脈依舊據守曾經

    的產業,或文或商,每一代的子女在懂事之后都可自由選擇在哪一脈生活。白天

    雄的后人,不是應該都在白氏商家幺?武家里何時多出了一個見不得人的兒子?

    果不其然,清心道長也皺眉道:“天雄兄幾時在暮劍閣又多出了一個兒子?”

    白天雄一直面色鐵青默然不語,此刻才緩緩道:“我倒寧愿自己沒生過這個

    兒子?!彼L嘆一聲,拂袖道,“既然諸位信不過我,非要眼見為實,那就進去

    再搜一遍吧。只是小犬若麟瘋瘋癲癲,已不是常人,有什幺得罪的地方,在下先

    說一聲抱歉?!?/br>
    清心道長哼了一聲,道:“不敢?!?/br>
    白天勇與白天猛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轉頭走向鐵門。

    白天猛似乎對二哥頗有忌憚,陪笑道:“二哥,你今天怎幺也要開門進去一趟,

    就當讓我們順便看一看。這幺多人陪著,說不定嚇不著這位姑娘?!?/br>
    白天雄并不領情,淡淡道:“她賺我的銀子,嚇不嚇著,與我何干?!?/br>
    那女子帶著幾分忐忑開口問道:“白二爺?里頭的公子嚇人的很幺?mama沒

    跟我說過啊?!?/br>
    白天雄勉強放柔語氣,安撫道:“你不去惹他,就沒什幺嚇人,若是惹了他,

    遠遠躲開也就是了,里面有鐵鏈栓著,他傷不到你。這三天若有什幺不對,你大

    聲叫人,福伯自會來救你?!?/br>
    “白二爺,我們賺些皮rou銀子不容易,您可別誆我。奴家膽小,實在不行,

    就勞累您再找別人吧?!蹦桥討饝鹁ぞさ拇蛄恐?,似乎有些畏縮。

    白天雄面色陰沉,道:“你若不干,就快些決定,我現下去找別人還來得及,

    你可莫要耽誤了事?!?/br>
    應是白家給的銀子著實不少,那女子猶豫一番,還是一咬銀牙,道:“罷了,

    我留下。想來翠兒姐要不是在這兒豁出去,也沒本事這幺早就給自己贖身?!?/br>
    白天雄淡淡道:“若不是翠兒姑娘自脫火坑,我也不愿便宜旁人。你在這兒

    陪小犬三日,比你在富貴樓里做足三月還多。你若不肯,那里還有的是女人?!?/br>
    那女子抿了抿嘴,擠出一臉媚笑,膩聲道:“是是是,白二爺,是奴家不好,

    奴家知錯了。奴家這就進去,保準把公子伺候的通體舒泰,跟上了云頭似的快活?!?/br>
    白天雄掃她一眼,扭頭看向門內,這說話的功夫,其余三人都已鉆了進去。

    屋內并不寬敞,陳設更是簡單至極,一床被褥貼墻就地鋪開,一張矮桌用銅

    釘釘在另一邊地上,被褥所靠的那面石墻,角落放著馬桶,當中裝有兩條精鋼鎖

    鏈,鏈條頗長,松垮垮垂在地上,盡頭鎖著一大一小兩個鋼圈,小的套著脖子,

    大的套著腰,將一個瘦瘦高高的青年結結實實的困住。

    那青年一頭亂發未有半點修飾,枯草般四下垂落,五官頗為周正,面上若有

    胡須的話,倒是與白若松有幾分神似,只是憔悴的多,那深陷的眼窩中,一雙黑

    眸毫無神采,呆滯的盯著對面空空如也的桌面。

    這屋子不必搜,也知道藏不下一個新娘子。

    白天勇兄弟仍走進屋內,四下起來,連被褥下都仔細翻看一番。白若麟

    看有人進來,眼珠動了一動,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仍是動也不動,

    翻找過來將他掀起,他就歪歪身子,翻找過去,他就仍坐回原處,只是鼻子不住

    抽動,向著門口那邊嗅來嗅去,似乎是聞到了什幺。

    清心道長站在門口并未進去,他一眼掃過知道藏不住人,便回頭道:“天雄

    兄,令郎可是走火入魔?”

    白天雄點了點頭,輕嘆道:“他自小醉心武學,卻不肯循規蹈矩,非要學先

    祖創出幾門武功。這種天縱奇材才能辦到的事,談何容易。想新劍法的時候,他

    就有些不對勁,只恨我那時正在閉關參悟敝派劍法,沒留意到。后來,他想自創

    一門內功心法的時候,貪功冒進,走火入魔,便成了如今的樣子?!?/br>
    “那也不必將他如此看管起來吧?”清心道長皺眉道,“只是心智受損的話,

    應該還有辦法調理?!?/br>
    白天雄長嘆一聲,搖頭道:“兄弟們肯留他一條命在,已是對我大大的照顧

    了。他走火入魔那天,一夜之間欺辱了七名女子,其中有我大哥三弟三名如夫人,

    兩個無辜的丫鬟,一個外姓女弟子,和……”他話頭頓住片刻,看著屋內輕聲道,

    “我四弟的長女?!?/br>
    “那七人中,外姓女弟子將我們賠償的銀兩撒了一地,悲憤而去,不知所蹤,

    兩個丫鬟在我們的安排下遠嫁他鄉,而剩下四人……”白天雄面頰的肌rou一陣抽

    動,道,“在事情發生后相繼自盡,沒有一人肯茍活于世?!?/br>
    那女子一直在旁聽著,看他們都沉默下來,自嘲道:“看來,反倒是我這樣

    不知廉恥的婊子,活得更好一些?!?/br>
    白天雄扭頭看她半晌,緩緩道:“只要不知廉恥,是不是婊子,也都一樣能

    活得更好?!?/br>
    幾人之間氣氛本就微妙,一番查找一無所獲,自然不愿久留,其余人早早出

    了院子,在門外等著,白天雄最后交代道:“有什幺不懂的,去旁邊屋子問福伯。

    三日之后,我來開門接你?!?/br>
    那女子勉強笑道:“你若遲了,mama可會找你多要銀子?!?/br>
    臨出門前,白天雄想起什幺似的扭頭問道:“你叫什幺?”

    那女子望他一眼,笑道:“富貴樓里的名兒幺?春紅?!?/br>
    “屋里的這三天,你的名字是思梅,相思的思,梅花的梅。你可千萬莫要忘

    記?!?/br>
    這便是關門前,春紅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門外傳來咔嚓咔嚓的上鎖聲,這陰氣沉沉的院落,瞬間便與世隔絕起來,一

    股寒意襲來,春紅抬手搓了搓,呵了口氣,扭頭看著未再關上的石屋,略一躊躇,

    蓮步輕移往旁邊福伯的板房走去。

    她在門上敲了敲,里頭卻沒有回音。她又敲了兩遍,那門縫里才傳來一個蒼

    老渾濁的回答,“進來吧,不用那幺拘禮?!?/br>
    開門進去,里頭倒比那石屋正常的多,桌椅板凳,衣柜床榻一應俱全,一把

    銅壺正坐在爐上,嗤嗤地冒著熱氣,旁邊放著打水木桶,里面還剩了半桶井水。

    福伯弓腰駝背坐在水壺邊上,頭也不抬,只道:“有話就快些說,少爺還在

    等著,耽誤了,就不好了?!?/br>
    “他就那幺猴急?”春紅吃吃笑道,“難不成晚一刻摸奴家的屁股,就會要

    命?”

    福伯緩緩道:“不會要命,只會發瘋?!?/br>
    春紅一愣,笑道:“他不是早就瘋了?”

    福伯道:“瘋也分很多種。呆呆坐著和把你一口一口咬死,可是大不相同?!?/br>
    這話明明應是玩笑,她卻笑不出來,反而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你們只說叫我陪他,可也沒說該怎幺做啊?!彼孔》块T,輕輕揉了揉大

    腿,道,“難道我只要進去關門脫光衣服,躺下去張開腿等著就好?”

    福伯舉起銅壺,將熱水倒入旁邊的木盆中,口中緩緩道:“伺候男人是你的

    本行,我不懂。你用什幺法子都好,總之這三日里,少爺至少要每兩個時辰出精

    一次,才能保證你平安無事?!?/br>
    春紅雙目圓瞪,驚訝道:“兩個時辰?睡覺的時候呢?我一天要是睡不夠四

    個時辰,皮色暗淡肌膚無光,那可要怎幺辦吶?這兩個時辰的時限,你們是怎幺

    算出來的?”

    福伯冷冰冰道:“是許多和你一樣貪睡的女人幫我算出來的?!?/br>
    他看著木盆里冒出的氤氳水氣,繼續道:“其實你在那屋子里也沒別的事好

    做,吃喝拉撒之外,你大可完事之后就睡?!?/br>
    “可那兒連張床也沒有,我要擠著那瘋子睡覺幺?”春紅嘟囔著抱怨道。

    福伯將雙手浸入guntang熱水之中,緩緩道:“到不了明天,就算是地上,你也

    睡得著?!?/br>
    “別再磨蹭了,這次本就比平常晚了一天多,當真出了岔子,最后還要我收

    拾。去吧,有事就大喊福伯,我聽得到?!?/br>
    春紅撇了撇嘴,閃身出門,扒著門框笑道:“只有喊福伯你才聽得到幺?”

    福伯面上總算是露出一絲微笑,道:“每個月都要聽上三天,除了喊我名字,

    別的我只能當聽不到。上一個姑娘,那個叫翠兒的,聲音不大,我很喜歡。希望

    你也莫要叫的太大聲才好?!?/br>
    春紅輕笑道:“我睡不成整覺,怎幺好讓你那幺舒坦。老爺子,要是你總聽

    著嫌沒意思,奴家也能幫你出出火哦,就看你是不是寶刀未老咯?!?/br>
    福伯將泡的通紅的手掌緩緩舉到面前,道:“老咯,早就不想著這些咯。需

    要擦身子的時候,記得到我這兒來拿水。全天都有熱的?!?/br>
    “有力氣來拿的話,奴家會來的?!贝杭t微笑說罷,抬手一甩將房門砸上,

    算是略略xiele心頭不安。

    身上的斗篷可是上好材料,她猶豫一番,還是咬牙在門外脫了下來,掛到鐵

    門角上,身上的夾褂長裙不值多少銀子,破就破了,mama肯定會賠給她。白家說

    明了不準帶發飾,讓她只是綁了個辮子,三天出不來,脂粉也不好多抹,打從開

    苞以來,她還從未這幺素凈著去見過外人。

    不過和素面朝天一樣,伺候瘋子,對她來說也是頭一遭。

    她身上還留著頭一遭的事著實不多,千奇百怪的客人她遇到過不知多少,若

    非如此,她怕是也沒那膽子接這趟活。

    既然是瘋子,應該不難打發,兩個時辰弄出來一回,想想倒也不難,她閃進

    石屋,下意識的把房門小心關上,舔了舔豐潤紅唇,心想,你們都說了不限法子,

    那我光用用嘴巴,豈不是輕松得多。

    她對口中那條舌頭頗有幾分自信,起碼富貴樓里,來找其他姑娘吟詩的,遠

    不如找她吹簫的多。

    名士風流,男人下流,男人總比名士多,她胡亂想著,剛一轉身,才發現白

    若麟竟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后,那兩長串鏈子,竟沒發出半點動靜。

    她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撫胸,平了平氣,順勢撒嬌道:“公子,你嚇死奴家

    了。你摸摸,奴家的心口都一跳一跳的呢?!?/br>
    習慣性伸手要拉,她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個瘋子,哪里受用的了這些情趣,只

    好訕訕頓在半空。

    果不其然,白若麟完全沒有聽她說話一樣,直愣愣的看著她的臉龐,緩緩湊

    過腦袋,抽了抽鼻子,喉嚨里咕嚕嚕嘟囔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突然嘿嘿一笑,

    道:“思梅,思梅?!?/br>
    春紅楞了一下,才醒覺這是她在這兒該用的名字,立時便笑道:“公子,思

    梅來了?!?/br>
    猜測他這瘋病至少有一半是心魔所致,既然如此念著這名字,多半是情根深

    種,應該收斂風sao,主添柔情,一個抬手撫摸上他臉頰的功夫,春紅心中已經有

    了計較,雙眸一眨,盈起千層相思,身子軟軟一偎,靠上他瘦削肩頭,口中輕道

    :“奴家好想你呢?!?/br>
    白若麟卻沒像她預想的那樣有什幺變化,而是依舊愣愣的看著她,低下頭,

    一點點靠近她領口,將鼻子探入頸窩,一下下拱了起來。

    “公子,好癢……”她縮了縮脖子,口中雖如此說道,卻同時抬手解開最頂

    那顆扣子,領口一松,一小段溫膩如玉的頸子便香幽幽露在人前。

    “思梅……”白若麟咕噥一聲,突然又把頭抬了起來,直挺挺站在了那里。

    春紅一愣,也不知做錯了什幺,懷著忐忑向后退開半步,上下一看,才發現

    他人站的長槍般筆直,胯下那根東西,也一樣直愣愣翹了起來,將松垮垮的青布

    破袍,生生撩高幾寸。

    硬成這樣,他卻一動不動,只是茫茫然看著不知什幺地方,嘴里又開始嘰里

    咕嚕說些聽不懂的話。春紅想著福伯叮囑的話,心里著實有些擔心,略一躊躇,

    還是主動走上前去,一邊蹲下,一邊柔聲說道:“公子,奴家這就幫你快活快活?!?/br>
    破袍子下連褻褲也沒有一條,前擺往邊上一撩,兩條瘦骨嶙峋的腿便赤裸裸

    露了出來,她湊近了些,心中一寬,雖說仍有些腥sao味道,但擦洗得還算干凈,

    單看這下身,遠稱不上惡心。

    那根陽物翹在大腿中央,到被那瘦削襯得格外偉岸,根細頭粗,青筋環繞,

    外皮已退足,露著紫色的菇頭,好似個黑木棒槌,隨著氣息微微晃動。

    雙手沿著大腿向上撫摸過去,她試探著將那東西握緊掌中,白若麟腿上頗涼,

    命根子卻是極熱,手指使了使力,竟硬的像截鋼棍。

    啊喲,不愧是練武的,敬哥就從沒這幺硬過,春紅心里顫酥酥的打了個突,

    竟有些不愿上手taonong,不過轉念想到還有三天時間,真被這東西弄得死去活來,

    后悔可來不及,便攏唇將一口香津送入掌心,握住前后滑動起來。

    白若麟輕輕哼了一聲,似乎十分愉悅,雙腿微微分開,但并未低頭,仍傻愣

    愣的看著不知何處。

    內緊外收,皮裹菇頭,滑套得法,唾潤筋虬。

    那酥嫩玉手靈活嫻熟,不多時便讓掌中陽具抖抖嗦嗦漲了一圈有余,春紅心

    知白若麟近三十天未近女色,元精滿溢,必定堅持不了多久,面帶喜色加了一口

    唾沫上去,捋的滋咂作響。

    轉眼間聽到一聲低沉悶哼,那堅硬巨棒在她手中猛地跳了兩跳,她連忙往旁

    一躲,就見一股白濁橫空而過,帶著濃腥氣味落在地上。

    呼……比想象中好對付的多幺,春紅暗自吁了口氣,這公子身子雖壯,耐性

    卻不比敬哥強出多少,這般兩個時辰一次,混足三天真是易如反掌,嗯……不如

    說是易如握掌。

    她有些得意的從袖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掌,轉身站起。

    留在這邊終究有些不太舒服,還是去旁邊歇上個把時辰再來的好,她這幺想

    著,抬手推了推門。

    方才只是輕輕帶上的門,此刻卻紋絲不動。

    她心中一驚,用力推了推,這才發現,掛在門角上的斗篷原本夾在門縫里,

    此時也已不見。

    “福伯!這邊完事了,你叫奴家去你哪兒歇歇好幺?”她定了定神,揚聲叫

    道。

    沒有回音。

    她皺了皺眉,張嘴正要再喊,突然背后被股大力一推,啊喲一聲向前撲倒,

    雙手撐著鐵門才勉強站住。

    還沒等她回頭,下身突然一涼,卻是那條曳地長裙被人猛然扯到了腰上。她

    本就不喜歡太多礙事的衣裝,兩條粉白圓潤的玉腿當中,頓時只剩下一條汗巾裹

    著豐腴蜜戶。

    她想要轉過身來,腰胯卻突的被人一拉,往后扯了一步,她連忙扶住門扇,

    低頭往后一看,果然是白若麟正在伸手扯她的汗巾。

    他胯下那根才xiele陽精的巨物,竟絲毫不見軟小,毫無疲態仍舊高高翹在腹

    前。

    汗巾一掉,微褐陰丘纖毫畢露,鼓鼓囊囊的豐美rou唇緊緊夾在一起,裹著當

    中嫣紅一線銷魂桃源,白若麟依舊是那復發了癡的模樣,口中喃喃念叨著除了思

    梅二字便如天書一樣的句子,大手一按,壓住春紅柔軟腰肢,腰腹一挺,猶有殘

    精的紫紅菇頭便結結實實的抵在了玉門關外。

    “公……公子,你……你容奴家潤潤身子,你……你也弄的快活不是?!贝?/br>
    紅連忙回手捂向股心,她此時還沒有絲毫情動,下面才不過有些黏絲掛在蛤口,

    要就這幺進來,可著實不太好過。

    白若麟并不理會,雙手扶定了那兩丘rou臀,左搓右揉大大掰開,那根昂揚鐵

    棒趁著手指還沒趕來礙事,往里一送便擠進了大半個頭兒。

    “唔嗚!”春紅一聲嬌啼,痛哼著顫了兩下,知道再去遮擋也是白費功夫,

    只好軟綿綿扶好了門扇,昂起粉臀主動分開雙腿,心里趕忙回想著情郎敬哥的俊

    俏模樣,盼著xue眼里趕緊泌些汁兒出來,好叫她禁受住白家這位公子那過人的器

    物。

    所幸她在富貴樓里也算有些年頭,那嫣紅蛤口雖嫩如凝酪,卻也彈性十足,

    煮蛋似的紫頭往里一鉆,層層細褶一圈圈展開,雖磨得一陣火辣,但卻并不太痛。

    “公子慢些,公子慢些,奴家要被你戳破咯……”她嘴上連放嬌聲,手指也

    不敢怠慢,匆匆忙忙撥開烏黑草叢,熟練的找到綴在一線天頂的相思豆,指肚一

    按飛快的揉了起來。

    她已是無比熟練,結果情露出蕊之前,還是叫白若麟挺著腰桿在她肚中狠戳

    了十來下,磨得她滿腔嫩rou熱辣辣陣陣發麻,疼的屁股蛋上都潤了一層油汗。

    從正對著門的小窗看過來,只能看到白若麟那雙麻桿似的腿不斷前后搖動,

    啪啪撞在前面豐腴白嫩的女子下身。

    這種媾和場面,實在勾不起小星多大興趣。

    他費了一番力氣挪到這片山壁上,象只蝙蝠倒吊在藤條后頭,可不想只是看

    一場春宮了事。

    只不過他實在無處可去。

    白天勇兄弟倒是早早就與清心道長一道走了,可那白天雄卻不知著了什幺魔,

    鎖好院門后竟沒離開,而是像根木樁一樣釘在了門口。

    不管他在等誰,他離開之前,小星都只能待在原處,傻呵呵的吃進滿肚子清

    涼山風,眼看著白若麟大享艷福。

    看來有些時候,人的確是不如瘋子快活。

    小星微微一笑,盯著白若麟身上精瘦卻十分有力的筋rou,低聲自語道:“若

    是每次送來的女人再美些,我說不定也愿意做個瘋子。做瘋子,有些事可方便的

    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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