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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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李崇雷對自己渾身四溢的酸腐sao氣渾然不覺,還自認為仿佛說了句很不得了的話,等著我感動流淚嚶嚶嚶撲到他懷里去。 為什么我就不能遇到個正常點的男人? 不,我立刻就意識到,我的思路錯了,為什么我想在這地方找到個正常男人。正常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某種意義上我也是“不太正?!钡娜?。這都些什么玩意兒湊一窩了??? 人的臉皮厚了就是不一般,李崇雷對我的冷淡反應無動于衷,也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反而還動手動腳起來了。 “走開,別煩我?!蔽野阉南特i手從衣服里揪出去。 他還以為我欲拒還迎呢,老臉一張就湊過來想嘴對嘴,被我錘回去了幾次才罷休。 “真沒興致?”他問。 你說這人眼力是有多差,我看起來很饑渴嗎?我氣得都沒脾氣了,擺擺手朝一邊挪了挪,想離他遠點。 “你今天不是見了你家里人嗎,煩什么呢?”李崇雷問,“你媳婦跑了?” 他到底什么時候能學會看看氣氛以及不要講這些惡俗的冷笑話。 我想著他要是再呱呱呱就甩臉色走人,他終于好像意識到我確實心情不太好,消停了一陣,突然又鄭重其事地說:“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嘛?!?/br> 得嘞,還是我小氣了是吧。 “我看你心情不好嘛?!?/br> 這一群群大尾巴狼裝孫子那叫一個熟練,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誰呢。 “知道我心情不好還硬湊上來,是不是賤皮子癢了?” 李崇雷嘿嘿地笑,也不管我話有多難聽。這人跟罵不生氣似的,永遠都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堪稱沒心沒肺的楷模,也不知道就他這憨不拉幾的樣子是怎么能當上老大的。 但要以為他人傻就好糊弄可大錯特錯了。以我對該領域有限的認知,這些地下幫會火并的時候抓了對頭的人,扒皮抽筋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我沒辦法想象李崇雷以前是怎么叼著根煙坐在一邊看自己小弟把死對頭折磨得不成人形,就跟我沒辦法想象鄒童是怎么用到剁爛了他爹的肚子一樣。有些人是壞到臉上了,但他們都不是,他們太正常了,就跟街上隨便遇見的路人沒什么區別,正常到說他們是“壞人”都有點過分。 我跟他們有多大區別呢,其實沒有。誰不會當一個壞人,就那一點點惡意稍微放大一些。 卿程嘰里呱啦說一大串,看起來挺誘人,但我知道我不是個無辜的,只是不至于像以為的那么惡劣罷了,五十笑百步而已。 理由啊,苦衷啊,可能也算有吧,但如果是用來給自己辯護的話,統統都只是借口。 “你知道嗎,其實我有個女兒?!崩畛缋装察o了老半天突然說。 “哦,”我隨口應了一聲,“多大了?” “現在該讀小學了吧,我最后一次見她的時候路都還走不穩?!崩畛缋咨钗艘豢跉?,我知道他是在找抽煙的感覺,可惜這里什么都沒有,“她跟她媽過了,走了,現在有了新爹,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br> 這跟我想象不太一樣,我一直以為李崇雷跟陸理差不多,屬于萬花叢中過拔rou就無情的人,沒想到結過婚還有孩子。 他不知道想起什么了,臉上居然一閃而過一點難為情的笑,撓撓頭繼續說:“我跟她媽從小就認識了,是鄰居,小時候屁都不懂一起玩的時候,我就說我以后要娶她?!?/br> “我們那地方又窮又遠,人都到大城市去打工了。留下的小孩子沒人管教,都不讀書,老早就去道上混。我十八歲的時候得了第一筆拿命換的錢,數量看得過去那種,就殺了點兩只土雞當聘禮,提著到她家門口去說要跟她結婚,她當時笑得可開心了?!?/br> 我第一次聽他說他自己的事,問:“那為什么她現在走了???” “還能為什么?!崩畛缋變墒謮|著腦袋躺在地上,“結了婚她就跟著我到城里來了,她本來人就聰明,見多了后就明白我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一直勸我趕緊撒手撤了。后來生了小的,她擔心的更多了,一看我出門就吹鼻子瞪眼睛。后來我進來了,第二年她扯了綠本子跟我拜拜了?!?/br> “你說我當時要不是這么混賬鐵了心一條路走到黑,是不是我們還能好好過日子?” 這話像是在問我,又不像,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睛閉上跟睡著了似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這取決于你想不想跟她好好過日子?!蔽艺f。 李崇雷楞了一下,哈哈笑了幾聲,連連夸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我真想告訴他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是你自己水平太低。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顧川流,其實我們都是很讓人失望的人吧?!?/br> 我好久沒聽他叫我名字了,也看過去,那一瞬間好像這個人都變得有點陌生了。 半晌,我搖搖頭,嚴肅地說:“我不是我沒有。起碼我高考是全省的探花,當時我媽和我妹出門都覺得臉上鑲金了?!?/br> 李崇雷皺著眉頭聽完,過了好一會兒,疑惑:“炭花兒?你們家冷到冬天要燒炭?” “……” 48 那之后又回到平常的樣子,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好像有些事已經開始發生而我還被蒙在鼓里。這種感覺絕對說不上好,但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套套話,畢竟這只是我某種神經質的直覺而已,很可能是想多了。 卿程沒有再找我說過什么,從那之后他整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都沒怎么來跟前晃悠了,可能是我太冥頑不靈讓他沒了耐性,這人本就跟和藹可親寬宏大量毫無關系。雖然不知道他根本目的是什么,但覺得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單純只是為了我,我自覺還沒讓人打兩炮就死心塌地的本事。 如果是在外面,自然會有各種小道消息可以去盯。這監獄就跟個密不透風的雞蛋殼似的,你只能接收到別人想讓你知道的東西,要主動了解什么外面的動向難于上青天。以前我沒覺得有什么,天塌下來也輪不到我去,現在因為信息的閉塞久違地感到煩躁。 沒有高科技設備來霍活兒,我把氣都撒到草稿紙上,在上面畫了個極其復雜的關系網試圖推測那個人或那幫人到底瞞著我想干什么,最后發現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根本推不出個jiba毛來,一筆劃了完事。 “別浪費紙了?!崩项佔哌M來,看我又在亂涂亂畫,有些心痛,“我剛才又聽到點有趣的東西?!?/br> 我沒說話,示意他繼續。 顏證道喝了一口水,一臉八卦地坐在椅子上朝我比劃:“就那小賀少爺,跟你不太對付那個?!?/br>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老顏,別人都開始傳我是賀知遇在外面包養的小白臉,專門安插進來豐富賀小公子的鐵窗生活,就老顏仿佛一無所知,還認為我跟賀知遇勢如水火,原因不明。 我甚至難以分辨這兩種說法哪個比較寫實。 “那崽子是被人坑了的?!崩项佉皇謹n著嘴,神秘兮兮的,“聽說他開車撞到的那人其實是從山上跳下來自殺的,他從盤山路上過,正好落在他面前,就這么出的車禍。然后他被查出來喝過酒,簡直沒地方說理去?!?/br> “酒駕不撞著人也不行啊?!痹捠沁@么說,但轉頭想想,賀知遇那個自律的道德楷模會有膽子喝了酒去開車?我覺得有點奇怪。 “嘿,你說這事怪不怪,就算賀少爺他不從那過,那人還是要摔死的,遺書都留在家里寫好了,當時聽說還有行車記錄儀證明死者確實是從墜崖自殺,賀家要擺平不要太容易。結果就過了這么一年不到,賀家出事了,那戶人就出來鬧,而且重點就變成了賀少爺酒駕肇事造成他女兒死亡?!?/br> “所以那個人到底死因是什么?墜崖還是被車碾了?” “就是說不清啊?!崩项仈倲偸?,“先摔在路上立刻又被賀少爺的車軋過去,尸檢的結果跟一堆碎rou塊差不多了。那家人就說本來他們女兒也沒從很高的地方跳下去,說不定不會死,就是被車碾了才死的,所以等同于是賀少爺殺了他們女兒?!?/br> 這事也確實有點蹊蹺,我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站起來,把老顏嚇了一跳。 “都快熄燈了,你往哪跑?” “坐久了,出去轉轉?!?/br> 誒,我一個人磨半天洋工沒個頭緒,怎么就把賀知遇這號牽連各方的關鍵人物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