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是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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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鸞回顛的燭火晃了一夜。 鷹衛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擔憂,從殿內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聲響看,完全沒有多事兒的必要,可這可是大云的君王??!這么長時間……真的好嗎? 張毓道:“圣上自有主張?!?/br> 于是兩班鷹衛皆安靜如雞。 天色將明時,云帝打鸞回殿出來,乘輦回重華宮,長樂侯謝長安隨駕。 沒人蠢到質疑這是否合規矩。 翌日,張毓復又當值。 他小心翼翼踏入重華宮,目不斜視,唯恐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惹得云帝不悅,萬幸,這時宮室內已無旁人。 張毓在心底長長地出了口氣。 他不敢直視天顏,也就沒看到,云帝氣色比原先好多了,一直皺著的眉心也舒展開來,顯得很……柔和。 云帝下了一道暗旨。 張毓一愣,可鷹揚衛的天職就是不問對錯地執行君王命令,他領命而去。 這道命令很奇怪:跟蹤長樂侯謝長安。 張毓有點兒擔心,長樂侯可是能在千軍萬馬中取匈奴單于首級的人物啊,怎么會那么容易被他跟上? 出乎意料的是,長樂侯好似完全沒有察覺身后跟了個人。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張毓不知道,也不想深究,他的目的不是探究長樂侯的武功。 長樂侯在街邊吃了碗面。 張毓面無表情地想,還真是丟王侯們的臉啊。 吃完面,又買了個糖人兒,拐進小巷。 張毓摸摸下巴,原來大名鼎鼎的長樂侯居然喜歡吃糖人兒? 七拐八拐。 再拐又拐。 張毓想,這么拐,他頭不暈嗎?真不愧是大云的英雄。 長樂侯終于停下,推開一扇門。 張毓伏在房頂,屏息斂神,把院中一切盡收眼底。 只見院中有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男子,鳳眼薄唇,長得很像狐貍,還有個裹得圓滾滾的女娃兒,粉雕玉琢,腦袋上扎了個小揪揪,手腕上戴著個金手鐲,鐲子上墜著的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 張毓瞇起眼,就是她? 長樂侯把糖人兒遞給小女娃。 她舔了舔,沒說好吃,也沒說不好吃,只是又舔了一口。 長樂侯和狐貍臉男子相視大笑。 長樂侯揉了揉女娃兒的腦袋,正要說什么,臉上表情忽然變了。 一縷黑氣從他眉心浮起。 撫著女娃兒頭上小揪揪的手僵住,長樂侯踉蹌著退開,轟然倒地。 狐貍臉男子失聲道:“師弟!” 女娃兒愣住。 狐貍臉扶起長樂侯,向屋中奔去。 女娃兒要去追,可不知是不是過于驚恐,摔了一跤。 她沒哭。 要站起來。 此時狐貍臉已把長樂侯扶入屋內,沒顧得上她。 張毓瞅準機會,飛下屋檐,抱起女娃兒,立時逃遁。 糖人兒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女娃兒一口咬在張毓手上。 不痛不癢。 小孩兒的牙能有多硬? 女娃兒高聲道:“謝長安!救我?。?!” 嗓門兒之大,讓張毓頭昏腦脹。 于是點了睡xue。 張毓乃云朝鷹揚衛大將軍,武功當然也是天下一流,當年還曾在冬狩大典上為云帝獻過劍舞,可以說云帝新一代權胄中的翹楚。 只是今兒這事兒著實不光彩。 張毓面無表情,心里嘆氣。 把女娃兒帶回云庭,送到云帝所在的重華宮。 看見這個小女孩兒,云帝臉色驟變,竟親自從他手中接過去。 張毓:“……臣告退?!?/br> 云帝道:“她怎么不醒?” 張毓只好為女娃兒解xue。 女娃兒眼皮下動了動。 云帝揮揮手。 張毓躬身退下。 這算怎么回事兒?這小姑娘難道是長樂侯的私生女?要真是,那可危險了,誰不知道,原先和長樂侯定了婚約的長興侯闔府都坐云陽公主案,流放邊疆了?圣上的“寵愛”,可見一斑,不過是個婚約,和私生女什么的,不可同日而語。 張毓憂心忡忡地想,云都不會又要迎來新一輪血雨腥風了吧? 重華宮內。 女娃兒睜開眼,看見云帝,和陌生的宮室,也沒有嚇得大喊大叫,她抿著嘴唇,抬起眼睛,看向云帝,眼中沒有一點兒恐懼。 云帝看著她的眉眼,久久說不出話,這是他的血脈,是他辛辛苦苦、拿命生下來的女兒,可幾年來,竟只見過一面,謝長安那個混賬,剝奪了他為人父母的權力,也讓他的女兒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 云帝攥著拳頭,聲音怪異地,說:“你……叫什么?” 小姑娘一聲不吭。 云帝道:“……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小姑娘動都不動。 云帝沒話找話:“這兒是大云宮庭?!?/br> 小姑娘還是不說話。 自打即位以來,還沒人敢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可這不是旁人,而是他的女兒,云帝不能發火兒,也沒火兒好發。 他橫下心,問:“謝長安有沒有的告訴你,你的……” 他想說“父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么小的孩子,一下告訴她他的父親不是父親,只怕接受不了,因此雖然覺得別扭,云帝還是改了說辭:“你的母親,是誰?” 小姑娘目光動了動。 云帝清清嗓子,說:“沒告訴你?” 小姑娘道:“我也不想知道?!?/br> 云帝一愣:“為什么?” “我有父親?!?/br> “可每個人都有母親,難道,你不想要?” “不想?!?/br> 云帝:“……” 謝長安的女兒,果然和謝長安一樣氣人。 他明白了當地道:“我是你的母親?!?/br> 小姑娘:“……” 云帝覺得自己這番話簡直荒唐,可他不想再等,天下沒有任何方式能讓她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受沖擊地認清現狀,與其拖延,不如快刀斬亂麻,她早晚都要接受這個事實,不是嗎。 “三年前,我在這兒生下你,謝長安把你帶走,再無音訊,我想找,都找不到你?!痹频蹞荛_小姑娘落在額前的碎發,緩聲道:“你是我的女兒,是大云的公主,這幾年的苦頭,不該讓你吃,往后,你就留在宮庭?!?/br> 小姑娘環顧四周。一陣風吹過,檐下金玲叮鈴作響,她動動手腕,金鐲上掛著的鈴鐺也在響。 “可你,不是女人,怎么能是我的,母親?!?/br> “不要為表象迷惑?!?/br>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你是云朝的君王?” 云帝點頭。 “你想讓我當云朝的公主?” 云帝覺得奇怪,還是點頭。 小姑娘攥著手,說:“在北疆時,我見過一個公主?!?/br> 云帝一愣。 小姑娘直勾勾地看著他,“她身上全是傷?! ?/br> 云帝的心往下沉,謝長安居然和明珠公主有私么?好啊,看來這三年,謝長安也沒吃多少苦頭,還有心思拈花惹草,當年明珠和親,謝長安就滿臉不情不愿,原來離開云都就是為了去找她,真是癡情啊。 “她是她,你是你,你是我的女兒,她不是?!?/br> 小姑娘道:“她是你的meimei?!?/br> 云帝道:“她和我,不是一母所生?!?/br> 小姑娘舉一反三:“如果我做你的女兒,你的兒子不是謝長安的,那他也會送我去‘和親’?!?/br> 云帝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小孩兒心眼都這么多,還是自己的女兒在謝長安身上學了太多不該學的東西,簡直讓他不知該如何招架。 “你怎么知道不是謝長安的?” 小姑娘底氣很足地道:“謝長安親口說的,只要有我,他別無所求了?!?/br> 云帝:“……你不想要弟弟?” 他在朝堂之上,和大臣們商討國策時,都沒這么頭疼。 小姑娘搖頭,又說:“謝長安不能再有孩子的?!?/br> 云帝愣?。骸澳阏f什么?” 小姑娘道:“謝長安吃過藥,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