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藥可救(清洗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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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交易大概算是談妥了。 陳炎將我自腋下托住,繩子解開的那一瞬間,有一種下墜的虛空感,仿佛要從高處落下,彈指之間,卻被他抱住。 退到一旁角落的沙發,等狐貍的人撤了,他放下我打電話找人過來,又從浴室抓著兩條浴巾,覆住了我的臉和身體,緊挨我坐倒在沙發上,褲子蹭著我腳底煙頭的燙傷,火辣辣的,但遠比不上身上的猛烈。 黑暗在眼前放大,我覺得自己像蓋著裹尸布,轉瞬間就要被拉下地獄。 “看看你自個兒,連個人形都沒了?”他的手放在浴巾上摩挲著我的小腿,話音難得沒帶上嘲諷,“后悔了嗎?” 我不知道他想聽什么,卸去的下巴高高腫起,說什么都是含糊不清。 可我也想問他,用影視城的股份救個婊子,有沒有后悔? 但誰的問題也沒被回答。 傷勢太重,我被送入了ICU,電擊燒傷在次日變得更猙獰,那兩天,我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刻,不是掉在黑漆漆的夢魘里,就是睜開眼看見幻象。 不知為何,我想見的人,從沒有在我眼前出現過。 從ICU出來后,轉入了加護病房。即使高燒不退渾身虛脫,清洗傷口時兩個男護都壓不住我,為了防止我的左手傷勢加重,于是止痛泵又用了兩天,就算如此,每天早上躺在床上被冰冷的工具撬開腸道,感受粗纖維的紗布或工具摩擦內部的觸感,看見身邊醫用金屬盤里堆疊起來的,那些帶著黑紅色血塊已經被血水浸透的叫人作嘔的紗布,依然叫我肝膽俱裂。 撤止痛泵那天早上,陳炎來看我。 七月的天亮的很早,他不知為何也趕早,百無聊賴的看著醫生消毒器具,我覺得他只想觀摩我的痛苦。 我大概臉色差的他看不過去,以至于要再撒一把鹽。 “你弟弟住院了,肺炎,你們果然是兄弟,住個院還心有靈犀,”他漫不經心的指了指半拉起的簾子后,“離你很近呢,想不想你母親也來看看你?病房門打開了哦?!?/br> 我駭然睜大眼睛,本能的搖了搖頭。 器具準備妥當,只剩下病人的配合了。 擴張器進去的不太難,我仰躺在床上,張開著腿,望著天花板,感覺到傷口被硬物擠壓,一寸寸抻大,將那些傷口撐開,撐裂,我的大腿發抖著要并起來,被用力掰開。 “現在還想把腿夾緊嗎?”陳炎的話讓醫生的動作都一滯。 頭頂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我想象樓層之上的天空,天空中有一只鳥,我化身為它,從這兒逃出去。 身后咯的一聲,擴張器鎖住那瞬,腸道崩開至極限,我睜的眼眶幾乎要裂開,被男護士壓在原處動彈不得。 “你先緩一緩,我們再繼續,”醫生說,大概他也覺得這個傷的慘烈又古怪的病人快被逼瘋了。 我側過頭,勉力望著他:“醫生,再用一天止痛泵好嗎?” 年輕醫生愣了愣,浮現溫和安撫的笑容,輕聲解釋,“連續用了幾天止痛針,長期使用有成癮風險,我會盡量輕的,忍過這幾天就好?!?/br> 冷汗從我的臉頰,下巴上滑落:“我撐不住了?!?/br> “撐不住就喊出來,”陳炎幽幽的說。 倘若……mama你會認出我的聲音嗎? 會因為你的大兒子可能也住院了,著著急急的在附近的病房張望找我嗎? 會希望自己只是聽錯了,為了確定我安好給我掛電話嗎? 頭發被汗浸濕了,我用力抓住床沿,為了轉移自己的知覺,我下意識用手掌敲擊著床沿棱角。 陳炎欣賞著我的掙扎:“不是很想見她嗎?” 我感覺自己的臉正在變得扭曲,疼痛的爪子正在我的身上顯出丑陋的具象。 為了化開這難耐的時間,我咬在自己的右手臂上,也遮擋住自己的臉孔。 她看到我這樣大概會嚇壞了,驚懼之下心生厭惡吧。 “你怕她知道你是個男妓?” “你怕她看到你底下那個爛掉的洞?” 陳炎面不改色踩踏著我的心。 我咬開了皮rou。 “患者的家屬嗎?能不能暫時出去一下,我處理好患者的傷你再進來?”醫生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使是如此明顯的金主與婊子的關系。 陳炎當然不會理他,繼續自顧自的嘲諷道:“還是你怕她嫌棄的從你身邊繞開?” 紗布輕輕揉搓在爛掉的皮rou上。 手臂上的血落在我的眼睛下面,和汗一起滑到了耳際。 清洗上藥結束,陳炎站到床沿,居高臨下看著我。 “你以為結束了?明天,后天,你依然會經歷今天這樣的早晨。你不過是跪在地上被人隨便cao的婊子,被打還要說謝謝的廢物,”他用指背拍了拍我的臉,“你這種一文不值的東西,憑什么還想保護誰?” 也許是我的錯覺,在那冰冷的眼神之下,似乎隱藏了一絲困惑。 因為劇烈的疼痛引起反胃,我干嘔了幾聲,意識在清醒邊緣徘徊:“……我記得,有一次你說過,你要證明我和這個世界,一樣無藥可救。在疼的發瘋的時候,我詛咒了很多人,狐貍,黃頭發,你,甚至……我救下的那個姑娘,” 身體太疲勞了,我合上眼睛輕輕的說:“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就是無藥可救的那一個?!?/br> 我很害怕,所有我曾以為的‘不得不’都是錯的。 “陳炎,求求你,我太累了,放過我一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