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炎(冰水)
書迷正在閱讀:偽裝高冷、都沒當真、無限情慾、可可和哥哥的愛欲生活、陽痿資源帝的“AV”體驗、深海、隨機場景短篇rou文、炮灰別動我光環、貓鼠游戲、yin亂合集
回去醫院,爺爺一切安好,醫生說病情穩定下來了,我決定回去好好睡一覺,到樓底下,我看到了熟悉的奔馳車,雖說是熟悉,一下子沒有想起來,直到車上的人下車。 我呆在原地望著他。 “我幫你找人看護你爺爺過夜,”陳炎優雅的踱步過來,在我跟前停下,“那你今晚可有空見我了?” “對不起,陳老板,我是真的手機沒電了——” 他甩了我一耳光。 “住幾樓?” 我抬起頭,鄰居的小女兒正放學回來,看到陳炎動手,嚇得踩著皮鞋咚咚咚的往樓上跑。 “……底樓?!?/br> 他抽了一口煙:“手心?!?/br> 我舔了舔嘴角,送上手掌。 關上了門,沒開暖氣的房間陰冷而安靜,我打了個冷戰。 “把暖氣開了,去洗個澡,里外都洗干凈”,陳炎冷冰冰的說著,往沙發上一坐,“別開暖水,這樣才能頭腦清醒?!?/br> “陳老板,對不起,我——” “閉嘴?!?/br> 冷水像刀子一樣,落到胸口將血管都凍住,陳炎舉著花灑,把水開到最大,來回澆著我的臉和下身。這十二月的水,似乎冰封了陳炎的怒氣,也或許只是看到我蜷縮在角落的樣子讓他覺得有趣。 他停水的時候,我已經凍的站不起來,他抓著我的頭發把我拖進房間,扔到床上,他帶著以前在我身上用過的繩子,把我的手腳捆在一起扎在床頭。暖氣已經出來了,但我還是冷的顫抖不止,冷的骨頭像要裂開。 “能不能,讓我蓋下被子……穿件衣服,也行?!?/br> 陳炎背對著我,坐在沙發上,如同獨自在家中,把調著頻道,百無聊賴的看著。 很冷,身體卻開始發燙。 電視還開著,在關于災難的新聞中,腫大的硬物,刺入我的身體。 陳炎在我面前總是一個急性狂躁的人,但原來也有耐性的時候,看了幾個小時電視,為了等我的身體燒到他想要的溫度……但也如同餐前等候時間太久,這場性事近乎暴力。 “這個世界,人和人之間,本來就不平等?!彪x開前,他多此一舉在我耳邊絮叨,想說服我什么? 我知道這個,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 父母離婚之后,每個家長會,都是爺爺參加,他們誰也沒空。寒假雪天,我站在椅子上趴在窗沿上,看其他小孩和和他的爸爸堆雪人,而那個我稱為爸爸的人,不是在開出租,就是沉迷在麻將桌上。 不是每個人都有父輩的財富或通達的仕途,不是每個人都有爸爸mama陪伴成長,不是每個人都那么走運,不是每個人都能幸福。 陽光,未必普照。 整個脊椎因為寒冷和長久蜷縮的姿勢酸痛難忍,胃部痙攣,大腦和胸口像有火在燒灼,我從床上摔下,跌跌撞撞進去浴室,打開暖水的開關。 站在熱水下淋著,直到皮膚被燙紅。 等到覺得身體的感覺好一些,我關了水,回去房間,在褲袋里找了手機,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嚴實。 我躲在杯子里,翻看著電話號碼,猶豫著,按了mama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下,被接起了。 “曉杰???” 聽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我的眼眶發熱,那些被我壓在時間塵埃之下沉寂的情感,如同接觸到水的孢子,快速的發芽,生長。 “mama?!蔽液芟胝f些什么,身體里的火烤的我的心臟柔軟了,但我不知道怎樣的表達才是對的,“沒什么大事,就是好久不聯系了?!?/br> “嗯,也是的,快大半年沒見了?!彼行┬牟辉谘?,背景的聲音也不像在家中。 “那個,額,錢夠用嗎,需要我再寄點么?“ “夠的,曉杰你在公司上班也不容易,太辛苦就不用寄錢了?!?/br> “沒關系的……你那里很吵,這么冷的天,你還在外面啊?!?/br> “我在醫院,少峰重感冒,燒到三十九度降不下去,我帶他來急診掛水……你有什么急事嗎?”提到小兒子,她的聲音也焦慮起來。 “沒啥事,那你照顧他吧?!?/br> “嗯,我進去看看他,過兩天你再聯系我吧?!?/br> “哦好——” 她掛了電話。 我握著電話,緊緊貼著耳朵。 “我好像也生病了,mama,你能來看看你的大兒子嗎?” 嚴寒包裹住了這個城市,雪雨滲入大樓水泥的間隙,通過溫暖的呼吸,流入骨頭和心臟,叫一切凍的堅硬易碎。這個冬天,死亡和寒冷如影隨形,叫人膽寒。 去最近的社區醫院打了退燒針,醫生建議吊水,但我不喜歡漫長等待水瓶里的水位緩慢下降的過程。好像是要譏諷我的任性,次日下午,身體又重新燒起來,之后情況也如此起起伏伏,好在短信給劉經理請假之后,俱樂部的電話一個也沒來過。 這樣過了半個月,冬至那晚,外面飄起了雪,我裹著羊毛毯躺在沙發上看周星馳的老電影,光影落在臉上的晃動,我犯困了。 在準備吃藥上床前,座機突然響了。 凌玲哭了,她總是這樣,讓情緒占了上風,公司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雖能處理自如,回家卻像孩子抱著我哭……好在簡凡似乎在一旁安慰,我得以從斷斷續續的抽泣中了解她所傳達的訊息。 小聲講完電話,我吞下泰諾,關了電視,將暖氣調到最大,熄燈上床。 暖氣似乎有些小故障,即使裹緊被子,仍不覺得暖和。 冷的尖銳的冬,穿透磚瓦和被褥,直刺心臟。 我睡的不安穩,迷迷糊糊醒了幾次,在每個淺眠的夢里重復了凌玲的哭泣,她告訴我,在婚禮上鼓勵我何處無芳草的鐵哥們,死了。 外勤時的飛來橫禍,在陌生城市的熱鬧城區,朋友所乘坐的出租車被失控的卡車撞飛,車子嚴重毀損,出租司機被擠壓在方向盤和座椅之間當場死了,重傷的朋友則沒那么好運,他還活著,活著看著油箱著火躥起的火苗快速的把他包圍。 他在扭曲的空間里被熊熊火焰焚燒殆盡二十六年的青春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