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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今天被太上皇翻牌了嗎在線閱讀 - 第三章:綠了的頭頂和茶

第三章:綠了的頭頂和茶

    天安的歷代皇帝陛下,都是些很有品味的家伙,天安皇宮里的山水景觀,亭臺樓閣,令人沉醉其中,百看不厭,更絕的是未曾圈地規整,從始至終任其自由生長的花兒們,各個都美的令人心醉。隨便一眼撇去,有小片生長的雛菊,白嫩嫩的瓣兒,嫩黃的心兒隨風輕搖,也有獨一朵兒的重色玫瑰,嬌翠欲滴,獨自美麗?;ɑ芷贩N毫無規劃卻又相得益彰,隨便看向一處都是難得一見的名貴,賞心悅目令人開懷。

    費律明少女懷春似的隨手摘了幾多,嗅了嗅,簇了一捧捧在手里,心中已經料想到皇帝陛下收到鮮花時,滿臉嬌羞人比花嬌的迷人景色。

    自花園深處的假山后繞過,但見眼前的云仙池荷花微垂,刺目的陽光鋪陳在水面,掀起粼粼的柔光,溫柔又嬋娟。

    九曲回廊很長,費律明慢吞吞的走著,目之所及,只剩云仙池中央,亭子里坐著的那個黑衣女子。

    啊,沒有青林王站在一旁礙眼的感覺真心好。

    費律明有些許情愫,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覺陛下這九曲回廊建的妙,像極了此時他奇怪的心思。

    緩步而來,那人停下手里的筆,抬眸看他,池里的波光靜靜的印在她的頰邊,那么溫柔,那么動情,連費律明的心,似乎也開始變得柔軟起來。

    尤其是看到那人,朝他微微一笑,將長發優雅的別在耳后,然后說:“滾過來?!?/br>
    “……”

    “啪啦啦?!?/br>
    不知為何,費律明感覺有一種名叫氣氛的東西猛地一下破碎了,連同他那顆柔軟的心一起碎了一地。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辟M律明有些不死心,借著行禮,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將手中的花捧在手心里遞過去。

    沐朝熙被花懟了一臉,朝后撤了撤,看著他手里那些看上去嬌艷欲滴開的分外飽滿美麗的花,皺了皺眉:“你揪我院子里的花干嘛?!”

    “……”怎么跟我想好的不一樣?!為什么想象中美人倚懷掩面偷笑的場景變成了這樣?!

    “自然是因為陛下人比花嬌,有花襯托會更美啦!”費律明費盡心思給自己圓,生怕沐朝熙因為他摘了她的花揍他。

    “你倒是會就地取材?!毙姨濄宄跛坪醪皇呛茉谝膺@些花花草草,翻了個白眼兒便放過了他。費律明松了口氣,悄咪咪站起身杵在原地。

    沐朝熙看上去很困,眼簾垂著,眼周顏色有些深,左手拄著頭,生怕一不小心掉到桌子上似的。不過即使這么困,她的右手卻一刻不停的在寫著什么。

    費律明很是好奇,但又不敢在沐朝熙不允許的時候湊上去,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這是在寫什么呢?”

    “寫情書?!便宄趼唤浶牡拇?。

    “嗯?!”費律明大睜著眼睛看著她的發頂,恨不得透過發頂看到那紙上寫的到底是啥。

    “陛下在說笑嗎?”費律明不太敢相信。

    “好笑嗎?”

    “是真的?!”

    “騙你干嘛?唉,唉!誰讓你看的?!”沐朝熙正寫著,沒想到費律明膽子居然這么大,敢在她手底下搶信紙。

    可惜費律明手再快,也沒快過一個虎撲就拍在桌子上的沐朝熙。

    費律明一看沐朝熙這么寶貝那信,心里就更好奇了。特別想知道但又不讓知道的事兒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看看咋了,陛下不給臣寫情書總得讓臣知道是誰這么幸運吧?!辟M律明小聲嘀咕。

    什么歪理,沐朝熙翻個白眼,繼續和他兜圈子。

    “你怎么知道不是寫給你的?”

    “是寫給臣的?!”費律明的狗狗眼兒一下子就亮了,瞅著沐朝熙的臉像是要燒出兩個窟窿來一樣火熱。

    沐朝熙微微一笑:“不是?!?/br>
    “……”

    “呲……”空氣中似乎萌發出了火被冷水徹底潑滅了的聲音,費律明臉上那種喜悅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收起來,就這么僵在了臉上。

    沐朝熙抿著嘴小聲偷笑,既而覺得沒必要開始越笑越大聲。

    費律明沖著那發旋兒磨牙,心中的怒火是怎么平息也平息不下去。

    “陛下這么戲耍臣有意思么?!”生氣了的費律明不管不顧,大聲對著沐朝熙叫囂。

    “忒好玩兒了,簡直不能更有意思!” 欺負了費律明,沐朝熙賊得瑟,連帶著陰郁的心情都跟著好了不少。

    費律明臉上的情緒其實大多數是裝的,但是沐朝熙這么不管不顧的欺負他,他到最后是真的有點兒委屈了。

    “陛下還是別鬧了,再鬧臣可真要傷心了?!辟M律明鼓著臉抿著唇,一副小朋友挨了欺負憋著眼淚死活不哭的表情,一下子就把沐朝熙的心都萌化了。

    原本還想再逗他兩句,這下直接偃旗息鼓,拉著費律明坐下,拍拍他的頭:“好,不鬧了不鬧了,朕給你看還不行么?!?/br>
    費律明挨著沐朝熙坐下,得寸進尺的倚在的沐朝熙瘦削的肩膀上,雙手前伸環住她的腰。

    沐朝熙似是習慣了,一手攬著他的肩膀,一手拿起桌上的那封信,給他看。

    “朕給樓明推薦了個人才,幫助他治水的。但你知道人才大多脾氣不好,需要朕去請的,所以朕這不正絞盡腦汁的想些個好言好語的把人家哄來,好讓人幫忙嘛?!?/br>
    “像臣這樣的人才嗎?”費律明到底是愛極了沐朝熙這樣寵溺的語氣,繼續得寸進尺的問。

    “……”沐朝熙無語了。

    “嘖?!辟M律明急了,這小丫頭,是一點兒臺階都不知道給他遞。哄哄他能死?!

    “是誰給你的自信?”說著說著,沐朝熙吾自笑開了,覺得身邊有個像費律明這樣的傲嬌鬼還真的蠻不錯,至少有的時候是真的蠢萌蠢萌的。

    “哼,不過是會治水,就算得上人才了,臣會的肯定比他多,臣怎么就算不上人才了?!辟M律明小聲嘟囔著表示不滿,實則就是說給沐朝熙聽得。

    不過沐朝熙沒理他。

    “那人不是會治水,只是熟悉申河一帶游水縣附近的地形而已。朕交給樓明的是個大工程,到時候這人能幫上樓明不少忙,節省了時間,百姓也能少受些流離失所的苦?!?/br>
    懶懶散散的沐朝熙,也就唯有談到百姓的時候會面上毫無笑容,嚴肅的仿佛變了一個人。費律明心中知道,這樣的沐朝熙才是真實的,才是真真正正吸引著他的。

    費律明看了沐朝熙良久,心中激蕩半晌,竊喜自己能有機會,認識這樣一位傳奇般的女子,為她的智慧所折服,為她的城府所吸引,為她的音容笑貌所沉迷,無法自拔。

    “陛下心中所想,亦是臣心中所想,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參與到救援水災的行列里,不然興許還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br>
    沐朝熙心思一動,突然看著他詭異的笑了笑。

    “朕向來圣明,就知道你心系申河百姓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于是特意為你安排了行程?!?/br>
    說著,沐朝熙從腰上解下了一個深紅色繡交尾鴛鴦的香囊,放在了費律明手里。

    費律明看了看那上面的鴛鴦,心道陛下終于開竅了知道為我準備香囊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沐朝熙接著說道:“此去申河,有兩件事需要你去辦,一個就是救災搶險,全力配合樓大人的行動,確保在最小人員傷亡的情況下將洪水的問題穩定下來。另一個就是,把這個錦囊,交給與樓大人在游水縣衙門接頭的那人的手里,交代他打開查看,有重要的事要吩咐他去做?!?/br>
    費律明癟著嘴聽著她安排任務,一臉的不情愿。

    “嘶,你聽見了嘛!”沐朝熙看他沒反應,拿手指戳了戳他的頭。

    “臣領命。只是陛下,這次領隊前去救災搶險的不是大司馬嗎?”

    費律明的確是不知道沐朝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自從她在朝堂上答應戚長庚,他就覺得整件事哪兒哪兒都透著不對。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便宄鯄男σ宦?,朝費律明搞怪的挑了挑眉。

    “哈,困死朕了,你滾蛋吧,朕要回去午睡了?!?/br>
    “陛下!您怎么能卸磨殺驢呢?!臣為您辦這么多事兒,您居然連點兒獎勵都沒有?!”看沐朝熙要走,費律明急了,一把抱住她的腰,把要起身的她又壓回凳子上坐著。

    “跟朕要獎勵?現在是要獎勵的時候嗎?朕又沒虧待過你,等你救災回來朕自然會給你獎勵的啊?!?/br>
    “誰要那破玩意兒,我要陛下親手給的,陛下給我繡個香囊吧,我身邊的朋友們腰上,都掛著心愛的姑娘們親手繡的香囊的,就我什么都沒有?!辟M律明打定了主意賴上她了,不論沐朝熙怎么掰他的手,他都不松開。

    “那個紅的是宮里的繡娘繡的,朕哪會繡那玩意兒,你要想要找你心愛的姑娘去,讓她給你繡,朕沒那功夫?!?/br>
    “我不,臣就要陛下繡的?!?/br>
    “嘿,我還反了你了是吧。慣瘋了?不知自己屬什么的了?!”

    “陛下慣的,反正臣就是不走,陛下要是想睡覺就和臣一起睡吧,臣其實也困了?!?/br>
    沐朝熙氣結,這個臭小子,都他娘成年了還一天天像個小孩兒似的耍無賴,就吃準了她拿他沒辦法了。

    “你松不松?!便宄跽Z氣危險,手已經捏上了費律明的一只耳朵。

    “我要香囊?!辟M律明閉著眼睛忍著疼,固執己見。

    “我這暴脾氣,治不了你了?!”沐朝熙也不忍了,一手抓著費律明的耳朵,一手擰著費律明的臉,一下子就把他擰疼了,疼得都叫出聲來了。

    費律明相當寶貝自己那張臉,當時的氣氛使然,他幾乎都忘了沐朝熙這個打架還撓人的女的是皇帝這個事兒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散著的頭發。

    沐朝熙更不甘示弱,擰完臉擰胳膊,擰完胳膊擰肚皮一看肚皮沒贅rou,又開始擰大腿,擰的費律明嗷嗷怪叫著四處躲。

    最有力的防守就是進攻!

    費律明也不甘示弱,一開始也想擰回去,但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么干一定會死的,所以他就改變了策略,選擇了一種既不是很疼又能讓沐朝熙丟人的方法。

    打-屁-股!

    “??!”沐朝熙被打中了屁股,一臉羞憤的仰頭看著這個龜孫。

    費律明疼得直吸氣,一邊還不忘嘚瑟的晃悠腦袋。

    沐朝熙氣的磨牙,上前一把薅住對方的領子,朝地上摔。費律明也不甘示弱,仗著自己力氣大,一個拌腿便把沐朝熙弄得身形不穩。

    緊接著,下一場大戰便又開始了!

    云仙亭里亂作一團,兩人你掐我我抓你的撕打著,全然不顧了形象,也全然忘了,他們一開始究竟是為了什么打起來的。

    人在氣急了的時候,哪里還顧得上緣由,先打再說!

    來來往往的宮婢宦官不少,都在不遠處偷偷摸摸的看著,時不時偷笑兩聲,一個敢上前的都沒有,由著兩位主子就這么打,像兩只斗雞似的不依不饒。

    直到——

    “你們干什么呢?!”沐允諾的身影自遠處飛來,越過九曲回廊到了眼前,一掌拍碎了云仙池中央已經移位了的石桌,敲山震虎。

    “轟隆——”一聲,兩人靜止,驚起池里無數魚蝦和圍觀的觀眾們,紛紛收回了頭四散開來,他們敢保證,在晚一步,恐怕今日便要身首異處了。

    沐允諾收回逼視周圍那些奴才們視線,殺意毫不遮掩的鋪天蓋地的朝著費律明襲來,費律明站起身急退兩步,穩住身形回視過去,眼神倒是頗無畏,但是不得不說,那一刻,他是真的腿抖了。

    在一旁的沐朝熙也跟著一起打了個寒顫,手忙腳亂的趕緊站了起來。

    場面一時僵持,長久的沉默之后,沐允諾問道。

    “陛下和侍郎大人這是在干什么?”

    “額……就是鬧著玩兒……”沐朝熙順了順被費律明抓成雞窩的頭發,不知為何她也有點兒心虛。

    “哦?”沐允諾話里沒帶什么情緒,但是就這么一個字,沐朝熙卻感覺自己的神經猛地一跳,危險的感覺一下子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臣所見卻并非如此啊,侍郎大人膽大包天妄圖行刺,臣可是眼睜睜看著的?!?/br>
    費律明自始至終沒有說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只是危險的瞇了瞇眼睛,并不是那種已經預料到自己被安上罪名之后會被如何如何的惶恐的樣子。

    “這……皇兄啊?!便宄趼冻雎殬I假笑,僵硬的伸手去拉沐允諾,試圖安撫他一下?!百M明律就是在和朕鬧著玩兒而已,而且最初也是朕先動的手,他不過就是在防守而已,不……不至于把事情鬧大吧?!?/br>
    不知是不是錯覺,沐朝熙總覺得這話說完,沐允諾的眼神更嚇人了。連帶著沐朝熙伸出去的手都被他躲了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侍郎大人怎可防守?!更遑論臣來時親眼所見,費大人正在撕打陛下!若陛下要懲罰臣子,拖下去打板子便是,怎可自己親自動手,豈不是丟了陛下的威儀!”

    沐朝熙讓沐允諾這話沖的有點兒不舒服,總覺得像個無形的枷鎖一下子就套在她身上似的,難受的緊。

    “真不是什么大事,皇兄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做了?!便宄醪幌滩坏恼f了一句,其實大抵是在警告沐允諾到此為止,別在繼續了。沐允諾看向沐朝熙時,正見她給自己使眼色,皺著眉頭表情古怪,眼底又有警告又有安撫。

    沐允諾自然看得出來,一時心中不憤,但也清楚再這么下去費律明拉不下去,自己也會惹怒沐朝熙得不償失,于是便想說上一句給費律明定個罪名拉下去打幾板子,也好讓他心里舒服舒服,這事兒便就此作罷了。

    不曾想,他這兒還沒張嘴,那頭一直沉默的費律明小妖精便發話了。

    “陛下心里不清楚么,青林王這是看不順眼臣,要質臣于死地呢?!?/br>
    淦!

    沐朝熙磨了磨后槽牙,琢嚰著是不是該晾晾這個就知道火上澆油的費律明了,實在是慣的不成樣子!

    果然,此話一出,剛剛強迫自己熄火的沐允諾的怒火“騰”的一下又起來了。

    沐朝熙頭疼的要命,嘆口氣掃開地上的碎石坐到旁邊的石凳上去了。

    勸不聽,她沒辦法了。

    “侍郎大人清楚就好?!?/br>
    “哦?青林王連偽裝也懶得偽裝了?那么請問殿下,臣到底做錯了什么才令殿下如此厭惡臣呢?”

    “侍郎大人不清楚?”

    “您不說臣怎么會清楚呢?”

    “侍郎大人還是別如此惺惺作態了,陛下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陛下曾跟本王說過,她生平最討厭惺惺作態,扭扭捏捏裝模作樣的綠茶婊了?!便逶手Z鏗鏘有力的說。

    沐朝熙:“……”好的不學學壞的,我隨口提一句你記得倒是清楚。

    “何意?”費律明皺眉反問。這說著說著怎么又跑到陛下喜好的飲品上了?還有那個“婊”……他怎么覺得不是什么好詞兒呢。

    “陛下學識廣博,本王也只是一知半解,不過陛下與本王說起這一類名為“綠茶婊”的人的時候,本王腦海里最先想到的便是侍郎大人?!?/br>
    沐朝熙:“……”這話……略狠。

    費律明自始至終不是很懂,但是看看神色隱隱有些神氣的青林王,又看看一臉無語的陛下,他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聽出青林王話里的惡意了。

    費律明磨著牙大腦高速運轉想懟回去,最后索性選了最不要臉的一途。

    你不是說我綠茶嗎?!那我就綠給你看!

    “陛下,你看他!”費律明一跺腳,一扭腰,一甩袖,伸手指著青林王,一套妓院老鴇的招牌動作,登時給沐朝熙隔應出一身雞皮疙瘩。

    “臥槽,滾!”沐朝熙實在是沒忍住,飆了臟話,一腳把費律明踹走了。

    費律明踉蹌了一下,摔下臺階,隨即站在九曲回廊里望著正對他翻白眼兒的沐朝熙。小表情委屈極了,還配合著表情揉了揉踹疼了的屁股。

    “陛下!”

    “嘶?!便宄鯇嵲陔y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揮了揮袖子讓他趕緊走:“沒聽皇兄說朕討厭綠茶嘛,還作!趕緊走昂,朕交代你的事兒別忘了辦,滾蛋吧,再不走板子伺候?!?/br>
    費律明沒想到陛下對所謂綠茶厭惡至此,他不過是想開個玩笑,竟落得個被轟走的下場,一時間心情有點低落。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該走還是得走。費律明嘟嘟囔囔的邊走邊回頭,試圖看到挽留,可惜每次看到的都是沐朝熙轟趕他揮舞的袖子。

    費明律寬面條淚,陛下不愛我了嚶嚶嚶~

    *

    費明律走了以后,沐朝熙便又坐回了那張圓凳,手也沒處擱,就這么柱在兩條腿上,像個爺們兒一樣的坐姿,抿著嘴不知道說啥。

    她想了想要不道歉?但是道歉說什么啊,她又沒做錯什么!可……沐允諾就這么悶不吭聲的不說話,顯然正因為她和費律明打鬧而鬧脾氣呢,又不能不哄。

    唉,好難辦呢。

    長久的沉默中,場面一時尷尬極了。

    好在沉默許久,沐朝熙終于想到還有正事兒要說。

    “內個……成功了嗎?”聲音小心翼翼的,別說皇帝了,宦官都沒這么低的氣勢。

    “是,臣幸不辱命,大司馬今日傍晚便該感受到身體不適了?!?/br>
    “你下的是什么藥?”

    “大司馬為人很謹慎,府中安插的人手猶如銅墻鐵壁,臣也是廢了一番功夫才進去的。吃食一類都有專門人監管,臣沒能下手。便趁其居室無人的時候,在熏香里動了手腳,臣走時,大司馬已經進了居室休息了?!?/br>
    “嗯……那今夜再去看一次吧,得保證他真中毒才行啊?!便宄跆ь^詢問,語氣頗軟,一點兒是在給屬下安排任務的氣勢都沒有。

    “臣領旨,不過陛下大可放心,臣的藥,定能達到目的,也絕不會被人發現?!闭f這話時,沐允諾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平日很難見到的傲氣,可見他對自己的毒術有多自信。

    沐朝熙暗暗點頭,也覺得自己不用憂心過甚了。正想說上兩句彩虹屁褒獎一下沐允諾的時候,卻聽他又說道:

    “陛下心悅侍郎大人?”

    沐朝熙被他的話嗆住了,尷尬的咳了咳問道:“你聽誰說的?”

    “自然是臣親眼所見?!便逶手Z說道親眼所見四個字的時候,眼底又開始冒火。

    “找太醫看看眼睛吧?!便宄鯚o奈的嘆氣,覺得沐允諾有點兒草木皆兵了。

    “那就是沒有嘍?”不僅草木皆兵還八卦。

    “朋友罷了,朕還不能交個朋友了?!便宄醴藗€白眼,對沐允諾這種潛意識用皇帝身份束縛她的行為有點不滿。

    “陛下是不是不知道該和朋友怎么相處?”沐允諾不說自己信還是不信,但是起碼眼底的怒火倒是在沐朝熙幾句話里平息了。

    “怎么說?!便宄跆裘伎此?。

    “若是朋友,彬彬有禮,保持距離,才是正途。陛下是女子,終究與男子不同,行為舉止,禮儀教養上雖無人要求陛下遵循女德,但也該適可而止,與男子打鬧,擁抱,肌膚相貼,滿地打滾兒,像什么樣子?!便逶手Z心里有些急,話便說的重了些,但他實在找不出別的理由去勸她,只能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讓陛下最好離所有男子都遠遠的。

    不然今天蹦出一個刑部侍郎,明天蹦出來個禮部尚書的,他早晚會被逼的把沐朝熙身邊喘氣兒的異性都閹了。

    沐朝熙果然不高興了,她危險的瞇了瞇眼睛,不咸不淡的道:“你在教朕做事?”

    聲音慵懶又平鋪直敘,似乎毫無情緒但卻又帶著無盡的威壓。

    沐允諾只能被壓的跪下去,低頭申述,固執己見:“臣不敢,只是身為陛下兄長,自然不愿看您與男子如此親近?!?/br>
    “別多管閑事兒了,鬧著玩兒罷了,朕也沒覺得有什么僭越的?!便宄跤悬c兒煩躁,聽著沐允諾那種保守古舊的長輩教訓過于開放的小輩的語氣,她就一陣陣的不爽。

    “可是臣看著陛下和侍郎大人如此親近,心里實在擔憂,生怕今日之事不是臣看到而是某位大臣看到,生怕今日在旁圍觀的那些奴才們將今日所見說出去,把陛下說的如何如何不堪,臣心中不忍,也實在不愿聽見別人去說陛下的閑話?!?/br>
    “那就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便宄蹴心婚W,極致殘忍的話出口仍舊宛如平板。殺意帶著厭惡,雖是為了反駁沐允諾,但是話里也的確帶著戾氣,令人心驚。

    “……”沐允諾一時無言,似沒想到自己如此勸諫,陛下也仍舊不為所動。

    沐朝熙眼底的暗色只是一瞬,很快褪去,她見沐允諾沒了聲音,隨即不經心的轉頭看去。

    “害!害!害!干嘛呢?!”只見仍舊跪地的沐允諾,兩只手指彎曲,極速朝著自己的雙目靠近,隨即在即將觸上那雙明眸的瞬間,被目眥俱裂的沐朝熙攔了下來。

    “你瘋了?!閑的沒事兒挖自己眼睛干嘛?!便宄醮蠛?。

    “陛下不是要臣的眼睛嗎?”沐允諾的聲音古井無波,仿佛散去了無盡希望,只余空空軀殼。

    “……”沐朝熙無語了,她真是服了這個男人了。開玩笑聽不懂就算了,還整天奴性纏身,每天抱著她說讓他死他就死的決絕威脅她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不知道該佩服他還是可憐他。

    總之沐朝熙現在是覺得,被這么一個人禁錮著的自己,倒是也蠻可憐的。

    “你這醋味兒委實是夠酸的。別鬧脾氣了,朕給你榨果汁喝?!便宄踉捳f的頗無力,帶著一股子屈服于命運的妥協。

    可惜她仍舊是沒把沐允諾拉起來。

    一回身兒,青林王大人正一臉面無表情的倔強的跪著,雖不發一言,但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若是不答應,他便要跪在這里地老天荒。

    有一瞬間其實沐朝熙也挺生氣的,奧,老子一個皇帝天天批折子累的臭死已經夠不易了,現在還得受你威脅?!真是反了天了?!

    但是轉念一想,要是真就這么讓皇兄在這兒跪下去,自己就算在屋里睡大覺估計都不會睡踏實。

    更何況……皇兄說的也是為她好不是嗎……雖然有私心。

    算了,忍了,為了能安安生生睡個覺,口頭答應他又能怎么樣呢,又不會少塊兒rou。

    沐朝熙轉過身,蹲了下來,仰頭看著跪的筆直的沐允諾。

    這個男人滿身傲骨,氣度非凡,原本只去過他的瀟灑人生,仗劍天涯便好,卻最終因為她而留下,鎖在這深宮大院里,被人唾棄詬病,戳著脊梁骨過活,為此,她多遷就一些又何妨。

    “熙兒知錯了,沐沐抱熙兒回房休息好不好?!便宄踯浵律ぷ?,傾身抱上去,在沐允諾的耳邊甜膩膩的說道。

    只一句話,沐允諾便覺得自己的神經都為止一跳,那甜甜軟軟嗓音,他喜極了的稱呼,每一個都令人難以把持,沐允諾難耐的喉嚨滾動,一時間嗓子都有點兒啞。

    “陛下……”沐允諾如在夢中,輕聲詢問似在試探。

    “沐沐不困嗎,熙兒都快睡著了?!便宄醢涯橆a貼在沐允諾溫熱的肩頸,呼吸細細軟軟的,像只貓咪一樣乖巧的倚在沐允諾的懷里,全然不見往日朝堂上的威嚴和與費律明一起時的搞怪,柔順的令人心都要化了。

    “陛下睡吧,沐沐這就抱你回寢殿?!便逶手Z也隨之壓低聲音,像是生怕吵醒了懷里的人。

    沐朝熙背身偷笑,哈,這不就搞定了嘛。So easy 。還說什么以兄長的身份為她擔心,不許她接近男子讓人詬病巴拉巴拉,你自己還不是受不???哼,男人呦,口是心非。

    沐允諾起身,原本想把沐朝熙打橫抱起來,卻不曾想他還未有所動作,沐朝熙的兩條腿,便像樹袋熊一樣掛了上去。

    沐允諾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耳尖像是火燒一樣,紅的滴血。

    就這么步履艱難的行進到寢殿的時候,沐允諾的身體緊繃的像一只拉滿了的弓一樣,身上人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能引得他yuhuo焚身。

    幸好,幸好沐朝熙很老實,一路上都沒有任何動作,好像真的已經睡過去了一樣。

    沐允諾拉開被子,把沐朝熙放了下去,感受沐朝熙掛在他身上的手和腿越來越松,也跟著松了口氣。

    低頭默默解開了她的腰封……然后把她的腰封和外裙一起脫了下來。

    沐朝熙常和他抱怨,不懂他們為什么衣服要穿那么厚,睡覺的時候里三層外三層的實在很熱,很容易上火長痘痘,所以每次,沐允諾伺候沐朝熙晨起的時候還??匆娝创┮患∫侣吨?,要么干脆穿一件奇怪的布條遮著胸和屁股,其他地方全是光裸的,惹得他臉紅心跳,還要灌兩碗涼茶壓驚。

    沐允諾這正脫著,沐朝熙閉著眼睛卻有些急了,這悉悉索索的是在干嘛呢,不趕緊上床上來睡覺!

    于是早上的情景再次重現,沐允諾再次被沐朝熙很“大力”的扔到了龍床上,一臉懵的被懷里的人纏的死緊。

    沐允諾仰頭,呼吸,呼氣——吸氣——努力平息,生怕自己剛剛壓下去的又突然騰起。

    這不是很容易,沐允諾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他低頭看向懷里,只能看見濃密烏黑的發頂緊緊的貼在他的鎖骨,呼吸沉沉。

    他小心翼翼的抬了沐朝熙的頭, 看著她那張雙眸緊閉的臉,發絲勾過耳,耳后小巧的金鈴鐺俏皮輕響。心中偶有不明的情愫緩緩滑過,溫暖又帶著得來不易的珍惜。

    他將唇,印在發絲掩映間光潔的額頭上,隨即一路向下,路過眉間,山根,鼻尖,隨即落到最終目的,那雙薄薄的唇瓣兒上。

    沐朝熙羽婕輕動,呼吸放緩了一瞬又隨即恢復原樣。

    男人細致的吻著,舌尖舔舐著殷紅的雙唇,讓它們變的水光瀲滟,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從唇縫兒中溜進去,撬開并未合死的貝齒,朝著口腔深處一寸寸舔舐,帶著令人心疼的虔誠。舌面相觸時,一種別樣的酥麻感如電流一般劃過,自兩人唇齒間流遍全身,沐朝熙的心猛地一抖,她驀然感覺雙腿之間……好像傳出一種別樣的溫熱。

    沐朝熙知道那是什么,隨即她的臉開始突兀的變紅,并且有了越來越向下的趨勢。紅暈如浪花翻滾,使她的整個身體都逐漸泛起蜜色,沐允諾閉眸深吻著,根本不曾看見她的變化,只是費盡心思感受著,感受著那種別樣的,與沐朝熙融為一體的感覺。

    沐朝熙心里暗叫不好,因為除此之外,沐允諾的手已經開始無意識的順著她的身體曲線向下,自肩膀滑到胳膊,自胳膊滑到腰,再從腰漸漸的,摸上了她的……屁股。

    “唔~”沐朝熙假意呻吟了一聲,驚的沐允諾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舌尖極速的撤了出來。

    呼吸急促的,難以平息的回蕩在整個龍床,被床幔圍起來的這個密閉的空間里。

    沐朝熙翻了個身,似乎只是因為保持一個方向手硌麻了。

    沐允諾的呼吸聲良久才稍稍平息下來,沐朝熙背身聽著,聽著他嘆了口氣,隨即解了腰封,脫了外衫,穿著一件薄薄的里衫躺了下來,在身后擁住她。

    手臂有力的搭在她的腰上,溫暖干燥的大手自她的指縫穿過,與她十指交纏。

    隨即,呼吸逐漸平穩,緩慢。

    沐朝熙雙眸微磕,看著眼前男人霸道的擁著她的手,心里有種復雜的感情不知如何說。

    早上拉了沐允諾上龍床許是不夠清醒,但是剛剛,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是在極度清醒的時候邀請了沐允諾躺上了龍床。并且,還在沐允諾的親吻下羞恥的動了情。

    為何?她不是一直想要和哥哥保持著兄妹該有的距離的嗎?

    為什么會做出這種事?

    沐朝熙想不明白。許是貪欲作祟,又許是看著如此委曲求全的沐允諾可憐,又或許……是真的動了心。

    沐朝熙不清楚,她明明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只會愛沐允承,可到頭來,還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

    “啪!”

    長鞭抽打空氣,發出破空一響,費律明跪在費家祖祠的蒲團上,仰頭看著供案上的靈牌。長鞭的尾尖如針刺般從他的背部劃過,頃刻間便將磚紅色的長袍劃開一道口子。

    費律明緊握雙拳,硬挺著沒有吭聲,嘴唇殷紅著,血絲慢慢瘆了出來,面上卻毫無表情,似乎被打的人,另有其人一般。

    費衡連抽了十鞭,停下來喘了口氣,便見費律明身上的那件衣服幾乎是被抽的破碎,整張后背已經全然沒了好地方。

    “太放肆了!居然敢在朝堂上睡覺!老夫不信老夫的兒子是這么個混不吝!你給老夫說清楚!”

    費律明眼瞼微磕,懲罰一停止,痛感便開始在后背上炸開,他也是緩了一緩才把氣兒喘勻了沒有憋死自己。

    “父親不是看見了么?!?/br>
    “我看見什么了?!我就看見你這么多人吵吵你都沒醒,那個小皇帝一來你就醒了!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費律明表情淡淡:“父親說是就是吧?!?/br>
    “你,”費衡氣的腦子嗡嗡的,“你這是什么態度?你這是怎么跟為父說話呢?!”

    “孩兒知錯,早上在朝堂上的確是孩兒裝的,”費律明也不想把費衡氣壞了,喘了口粗氣接著說:“孩兒沒別的意思,只是那群朝臣實在太過吵鬧,任意編排毫無雅士之風,兒子看不慣,又不愿得罪人,這才眼不見為凈睡過去的?!?/br>
    “哼,那群懦夫吵他們的,要是煩到你就懟回去!老夫的兒子,還怕他們不成!”費衡對費律明是狠,但到底是護犢子,自己罵行,但外人不能讓他兒子一句不是。

    “那也不能在朝堂上睡著!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女皇帝的皇宮!你也不怕一時惹她不快被她砍了腦袋!”

    說著,費衡又動手抽了他一鞭子,告訴他自己早上為他擔心,怕他血濺當場的時候耗了多少心神!

    這一鞭子下去,費律明便有些挺不住了,那傷上加傷的感覺太酸爽,他差點兒沒繃住喊出來。連忙喘了口氣緩了緩。

    “爹莫不是太怕她了,那女皇帝其實也沒什么?!辟M律明清楚,父親對自己嚴格到什么地步,若是他今天不叫還則罷了,要是真叫出聲來,估計就只上被抽死的份兒了。父親是那種就算死,脊骨也要硬挺著的人,怎么能容忍他發出慘叫呢?

    那一鞭子實在是抽的他掉了半條命,似乎只能是提起沐朝熙,他心里才能舒服點兒。

    “哼,為父怎么會怕她?!辟M衡冷哼一聲,顯然不是很贊同費律明的用詞?!安贿^這幾年她漸漸隱于后宮,不主權,不當政,將能推的全都推給彌高那個老東西,但你也別把她當成軟柿子,三年前你還未入朝堂,不知她當初奪權時的雷霆手段,如今老夫也還記得清清楚楚呢?!?/br>
    說到這,費衡突然想起來什么,又繼續問道:“你說說你干的好事兒,今兒早上在朝堂上的那一番話說出來,那些老東西們該怎么看我,我武宣候的兒子不僅在殿前睡著了,而且還夢見了當今圣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和皇帝表白!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

    說道氣急,費衡便又要動手,鞭子揚出去,剛要落下來,卻突然拉不動了。

    費衡一時卡殼,順著鞭子看過去,卻見鞭子的尖端已經被費律明握在手里了,只見他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滾落,但臉上的表情卻不見痛苦,反而帶著抹笑意,有些詭異。

    “父親太杞人憂天了,難道還真怕兒子會愛上那皇帝不成?!?/br>
    費衡一時不明,傻站著看著他。

    費律明借力站起身,在費衡的眼中逐漸高大,令他有一瞬間恍惚,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有了聰明的頭腦和深沉的心思,許是他都不能及的。

    “讓朝臣以為兒子愛上了皇帝又如何,兒子表現的越德不配位,便越會引起他們的輕視,有些事兒,便越好辦。尤其是那彌高手下的嘍啰們,如今估么著早就已經將兒子當成他們那一派的人了。那皇帝表現的與我越親近,兒子在朝中便越吃得開,他日大司馬扶持新帝,兒子才能更好的送上一份兒助力?!?/br>
    費衡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費律明,不知他是何時變得如此工于心計的,只覺這孩子自小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卻是越長越不似他們費家人那般坦蕩。

    “你拎得清便好?!辈贿^再怎么說也是在幫助他和大司馬共謀大事兒,費衡也說不出別的什么來。

    “父親還有別的事兒么,沒事兒的話兒子便先告退了?!?/br>
    “嗯?!辟M衡沉吟的點點頭,想想也沒別的事,一回頭便見費律明踉蹌著朝外走去,沒走兩步便跌在門邊了。

    “律明!律明!”

    祠堂大門被猛地推開,陽光照進來,一頭梳雙環髻,身穿桃紅色丫鬟服的女子猛地沖過來。

    “小侯爺!小侯爺你醒醒啊小侯爺!”女子眼底盈滿了淚,一看費律明裸露的背上滿是鞭痕,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云翠你別哭了,還不趕緊叫大夫來!”

    *

    費律明是癢醒的,相比于后背的疼痛,那種藥粉兒灑在背后慢慢融化滲進皮膚里的癢,似乎是更磨人的。

    他慢慢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只纖細的手腕兒,瑩白透亮,串著一對鑲嵌朱翠的銀環,隨著那手腕兒輕擺,發出細碎的響動。

    有這么一只手腕的會是誰呢?

    費律明剛剛清醒腦子極慢的轉了轉,失落的發現絕不可能是宮里那個傻女人。

    那傻女人估么著此刻正抱著被子睡得昏天黑地的,哪里會知道他被他爹揍得那么狠。

    “滾?!毕氲竭@兒,費律明心情很不好,他勉強撐起身子,將那手扒拉開,低聲斥道。

    那婢女嚇了一跳,隨即面上帶了欣喜:“小侯爺,你醒啦!侯爺小侯爺醒了!”

    云翠一聲喚,便將屋外正急得團團轉的費衡叫了進來。

    “律明!你可算醒了,怎么樣,好點兒了嗎?還有哪兒不舒服我再叫大夫來給你瞧瞧?!?/br>
    “爹,”費律明輕喚一聲,便要起身,旁邊的云翠想扶一下,卻不曾想一下就被費律明推出老遠去。

    “你快躺下吧!這么著急起身干什么!”費衡上前連忙把他按下,不讓他起身,費律明也不強求,隨著力道又趴了回去,只是將白色的內衫拿了過來,披在了身上。

    “人家云翠好心服侍你,你這是干什么?!辟M衡看著云翠一臉委屈的要哭,連忙說了他兩句。

    “侯爺,奴婢沒關系的,小侯爺受了傷身子不爽利,脾氣急些也是應該的?!痹拼淠藴I,故作堅強的說,費衡一見人家小丫頭如此堅強,轉過頭一看那趴著的始作俑者就來氣,一下子便對費律明沒了好臉色。

    “哼,這臭小子,不識好歹的很?!?/br>
    “小侯爺,您的傷口大夫說得晾著,是不能蓋東西的,您要是想穿衣服,還是先忍一忍吧?!痹拼湔f著,便要上前把那內衫掀開。

    結果不曾想,費律明被罵了也沒覺得自己哪兒不對,左手一揚帶著氣勁兒,一把就將云翠推出老遠去。

    云翠哐當一聲便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茶壺果盤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你出去我就不蓋了,滾出去?!?/br>
    “臭小子你干什么!人家云翠好心好意來照顧你,你不知道說聲謝還推人家?!辟M衡大吼。

    “一個姑娘家,大男人裸著背還在旁看著,不怕壞了名節?!辟M律明沉聲說,全然不顧聽到這話的云翠,已經掛了滿臉的淚,一臉羞憤欲死。

    “云翠怎么能一樣!她和你一起長大,以后也是要當你的通房丫頭的,看看怎么了?!?/br>
    “呵,太丑了,爹你這什么眼光。你滾出去,叫個男的來給我上藥?!?/br>
    “你!”費衡見他如此固執,也不知道說什么了。他原本是想叫這個云翠過來,想著撮合他們兩個,這樣無論費律明他是真對皇帝有意思還是假的,都得歇了這個心思。不曾想,費律明全然不給他這個面子,呼呼呵呵的便是叫人家滾出去。

    云翠再也受不住打擊,哭著跑了。

    費衡站在床頭看著他死不悔改那樣,也氣的不知道說什么,不一會兒甩了袖子走了。

    總算安靜了些,費明律趴在床上松了口氣,閉上眼睛感受后背那種撕心裂肺的疼,面上的表情卻很安然。

    忽的,不知什么緣由,他突然笑了一聲,聲音很小,嘴角微彎,但的的確確眉眼滿滿是笑意。

    “綠茶婊,呵?!辟M律明沉聲嘀咕:“臣總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br>
    陛下啊陛下,臣什么時候能等到您來給臣上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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