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個起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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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心亂如麻,也無處可去,在學校里亂逛了一陣,從路人的眼神中可以得知現在自己狀態有多糟糕,但他沒心思在意儀表。 他是眾矢之的,東躲西藏,卻總是被無孔不入的謾罵和指責包圍。那些沒有面目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喜聞樂見地在他累累罪行之上又添一條。 luanlun,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忘恩負義,白眼狼,敗壞家門、恥辱…… 別說了呀,我都明白。 更明白的是,哥哥不會喜歡我。 洛伊擦了擦通紅的眼睛。 他至今都還記得那是個平平無奇的一天,他和雪萊受邀前往一戶貴族度假的別宅參加晚宴,小住一陣。他照例是特別害怕這樣的場合,陌生的環境和大量陌生人,過于龐雜凌亂的氣息可以讓他發狂,一旦哥哥離開了視野就會惴惴不安,因此他總是緊緊跟著雪萊。好在那一次受邀的人不多,宅子修建得精美,園林風光爛漫,洛伊在短暫的緊張后就適應下來,樂于探索的天性占了上頭,總是想四處走走,雪萊不阻攔他,只提醒不要給主人添麻煩。 在他們住在那里的最后一晚,洛伊照例晚飯后出去轉一圈,他的夜視能力很好,不用打燈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想到即將離開,他特地把這幾日去過的地方盡數走了一遍當做告別,然后回屋去找哥哥。 那時他還是很喜歡和雪萊說話的,會興高采烈告訴哥哥自己的新發現,甚至經常不敲門就進入了哥哥的房間。沃爾夫岡曾糾正過他很多次,但雪萊都說在家里就算了。 所有放任壞習慣的人都會遭到報應。 其實在門外他就感到與往常不同,雪萊喜靜,但臥室里好像還有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溫溫軟軟的。洛伊有些奇怪的預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打開了門,剛喊出一聲哥哥,就被房里的景象震得話都說不出來。 雪萊躺在床上,衣衫半解,露出勁瘦的軀體,向來蒼白的臉頰有了些曖昧的紅暈,好看極了。但在他身上,卻趴跪著一個同樣衣衫半解的女人,眉目含春,甚至已經脫得只剩下束身的內衣,大腿根下的襪帶和呼之欲出的酥胸敞露在外,他們的手交握著,臉靠得極近,看上去正在調情,旖旎無邊,只可惜正待進一步濃情蜜意時被一個沒禮貌的毛頭小子撞破了。 洛伊當然明白他們在做什么,也認出了那個發絲盡散的女人是主人家的女兒,一個身段婀娜、風情萬種的千金小姐,聽她父親說她的追求者可以組成一支軍隊。 “對……對不起……”洛伊只能道著歉,趕緊合上門,狼狽不堪地落荒而逃。 他不想待在自己的房間,而是反鎖上門從窗戶翻了出去,爬到高高的樹冠上枯坐了一夜,看著沒有星星的月亮,竟還有種大夢初醒的恍惚感。 這沒什么好驚訝的,情投意合的男女互定終身,縱情歡愛,本來就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哥哥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為什么不能跟一個嫵媚多姿的女人墜入愛河呢? 為什么要難過呢? 為什么覺得那個女人好礙眼呢?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這種抽痛是為什么。 洛伊想起幼時曾很擔心地問過雪萊,哥哥以后也會把我賣掉嗎? 他很害怕,因為曾經管事的人說他是被窮鬼父母為了還賭債賣到了這里,早就沒人要了,讓他死心。而后管事又將他賣了出去,賣給了哥哥,他來到了胥恩菲爾德家。那要是哥哥也厭倦他了的話,會不會又把他賣走呢? 雪萊摸了摸他的頭,蹲下身跟他平視,很莊重也很柔和地說:“哥哥會一直跟洛伊在一起?!?/br> 我被哥哥騙了嗎?洛伊坐在樹梢上想。 不,不是,是他當時就誤會了,哥哥的“在一起”,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在哥哥眼里,他就只是一個“弟弟”而已。 這還不夠么?從那個臟污不堪的地方脫身,從此安逸舒適地過一輩子,永遠享有胥恩菲爾德家族的榮光,這在旁人眼里已經撞上天大的好運了吧,還在貪圖什么呢洛伊。 最后到天空行將破曉之際,他回到了房間,洗了洗,把自己收拾得能見人,在仆人敲門的時候一如往常,然后換好衣服去跟哥哥見面,準備和主人道別。 他總覺得哥哥身上還留著那個女人的香氛味,濃烈得令他犯惡心;哥哥的眼神也總是有意無意看向她,兩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那女人的眼睛有點發紅,好像是哭過,顯得梨花帶雨弱風扶柳。他們昨天在房里又繼續做了多久呢,已經被哥哥疼愛得走路都不穩了么…… 直到馬車開始行進,洛伊的腦子里仍然是這些令他理智盡失的想法,并且越想越覺得都是真的。他不自覺揪住了腿上的褲料,掐得rou都在疼,使勁咬著牙,眼淚不停打轉。 為什么不解釋呢哥哥,快說你們昨天什么都沒發生,說這些都是誤會,說你根本不喜歡那個女人,快啊,斥責我亂闖你的房間都無所謂,求求你了,跟我說點什么吧…… 洛伊偷偷看了一眼,卻發現雪萊仍然一臉平靜從容地看著窗外。 原來如此,哥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過。 洛伊恍然大悟,身上的氣力全部消失,那些鮮活的憤怒的妒忌的心痛的情緒都灰暗了,他持續亢奮了一夜的神經終于感到了困倦,靠在一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隱約感到身上一熱,像有人給自己蓋了層什么,但他不想睜開眼,他寧愿從此一睡不醒。 他總是不斷回想起那天晚上看見的畫面,盡管每想起一次都心如刀絞,可他仍然要揪著作痛的心肺去回憶每一個細節,像是嗜痛癥和受虐狂。他開始不斷幻想著哥哥跟女人們zuoai的場景,他是不小心看見了一次,但或許在他看不見的時候,雪萊懷里正摟著溫香軟玉顛鸞倒鳳。骨節俊秀的手脫掉那些繁復的裙擺和蕾絲,撫過女人嬌嫩的身體,那些女人會發出媚人的吟哦,繼續勾引男人在她們身上奮力耕耘,直到灑下種子。 哥哥…… 洛伊雖然沒跟女人做過,但估計也和兩個男人沒什么區別,一個插一個被插。于是他又不自覺想到哥哥會不會也和男人zuoai呢?畢竟在里社會那是很常見的事情,哥哥會跟其他人一樣喜歡像女孩子一樣的男孩嗎?像他一樣身形清瘦體毛稀少的男孩子……那為什么,哥哥不能和他做呢? 他會的,從小那些人就這么教他們,要自己撐開身后用來排泄的洞,把它洗干凈涂滿香噴噴的膏油,趴在床上好讓老爺們硬邦邦的大yinjing塞進去,再疼都不準躲不準哭,攪了老爺們的興致就要吃鞭子。 如果是哥哥的話,那他是不會怕疼的了。洛伊想,他也可以像那個女人一樣坐在哥哥身上,不斷搖著屁股taonong哥哥的roubang子,聽說男人的后xue比女人的yindao還要緊,那他其實可以比那些女人更讓哥哥舒服的吧…… 為什么哥哥不和我做呢?那些男人們從那里買小孩子回家,不都是為了干這種事的么? 一想到那天看見的場景渾身就燥熱得消不下來,他總是會把那個女人的臉換成自己的,想著哥哥掰開他的雙腿盡情搗弄的樣子。他用手紓解著前端,但總是覺得不夠,于是開始去妓館找那些白白嫩嫩的男倌,使勁捅著他們窄小的后庭,看著身下的人因屁眼里的快感欲仙欲死,自己的xue也開始瘙癢難耐…… 洛伊發覺自己壞掉了。不是壞掉,他本身就是這個樣子的,丑惡,扭曲,臟亂,無時不刻想要褻瀆自己唯一的恩人與至親的瘋子,下賤胚子的根劣性無法拔除。誰讓他從一開始就不是正常人。 真是活該腐爛在臭水溝里。 洛伊抬起頭,今天的時間還有點早,不過永夜鄉是無所謂早晚的,永遠都是燈火通明。 他今天來得匆忙,只有一張半路上買來的面具,遮住了眼睛,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忽然想到他是不是可以取下面具,胥恩菲爾德家的人為什么在里社會還要做出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很奇怪。反正他是無法想象雪萊會把自己的臉也藏在那些五花八門的偽裝之后。 行刑者的標配是一頂雕花的銀面,每一面都有自己的編號,難以作偽,或許雪萊也跟他們一樣吧。那些在街上來去匆匆黑衣銀面的行刑者們,會不會其中有一個就是哥哥呢?對他不聞不問,視若無睹的哥哥。 雖然他不認為克萊因會大肆宣揚這件事,但從此以后,知道他癡心妄想的人又多一個。 大角先生的店已經開始營業了,洛伊看到兩個客人正從那扇小門里走出來,壓低帽檐。不知是不是因為來了太多次,他對一些??偷臍庀⒍际煜ち?,盡管從沒有見過他們的臉。 大角先生一如既往站在吧臺后。他的站姿總是很挺拔,腰正背直,理應是個很自律的人。 洛伊不發一語坐在了一貫的位置上,全然不似平時嘰嘰喳喳的樣子。 “需要下午茶還是晚飯?”大角先生的手比劃了一下。 洛伊抬頭凝視著那對頭套的眼睛,做得很逼真,草食動物的橫瞳看起來總是溫良無害,但它之下的眼睛也是如此嗎?他真正的表情又是什么樣的呢? “我想要酒?!甭逡琳f。 眼看著大角先生又要倒給他平時的低度甜酒,洛伊出聲道:“不要那個,給我烈性酒?!?/br> 大角先生的手停住,轉身回來望著他,問:“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甭逡翑[過臉不想看那對羊眼睛,“我要烈性酒?!?/br> 大角先生沉默片刻,兩只小臂交叉在胸前,做出嚴厲否決的手勢:“不可以喝那些,太危險了?!?/br> 洛伊攥緊拳,雖然知道是在為他好,卻也感到極度煩悶,有那么一瞬間真想摘掉面具不管不顧地發火,但到底還是忍住了:“那算了,總會有地方樂意賣給我?!?/br> 他剛從高腳凳滑到地面,準備離開。 “洛伊?!?/br> 像是被誰貼著耳朵喚了一聲,近到無法認出是誰。洛伊悚然一驚,停下步子四處張望,發現從頭到尾都只有時鐘的滴答滴答。 幻聽? 回過神來,大角先生正拉住他的手,表示愿意給他提供烈性的基酒。 他看著酒保在身后的那面低調的大酒柜上尋覓一陣,拿出了一瓶,給他展示了一下標簽,確實是陳年佳釀,倒上了一杯。 酒液澄亮清冽,發散著與酒精飲料截然不同的濃郁醇香。洛伊的酒量其實并不如何,光聞著味都感覺小腦被熏得麻痹起來。但他端過透明的酒杯,一飲而盡。 “再來?!?/br> 他把杯子重重放在吧臺上,大角先生猶豫了一下,又給他倒了一杯。 “烈酒不能這么喝,你會吃不消的?!?/br> 在洛伊一連灌下好幾杯后,大角先生忍不住提醒。 洛伊的酒勁已經開始上頭,臉一片一片發紅,舌頭也麻木起來,他睜著迷蒙的眼笑了笑,口齒不清地說:“無所謂,又不會欠你酒錢……” 大角先生看著討債般放在面前的空酒杯,還是又一次給他續上。 “發生什么事了,不能跟我說一說嗎?”他問。 洛伊搖搖晃晃把玩著酒杯,看著里面的液體跟著激蕩起來,舔了舔嘴唇:“都說、說了啊,沒事,別問?!?/br> “你不能再喝了?!?/br> “多事!”洛伊喝高了,脾氣也大了,把杯子狠狠一摔,“我又……又不是付不起錢……你憑什么……嗝!” “你已經醉了,不是還要回學校嗎?”大角先生索性把他杯子直接收走。 “不、不回了……”洛伊兩手墊著頭,趴在了桌上。 “那回家?”大角先生問。 洛伊醉眼朦朧,看著大角先生努力打著手語勸他的樣子,原本生氣的臉又笑了:“不回家……” “家人會擔心的,你的哥哥呢?” “嗝!哥……哥,哈哈哈哈!”洛伊突然趴在桌上狂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濕潤了,“哥哥……才不管我呢,死在外面……他都不會管的,嗝,本來就,不是親生的?!?/br> “不會的,你是他的弟弟?!?/br> “怎么不會,好像你認識他似的……”洛伊笑完,清醒了一些,感到一陣強烈的困意,“我不是他弟弟……只是,他在垃圾堆里撿的破玩具,看夠了,就該扔了?!?/br> “……” “要是我死了,把我隨便丟了吧……拿去喂野狗也行……”洛伊感到意識在飛速抽離,說話聲幾不可聞,“……給您添麻煩了,抱歉……” 在他因為酒力昏睡過去后,小酒吧的門又被推開了,要是洛伊還醒著,一定也能認出這也是位熟客。不過此時這位客人戴著標志性的銀面,走到酒保面前,兩人淡淡點頭致意。 “咦?這是……怎么醉成這樣子了?”來人發現洛伊有些驚訝。 “不太開心吧。情況如何?”大角先生沒有再使用手語,脫掉手套,一手伸到后腦勺解開頭套的搭扣。 來人稍稍正色,匯報道:“被抓走的人質救了下來。但那伙人很精,我們被甩開了好幾次,最后還是沒能跟上……抱歉,大人?!?/br> “不急,他們知道自己插翅難逃了,我們只需要慢慢收網,靜待時機?!?/br> “是?!?/br> 大角先生手腕一提,摘下了巖羊頭套,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將頭套收好放在柜子里,隨手理了理黑色的頭發,拿起長外套走出吧臺,有些無奈:“約瑟夫,我對洛伊是不是做得還不夠?” “怎么會?少爺還小,有時候是會任性一點的?!?/br> 雪萊輕輕摸了摸洛伊還發燙的臉,搖了搖頭,俯身將他抱了起來,對約瑟夫說:“繼續盯著,有什么事我一會兒再回來處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