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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耽美不種田】真不種地在線閱讀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造物者把繁殖的基因寫在人的身體里,并設置它在某些條件下,可以優于一切發動。

    比如現在。

    無人的樹林,燥熱的溫度,心尖上的人...

    陳舟的腦子忽然一炸,什么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把顧正歌撲倒這一個選項,侵略性的眼神直直的看著他。

    顧正歌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陳舟的胳膊。

    這種眼神,他見過。

    去往安定關的路上,漂亮的小哥被兵頭宣布誰都可以玩弄的時候,有些男人露出的就是這樣的眼神。

    那種事情,他也知道。

    他雖然沒跟人做過什么,但他剛到安定關的時候,被指派照顧一位下番。

    軍隊里有很多下番,就是做那種事情的,有的是家里做官的,男人獲罪家眷就被放到軍隊供人發泄,有的是家里窮自愿做這些,有的是被捉來的北胡人。

    長得好看,就專門服務權力大的,長得不好看,就只能被放在一個黑乎乎的房子里隨時讓軍隊里的男人發泄。

    有時候玩的過火了,甚至還有畜生...

    他照顧的這個,是老軍醫看他手腳利索,特意指過去的,據說是一個落馬大官的孩子,長得很貴氣,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高不可攀的感覺。

    那位小哥身上有暗疾,整個人都病殃殃的,嬌嬌小小,身子一摸全是骨頭。每天不是捧著本書讀,就是趴在床上哭,說自己父親不會做那種事情。

    但偶爾,偶爾他心情好了,也會和顧正歌說點之前的生活。

    顧正歌就趁這個這個機會多問一些,再多問一些。

    越了解,就越佩服這些被富養起來的小哥,他知道的那么多,什么詩句都能信口掂來,繡花樣子也那么精致,有時候還會教他一些管家的道理。

    這樣的人,被養在衙門里,成了縣守大人的玩物,每天晚上做完那種事情,都要叫顧正歌去伺候著洗漱。

    做的時候,他也要在外面等著,聽著。

    “陳舟?!?/br>
    顧正歌抓著他的手微微用力,聲音輕輕的說:

    “我害怕?!?/br>
    他害怕。

    他年紀不大,就已經看到那么多人被玩弄壞掉的樣子,看到那高高在上,被他奉若神明的小哥,在一個老男人身下抽泣,看到他身下被玩過之后的狼藉,看他發著高燒都要給那人發泄。

    他是害怕的。

    “怕什么,沒事的?!?/br>
    陳舟摸摸他的臉哄,知道他見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看的av中那些變態分類,可能顧正歌在現實中就見過,而場景絕對不是那么美麗,所以他可能對這種事情有點陰影。

    ...別有毛病就好。

    雖然那地方他肯定不用,但陽痿是每個男人心中的痛。

    陳舟出戲的想到,瞄了眼顧正歌的下面。

    衣服下擺遮著,啥也看不出來。

    陳舟自己的倒是挺得倍兒直,再加上沒內褲,硬邦邦的貼在他的小腹上,散發出一股子熱氣。

    ——他忍不住了!

    “媳婦兒,看著我?!?/br>
    陳舟捏捏顧正歌的臉,后者聽話的看著他,眼里雖然有些恐懼,但更多的是迷茫。

    應該沒留下啥心理疾病。

    陳舟松了口氣,安慰他:“別光想著之前那些人,那不是zuoai,那是單方面的虐待,真正的zuoai是你情我愿,很舒服的?!?/br>
    是由身體傳遞到靈魂的歡愉,是高潮那一霎眼前炸開的爽利,是水rujiao融后耳鬢廝磨的溫情。

    陳舟腦子有些問題,他小時候習慣一心二用,喜歡一邊寫作業一邊想動漫劇情,導致不管做什么都無法全心投入。

    后來倒是改了過來,但仍舊有些后遺癥,做事的時候腦子里始終有根神經保持清醒。

    這其實是很痛苦的,因為你無法享受做一件事全心投入的爽感。

    也只有跟人zuoai的時候,那根始終如同局外人的神經才安靜下來,全心全意的享受歡愉。

    他拉著顧正歌的手,把他放在自己yinjing上。

    “乖,摸摸它?!?/br>
    顧正歌嚇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手顫了一下想縮回去,可陳舟抓得用力沒辦法,眼圈都急紅了:

    “陳舟,別這樣?!?/br>
    “沒事,反正以后也得天天用,就當提前熟悉一下服務對象?!?/br>
    陳舟不要臉的說。

    他這次沒打算放過他,甚至有些猴急的攥著他的手往自己褲子里鉆,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臉湊過去親他的嘴唇,還變本加厲的把舌頭伸了進去。

    顧正歌感覺自己的嘴唇被推開,一條滑溜溜像泥鰍一樣的東西鉆了進來,在他的嘴巴里肆意的攪動著,還壞心眼的去追他一直躲避的舌頭,追到之后就勾出來,用牙齒輕輕地咬。

    手上也不閑著,在他的腰上用力的揉搓,也不知道在揉什么東西。

    另一只手...顧正歌覺得自己摸到了一條guntang的棍子,硬邦邦rou乎乎的,還有很粗的青筋在跳動。

    雖然他也有這個器官,但沒有陳舟的那么大和...猙獰,頓時嚇得僵直,完全由陳舟指引著動作,用手在那上面上下擼動。

    深吻是很能促進性欲的動作,更別說眼前這人十分順從,舌頭被咬疼了也只是抖一下,根本不知道縮回去。

    只是耳邊的呼吸越來越重,陳舟猜到他大概是喘不過氣來了,良心大發的放過了他。

    “哼哼~好不好吃?”

    陳舟壞心眼的問道,手上的動作沒停,握著他的手在自己yinjing根部打圈。

    好不容易把氣喘勻的顧正歌埋怨似的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其實是舒服的。

    雖然陳舟忽然湊過來嚇了他一跳,但那種從脊椎骨竄上來的酥麻感覺是沒有辦法忽略的,直接讓他腰部發軟,得虧有陳舟抱著,不然真得摔地上丟大人。

    但這場歡快的運動還沒有結束,陳舟下面還梆梆硬呢。

    “站好?!?/br>
    說了一句,陳舟放在他腰部的手順著小腹往下,隔著衣服好奇的摸了摸那和自己一樣的器官。

    半硬。

    也不管,直接伸到后面去摸屁股,還把手伸進了褲子里面。

    飽滿結實的手感充盈了整個掌心,皮膚很滑,又不像女性的那么嫩那么嬌氣,就像是上好宣紙的手感,讓人憑空生出一股施虐欲望,想狠狠地在上面抽上一巴掌,留下點痕跡。

    捏一捏,外面的脂肪層軟軟的,還帶著極好的彈性,肥厚而又有韌勁。

    陳舟的性欲瞬間被刺激起來,呼吸聲變得粗重,握著顧正歌的手給自己擼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腦袋埋在他的頸間,溫熱的呼吸吐在脖子上,還有一些順著衣服滑了進去,灑在鎖骨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顧正歌紅著臉不知所措,只好乖順的讓他摸屁股,給他擼roubang,一點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卻又覺得身體實在難過,各種莫名的感覺撲面而來,尾椎骨那一塊始終發麻停不下來,趕緊催促似的問一句:

    “你怎么還沒好?”

    “呵?!?/br>
    陳舟在他耳邊笑了一下,道:

    “這才幾分鐘,起碼得半個小時!”

    就像是證明自己的性能力一樣,陳舟跟他較上勁了。

    摸完屁股,又順著衣服去摸奶子,扯著那紅豆大小的rutou往外拽,得到顧正歌像是痛呼又像是呻吟的叫聲,滿意的放過,去用力搓胸部。

    rufang的感覺比臀部稍軟,又帶著些沉甸甸的意味,摸上去像是個裝滿了水的氣球,可以隨著他的意思捏成各種形狀。

    偶爾碰到rutou,還會得到顧正歌一聲急促的輕喘,大腿還稍稍夾緊,不用想都知道下面肯定出水了。

    陳舟玩的上癮,擼動yinjing的動作倒是慢了下來,甚至開始專心攻擊那小小的紅豆,隔著衣服上嘴,用牙齒磨它。

    顧正歌叫苦不迭,一方面是rutou帶來的刺激十分敏感,惹得身體都跟著難受起來,大腿都在打顫,雙腿之間那地方還流了些水出來。

    另一方面是怕他這么玩下去時間太長...

    想來想去,只好動了動抓著他roubang的手,成功把陳舟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快點...”

    顧正歌催他。

    陳舟看他眼角泛紅,深琥珀色的眼睛里水光泛濫,就像是哭了一樣,頓時心中滿足,也不計較他的小動作,隨著他的手加快擼動的速度,讓自己的guitou頂端去磨他的手心,又引導他摸自己的兩顆卵蛋。

    上面也不閑著,湊過去和他舌吻,一手在奶子上亂摸亂蹭,摸一會又來到下面摸屁股,還作勢要伸進臀縫里摸他的小洞。

    顧正歌的心情隨著他的動作起伏,沒幾分鐘就成功變為一灘漿糊,一點思考能力都沒了,腦子里全是兩人的喘息,和那種酥麻如螞蟻啃咬的感覺。

    腿也夾得越來越緊,擠壓著下面的肥唇去磨里面的陰蒂,或是yinjing被陳舟的身體不小心觸碰,都會引發一陣爽到極致的歡愉,魅惑著他索求更多。

    心里那點子道德感卻又橫在眼前,不敢主動做什么,只好更加溫順,由著陳舟在他身上肆虐。

    好半天,陳舟終于咬著他的耳垂射了出來,顧正歌身子也是一軟,昂起脖子張開嘴唇,對著天空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呻吟。

    他也射了。

    身體忍不住顫抖,下面那洞洞里,更是失禁般掉出一股子東西,順著大腿往下流。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嘴里不停喘息著,泛著醉酒般紅色的眼睛去看陳舟,卻見那人正呲著小虎牙沖他笑,抓著他的右手一揚,看見自己手上沾著很多粘乎乎的淡黃色東西。

    陳舟嘖嘖兩聲:“哎,一看就好久沒發xiele,顏色都不對!”

    顧正歌:“......”

    他這才感覺到自己褲子里也黏糊糊的,大腿上有液體的地方甚至泛出一股涼意,扭過臉想掙開他。

    陳舟剛做完一次,正處于溫情時刻,更加急乎乎去抱他,親他的側臉,下體和他身體挨得緊緊地,一絲縫隙也不留。

    還不要臉的說:“要不再來一次?”

    好不容易有泄火的機會,一次哪夠?

    顧正歌還真怕他付諸實踐,嚇得不輕,趕緊用干凈的手推他:

    “別,陳舟...餓了?!?/br>
    他用食物去勾引陳舟,那人果然放過了他,嘟囔:

    “確實該吃飯了,rou~烤rou~我來啦~”

    像個孩子一樣跳到溪邊,去拿水里用石板壓著的rou,又把石板洗了洗,把土灶堆起來,去撿柴火。

    顧正歌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手和下半身都黏糊糊的,得趕緊去洗一下。

    可惜陳舟并沒有走遠,只在附近撿柴火,急的他頻頻往那邊看,想出聲讓他走遠些。

    看的陳舟心中暗笑,開口問:“下面流水了?”

    他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還說的這么直白,讓顧正歌羞惱又難為情,只剩眼尾一點紅的眼睛瞪他一下,可惜在夜色的遮掩下半分都沒傳遞到那邊:

    “知道還不走遠點?!?/br>
    陳舟偏不,繼續彎腰撿柴火,道:

    “你洗唄,我又不是沒見過?!?/br>
    雖說是這樣,但這次情況不是不同嗎!

    可惜,那人真的沒有離開的意思,不過看他專心撿柴火的樣子,似乎也沒打算偷看...屁!

    顧正歌已經不相信他了。

    不過這些日子被偷看下來,也總結了一些自己的辦法。

    小心翼翼的脫掉褲子,就著衣服下擺的遮擋走進水中,也不管衣服有沒有被水濕透,反正都是要洗的。

    進入水里坐好,背對著陳舟的方向脫下衣服來,清洗自己的身體。

    不脫衣服不知道,一脫衣服嚇一跳,胸部已經被陳舟捏出了一道道泛紅的指印,rutou被咬的腫起,整個胸部被涼水一激針扎一樣疼,看上去就像被打了一樣。

    屁股上也是這種感覺,估計情況差不多。

    “屬什么的,這么大力氣?!?/br>
    輕笑一聲,顧正歌撩水清洗自己的身體。

    洗下面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把手指伸進那兩片緊閉著的厚rou中,立馬摸出一手黏糊糊的液體。

    臉頓時通紅。

    迅速洗干凈,穿上干凈衣服出水,那邊陳舟已經把火點起來了,正就著火光往他這邊瞅——他就知道!

    瞪了他一眼,得到閃亮亮的小虎牙笑容一枚。

    又看放在干凈石板上的rou,問:

    “怎么做?”

    “就烤唄?!?/br>
    陳舟把做法告訴他,顧正歌聽了立馬指揮他去菜園子里摘菜,自己把石板放上去,用小火烤著,rou則用剪刀剪成一小條一小條,放在干凈的樹葉子上。

    等陳舟回來,石頭還沒熱,就讓他把菜清洗干凈,自己拿了根木棍在周邊又找了些東西。

    事實證明,只要有心,隨處都能找到好吃的:

    韭菜,大蔥,蒜,白蘿卜,茄子,豆角,南瓜,生菜,香菇,平菇,這些是陳舟從別人的菜園子里偷來的!

    顧正歌則在周邊找了一串半熟的花椒,一把香茅,幾顆山楂,又指揮陳舟摘了幾個桃子和李子,以及幾個鵪鶉蛋大小,黃橙橙的“馬泡瓜”。

    聞起來很香,是那種甜瓜的香味,吃起來也就那樣,清清淡淡,沒有多少甜味,不成熟的甚至還帶著苦味,解膩應該很好。

    大蒜,大蔥,韭菜,白蘿卜,都是帶著辣味的東西,就著rou吃可以解膩。

    南瓜不是現代那種圓圓的很好看的品種,而是長條的,像大了好幾倍的西葫蘆,黃皮,一長就老大,從半個胳膊到一個胳膊不等,也很粗,蒸飯做餡烙餅都可以,糯糯的,微甜。

    茄子是圓形的那種,rou質比較緊實,通常蒸熟涼拌,或者燉菜吃,陳舟對它感覺一般,不喜歡但也能吃,顧正歌倒是很愛它。

    豆角就是普通的長豆角,陳舟偷的這家秧子長了蟲,連豆角上面都是蟲眼,天黑沒看清就給摘回來了,失誤。

    香茅草是一種葉子非常細長,一長就一大把的草,吃起來有股...檸檬的清香。

    陳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味覺出了問題,但真的有股檸檬的味道,不酸,就是香,顧正歌說rou沾著這個東西的汁水吃可以解膩。

    他還說,在西北的時候,因為糧食產量不高,比較精貴,大家平時都是吃羊rou,但羊rou很膻,煮的時候還能用香料壓一壓,烤著吃就不行了,所以他們就用一種像是茴香種子的東西撒在上面,很好吃。

    陳舟幾乎立馬就猜到:“是不是孜然?”

    顧正歌點了點頭。

    其實在西北他們叫這東西“枯芹籽”,但既然陳舟說是孜然,那就是孜然。

    陳舟像是來勁了,放在他腰上的爪子都跟著緊了緊,問:

    “那,這邊有嗎?”

    “沒有?!?/br>
    “......艸!”

    小爺也想吃孜然羊rou!

    顧正歌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其實羊rou也不好吃,很膩?!?/br>
    “那我也想吃!還想吃辣椒!”

    “那是什么?”

    顧正歌不明白。

    陳舟給他比劃:“小手指長,特別紅,一咬下去可辣了,賊帶勁!”

    顧正歌還是不明白,搖頭道:“我沒見過?!?/br>
    他一路走到西北,又從那邊走回來,都沒聽說過這東西。

    陳舟蔫了,窩在他肩頭軟趴趴的問:

    “那你們平時吃辣嗎?”

    問出來又覺得自己傻逼。

    連辣椒都沒有,靠啥吃辣???靠想象力???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還真有。

    顧正歌拿起旁邊那串剛摘下來的綠色花椒,道:

    “這個,也很辣,還有點麻,做rou的時候會放一點??h城里的香料鋪子里,還有一種和它很像,但是比它更辣,還帶點苦味的東西,叫米辣子,李太君說他沒成親的時候住在很濕熱的地方,那里的人會用米辣子和豬油一起熬,很好吃?!?/br>
    陳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可以聽說這地方也有吃辣的人,頓時精神起來。

    “我也想吃?!?/br>
    “十幾兩銀子一斤?!?/br>
    “...打擾了?!?/br>
    “哈哈?!?/br>
    顧正歌看他這慫慫的樣子就好笑。

    只是沒笑多久就軟了,因為那人把手伸進了他的褲子里面,重重的捏他的屁股。

    “別陳舟,我錯了,我去看看火!”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顧正歌趕緊去火邊,看那石板已經熱起來了,就把剪好的豬rou往上面放了兩條。

    剛放上去的時候是沒味道的,等慢慢的,rou被下面的石板煎的蜷起,煎出油花之后,香味也就散出來了。

    陳舟瞬間安靜下來,蹲在顧正歌身邊,也不管頭上掉下的汗水,眼睛緊緊盯著石板上的rou片,全身上下只有頭發偶爾被風吹動,像只看見魚的肥貓。

    顧正歌一邊烤一邊偷看他,越看越覺得這人長得真好看。

    劍眉入鬢,整個人都顯得精神。

    眼神雪亮,偶爾會流露出一種冷漠的感覺,然而眨也不眨的看著你的時候,又像是透著股子天真,像個孩子一樣。

    鼻梁挺直,唇偏薄,牙齒又白又整齊,一笑就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顧正歌很明白那小虎牙咬他時候的感覺,又很明白他笑起來多么可愛。

    “可以吃了不?”

    陳舟看他動作停下來,趕緊問。

    顧正歌收回注意力,用剪刀把已經煎的兩面金黃的rou剪成小塊,就著油花放幾?;ń贩藘上?,撒了些鹽,道:

    “可以了?!?/br>
    陳舟“歐耶”一聲,立馬用木棍插了一塊,只是還沒來得及進嘴就被顧正歌阻止了:

    “別老是吃這么燙的,吹涼了再吃?!?/br>
    “講究!”

    陳舟哼唧一聲,壓著他去夠另一邊的生菜。

    顧正歌疑惑:“你就不能走過去?”

    或者說一聲,讓他幫忙拿也行。

    非得壓在他身上?

    陳舟還真就得這樣,半個身子都壓他身上,用“有本事你打我啊”的表情看著他。

    顧正歌很快敗下陣來,無可奈何道:

    “隨你?!?/br>
    “這還差不多?!?/br>
    陳舟滿意了,開始享用自己的烤rou大餐。

    雖然沒有現代那種豐富的調料,但有一說一,古代的豬rou是真的香,沒有科學依據的香。

    這豬是黑白間色的雜毛豬,個頭沒有現代豬那么大,吃的是剩飯剩菜麥麩豆渣豬草,偶爾會給些糧食和瓜類,閹割之后肥rou變多,但也沒有現代那么多,總體來說比較均衡,所以更加好吃。

    一邊吃,一邊聊天,把今天他三爺爺找上門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很惆悵:

    “哎,以后不能偷吃了,可惜?!?/br>
    雖然東西本來就不是他的,但...誰讓他不是什么好人呢?

    共犯顧正歌雖然有那么一點點良心,但他更明白自己的身份位置,沒有站在道德高點去指責陳舟,反而用帕子給他擦擦汗,且非常大氣的說:

    “沒有就沒有,以后想吃我給你買?!?/br>
    說到這里,陳舟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他說:

    “明天我打算去找個活干,你知道趙村在哪里嗎?”

    今天在集市上,陳舟聽幾個人說趙家村有一戶人家在蓋房子。

    那戶人家的男人早年出去做海貨買賣,九死一生的回來,賺了很多錢,在縣城買了房子,把家里人都接了過去。每年除了下種收麥之外,其他時間基本不回農村,完全找族里人幫忙收拾田地。

    這兩年他老爹和老阿家年紀大了,又念叨著想農村的房子,這男人也動了衣錦還鄉的念頭,想在村子里蓋一處好的,不光給老兩口住,也留給兒孫,甚至讓老人,包括自己死后,有個棺材停靈的地方。

    農村習俗中,死亡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有錢沒錢都有各自的規矩cao辦,死后要停靈幾天才能下葬。

    老房子是土房,幾年沒修繕導致一下雨就漏,干脆直接給族里一住茅草房子的窮戶,自己另找一地方用青磚蓋房。

    青磚價格昂貴但是蓋出來的房子結實又大氣,好好修繕著,住個幾代一點問題也沒有。

    麻煩的就是,燒青磚的窯子離他們村很遠,得用牛車人力一點點運過來,平白增加了工期。

    陳舟在集市上,則聽說請來的老蓋房師父生病了,唯一的兒子兼徒弟雖然指導蓋房沒什么問題,但他不會算賬。

    所以,陳舟就想去試試。

    干體力活也好,幫忙算賬也好,他都不挑。

    顧正歌想了想,還是決定打擊一下他,道:

    “這種人,一般都是找自己族里的人干活,算賬管錢雖然交給蓋房師傅,但也是找信得過的,不可能用一個外人,你想好了?”

    “就是去試試,爭取一把,非不用我也沒辦法?!?/br>
    陳舟的心態放得很平和,然而顧正歌知道他脾氣,他既然看上了這個,那想方設法也會去做。

    顧正歌真怕他會被打擊到。

    聊了這么長時間,他知道陳舟之前在的地方比起人情更講究能力,但這里不一樣,這里講究家族之間互相幫襯,有錢人想做點什么,基本上都得先考慮自己氏族的人。

    但他沒說什么,只告訴他去往趙村的路,陳舟那邊也很快轉了話題。

    邊吃邊聊,整整兩斤五花rou很快就被消滅。

    主要是陳舟吃得多,就著生菜吃了四分之三,還啃了幾個小桃子,吃了七八個蘑菇,半個烤茄子,一小塊熟南瓜,幾根烤的韭菜和豆角,幾片加鹽和花椒油調的白蘿卜,嚇的顧正歌一個勁的問他撐不撐。

    陳舟有點膩但是不撐,摸摸自己的肚子說:

    “其實我還能塞碗面?!?/br>
    牛rou末炒香酸菜,加水煮一會,再放進幾片自己搟的面片,煮到爛爛的入味程度,一碗下去又酸又香!

    可惜這里沒面,只好拿個軟軟的小桃子吃。

    剛拿到手里,顧正歌就給搶過去,換成了賊酸的山楂。

    吃了這么多,他可不敢讓陳舟在吃了,把人摁到自己腿上,給他揉肚子。

    陳舟換了個姿勢斜躺,讓他更方便摸到自己的肚子,一手攬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拿著山楂往嘴里放。

    那山楂還沒怎么熟,表皮都泛著青,一口咬下去又酸又澀,激的陳舟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嘴里的rou膩味倒是立馬消失不見。

    吃了一口再也不肯吃,把剩下那大半個塞進顧正歌嘴里,看他也被酸的皺眉,嘿嘿笑了兩聲:

    “同甘共苦?!?/br>
    顧正歌才不搭理他,把嘴里的山楂吐出來,在他吃的凸起的肚子上按了按,兇道:

    “大晚上吃這么多,小心睡不好?!?/br>
    陳舟給自己辯駁:“我就是太久沒吃rou了,以后等我賺了錢,天天吃就不稀罕了?!?/br>
    大概還有在長個的原因。

    雖然這身體已經十九了,但骨縫應該還沒閉合,陳舟總覺得自己在發育。

    因為他現在的食量,和他之前十五六歲時候的食量差不多。

    在現代青春期的時候,他也吃的賊多,他爸媽非常淡定的帶著他去醫院檢查了一遍,被告知沒什么問題之后就不管了,隨他吃。

    陳舟也放開了吃,但他不吃零食,也不怎么吃水果,就吃飯,每到飯點都賊積極,每頓都得吃個三四大碗,再吃一堆rou菜,每天還跟同學打籃球運動什么的,也胖不了,就是個子嗖嗖往上竄。

    吃了幾年之后可能發育差不多了,就慢慢正常了。

    可惜的是,吃播沒在他那食欲旺盛的幾年發展,不然他早就紅了!

    陳舟一邊敞著肚皮讓顧正歌揉,一邊說著自己得輝煌往事。

    還沒說完,就敏銳的聽見后邊樹林里傳來“嗖”“嗖”的,撥開雜草走路的聲音。

    顧正歌也聽到了,有些緊張的問:“是人嗎?”

    有人來了?

    誰會來這里?

    顧正歌不由之主的看向陳舟。

    他怕被人看見,怕到時候村里鬧得沸沸揚揚,這樣對他和陳舟都不好。

    陳舟倒是淡定,扯了扯他的頭發道:

    “有啥,兩口子正常談個戀愛都不行?”

    顧正歌嘆氣:“咱倆,正常嗎?”

    問題就在于他倆不正常。

    不光偷偷見面,還背著長輩偷吃,還偷人家的東西。

    背德,偷竊,不貞,不孝,哪一個不是足以被人打死的?

    再說,這里到底是孝為先的地方,越老的人越有發言權,雖不至于上刑具,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做了,還是會被拎到祠堂里,面對著列祖列宗跪上幾天的。

    陳舟也發愁了:“要不,躲躲?”

    “往哪躲?”

    “......先躲起來再說?!?/br>
    今天初一,沒月亮,火也早就熄了,亮光來源只有天上的星星和偶爾閃過的螢火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稍微走遠一點不發出聲音,就能完全讓人發現不了。

    他拉著顧正歌跨過小溪,躲在一叢矮樹叢后面等著。

    沒多久,一個不高的人影就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他似乎沒來過這里,不知道這里有一片空曠的區域,還有一條小河,迷茫的站了好久。

    但空氣中散發出的油香還在往他鼻子里面竄,說明他沒有來錯地方。

    只是為什么四周沒有人?

    難道已經吃完了走了?

    人影邊小心的往前走,邊疑惑地自言自語一句:

    “誰在這里吃rou?”

    這聲音陳舟有那么一點點熟悉,想了半天才想到是誰。

    原來他今天就聽過,是樹林外邊那茅草房子里的干瘦少年,他腦洞中的主角苗子,陳星。

    陳星是他出五服的同輩兄弟,關系不怎么親近,所以今天他跟陳星打招呼的時候,這孩子才一臉怯生生嚇了一跳的樣子。

    是個孩子就好說了。

    陳舟湊近顧正歌的耳朵,小聲道:“我去看看?!?/br>
    顧正歌明白他什么意思。

    如果他現在不出去,等那小孩回去和自己爹家一說,肯定傳的整個村子都是,到時候不說別人,陳三爺肯定先懷疑陳舟。

    這地方他們也不能過來了...不,就算這孩子不說出去,他們也得少來這邊,太危險了。

    顧正歌很緊張,心里胡思亂想著各種糟糕的結果,手指攥著自己的衣角,連眼神都冷了下來。

    這是他的性格,發生什么都要把最壞的事情想好,不這樣他就覺得心慌。

    陳舟沒看到他的表情,作為稍微有點直性子的人,他更習慣發生什么解決什么,就像bug一樣,不出現誰知道哪里有毛???他不多想,更不喜歡什么都往壞了想。

    這是兩種不同的性格,但兩人居然很神奇的誰也沒嫌棄誰。

    陳舟揉了揉顧正歌的腦袋,站起來走了出去,趟過小溪后對那呆滯的人影說:

    “小孩,吃飯了嗎?”

    陳星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陳舟,又想到今天中午他跟自己打招呼時候的樣子,似乎也沒那么可怕,動作也停下來了。

    “你怎么在這里?”

    陳星還是有點怯生生的,但比之前的樣子好多了。

    陳舟坐在火灶旁的石頭上,把還溫熱的石板上的剩菜翻動兩下,沒回答,反問:

    “你吃嗎?”

    rou是沒有了,還有點茄子南瓜韭菜蘑菇啥的,撒了鹽和花椒粉,被豬油烤的滋滋作響,聞起來味道還挺不錯的。

    陳星就是被烤rou的味道吸引過來的。

    作為一個十歲多的孩子,每天挑水砍柴干農活照顧阿家,還吃不上什么好東西,早就饞的兩眼發綠,晚上睡覺時候忽然聞到這味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把旁邊的阿家推醒問了問,才發現他阿家也聞到了。

    “可能是誰家煮rou吧?!?/br>
    他阿家這么說。

    可香味久久不散,順著敞開的窗戶飄進來。

    兩人在不大的木板床上輾轉反側了好半天,偶爾還能聽到對方壓抑的吞咽聲。

    陳星忍不住,穿上衣服鞋子下床,說:

    “我去看看?!?/br>
    就順著味道來到了這里。

    他沒想到居然是陳舟,這個人...他不怎么認識,基本上沒說過什么話,但今天他跟自己打招呼時候還挺和善的,現在也...

    陳星現在就跟剛來這里的陳舟似的,許久沒沾過油星,一看到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蘑菇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陳舟用小木棍叉起一個蘑菇遞過去。

    那孩子瞬間就忍不住了,也顧不上燙,直接往嘴里塞。

    “好吃不?”

    “嗯嗯!”

    瘦的皮包骨的孩子點頭。

    陳舟瞬間笑瞇瞇,露出斯文敗類的真面目,道:

    “那既然吃了我的東西,就得聽我的話,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然你也脫不了干系,我挨揍你也挨揍,知道不?”

    “?。?!”

    陳星驚恐的看著他,一臉慌張。

    他很怕自己真的被打一頓,然后扔進祠堂跪著。

    他的叔叔伯伯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在他們會欺負他的阿家,會占他家的地,會把他們家僅有的兩只下蛋的母雞拿去吃掉。

    這可不行!

    陳星趕緊說:“舟哥,我不告訴別人!”

    舟哥被這么一叫,無語了一下,但還是很滿意這小孩的回答,給他讓了個地方,讓他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東西吃。

    小孩肚子就那么大,再怎么吃也吃完這些東西。

    陳舟也不想讓他在這里呆著——顧正歌還被蚊子咬呢!

    剛才烤rou烤出來許多豬油,顧正歌用細柳枝編了一個小筐,上面鋪上一片大南瓜葉,黃橙橙的豬油就放在里面,得有一小碗。

    這東西兩人也不可能帶回去,干脆做個順水人情給陳星,道:

    “你把這些都拿走吧,你不要我也沒地方放,扔在這里忒糟蹋東西?!?/br>
    陳星眼睛都亮了,不可置信的問:“可以嗎?”

    他們家好久沒錢買rou了,上一次吃豬油還是過年時候,后來就一次沒買過了。

    “可以?!?/br>
    陳舟用大葉子給他把所有能吃的東西全都打包,用他的衣服下擺兜著。

    那豬油沒有凝固,在大葉子里晃晃蕩蕩,陳星深怕灑出一滴來浪費,趕緊用葉子多墊了幾層,小心翼翼的抓著衣服下擺往外走。

    陳舟怕他不看路,遇到蛇,只好拿起根木棍給他開路,跟他一起出去。

    出了樹林,陳星見他停下,疑惑道:“你不回去嗎?”

    陳舟早就想好理由,停頓都沒有,回答:“我得去把火收拾了,不然被人發現咋辦?你趕緊走吧,不用管了?!?/br>
    陳星懵懂點頭,托著吃的往家走。

    一路小心翼翼,推開門把東西放在桌上之后,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才覺得不對勁。

    那里有兩個石頭墩子,應該...是有另一個人的吧?

    他頓時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他今年還沒十一,所有對于異性,對于小哥的研究只有阿家和別人聊天中說的話,他們說過的,這種行為叫...偷情。

    陳舟...在和誰偷情嗎?

    “回來了?”

    病弱的周阿家顫顫巍巍走出來,扶著門框看自己的兒子。

    陳星回過神來,不再想陳舟的事情,對自己阿家點頭:

    “嗯,我拿了好多吃的來,還有豬油,阿家你看!”

    他把桌上的豬油指給他看,開心地說:

    “這南瓜葉子也沾了油,明天炒炒吃肯定好吃——阿家,你快過來,這蘑菇可好吃了?!?/br>
    周阿家沒有過去,反而警惕的皺眉,問:

    “這些東西,誰給你的?”

    “......”

    陳星頓了頓,好半天才動了動嘴唇,突出干澀的三個字:

    “土地神?!?/br>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周阿家盯著他半晌,看的陳星頭皮發麻,以為自己騙不過他的時候,他卻走了過來,笑著說:“嗯,土地神看咱們過得太苦了,給咱們降恩來了?!?/br>
    說著,拿起一塊蘑菇塞進嘴里,大口咀嚼。

    陳星終于松了口氣。

    他沒有把陳舟說出來。

    雖然騙了自己阿家,但他沒有說出陳舟。

    即使陳舟和一個小哥做那種事情。

    那種...下賤的事情。

    陳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反正吃東西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掉了滴眼淚出來。

    .

    陳舟回到溪邊,見顧正歌在洗衣裳,他就脫了褲子泡進溪水里洗澡,等他洗完了兩人一起回去。

    到了分叉口,顧正歌無奈的把他的手從自己屁股上拿下來,道:

    “回家吧?!?/br>
    “再讓我摸摸?!?/br>
    陳舟賴他身上不想走了。

    猶記一個月之前,他還嫌棄來著,一炮過后,立馬真香。

    人人都笑王境澤,人人都是王境澤!

    陳舟現在就跟有毛病一樣,就想賴在顧正歌身上,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是這樣,身體總得有一個部位挨著他,像個三歲小孩。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把兩人變成連體嬰兒那樣子,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胸部,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屁股上,把自己的雞雞插進...

    “陳舟!”

    察覺到他的手往自己腿間摸,顧正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氣的去揪他的頭發。

    ——不好揪了,太短了。

    “明天不是還得早起?今天不早了,快回去睡吧?!?/br>
    顧正歌哄他,把他往前面推推,示意他趕緊走。

    一想到明天就要開始苦逼的求職路,陳舟就有些惆悵。

    然而再想遠點,想到發銅板的時候,他又開始高興起來。

    他抓著顧正歌的手舍不得放,撇了撇嘴扮委屈:

    “如果他們不用我怎么辦?”

    “那就——”

    顧正歌本想說那就不用,但轉念一想,眼睛卻瞇起來了,道:

    “賺不回錢,就不讓你摸?!?/br>
    “??!”

    陳某人嚇的膽寒,趕緊保證:

    “肯定賺回來,還賺賊多,多得你數都數不清!”

    又厚著臉皮問:“那我要是賺回錢來咋辦?”

    猥瑣的笑了兩聲。

    顧正歌心里好笑,在陳舟期待的小動作中故作沉思的想了半天,最后抱著盆子往家走。

    “回家了?!?/br>
    陳舟急了:“答案呢?”

    “被我吃了?!?/b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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