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死里逃生，柳致第一次被秀了一臉，連飛光幼稚得出乎意料。

    她把目光轉向桌子后的賀書卿，笑容輕佻：“難不成你們…還有秘密？”

    連飛光隱秘后xue里滿是賀書卿的氣息，粘稠溫熱的禁忌。他耳尖一熱，搶先側過身，擋在了兩人之間，居高臨下：“你猜?！?/br>
    柳致：……對美色毫無抵抗力的連少真的變了不少。

    她眉梢一挑，毫不介意青年的冷淡，笑瞇瞇地說：“你不教，我問書卿好了。書卿，下次你帶我吧。好嗎？”美艷強勢的女人眉尖微蹙，放下身段的溫柔，讓人很難不動心。

    賀書卿氣質俊逸出塵，像校園里最不可及的男神。透過窗戶的陽光灑在整潔白襯衫上，描摹他清瘦的身軀、英俊精致的五官。賀書卿微側臉，嗓音清潤，酥癢人心：“不好意思，帶不動?！?/br>
    連飛光：“噗?！?/br>
    柳致甩頭：哼，不解風情。

    一旁的單司機眼前一亮，心思活絡起來。他流連柳致白的發光的小腿，打抱不平：“兩個大男人對人家小姑娘太沒人情味兒了?！彼劬πΤ梢粭l線，“柳小姐別擔心，單大哥罩著你?！?/br>
    柳致眉眼冷淡，有意戳連飛光的心窩：“不勞煩了，我比較喜歡書卿?！?/br>
    單先生臉上掛不住笑，意有所指地罵：“不識抬舉。也不知道，小白臉就一張臉好看，中看不應用啊?！?/br>
    連飛光斂了笑意：“閉嘴?！?/br>
    單司機腿肚子一抖，不說話了。他有種自己多說一句，就會被連飛光殺掉的錯覺。

    連飛光靠近柳致，含情的桃花眼冷如冰，嗓音壓低：“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離我兄弟遠一點?！?/br>
    四目相對間，火花四濺，無人知曉的暗流涌動。

    柳致微微一笑，不閃不避：“我沒有惡意，倒是連少可一點不溫柔?！睅缀醢阉斍閿骋粯臃?，青年的感知未免太敏銳了。

    她貼近連飛光耳畔，笑道：“你是怕我把賀書卿搶走？”

    連飛光目光一冷：“你做夢?！?/br>
    柳致笑眼如狐貍狡黠：“我試試?！?/br>
    “好了，”賀書卿打斷針鋒相對的兩人，“上課?！?/br>
    上面講課的老師幾乎忍不住發飆，賀書卿平靜外表下可怕的氣勢讓他青著臉憋回去了。

    連飛光板著臉坐回賀書卿身邊，低聲道：“我覺得柳致在打鬼主意，你剛才是不是怕我欺負了她？”他討厭賀書卿有維護柳致的意思。

    賀書卿目不轉睛，聲音很輕，飄進了連飛光的耳畔：“你精力這么好，不累么？夾緊點，別鬧騰?！?/br>
    連飛光一怔，熱度一路從脖頸燒到耳尖，心跳快得不可思議：啊，書卿在關心他？

    他開心得嘴角翹起，壓也壓不下去，同時羞恥地并住雙腿。風流肆意的連少羞赧像個小姑娘，桃花眼亮晶晶，溫柔似水。

    ……

    上午的課有驚無險結束。

    把惡作劇信塞進賀書卿抽屜的少年不見了，同學們神色正常，沒人發覺空蕩蕩的位置。

    賀書卿檢查了一下失蹤男生的桌子，混亂的書籍中，一部手機靜靜躺在角落里，陰冷的氣息環繞。

    他面不改色地收起了不詳的物品，跟著學生潮來到食堂。點菜處的飯菜的香味彌漫，有了股生活氣。人海的喧鬧翻了幾倍，正好是探聽消息的時機。

    連飛光外貌出眾嘴又甜，他點的都是賀書卿喜歡的菜，食堂大媽笑著打滿了餐盤。

    他一回頭，笑容就沒了。

    一排桌子上，賀書卿周身坐滿了女生，招惹不少含羞好奇的目光。

    連飛光應該慶幸不是在現實，否則追著賀書卿拍照簽名的人會把偌大食堂堵得水泄不通。

    他占了一個兩人桌，用力擺手：“書卿，過來這邊?！?/br>
    賀書卿頷首起身離桌，坐到了連飛光對面，原來的桌子一片失望的唏噓。

    連飛光笑著擺餐具：“你怎么不跟著我，不是不喜歡人多？”

    賀書卿：“這里的人很熱情?！?/br>
    他們把賀書卿當作單純的交換生，說了一堆學校的注意事項。有人把自己的飯讓出來，還有問他的班級，打算送校規手冊，害怕新生倒霉。

    賀書卿沒有接受，而是問起了惡作劇的事情。

    食堂鬧哄哄的氛圍靜默了片刻，賀書卿不怕死地說：“這個問題不該問嗎？”

    “不是…”鄰座的女孩眼神動搖，這樣好看的男生如果死在惡作劇下，實在太可惜了。

    她低聲給新來的交換生科普，臨近畢業季，高三開始出現奇怪事故。女孩不便說太多，“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多逛逛學校的論壇。記住，絕對不要參加惡作劇。如果有人想捉弄你，一定要把那個人揪出來?！?/br>
    “論壇？”連飛光看著沒有信號的手機，“我等會去問問?！彼幌Ｍ糜押瓦@里的人接觸太多。

    “手機?！辟R書卿掏出順來的黑色手機，姿勢優雅斯文如貴公子。老式的智能機沒有上鎖，瀏覽器搜索記錄里滿滿“惡作劇”的字眼：“神是誰？”、“不做惡作劇會不會死？”、“惡作劇信能不能轉讓？”、“怎么惡作劇不會被發現？”、“模仿筆跡”……

    凌亂的記錄昭示主人掙扎的念頭，最初的恐懼拒絕，到最后的坦然惡意。

    校規明令禁止惡作劇，他被逼著去做了。為避免暴露身份，對選中的惡作劇目標毫不留情，甚至希望對方死去一了百了……

    他惡作劇成功，還將惡作劇之信傳給了賀書卿，卻因柳致的提問暴露身份被鬼怪附身懲罰。

    大學生林芳芳和幼兒園老師方小姐無心吃飯，過來一起出謀劃策：“查一查校園的惡作劇，才能知道是誰做的？”

    賀書卿點進了一個眼熟的網址，屏幕上跳出“七號高中論壇”。

    黑白界面如紙的質感，一排的帖子是高中生灌水日常，只有最頂端灰色的帖子：【校園惡作劇進度貼】

    帖子內都是匿名ID，匿名樓主：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學校的事故不僅僅是惡作劇導致的意外，是故意的謀殺？

    聳人聽聞的標題下，樓主旁觀者的口吻描述了三場惡作劇。

    第一次，高三二班的許苗苗收到一張紙條，是班草的口吻，邀請她去天臺有話要說。

    放學后，女孩在天臺等到天黑，才收到短信說是一場惡作劇，一通嘲笑她少女暗戀的心思。

    第二天，許苗苗的尸體躺在了樓底。血液新鮮地流動，似乎剛剛死去。

    然而法醫推斷，許苗苗死在凌晨的二點半，她沒有和人產生肢體沖突，仿佛看到極為可怖的事情，慌不擇路地跳下樓。

    天臺的門從外反鎖，一場“惡作劇”葬送了少女的生命。

    紙條不是班草寫的，短信查不到來源，無人知曉惡作劇的人是誰？

    最后歸咎為意外。

    第二次，晚自習突然停電，老師讓班長維持秩序，自己去找保安。

    高三六班同學們打開手機照明，冒出一個聲音說：“學校里有鬼…她死了很久很久…來報仇。許苗苗就是遭報應了，剩下的一個人不會放過……”

    大家嚇了一跳，最后紛紛大笑，爭著要把裝神弄鬼的人抓出來。

    黑暗中手機燈光晃動，那個聲音還在不停的說著鬼故事，大家隱約察覺到不對勁，他們找不到聲音的來源，而音色熟悉的讓人心驚。

    “到底是誰??？”

    “惡作劇好玩嗎？”

    “他媽別鬧了……”

    角落里，宋小玲顫抖冒出了疑問，“是苗苗嗎？”

    那個聲音一頓，笑聲陰森：“哈哈小玲，你想我了嗎？”

    “啊啊啊…有鬼啊……”宋小玲奪門而出，大家驚嚇中跟著跑出了班級。

    大約30秒后來電，光亮重新降臨了校園，高三六班恢復平靜。

    大家認為是一場無聊的惡作劇，然而宋小玲失蹤了，她的尸體在校園的另一頭小樹林發現。

    少女心臟病發作，面上僵硬的笑容讓見的同學連夜噩夢。一切仿佛是意外。

    警方依舊沒有發現惡作劇的人，學校開始制定校規，加重強調禁止惡作劇。

    第三次的惡作劇，震驚了整個市。

    ……

    四人才看到這里，樓下忽然產生很大的喧鬧。

    單司機連滾帶爬地跑下樓梯，他臉色發紫，像碰到什么臟東西：“他…他…男的……”

    男人圓胖的身體跪在地上，右手不自然地外折，雙唇噴出了一口血，一截血糊糊舌頭甩在了腳邊，他在劇痛中含糊呻吟，痛哭流涕。

    柳致艷麗的窈窕身姿順著樓梯走下，腰肢細如柳，掩唇一笑：“嘴巴和手腳不干凈，不要也罷?！?/br>
    單司機見鬼一樣屁滾尿流地逃跑了：“嗚嗚嗚……”

    瞬間，所有人看柳致的眼神變了，女人美如妖精，危險如毒蛇。

    賀書卿面不改色：“怎么了？”

    柳致可怕的氣勢一變，眉眼委屈又可憐：“他欺負人家，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br>
    連飛光如果沒有看到地上的慘狀，或許就信了。

    柳致擦微紅的眼角：“不信就算了?！?/br>
    那油膩男故意撞他，又摸他的胸脯，說著下流的話。他一腳將人踢翻在地，狠狠折斷那只臟手。紅色高跟鞋踩在男人的肥脖子上，不用偽裝的嗓音，冷冽清冷：“老子是你能碰的？”

    單司機活了大半輩子，哪里見過女裝大佬，況且殺傷力如此之強。他惡心又害怕地逃跑，還罵了兩句臟話。

    這下好了，連條舌頭都沒有保住。

    連飛光沒見過實力如此恐怖的女人：“沒有不信，他罪有應得?！?/br>
    柳致眼睛頓時紅了：“可憐我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br>
    方小姐和林芳芳同情又后怕，噓寒問暖：“別哭，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賀書卿想了想：“你跟著我們，別落單?！?/br>
    柳致剎那間眉開眼笑，云過天晴：“好呀好呀?！?/br>
    連飛光臉綠了：“為什么？”這人一點也不弱小又無助好嘛。

    賀書卿盤算的很清楚，對連飛光耳語道：“他能力不錯，不需要補陽氣?！?/br>
    連飛光有種被嫌棄的感覺，頭頂也綠了一塌糊涂：“你說實話，是不是喜歡她？”賀書卿清楚?；ǖ膶嵙?，放棄他也很正常，可連飛光就是心里難受。

    他陷入幻境的蠱惑，深信自己離不開好友的陽氣，懊惱又急切：“我會變強的，你不要喜歡她”。

    賀書卿頓了頓：“我不喜歡男人?！?/br>
    連飛光：“什么？”

    他腦子一片空白，自己齷齪的心思暴露了？

    柳致耳朵尖，撩了撩發梢：“你知道了？”

    在場人一臉懵逼：知道什么？

    柳致的臉蛋白得發光，紅唇微翹，魅惑灑脫：“我是男人呢?！?/br>
    他不嫌事大地追問：“大明星，如果我是女人，你就喜歡我嗎？”

    連飛光五雷轟頂：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