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惡意

    萊諾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他有很多時間都渾渾噩噩的，而那渾噩在外物的沖擊下開始土崩瓦解，從中流露出的絕非什么好物。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他都無能為力，例如那支被傳到網絡上的影片：仿生人的色情錄像帶即便流出了也什么都不是，不被認定是人的東西，那種東西在法理上和動物交配的視頻沒什么兩樣。

    ——只不過是仿生人被觸手玩弄而已。

    類似的東西，在仿生人最初出現時，隨便在觸手出沒的森林里都能拍攝到。

    徐明是那批仿生人里幸存下來的，萊諾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也無心去詢問。

    他說如果萊諾想，可以一直留在這里，他不需要出門，只要靜靜地封閉自己就可以了。

    一時間——萊諾得承認的確有那么一段時間——萊諾的確相當高興，可那樣的話歸根結底都是泡影而已，這間小小的公寓歸根結底也是眾多關系網中的一個節點，它不可能脫離它們而獨自存在。

    徐明也是，徐明本身就是他與外界的交流點，透過那雙黑色眼睛，萊諾能看到外界的目光。

    ——鄙夷的、嘲弄的、yin猥的、欲求的。

    視頻里的仿生人說了“我已經習慣了”，他又叫著“我喜歡這樣”達到了高潮。

    萊諾看著這樣的自己都想要干嘔，視頻彈幕上卻飄過一陣陣的“sao貨”。

    不用表露自己身份便能說話的地方，人的惡意總是被無限地擴大，他們說這個仿生人就是被制造出來給人cao的，說他一定是知道了這里有人在拍攝所以表現得更加亢奮。

    像這樣的小鎮里怎么會有觸手出現呢？一定是自己準備來讓自己爽一下的吧。

    看他的表情，無論誰cao他都會爽得叫出來吧。

    這是誰家的仿生人？有沒有人知道地址？

    “哐當”一聲。

    樓上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徑直砸到了樓下的地面。

    萊諾一顫，忽地挺直了脊背，腦袋里像有個鐘忽地被敲響了，聲音不住地回蕩著。

    “得打掃一下才行……”他喃喃自語著。

    徐明不在家，他就自動包攬了所有家務，無論是打掃還是做飯都由他來完成。

    他這一型的仿生人本就是家用品，做起這些事來自然是得心應手，有時候徐明回來，甚至會驚訝家里的狀態。

    “呵、呵呵……”回憶讓萊諾輕笑出了聲。

    盡管這些日子里他總是渾渾噩噩的，但這些愉快的記憶總還是一抹亮色。

    他掃干凈地，把垃圾裝進了垃圾袋里，外面的日頭已開始西斜，下午的時間業已過半。

    萊諾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天，而后轉身把垃圾袋綁好，黑色的袋子鼓鼓囊囊的。

    “……滿了?！?/br>
    得去倒。

    這些念頭一個接著一個，像無數小豆子被倒進了盆里。

    它們蹦動著、跳躍著，與旁物都無關聯地旋轉著。

    萊諾拿起垃圾袋走出家門，里頭的東西叮叮哐哐地搖晃著撞向。

    這棟樓后就有個垃圾堆，所有人都在這里倒垃圾，不過通常這個時間點，沒有人會在那里。

    ——今天是個例外。

    萊諾走到那里時，已經有人站在那里，抽著煙，一邊把煙灰丟進角落里。

    他看起來有些面熟，似乎也是這里的住客，或許只是來丟垃圾時順手過個煙癮而已。

    于是萊諾垂下頭從他面前走過，垃圾袋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隨后，他扭頭就走，避開了所有的視線接觸。

    萊諾不想和任何人碰觸，現在的他對他人的視線有著莫名的恐懼。

    他只覺得那些視線像要鉆進五臟六腑，世界都被它們攪成了一團混亂。

    所以他只是維持著自己的腳步，每一步都像是那些豆子又上下跳動撞擊了一次。

    身后的人似乎在他看，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感覺到那目光，正順著他的脖頸向里滑去，肆意撫摸著他的脊背。

    當他面對外人時，他總是會產生這樣的幻像，無法言說、惡心又不堪。

    所以，他加快腳步，想要盡快離開這地方，回到室內——那里比較令人安心。

    樓的側面。

    “噠、噠……”

    往前走，是一片灰突突的水泥地。

    “嗒噠、噠……”

    樓梯與樓道交錯，形成了昏暗的角落。

    “噠！”

    一只手猛地捂上了他的面容，連同他的口鼻一起掩蓋住，萊諾瘋狂掙扎起來，卻被死死鉗制著無法動作。

    身體被拽進了陰暗的角落，那里堆放著些不知何處而來的雜物，看樣子，是這里先前住戶廢棄的家具。

    從外頭很難看到這里，更何況這個時間點也沒有多少人上下樓梯。

    萊諾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緊接著便被拋向一塊廢棄的床板，撞擊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悶哼。

    身后的人一把扯住了他的褲子往下拽，仿生人驚慌得想要失聲驚叫，卻被對方一把捂住。

    “嗚嗚、嗚……！”

    驚慌變成了悶哼。

    那人喘著粗氣湊到他臉上，眼睛里滿是情欲的色彩。

    褲子在他的掙動下被脫到了一半，對方狠狠反折著他的雙腳，幾乎將他的身體打了個對折。

    ——要不是仿生人的身體天生就相當柔韌，他大概已經因為這個舉動而拉傷了吧。

    畸形的下身就這樣直接暴露了。

    對方“嘿嘿”笑著，也脫下了自己的褲子。

    “住唔……?！！?！”

    “掙扎什么啊，裝什么純情？”粗大的欲望抵上了入口，“你的視頻我看了好幾十遍?！?/br>
    萊諾僵住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壓著他的男人。

    男人猛地一挺身，欲望刺入花xue，順著yindao直進深處。

    “嗯！”

    “這不是立刻就進去了嗎？你就是喜歡被cao！”

    進入身體的欲望既無技巧也無憐惜，比起性愛，更像是肆意的侵略。

    萊諾疼得流出了眼淚，身體卻在同時開始發起熱來，潮紅漸漸泛過全身，花xue也在粗魯的cao弄下漸漸濕潤。

    “哈！賤貨！”

    “不……咕嗚……！”

    “賤貨就是想叫出聲來被人聽見，好讓所有人都來上你吧？”

    “——”

    不對，不是那樣。

    明明不是那樣卻無法說出口，因為脫口而出的聲音會變成曖昧的旋律。

    這是個悖論，無論如何、無論他說或不說、無論他說些什么，都會被肆意地曲解。

    所以，萊諾只能選擇閉口不言，這是所有決斷中最好的一個——卻也同樣糟糕。

    男人邪笑著松開了捂住他嘴的手，那手轉而將他的手拉下來塞進嘴里，淺色的唇瓣包裹住了手指，加桑潮紅的面容和含著淚光的眼睛，全然一副情欲中的誘人模樣。

    而后男人捏住了他的大腿根部開始抽送，每一下都狠狠蹂躪過yindao，萊諾死死咬住自己的手，眼眶不知因為什么而泛著紅。

    “嗯、嗯嗯……嗯嗯嗯——！”

    男人撞擊到了他的zigong口。

    他猛地一聲痛吟，眼底深處有無數破碎的光影在閃爍跳動。

    身上的人肆意撞擊著他的身體，蹂躪著他的內里，他的甬道如同敞開般可以被任何東西戳刺，所有痛呼與哀鳴都不被當成真實。

    “sao貨！”

    那人狠狠罵道，一邊拍打著可憐的陰蒂一邊扭頭向他戴面具的“主人”說：“這sao東西你調教了多久了？”

    身后的人露出猙獰的笑容，看著被束縛得動憚不得的萊諾，說道：“不，昨天才撿回來的?！?/br>
    “哈，那就是天生sao貨了?！蹦腥撕莺葑矒糁?，“果然仿生人就是這樣?！?/br>
    “咕嗚……”

    已經被許多人當作發泄工具的萊諾迷蒙地看向上方，在撞擊中，一邊呻吟、一邊射精。

    ——閃回。

    他咬著手指，花xue絞緊了內里的欲望。

    男人因此cao得更加起勁，巨物幾乎直上直下地cao入花xue里，柔軟的內里被cao弄出了“滋咕”的水聲。

    “唔嗯嗯！”萊諾被玩弄得渾身顫抖，“太快、咕嗯嗯……！”

    內里好似要被搗爛了，zigong口在不斷出現地被沖撞著，宮口被撞擊著，在每一次抽插間吮吸著欲望頂端。

    它讓一陣酸軟的痛楚在那處器官里誕生，它們飛速旋過他全身，所到之處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會留下。

    萊諾已經徹底沒了力氣，只能躺倒在那里任男人為所欲為，男人死死捏住他的大腿，人造的肌rou傳來一陣痙攣般的抽痛。

    疼痛轉化為快感。

    快感掀起巨浪。

    意識在那浪潮中不斷潰散、窒息壓迫著整個身軀。

    眼下的姿勢他能把jingye射在自己臉上，這大概也沒有什么差別了反正他就要被射得滿滿當當。

    內里好似在“嘰里咕?！钡乜是笾鴍ingye，他流著淚，下意識地抬起身體迎合著抽插。

    “我們的身體就是被設計來接受性愛的?！庇洃浿械聂玫略谡f話，“所以，放松下來、接受它就好了?！?/br>
    ——換句話說，他們天生就是yin亂的，是sao貨，就該被玩弄。

    裘德把他囚禁在森林深處，無數觸手來來往往。

    “不要……停下、啊啊……！”

    他尖叫著被cao，兩根三根的觸手一起探進他的花xue里。

    它們摳挖出他身體里yin亂的汁液，那些溫熱液體一股股地向外流淌，被糊在他的腿根、陰蒂、欲望根部。

    后xue則被裘德狠狠貫穿，那仿生人引導著觸手纏繞萊諾全身，乳道都被鉆了進去，雙手不由自主地包裹住了觸手頂端。

    然后他們一起發泄，萊諾渾身上下都是jingye，喘息著被迫又迎接下一波的來客。

    “哈、讓我……嗯……讓我休息……哈啊嗯……”

    “這可不行?！濒玫聯崦南赂?，“別忘了你可是很重要的?！?/br>
    他的手掌下方，萊諾的zigong正散發著微弱的痛楚。

    閃回。

    萊諾意識到高潮避無可避，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欲望在cao弄中漸漸挺立，它完全地進入了狀態，鈴口不斷開合。

    “臭婊子，看我cao射你?！蹦腥擞脙筛粗戈_他的yinchun，兩人結合的地方有著粘稠的液體，“賤?！?/br>
    萊諾咬著手指艱難地喘息著，模糊的大腦只覺得外正有人的腳步在樓梯上不斷徘徊。

    而他們就在那些腳步聲下zuoai，呼吸沉重并且沾著灰塵，他覺得他正在被看著，被扒開的rouxue內里被目光舔舐而過。

    他在這目光下達到高潮，無數人的嘲笑聲席卷而過，而后屬于他自己的jingye濺到了臉上。

    萊諾鼻腔里滿是jingye的味道，高潮過后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被更深地cao進了深處。

    ——zigong接納了欲望，又一次。

    “啊啊、嗚啊啊啊……！”

    “cao，你就是想讓人聽見對吧？你就是巴不得所有人都來干你吧？”

    “咕嗚……不嗯……呼嗯嗯嗯……！”

    “難怪會專門去拍那種視頻，媽的，早知道你搬來的第一天就把你辦了?！?/br>
    “別……嗯哼……哈嗯……”

    “連zigong都這么會吸，就是想讓我全部射在里頭吧？！”

    “不、……”巨大的驚恐忽地席卷了他的身體，“不要……！”

    “哈！就射給你，給老子好好接著！”

    他的欲望沒有再撤出畸形的zigong，zigong壁也被撞擊了，內里的東西發出“唧咕”的聲響。

    萊諾的身體被撞向墻壁，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他眼睛迷蒙一片，能做的就只有任憑他蹂躪、馳騁，直到又一次高潮。

    男人也隨即心滿意足地在他的內里發泄出來，jingye灌滿了狹小的器官，將內里全部滋潤了一便。

    “哈，爽?！蹦腥诵臐M意足地揉捏著萊諾的陰蒂，小小的rou芽在他的揉捏下顫抖地挺立起來，“喲，這么快就又想被干了？”

    “啊……哈啊……”萊諾無心回答，只能躺倒在床架上、喘息著。

    “你們仿生人就是欠干，媽的?！蹦腥肆R罵咧咧，“還害老子丟了工作?！?/br>
    “……”

    萊諾閉上眼睛，不去回應那句話。

    代價是他的陰蒂被狠狠揪了一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男人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

    “算了，反正老子今后要干你，狠狠地干你?！彼f著，湊向了萊諾耳邊，“你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你就是那個色情明星吧？”

    “——”

    威脅。

    滿是惡意的威脅。

    萊諾嗚咽出聲，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他僵硬地點了點頭。

    男人愉快地拍了拍他的臉頰，這才抽出了自己的欲望，萊諾一聲悶哼，只覺得男人的jingye在自己腹中搖晃。

    而男人剝下了他的褲子，拍了拍他赤裸的下身。

    “去吧，這些東西——就歸我了吧?！?/br>
    “啊……”

    他要他赤裸著下身走回家。

    萊諾僵著身子，卻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拿著他的褲子走遠。

    隔了很久，他才終于有力氣站起身，內里的jingye流出來，弄濕了他的大腿。

    “……”

    他只能垂下眼睛，艱難地向前走，半裸著身子、忍著羞恥地向住處走去。

    身體里的jingye不斷流淌下來，被cao弄過頭的yinchun能清晰地感覺到流出的液體。

    萊諾搖搖晃晃，只覺得有無數眼睛正注視著他赤裸的下身，他忽地回想起那男人的話，他看了萊諾的視頻幾十遍。

    就像強jian了他幾十遍似的。

    每一個看過那視頻的人，都像是強jian了他。

    ——萬幸，這個時間，樓道上沒有別人，他一頭栽進屋子里，忍不住干嘔起來。

    一想到這些事他就經常反胃，胃里像是炸開了一樣難受。

    但照理來說，仿生人是不會這樣的，他們不該有這樣的“生理不適”，反胃感理應只存在于胃部有異物時。

    那么，他的身體里……

    萊諾下意識地將手掌摁在了小腹上。

    他察覺到了，自上次遭遇觸手后，他的小腹就有些異樣。

    原本設定好的身體姿態似乎發生了變化，對仿生人來說，這很不尋?！膊皇峭耆豢赡?。

    但不管是因為什么。

    此時此刻的他，都沒有力氣理睬……

    …………

    ……

    一天后，鎮上某處。

    “像那樣的sao貨，真的，我是第一次遇見?！蹦腥诉呎f，邊發出了“嘖嘖”聲，“下面的水比女人還多?！?/br>
    “那仿生人是不是已經被誰給玩過了??？”

    “肯定的，早就不知道被人cao過多少遍了——不過仿生人嘛，又不會松，又不會得病，這點最好了?！?/br>
    “嚯……你說的仿生人，是一個人住的嗎？”

    男人頓住了。

    他扭過頭，臉上漸漸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不、這個……嘛啊……”

    “吃獨食可不好，你說對吧？”

    “啊……是、是的……”男人急忙欠身，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他不是一個人住的，還有另一個……黑頭發的?！?/br>
    “那個也是仿生人嗎？”

    “哎？這個……這么一說……”

    ——精巧得有些過分的面容。

    格外低調，接近小心謹慎的神色。

    “這么說起來……之前有天他們兩人是一起回來的，身上還有‘那個’的味道?！蹦腥藭崦恋匦α诵?，確保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那就一定是了?！倍f話的對象輕哼了一聲，“逃掉的那家伙……”

    事情在萊諾和徐明兩人都并不知曉的地方，轉向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