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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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日,日子果然如同往常一樣沒有變化。 除了那新來的朱先生看他的目光越來越露骨,好似在不停提醒他屈辱的回憶,柳恬只假作不見。 楚折──後來他問了旁人才知道這小孩的名字,好像是剛來不久的乞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給他那串佛珠,他還是小心收藏在內袋,里頭裝著至今所有的財產。 有心想和對方交朋友,可惜無論是課堂又或是用膳,楚折都坐的離他遠遠的。他雖才來院里不久,卻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一群玩伴,總是可以見到小孩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柳恬悄悄盯了許久,還是打消了搭話的念頭。 又過了幾日,他坐在樹下看書,頭上忽然罩下陰影。 是丁先生。 不知何時正站在跟前,低頭和藹地看著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頭。 「用完晚飯,就來我屋里?!?/br> 他如墜冰窖,正午的陽光,卻照的他牙關打顫。 ……為什麼? 為什麼? 書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回到房間,手指不自覺神經質地抓著。 臉上的傷早就好了,可從現在開始,有人又拿著錐子,一點點劃開他的面皮。把皮膚扯開,手腳劃爛,最後捅穿他的下體。 他想起某只寶藍色翅膀的蝴蝶,在地上撲騰掙扎著,還是被稚童們抓起來,一根腳、一根腳的拔去。 即使被仁慈的放回草叢間,也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只能在地上,丑陋的蠕動。 頭皮一疼,他張開手,恍惚間,竟扯下一縷頭發。 張衡來找過他一次。 他沒有動,也不答話,對方叫了幾聲後,就放棄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眼前的門又被敲響了。 他還奇怪著怎麼今日張衡如此關心他,就聽到外面傳來楚折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伸手捏了捏內袋里,那突起的一串圓物。門外的人很有耐心,不間斷地敲著木板,柳恬不知為何,雙腳竟是自發的走了過去。 打開門,果然是楚折。 「……怎麼了?」 「你身體不舒服嗎?」楚折又道?!附袢障挛缍紱]有見到你出來?!?/br> 他想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臉色很差,於是搖頭道:「沒事?!?/br> 楚折靜靜的看著他,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眼神里充滿可怕的觀察與探究。 「等下就要用晚飯了?!?/br> 「我……我沒胃口?!?/br> 柳恬忽然有些害怕,又聽到楚折說:「柳哥哥晚上有事麼?」 「……」 他心下大駭,結結巴巴得我了好幾次,楚折忽然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 手腕被套上一串佛珠,他定睛一看,愕然發現,內袋里的佛珠不知何時,竟被這小孩翻出來。 「今天晚上,哪兒都別去,就在屋里等著?!?/br> 「……」 見他不答,楚折又問了一遍?!该靼讍??」 「明,明白……」 手被拉了起來,「走吧,」楚折說,「吃飽了,才有力氣跑?!?/br> 他愣愣地跟著到了食堂,楚折把自己碗里的rou片都夾到他的碗中。 他慢慢地吃完了,回到自己屋中,縮在床頭,心中想著,真的可以不用去嗎? 他反覆的、痛苦的思索著,胃越來越難受,沉淀著讓人發慌。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sao動。 他沒有理會,又過了十數分鐘,門突然被猛烈拍擊,拍得砰砰直響。 他剛打開,楚折就闖了進來,翻箱倒柜,把他的衣物通通包起來。 「你──」 他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走了?!?/br> 楚折抓著他的手,往外跑。他遠處院落一路奔跑過來,大口喘著氣,渾身是汗,腳步卻一點不慢。 外頭聚著一群人,全是福修院的學子,正詫異地望著遠處火光,小一點的甚至被嚇哭了。 柳恬也注意到了,他猛然發現,失火的那處,正是先生院落。心里頭不知是什麼滋味,甚至隱隱約約,松了一口氣。楚折沒讓他多思考,扯著他進入後山的樹林,橘紅色的火光很快就被樹木遮住。 正常下山的小徑上,太多人了,仆役、樵夫、農婦都有可能經過,更何況發生此等動靜,定會聚集更多人。 所以楚折原先計畫好的逃走路線,正是由後山沿著溪流向下,只要抵達另一個鎮子,他就有,活下去的法子。 而此時的福修院,正一團混亂。 一桶桶水往里頭倒,卻只是暫時壓了壓火勢,直等到一柱香後,山下衙役帶著更多男丁上來,合眾人之力才將火舌徹底撲滅。 扒拉開燒得焦黑的橫梁和一眾木制家具,最後搬出來的三位先生,已經成三具焦屍。 「怎麼會……」 「小孩們都沒事罷?」 鎮民們都憂心忡忡,見管事的出來了,膽子大些的便上前詢問。 那衙役揮揮手,「晦氣!」他啐了一口?!甘枪室饪v火殺人吶!」 眾人譁然。 有人小聲說,三位先生往日都和善的緊啊,這樣的好人,能與誰結仇? 「大人,」一名福修院仆役手中抓著本冊子,恭敬遞上去。 「這是您要的,咱們院里孩童名單?!?/br> 衙役瞇著眼睛,接過去,對其他人吩咐道: 「把所有小孩都趕到那邊,要一個個點名,不許遺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