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西亞斯/嚶嚶嚶的朱蒂亞/惡魔沒有出現/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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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魔鬼的埋伏,沉默沼澤就像失去了獠牙的魔獸,空有驚悚的外表,內里不堪一擊。 為了照顧使用魔法后的虛弱的魔法師騎士,艾麗莎和劍士們有意放慢腳步,雖然走的不快,但也終于在天黑之前,離開了沉默沼澤。 出沉默沼澤后,就看見怪石嶙峋,空無一物的荒山。一座座堆砌深褐色石灰的禿山連綿起伏,像巨大的屏障橫跨在西亞斯他們面前,估計有一半天空的高度。 走在前面,步伐隨意的艾麗莎略微失神地看著高山,弱小細微的朦朧晃動了一下她的腦袋。 艾麗莎立馬皺眉,她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什么回事,突如其來的一瞬間的恍惚使得她心生謹慎,冷艷的臉上浸著寒意。 她獨自站在前頭,細細的暗色的波紋從艾麗莎眼角蔓延,如同水波一般微微浮現,很快又消失不見。 聰明的人不應該放棄任何一絲異常。 “有什么異常嗎?”艾麗莎一手攬過剛好停在她身邊的莉敘利亞,高大的男子踉蹌著往她旁邊靠近。 聽到艾麗莎的話,莉敘利亞提上心,他細細勘測了一番,而后搖搖頭。 “小艾里德少爺?”艾麗莎半拖半扛著莉敘利亞,略微沙啞的拖著她的聲調呼喚西亞斯。 真是討厭的性格,艾麗莎在心里喟嘆,她對自己的脾氣了解的很透徹。厭惡一個人總比喜歡上一個人容易,也許是上一秒還很喜歡,下一秒就可以推翻喜歡來個一刀斃命。這么多年來,沒有一個人比的上西亞斯,能讓她又愛又恨。 西亞斯面容蒼白,聽到艾麗莎的話,他微微抬起手,一小片的光明元素出現在昏暗的空中,又很快地探進地面。 他藍色的眼睛一片平靜,鉑金色的頭發垂在胸膛上,如瓷器般光滑細膩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薔薇花般微微褪色的嘴唇微張:“抱歉,我只能勘察范圍五百米?!?/br> 艾麗莎輕笑,淡金色的卷發被她一把攬到后腦,散落的頭發模糊她的臉色,艾麗莎含糊不清地說:“除了可愛以外,小艾里德少爺真是沒用呢?!?/br> 西亞斯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鐵鴿騎士各人露出不同程度的詫異。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艾麗莎諷刺西亞斯。直白的惡意的話很少從艾麗莎口中說出來,囂張的大術士更加喜歡用武力嘲諷人,除非對方不值得她拔劍。 更何況這個人是常常被艾麗莎念叨,看上去非常喜歡的西亞斯。 朱蒂亞手指一動,指間凝聚一支金色箭矢,他的聲音微弱卻很堅定:“艾麗莎·格萊特,注意你的言行!” “知道了,知道了,精靈還真是啰嗦,”艾麗莎皺眉,隨即像放棄思考一樣,露出了輕松的笑容:“不要計較平民的話嘛,我們應該找個地方,搭起帳篷,好好休息一下,各位都累了,我也煩得很吶?!?/br> 西亞斯側過臉看明顯后怕的精靈,輕輕笑了,他還是不太明白,不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朱蒂亞察覺到西亞斯的笑容,尖耳抖動起來,似乎是害羞,只用余光掃過一眼就再也不敢看西亞斯。 剛入夜的洛容城很安靜,處理完事務,忙了一天的萊凱回到城主府。 他拒絕了女仆遞過來的晚飯,關起門。走向已經準備好的熱水池邊,從上到下解開紐扣,把脫下來的軍裝外套放在一旁的支架上。 萊凱想起早上西亞斯還給他的絲帶,正貼在他褲子的口袋。 他還可以一寸寸的描繪出來,早上的西亞斯整個人鮮活得宛若樹葉上的露珠。如果時間沒有改變,那自己就可以作為盤踞在樹枝上的一條蛇,伺機一口吞噬下鮮美的露珠。 但是沒有如果。 萊凱面色冷靜地從口袋里拿出那條白色的有余溫的絲帶。 白色的絲帶隱隱沾著字,是白天沒有看見的痕跡。萊凱攤開手,柔軟堅韌的絲帶上有一行很熟悉的字跡。 Will you believe ier you die?(你愿意信仰我嗎,在你死后。) 西亞斯的字跡,工整的沒有感情的書寫。 凌亂的半敞開的襯衫露出萊凱的喉結和鎖骨,熱氣氤氳,留下淺淺的濕痕。萊凱的手握住絲帶,越握越緊。 不能看了。 萊凱好笑地,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他抬起手,絲帶貼近他的臉龐。 “西亞斯,西亞斯?!?/br> 好像情人的低喃,他這么說著:“不愿意,死了都不愿意?!?/br> 同一時刻,在洛容城的另一個地方,骯臟的腥臭的角落里,化形的兩米高的達克倒在污水里,被剖開的心口隱隱可以看見他緩慢的跳動的心臟。 “達克?!?/br> 有粗糙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叫著,就像蚊蟲的嗡嗡響一樣,從耳朵里爬進去,四處爬,慢慢攪亂達克的腦子。 達克睜著失神的眼睛,歪著腦袋。一只眼睛露在遮擋物外,從他的視角,仿佛可以看見穿著黑色法袍的人從容的走出這個角落。輕而緩的腳步聲順著戰栗的地面連接起達克的心跳聲,一同砰砰跳動。 黑和白,暗和光飛快交融,飛快分開。 西亞斯。 達克腦子發冷,突然從混濁的心跳聲聽到了西亞斯的名字。 “You will believe ier you die?!?/br> 淺淺的嘆息劃過達克的身體,宛如一根輕飄飄的羽毛載著他,柔軟的感覺。 在治療獸人的那個夜晚,身穿白袍的西亞斯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月光似水,溫柔地傾瀉在他的身上,西亞斯收回手,閃閃發光的光明元素如同一條銀色的帶子,在隨意的揮動后,眨眼消散。 很迷人,不只是在夜晚閃爍的光明,還有西亞斯,他站在走廊上,于陰影里一瞥,淺淺的溫和的笑容慢慢展開,就像一幅畫一樣。 達克的胸膛劇烈跳動,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即將死亡的預兆還是對重現場景的逼真的震驚。 這種悸動不帶半分情意,而是由內而外的,最坦誠的贊美。 就像…… 就像神的眷顧,令人狂喜。 達克明白了。 愚笨的達克。 他在心跳停止的最后一秒,在西亞斯溫柔的淺笑中,在西亞斯預想的那樣,達克在心里說——As you wish(如您所愿。) 尋找到一處山坡滑落不會危及且可以遮風擋雨,表面上很是安全的地方。 每個人輕松不少,都從魔法袋里取出帳篷。艾麗莎分配好守夜的人,就鉆進自己的帳篷,連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施舍給他們。 朱蒂亞小聲地說了幾句艾麗莎,在西亞斯不是很贊同的目光里才后知后覺,連忙懊悔:“我的錯!不可以妄言!” 朱蒂亞忘記帶帳篷,和西亞斯睡在同一個帳篷里。 窄小的空間里,只有朱蒂亞和西亞斯的心跳和呼吸聲,一前一后的心跳聲使得朱蒂亞忍不住心跳更快了。他離西亞斯有點遠,但精靈族的夜視不是吃素的,從西亞斯的額頭滑落到他的鼻梁,再落在微翹的嘴唇,朱蒂亞都看得一清二楚。 “朱蒂亞?!蔽鱽喫购鋈徽f話。 沉浸在西亞斯的側臉的朱蒂亞,被他的話驚醒,這才回過神,慌張地回答:“怎么了?” 西亞斯感受到一絲炙熱,從在手腕上系著的晶石那里傳來,guntang的只有一條線般的炎熱在皮膚上躁動,沒過多久,那絲炙熱滾進西亞斯的血rou里,扎進西亞斯的血管中,開始波濤洶涌的席卷。 “高興是什么樣的?”西亞斯問。 他此時應該是高興的。 朱蒂亞想了想:“就是很舒服,一切都很好,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遇見了自己想要遇見的人等等,這些都是可以用高興形容的。西亞斯平日里太冷淡了,才會分不清楚高興是什么吧?簡單地說,笑容是高興的搭檔?!?/br> “我不明白?!?/br> 西亞斯微微合上眼睛,聲音冷淡:“達到目的,完成事情不是應該的嗎?笑容和高興又有什么區別,只要笑就是高興,高興就會笑?!?/br> “西亞斯真的不明白嗎?” 朱蒂亞翻個身到西亞斯身旁,長發束在后腦,稍微被蹭的凌亂了點。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沒有人陪你一起去白督城,你會不會難過?當然了,我不是說艾麗莎他們不會陪你,總之?!敝斓賮喰÷暤卣f。 “難過?”西亞斯露出困惑的神情,他思考朱蒂亞的話,一遍一遍的重復,企圖找到答案,很可惜的是,西亞斯否認了。 “并沒有。恰恰相反,我認為你不應該來,正如你所說,這一切太危險了?!?/br> 朱蒂亞委屈的嗚咽了一聲:“可是我來,你也沒有拒絕我呀,西亞斯不要說謊,看著我的眼睛?!?/br> 我們不是朋友嗎? 朱蒂亞懷著微弱的期待。 輕輕的摩擦聲,西亞斯側過臉,湛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下更透徹,像一顆玻璃球,可以一望到底,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是你的事了,我沒有理由幫你做出選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