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恒絕不想要的社畜生涯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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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恒在進入這家公司的時候,完全沒想過自己會和公司的最高決策者產生任何交集。事實上,在進入公司的第一個月,他只見了塞萬提斯·安達盧一面,還是站在了對方絕對看不見的角落。 塞萬提斯·安達盧看似溫文爾雅,但不管他身處何處都會成為焦點,而且擁有一種讓人想要臣服于他的獨特氣質。據說他管理公司幾年來,從未有人見過他情緒失控的模樣,比起人類,他倒更像個機器人,每個動作、每個表情似乎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永遠都不會出錯。 平心而論,張揚的揚·赫爾斯和高傲的狄龍·撒拉布列特在容貌上都勝塞萬提斯·安達盧一籌,可當他們三個站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弄錯哪個人才是老大。 揚與狄龍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他們倆卻勢如水火,每次見面都會爆發一場小型戰爭,偏偏塞萬提斯有本事讓他們倆一起為他賣命,還賣得毫無怨言,光是這點就讓亞恒十分佩服。 當然,在亞恒和塞萬提斯搞到一起去之前,亞恒對這位安達盧先生可沒有一丁點兒齷齪的想法,試問一只螞蟻對一個人類能有什么想法?雖然他們確實在一個公司工作,但用“天差地別”來形容自己與安達盧,亞恒認為完全沒有問題。 亞恒還記得第一次與塞萬提斯·安達盧獨處的情形,無論過了多久,這都是他非常非常珍貴的記憶。 當時亞恒正因“毆打上司”這件事陷入了極度的困擾,一方面,亞恒很需要這份高收入的工作,另一方面,揚·赫爾斯是個不好說話又態度強硬的人,亞恒覺得對方肯定會公報私仇。 再者,亞恒從前只與女性有過短暫的交往,他自己也是個保守的人,被揚求歡的第一時間感覺受到了嚴重的冒犯與羞辱,這就是他狠狠揍了揚一頓的根本原因。 每個直男在發現自己對同性具有性吸引力的時候,反應都跟亞恒差不多,沒有人喜歡作為性客體被審視。 總而言之,在對上司進行了“暴力犯罪”之后亞恒驅車回家,腦子里混亂極了,開出停車場幾百米才發現外邊正下著大雨,雨水把他的車窗都打濕了。 就在他打開雨刷的時候,車窗外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豪車,男人在見到好車時總會多看兩眼,然后他就看見塞萬提斯·安達盧下了車,站在了滂沱的雨幕里。 亞恒幾乎是下意識地踩了剎車,將車停在了不遠處。他沒帶傘,可就是覺得不能再讓那個人淋雨,正當他準備下車時,塞萬提斯·安達盧敲響了他副駕駛那側的車窗。 亞恒連忙打開了門。 “我的車壞了,”公司的最高決策者對小小的雇員說,“方便捎我一程嗎?亞恒·莫特利先生?” 亞恒從他的語調里聽不出半點命令的成分,當真像是在請求。被無比精準地叫到名字的亞恒慌亂地說了句“當然可以”,等塞萬提斯坐好之后,他先打低了空調,又在車里翻了一陣,終于找到了一條毛巾,遞給對方。 “如果您不介意這是我用過的……”亞恒難得地結巴起來,“今天的雨可真是太大了?!?/br> “是啊?!比f提斯微笑著接過了那條毛巾,他銀灰色的短發已經濕透了,劉海的水珠掉下來,落在了他的睫毛上。他擦了擦自己的頭發,抱歉地對亞恒說,“我好像弄濕了你的車?!?/br> “這沒什么,您別介意?!眮喓憔o張地說,心想對方不嫌棄自己的車臟就不錯了。 “別緊張?!比f提斯的語速非常慢,聲音又很有磁性,讓人聽著很舒服,“我們之間的雇傭關系自從你走出公司就結束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車壞了的倒霉家伙而已?!?/br> 亞恒聞言笑了起來。 塞萬提斯繼續說道:“而你,我好心的先生,我真的很感謝你?!?/br> 聽到“我的”這個詞,亞恒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慢了半拍,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他也沒做出任何過激反應。 亞恒沒打開車載電臺,也沒有聽音樂,生怕安達盧先生的耳朵受到sao擾,他還是有些緊張,二人之間一時冷了場。 片刻后,還是塞萬提斯挑起了話頭:“在赫爾斯手底下工作,還習慣嗎?” 這個名字將亞恒拉回至不太好的回憶之中,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托詞,塞萬提斯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 “他這個人脾氣不太好?!比f提斯問亞恒,“他欺負你了?” “不,沒有?!眮喓惚灸艿胤裾J了,“只是壓力有些大而已?!?/br> 塞萬提斯安靜地望著他。 亞恒僵硬地目視前方,一副“我只想好好開車”的模樣。 要是塞萬提斯再沉默一陣或是多問一句,亞恒估計會把自己毆打赫爾斯的事情和盤托出——即使他不認為這是最高決策者需要在意的問題。 可是很快,塞萬提斯對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他安撫亞恒道:“工作上的是都是熟能生巧的,不必太緊張,要是赫爾斯惹你生氣,你大可多犯點錯,反正赫爾斯是你的上司,他得替你兜著這些,這是他的責任?!?/br> 亞恒被塞萬提斯的一番話說懵了:“怎么可以這樣?” “無法讓你們安心工作,這是他無能的表現?!比f提斯說,“他的問題無需你們來承擔,別擔心這些?!?/br> 雖然這跟亞恒面臨的真實問題相差甚遠,但亞恒的心情卻好了許多,他說:“安達盧先生真是風趣?!?/br> “要是你多了解我一些,就會發現我是個非常無聊的人?!比f提斯那雙茶色的眼睛含情脈脈,“亞恒,你愿意更加了解我嗎?” 亞恒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抖,險些將車開到護欄上掛著。就在他努力將注意力拉回開車這件事上的時候,他身邊的塞萬提斯卻不肯消停。 “說起來,我好像沒告訴你我住在哪?!比f提斯說著說著,語速變得更慢了,“還是說,亞恒你打算……帶我回家?” 他的話就像一只小貓的爪子輕輕地撓著亞恒的心,亞恒莫名其妙地臉紅了,他無力地解釋道:“我沒有,請問您住在哪兒?” 塞萬提斯不再逗弄亞恒,報出了一個距離這里不太遠的地址。 說罷,他有些遺憾地自言自語道:“太可惜了,我很想去你家看看?!?/br> 亞恒裝傻,權當做沒聽見。 這個雨天的相遇純屬偶然,卻讓亞恒和塞萬提斯有了交集,之后塞萬提斯說要答謝亞恒,特意約了亞恒一次,亞恒感覺到了塞萬提斯有意接近自己,卻沒能拒絕。 他們在第三次獨處的時候上了床,事情開始失去控制。 他無法拒絕塞萬提斯。 亞恒感到自己就像一顆從山頂向著山谷滾落的石頭,明知這樣不對,卻難以自持。 哪怕結局是粉身碎骨亦是如此。 塞萬提斯來到公寓的時候,亞恒早就睡熟了,電子門打開時發出的提示音沒能吵醒他,經過一整天的折騰,他真是累壞了。 這一點塞萬提斯也明白,哈薩尼是個很好懂的小朋友,剛從國外回來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亞恒,抱著后者一頓亂啃,肯定會把亞恒折騰得不輕。 可是,既然亞恒有哈薩尼跟他共度良宵,為什么又獨自來到了這兒呢? 公寓沒有采用任何的墻體隔斷,塞萬提斯將脫下來的外套掛在大衣架上,稍微走近一些就看見了床上那個朦朧的人影,他不急著走過去,站在原地看了許久。 除了他們剛發生關系的那段時間,亞恒幾乎不會在他的身邊安睡,塞萬提斯有很長很長一段沒見到亞恒熟睡的模樣了。在他印象里,亞恒的睡相不錯,睡著后肢體特別安分,只有天冷時才會本能地靠近熱源,呼吸很輕,讓人感到很喜歡。 此時的亞恒背對著塞萬提斯,身體自然蜷曲,只有毯子的一角蓋住了他的腹部,小腿自然而然地暴露在了空氣中。塞萬提斯很確定,亞恒不知道他會在這個點趕過來,但亞恒仍讓出了床的另一側。 這是不是代表,亞恒對他也有些小小的期待呢? 塞萬提斯不是個長情的人,他可以對每個床伴都溫柔體貼細致入微,但對感情本身并不算看中,多數時候即使有中意的對象,到手后也會很快感到膩味從而提出分手。 亞恒算個例外。 老實說,塞萬提斯也說不清其中的緣由。他對床伴的性別沒有硬性要求,在相處過的人中,亞恒絕對是各項條件都很平庸的那一種,結果仔細想想,對方還真是和他保持關系最久的那個。 大概是因為和亞恒在一起很舒服吧,就像空氣中的香氣總有一天會被人討厭,但空氣本身卻不會一樣。 塞萬提斯在那兒站了很久,發現亞恒完全沒有要醒來的征兆,他輕輕嘆了口氣,繞到了對方的床前。亞恒側身躺著,一只手被壓在了枕頭下邊。塞萬提斯彎下腰,握住了他枕在腦袋底下的那只手,將之挪到了外邊。 一直枕著,手會發麻的。塞萬提斯給自己找借口。 亞恒的手指節分明,手掌有一層薄繭,說明這個男人沒能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即使他還算英俊,可這無法構成跨越階層的理由。 至于努力,那就更加微不足道了。塞萬提斯指的是對方在工作上的努力,不是指床上的那些。 塞萬提斯用拇指按了按亞恒的掌心,然后他看見亞恒的睫毛抖了抖,顯然是快要醒來了。他自然不會像某個毛頭小子那樣把人弄醒了就逃跑,而是在床沿緩緩坐下,右手繞到了亞恒的身后,輕輕地按了按對方的后頸。 “塞萬提斯……?”亞恒含糊地叫塞萬提斯的名字時,眼睛都還沒睜開呢。 塞萬提斯很滿意沒有從亞恒的嘴里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連聲音都帶著笑意:“嗯,是我?!?/br> 聽見他的聲音,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亞恒瞬間清醒過來,他本能地想蹦起來,頸部卻感受到了壓力,只得乖乖躺著,眼睛望向對方糾正了稱呼:“安達盧先生。 ” 塞萬提斯表現得完全不在意,他說:“今天晚上有酒會,結束得太晚,所以我到這兒來了?!?/br> 亞恒的嗅覺不錯,他沒在塞萬提斯身上聞到酒氣,反而捕捉到了一絲幽香,像是女士香水才會有的氣息。 他們不是伴侶,亞恒從不過問塞萬提斯的私生活,這不是他應該cao心的事,所以他溫順地點點頭,等塞萬提斯松手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 浴袍在睡覺的時候弄得有些亂了,塞萬提斯幾乎不用認真去看,就捕捉到了亞恒頸側和胸口上的那些曖昧痕跡,難免心里有些吃味。 他好心地幫亞恒將衣襟整理清楚,接著問:“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 塞萬提斯一回國,就有人跟他說了亞恒和狄龍·撒拉布列特搞到一起去的事兒,順便聽了一耳朵揚跟狄龍成天爭風吃醋的風流韻事,心想亞恒真是有本事,畢竟他在出國的時候特意把哈薩尼帶走,可不是為了讓亞恒增加新的性伴侶的。 亞恒真是個……不會讓自己寂寞的人呢。 塞萬提斯縱使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卻從不會表現在明面上,他對面的亞恒更不會想到自己早就被對方查了個底掉,只當這句話是單純的詢問。 “跟弟弟吵架了,又忘記帶錢包,沒地方可去?!眮喓阏f著低下頭,避開了塞萬提斯的視線,“安達盧先生要休息吧,我想我還是回去——” “回哪里?”塞萬提斯有些惱火,卻還是笑著的,“不是跟弟弟吵架了么?你是想回去跟他繼續吵,還是直接在車里將就一晚上?” 塞萬提斯很清楚為什么亞恒急著離開,那是因為自從某一次之后他再也沒留亞恒在這過夜,有時亞恒被他搞得站著的時候腿都會發抖卻還是得離開,畢竟他們倆完全不是那種在做完愛后能相擁入眠再一起醒來的關系。 被塞萬提斯說中的亞恒一時間啞口無言,他的確打算離開后在車上小睡到早晨。 他以前犯過錯,害怕了,再也不敢奢求什么了。他認定自己留下會對塞萬提斯造成困擾,腦子里根本沒有“可以留下過夜”這個選項。 塞萬提斯很明白亞恒此時的想法,他握住亞恒的兩只手腕,這是一個關于控制的心理暗示,他正在用自己的行為告訴亞恒誰才是能做主的那一個,他柔聲說:“你知道現在多晚了嗎?已經快三點鐘了,你又能去哪里呢?還是留下吧?!?/br> 像是一句溫柔的規勸。 被塞萬提斯這么一折騰,亞恒緊張得要命,連脈搏都加快了,看上去一時半會兒是無心睡眠了。 既然睡不著,不如做些有益身心的事情。 “一個多月沒見,你好像有點瘦了,亞恒?!比f提斯仍然握著亞恒的雙手,“最近很辛苦嗎?” “不……和從前差不多?!眮喓慊卮鸬?。 看,只要不明示,他是不會說真話的。 好在塞萬提斯也不想從對方嘴里聽到太勁爆的內容,他更進一步問:“今天你來這兒,除了無處可去,是不是也有那么一點想我的成分?” 亞恒,你想見我嗎?就算我曾經對你做過那么過分的事,你還是會想見我嗎? 之前一直不敢直視塞萬提斯的亞恒抬起了頭,他對前者笑了笑:“是的,我想見您?!?/br> 啊。塞萬提斯難得地忘詞了,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擊中了,原來只是被人短暫地放在了心上,感覺就能如此的好。 不愿與別人分享亞恒的想法又從他的心底上浮到了顯意識層面。 為什么呢?塞萬提斯這么問自己,跟曾經那些情人比起來,亞恒有什么更優秀的地方嗎? 亞恒是個平凡的人,他卻受到了幾乎致命的吸引,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畢竟亞恒只是他發泄欲望的對象,他不應該有更多的想法,相反,物盡其用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想見你,”塞萬提斯說,“夜還長,你要好好取悅我才行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