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哪匹馬比較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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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農場的移交程序有些麻煩,當一切塵埃落定,亞恒掌握了農場的所有權時,距離他上一次去那兒已經過了個把月了。 亞恒與家人的關系比較淡漠,要從市里搬到農場只是和父母一通電話的事。阿爾文考慮到他腿腳不便無法駕車出行,親自將他送到農場,兩個老朋友享用了一頓美.妙的午餐。 “我已經跟附近的農戶打過招呼,他們每三天會送新鮮的農產品過來,我每周也會來這看看你,如果你缺了什么東西要去市里買就告訴我,好吧?”阿爾文說著搶走了桌上最后一塊培根。 亞恒謝過他的好意,對老友的話卻無法完全當真,他說:“要是你又欠了一屁.股債,我想你恨不得就此人間蒸發?!?/br> “嘿,給我留點好吧?!卑栁膶擂蔚匦?,“你應該祝我下次投資成功才對?!?/br> 亞恒不知道對方目前有沒有正經工作,聽到“投資”這個詞總覺得沒什么好事,不細問,省了阿爾文再向自己借款。 不過話說回來,阿爾文的確是個心思細膩的家伙,他將附近農戶和家庭的地址電話,以及獸醫的聯系方式都留給了亞恒,以備不時之需。 送走阿爾文,亞恒開始著手整理新家。這是個兩層的獨棟別墅,一樓客廳有一扇占了半面墻的落地窗,還配備了一個觀景陽臺。窗子正對著馬匹的放牧場,這讓戶主能夠隨時觀察放牧馬匹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非常人性化了。 不過此時此刻,放牧場內一匹馬都沒有。 大概在馬廄里吧。亞恒站在窗邊如此想道,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冰啤酒。 別墅被阿爾文打掃得很干凈,亞恒慢悠悠查看每一個房間,感到非常滿意。與其住在寸土寸金的公寓里,對他來說還是生活在農場比較自在。二樓的臥室朝向要比一樓的好,只可惜腿腳不好的亞恒上下都不方便,深思熟慮后他還是決定睡在一樓的臥室。 一樓臥室的窗正對著馬房。亞恒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擱進衣柜里,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又回頭看了看窗外終于發現了問題。 馬廄里似乎也沒有馬。 由此可見,每天進山里玩大概是這五匹馬的日常游樂活動,不到夕陽西下,它們估計是不會往回走的。 亞恒開始后悔這么早就把阿爾文放走了。 他沒辦法開車進山,如果要他走進去,無疑是想要他這條老命。亞恒別無他法,先把自己的東西歸置好,等到傍晚才往外走。 夕陽的光線將天邊的云朵與地面上的一切都鋪上了一層金色,空氣中漂浮著經過陽光炙烤的青草香味。亞恒拄著手杖慢慢挪到馬廄,馬廄的一邊外墻有著可供馬匹看風景、出入的木門,馬廄的正門則在另一個方向,有一條可供人帶領馬匹進出、備鞍的長走廊。走廊兩側均是一間間馬廄。馬廄的屋頂很高,有的地方使用玻璃鋼當做頂棚材料,為的是盡可能使用自然光源,不讓馬廄內太過陰暗。亞恒走過每一間馬廄,只有開頭的幾間有著使用痕跡。 馬廄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碎木屑,干凈、平坦得像一塊嫩蛋糕,絲毫沒有馬匹踐踏、排泄過的痕跡,馬廄一角的食槽內放著曬干的苜蓿草,水槽是自動的,要有馬匹用嘴按壓時才會出水,一切都顯得太過整潔。 看來我有一個不錯的馬工。亞恒如此想著,不過這個人肯定不在乎馬都去那兒了。 為求保險,亞恒四處轉了轉,確定那五匹馬都不在育馬場的任何一個地方,這才轉到距離那片山林最近的草料房外,在用來固定馬匹的臺子上坐了下來。 亞恒對那五匹馬只有一面之緣,可這些馬不論怎么說都已經轉入了自己名下,亞恒真有些擔心他們玩著玩著就變成了野馬。他決定明早早些起來,跟那位馬工交流一下,希望他能把馬弄進放牧場,而不是讓它們到處亂跑游山玩水。 好在馬們沒有給他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大約十分鐘后,亞恒就聽見林子里傳來了馬的嘶鳴聲,聲音此起彼伏忽遠忽近,想來是它們在用自己的語言進行溝通。 不一會兒,深紅色的身影從山林里竄了出來,它熟練地越過路面上的障礙物,眼見著就要從亞恒的左邊跑過去。亞恒趕忙站起來,用手杖支撐著自己走到它的正前方,展開雙臂擋住它的去路。 馬兒果然停在了距離亞恒五米左右的地方,它用前蹄刨了刨地面,有些不耐煩的模樣。 亞恒想了想,叫了它一聲:“揚!” 揚這才抬起頭看了看他。 這也是亞恒第一次好好觀察這匹馬,揚的肩高超過了17掌,也就是170厘米,當它抬起頭就是一只超過兩米的龐然大物。它有著深紅色的皮毛與黑色的鬃毛、尾巴,鬃毛被修剪至適當的長度,使它看起來非常精神。一雙深棕色的眼睛正凝視著他,兩只耳朵轉向正前方,這是馬專心致志但仍保持警惕時的表現。亞恒打量著這匹馬,無意間瞥見它的兩只半白的后蹄,覺得還挺可愛。 “揚,過來?!彼⑿χ驅Ψ缴斐隽艘恢皇?,希望揚能嗅一嗅自己的氣味,彼此能早日熟悉。 揚的耳朵動了動,它先往前邁了一小步,又警惕地往后退了些,調轉方向繞著亞恒走了半圈,然后趁亞恒毫無防備的時候一低頭,直接叼走了亞恒手里的手杖,脖子一甩就將那跟手杖扔到了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亞恒沒料到自己會被馬擺上一道,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氣得拔起一棵野草就往不遠處的揚身上扔。 “去你的!你這個壞東西!” 揚被他扔出去的那顆帶著泥土的草砸中了腦袋,它甩了甩鼻子上的泥土,又挑釁似的看看匍匐在地的亞恒,張開嘴叼起那顆野草,尾巴一甩一甩地往馬廄的方向跑去。 “該死!”亞恒捶了幾下地板,雙手握拳是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手杖被扔在十幾米外的地方,即使四下無人,亞恒還是覺得爬過去相當丟人現眼。 就在他孤立無援的時候,哈薩尼跑到了他身邊,用鼻子頂了頂他的后腦勺。 亞恒干脆躺在了地上,仰面朝著正好奇地望著他的哈薩尼:“我是站不起來了,你是不是也想使壞?” 哈薩尼打了個響鼻,混合著草末的鼻水直接噴在了亞恒的臉上。 “我就知道?!眮喓銢]好氣地抹了把臉,心情反倒好了不少,哈哈大笑起來。 哈薩尼歪著腦袋,伸長了脖子去看他。亞恒伸手替它把鼻子擦干凈,哈薩尼呼氣時的熱度噴在了他的掌心,讓他感覺心都變得柔.軟了。哈薩尼鍥而不舍地用腦袋拱他的手,亞恒也不知道這匹馬究竟在想些什么,倒是想起了褲子口袋里還有一顆幾天前侄子來家里玩的時候給他的一顆瑞士糖。 亞恒翻了翻褲子口袋,里邊果然有一枚即將化掉的糖果,他就這么躺著,仔細地剝開糖紙,將黏糊糊的糖果塞進了哈薩尼的嘴里。 哈薩尼咂咂嘴,尾巴像升旗似的立了起來,看來心情很不錯。它把亞恒的手掌來來回回甜了幾遍,直到上邊沒有一丁點兒糖分后才變得安靜。 亞恒拍拍它的鼻梁,在馬的陪伴下昏昏欲睡。哈薩尼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好一會兒,扭頭又往山林的方向跑了。 不一會兒,哈薩尼領著塞萬提斯、吉爾伯特回來了。三匹馬將亞恒團團圍住,都低下頭看著他。 亞恒覺得有些奇妙,難道它們三個發現自己陷入了某種……困境,正打算幫助自己不成? 他想了想,坐起來摸了摸眼前的三匹馬,然后描述自己的問題:“剛才揚把我的手杖扔了,大概在那個方向?!?/br> 亞恒指著放牧場那邊,他沒有抱太大希望,如果馬能理解自己這么復雜的表達,他反而會有點害怕??僧斔麆傉f完,塞萬提斯就在他身邊臥了下來,吉爾伯特則向他指著的地方走了過去,鼻子在草地里嗅了嗅,很快找到了黑色的手杖,并將它咬在嘴里送了回來。 不是吧。亞恒驚訝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后摟住塞萬提斯粗壯的脖頸,塞萬提斯在站起來的時候順便也讓他得以站立。吉爾伯特把手杖交給亞恒,亞恒無視了上邊的口水,對它說了聲謝謝。 現在的馬居然有這么聰明。亞恒相當驚奇,而后他想大概是因為這些馬都是優秀的種馬,也接受過良好的調.教,在智商方面比普通馬高出一截也在情理之中,是自己太過于大驚小怪了。 哈薩尼用鼻子拂去亞恒頭上的枯草,又舔了一下他的臉頰,在發現是咸的之后就不再舔第二下了。亞恒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發現哈薩尼的小動作,倒是塞萬提斯對它微微晃了晃腦袋。 “好男孩兒?!彼麑W著阿爾文表揚眼前的三匹馬,它們似乎也很享受跟亞恒相處的時間,尤其是哈薩尼一直把腦袋往他懷里拱,他必須一只手摟著哈薩尼的脖子才能保證自己不再坐回地上,亞恒都不好意思告訴哈薩尼,自己身上沒有糖果了。 或許晚上自己可以把泡咖啡的方糖拿來喂它們。 就在亞恒打算帶著它們回馬廄的時候,三匹馬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向同一個地方。亞恒順著它們的視線望去,一匹純白的瘸腿馬闖入了他的視野。 是狄龍。 塞萬提斯和吉爾伯特向前走了兩步,將亞恒護在它們身后,哈薩尼則朝著狄龍跑了過去,圍著狄龍轉了好幾圈,像是要讓狄龍走得遠一些。 狄龍自顧自地往前走,一副不想搭理哈薩尼的樣子,直到哈薩尼的尾巴正巧晃過它的眼前,它猛地往前踏了一步,張開嘴就咬在了哈薩尼的尾巴根處,哈薩尼被嚇了一跳,痛苦地叫著就往亞恒這里跑。 亞恒檢查了一下哈薩尼的屁.股,尾巴與身體的連接處被咬掉了一層皮,傷口大約有八公分。不深,可看起來真的很疼并且需要立刻消毒。 哈薩尼委屈壞了,它回頭瞧瞧自己身上的傷口,重重打了個響鼻。 “別怕,”亞恒拍了拍哈薩尼的背,“我們回馬廄處理傷口,過兩天就能好?!?/br> 他說完才意識到狄龍還站在原來的地方。狄龍正望著他,表情著實古怪,如果讓亞恒來形容,大概就是一種非常蔑視的模樣。 天色變得很暗,狄龍的淡金色鬃毛依舊顯得美麗奪目,這匹性格糟糕的馬有著粉紅色的鼻子和一雙藍色的眼睛,馬的瞳孔是矩形的,由于瞳色淺,狄龍的雙眸就像南極的冰川,美則美矣,卻是相當冷情。 狄龍就這么望著亞恒他們,過了大約半分鐘后,它才重新邁開腿,一瘸一拐地走向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