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謠言四起 書房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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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簇桃花恍如錯覺一般,轉瞬便化作亮熒點點散去。十七微微一愣,掌心正覆在肩背胛骨位置,挲過一處猙獰疤痕??从夏?,該是已然許久了。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想開口說些什么,問些什么,但無從說起。 帝王闔眼,半分視線未曾舍去身后,又任憑周遭氛圍沉寂了片刻,才抬臂,輕一揮手示意,“退下吧?!?/br> 這便是不干涉的意思了。 十七起身,輕巧步伐后撤,尋方向去,撩開竹葉重影,那密道——比記憶中小了不少。 卻也不妨礙他從那兒干脆利索鉆出去,與俞嬰對上視線。 如果是全然清醒的他,一定會在看到密道尺寸時,轉身便走,將原來說辭揉碎了扔一旁,再重新想一個便是。 但他顯然不大理性。 這讓俞嬰遲愣片刻,配合鼓掌,然后被自家主子拂袖甩了一臉。 十七挲了挲左手小指的極窄銀環,喚出粒核桃大小的馬車來,轉眼間恢復回正常尺寸。 俞嬰輕咳了一聲,殷勤為主子撩開簾,傳音道“那件事——已經辦妥了?!?/br> 然后策車馭馬,載著易懷玖無聲從別苑山腳離去。 十七在熟悉環境里安心不少,閉目養神。馬車雖平穩極,并不顛簸,他卻只覺得愈發暈得厲害,揉揉額角。 此時已經入了夜,掠過鬧市街區,外邊仍是熱鬧得很,車外邊覆了層隱匿陣法,一路悄無聲息,直到雨湖邊穩當停下。 再換乘扁木舟,雖然是神識cao縱,俞嬰堅持拎著槳,擺出賣力架勢。 披著云霧繚繞,低垂星辰,夜風沁涼勉強帶來幾分清醒。他們最后在一幢濱水木質小樓旁靠岸,早有人候在一旁,引兩人進去。 盤旋上至二樓,俞嬰慣例守在門前。 易懷玖邁入屋內,窗沿擺件熏香燃點倒流,好似瀑流傾瀉,與隔著窗似雨的潮濕霧氣相襯。 于是他蹙眉,要引路的侍女將香熄了,再把窗支起來,新鮮空氣攪和半混神智。 十七在桌旁落座,暗自低嘶聲,那藥粉不知來路,后勁倒足。愈驅靈力想將藥性散開,也愈是難耐。 侍女安靜行禮,便安分退出去。他支著腦袋,另手半搭桌面屈指輕敲,趁著尚存半是清醒的頭腦,把來龍去脈再順理一番。 然后是敲門聲響起,不等知會,便自顧推開進來。 是個生得艷麗,卻素凈打扮的女子,長發僅用一支玉簪攏著,裙衫淺色壓紋,其上工藝足見不菲價值,她翩然施禮,細語曼聲道,“奴家見過端王殿下?!?/br> “云霧樓的當家花魁,果真不凡?!币讘丫撂ы迫?,說著不凡,眼底卻是平靜神色,“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br> 女子正是那日游船畫舫上,六皇子提到的新晉花魁,得俞嬰拿著信物來約,卻不是尋常盛裝扮相。她單手持扇,抿開絹面半遮臉龐,佯裝出羞怯模樣垂下眼睫,“若是殿下想見奴家,自當是掃榻相迎——” 尋常人被這嗓音一勾,該是心都化了,易懷玖只扯了扯唇角,生硬道句免了。再用指腹擰揉眉心,顯露疲憊神色,并換上熟絡口吻,“——不與你多費口舌。老六那件信物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才查明——”見人沒有繼續裝模作樣的意思,花魁干脆一甩扇收攏起,便在易懷玖對面落座,半句話音拖長,先倒茶水抿一口,念叨著這么晚還化妝打扮、整得口干舌燥之類,碎碎念罷,才繼續就正題往下。 “尋常人道云霧樓背后也是迷霧一團,”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木桌板上畫一道長線,再往上摞一條短橫,面向十七方向,寫下個‘余’字,“而你知道,它背后是由世家經營?!?/br> 再往上是個問號,“但幾乎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他背后還有一層?!?/br> 染著丹蔻的指甲將原先痕漬涂抹開,復又沾來水液,在一側寫兩個字,便抿唇不言。 十七掠去視線,落在最后留下的記號上,‘風行’二字赫然。 他斂眸意會,風行宗便是老六母家根基所在。 “背后這層行事頗縝密,若非我是合歡宗出身,如今這三個字天然帶些避世的意思,不然可挖不到這層?!被犹裘记迫?,話語間多少帶些自得,續又說道,“——說起這個,待此間事了,你我可就兩清了?!?/br> 易懷玖沒對帶著等待夸獎神情的人有什么表示,只對后半句頷首。當初游歷起始相遇,順手照拂救了一命,換來她幫行一件事,是賺的。 “不過我瞧這京都如今風云,為何我一定要幫你,而不是直接把你賣給六皇子呢?!蹦侨酥齑揭粏?,便難得停下似的,絮絮叨叨,像是自言自語。 “因為你們避世?!笔唠m是知曉她作派,仍是被吵得不輕,便輕飄飄原封不動甩過一句話去。 “還以為你會說,因為你比你那六哥有意思?!被托Τ雎?,又側身去故意湊近些,鼻翼翕動嗅一嗅,“不過我這句倒不是故意編排,——比起先前,如今你好似,又多了些別的味道。若要我繼續替你做事也不是不行,畢竟美人的請求,實在是很難拒絕的?!?/br> 易懷玖也不言語,任憑他嘮叨夠了,這才將人懷中扇子輕巧順來,抵上他胸口位置,毫不留情支開,“抱歉,但我對男扮女裝沒興趣?!?/br> 然后面對著被戳穿真實情況的人的哀怨表情,他仍是淡定處之,“本王要歇息了,你出去記得帶上門?!?/br> 花魁也毫不留情迅速翻臉,翻個白眼把扇子拎回來,便起身準備出去,邊也不多裝,恢復了原本男性聲線,“好吧——端王殿下可真沒情調?!?/br> …… 易懷玖與俞嬰二人回王府時,已過次日下午。 管家急匆匆迎來,“殿下這是去哪兒了?今日傳音信都尋不見,可把我急壞了?!?/br> “今天醒得晚了些,出了什么事?”易懷玖輕描淡寫概之,保持一貫閑散淡然問道。 “這、這滿巷人家都傳遍了,還有九公主也上門來過一趟——大家說是昨日六殿下設宴,您與那央國公主…”管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說您二人情投意合,還有人瞧見您清早是從公主那院里…” 易懷玖聞言,神情飄忽不定,從半瞬茫然到擰眉不解,生動形象表演出一番:我是誰我在哪你在說什么的表情來,好似方才在湖邊小樓飲茶聽信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俞嬰在一旁也是頗義憤填膺模樣,道是昨夜—— 話音被易懷玖抬手止住,他輕搖搖頭道是無妨,“我先給九姐回個信,這般謠言——我傳書過去之后,便進宮一趟,與父皇解釋清楚便罷?!?/br> 俞嬰殷勤磨了墨,展開紙箋,易懷玖親手題上“安心”二字,對折留痕,再折作飛鳥模樣,往窗外一擲,那紙張便化作活物般,振翅飛去。 他這便直接進宮求見,被帶至書房,晏大人候在門前,低聲道是六殿下也在里邊,邊將門扇打開,請端王入內。 易懷玖踏入門檻,便見六哥恭敬立于四折厚實屏風前,不見帝王蹤影?;蕦m禁內,處處禁制陣法,自然不能用神識輕易探知,便靜等著。 很快有熟悉嗓音響起,“十七也來了,你們倆倒是一前一后來得巧?!?/br> “兒臣拜見父皇?!币讘丫凉硇卸Y,這便知曉帝王就在屏風后邊。六皇子便也朝他投來復雜視線,他點頭示意,算作打過招呼,面上持些緊張神情。 “行了,大致情況朕也知曉了。老六就先回去吧,倒也不算是你的錯漏?!痹壅f道,六皇子這便低聲應下,后退離開。 便只余易懷玖一人,連呼吸聲都聽得分明。 “兒臣……” “十七也是要說昨夜設宴那件事?”帝王話音里聽不出是喜是怒。 “兒臣確不知宴上發生了什么事,今日回府才從管家那聽聞,這便進宮來了?!币讘丫恋痛鼓X袋,匆忙說道。 “哦?那便盡是謠言了。你那六哥剛與朕認罪——說是昨夜玩得盡興,又飲了央國公主贈的酒,回去之后便顧著修煉吸收了。便也沒注意別苑里那幾處院子安排,似有不妥?!钡弁蹙彽?。 “兒臣昨夜…確實做了些荒唐事。但與別苑確無關聯,也不知六哥所言,還有那坊間傳言從何而起?!币讘丫裂哉Z間帶著故意遲疑,卻沒將昨天夜遇元帝之事擺到明面上來說,他也知道此事帝王家并無直白插手的意思,不然也不會這般聽他二人解釋。 “老六還道是尋常遇到這番事也無妨,收入府中便是,倒也關心了下你這個幼弟,至今府上后院都沒個人影?!痹劾m說,“但那三皇女——” 易懷玖聞言便跪,御書房不比寢宮厚毯鋪陳,地磚半沁熱意卻也板硬,“…兒臣與央國公主,不過宴上萍水相逢,也只與六哥一道,三人一起聊過幾句,再無牽連了?!?/br> “朕看來,不管是與非,影響倒也不大?!逼溜L那邊傳來屈指輕叩聲響,帝王話語隨意,“我朝民風又不比前朝,那般迂腐?!?/br> 邊又不等他作答,再道,“外邊涼,莫著了風寒?!?/br> 易懷玖聽出言外之意,也不起身,就此膝行挪到屏風里側,這才見著元帝捧著書卷,懶閱模樣。 ——里邊倒也確實暖和許多。 “可兒臣并無這般意思——” “聽老六說辭,他看那三皇女對你,倒也確實…有幾分情?!钡弁趼劼曁а?,瞧過去,“說道這般,在你二人來之前,她便來求見過了?!?/br> 易懷玖此時才真真一怔。 “不過朕那時忙,便也沒見,讓她晚些來?!?/br> “小輩的事,朕不好干涉。若真是情投意合,便也算是樁風流韻事?!?/br> 帝王話語悠悠,十七稍松一口氣,又趕忙道,“——不情投意合?!?/br> “對她不情投意合,那云霧樓的呢?聽聞新來的合歡宗那位…” “兒臣昨日吃多了酒,消酒氣溜達時,想到小時候常溜出去的密道——便到溫泉院里去,再之后,恰好想到六哥先前曾給過我一件信物,便…便確實去了云霧樓?!?/br> “你六哥,想來還不知道這件事?!痹凼疽馑倏拷?,十七行至他腿側,低眉斂目答道兒臣不知。 “…到了云霧樓,兒臣不勝酒力,便就昏昏睡了一宿?!彼m說道。 元帝失笑,“別人說一宿修煉,你倒好,睡了一宿?睡得可安心啊?!?/br> “不安心?!獌撼颊J床?!币讘丫晾蠈嵈?。 帝王并不接著往下問,看著眼前人發冠齊整高束,便撫上后頸細挲一番,才道,“那朕賞的書簡可都看了?” 然后明顯感覺到掌中人身體一僵,繼續問,仿佛考校功課一般,“第一卷,懷玖學得如何?!?/br> 好似這般才是正題,易懷玖眉眼低垂,將他話語間意味領會來。帝王口中書簡,是隨端王封賞一并送來的,共幾冊,標注著合歡宗出品,第一卷說得便是——口舌侍奉。 他咽了咽唾液,不多言語,只抵近些到元帝雙腿之間去,低頭,軟頰抵上胯下位置,輕蹭下,再低言道,“尚有些不懂的,請父皇——教教兒臣?!?/br> 元帝應允。也無需將衣袍盡解開,上半身穿戴依舊整齊,只露出蟄伏rou物來。十七躬身半伏在書桌底下,心生畏難,多是緊張,便不住分泌唾液又吞咽下去,稍緩了呼吸,這才重新湊近。 他將性器納入口舌,回想著書簡提示,收好齒尖。再用濕熱口腔裹挾,起初堪堪只夠含住小半,修行之人便是清凈之體,因此鼻息間也只縈繞著寢殿熏香氣息。 元帝也不著急,由他慢慢試探。 還未待十七稍作適應,門外又有話音傳入內稟報,道是:央國三公主殿下求見。 呼吸微滯,他的心也跟著一道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