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皇子 行事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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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向道,望得長生。 修行臻至一定境界,就會出現返祖現象,各自程度不同。有傳聞道,特征越明顯,便意味著修行潛力愈大。 又有茶樓說書人,醒木拍桌,娓娓敘來:再說道當今圣皇陛下,昔日祭天壇上遇風云、化巨蟒,何等威風。斥先帝無道,鏖戰月余,天地變色。又引驚雷九九八十一數,再淬筋骨血rou—— “所以您這是當時在場,將那驚雷挨個數了遭?”臺上剛講到興致高昂處,突有話音橫空而起,端得三分客氣,余下多半漫不經心。 打斷話語引來眾人視線紛紛,盡數往二樓包廂探去,圍欄側,斜倚著個身形削瘦模樣的青衣男子,卻戴著頂寬檐笠帽,圍一層白色垂紗,明明只是薄薄一層,神識卻探不進去半分,只能看見朦朧模糊面容。 底下有位高壯大漢朗聲道,“是哪家府上的美人?不如先把紗帽摘下來讓大家伙瞧瞧??墒侵魅思叶疾簧岬米寬侇^露面?” 戲弄話語勾來滿堂哄笑。 這會人人皆以實力為尊,長得漂亮不過是個商品物件,是災是福難說得很。眼前這位瞧著雖是衣著華貴,但除了那仿佛設了禁制的帷帽外,通身實力不過平平,倒像是個被富貴主家養著的金絲雀。 而那大漢又是這帶有名的散修,實力不算強,但一身不知怎么機緣而來的輕功身法,滑如泥鰍,跑路第一,sao擾第二。招惹了他,也就等于招惹了個不知什么時候會冒出來的麻煩。 哪怕是當地有名的那幾個世家,雖然不待見他,但也不會怎么與他結仇。這也給他增長了底氣,不管是哪家的小美人,調戲就調戲了,主家不至于為了個漂亮玩物如何如何。茶館里旁人,更是生得促狹心思,樂得圍觀。 青衣男子也不言語,指節屈起,端著小巧茶杯,指腹挲著轉悠圈。恰有微風吹來,掀起垂紗一角,正好是他微抬下頷,抿茶水模樣,眼神往地下輕飄飄覷過。 大漢無端覺得脊背有發涼,但細細察來,更像是錯覺,一閃而過便了無蹤跡。 茶水潤了潤喉嗓,他這才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大漢重新展笑,臉上五官都簇到一塊去:“大爺我姓樊名康,美人的話,想怎么叫,叫些別的都行?!?/br> 男子靜等他說罷,將杯中茶水飲盡,直身站起,“樊康,名字倒是勉強能入耳?!?/br> 他的嗓音語調獨特,飄乎乎的,明明只是念道名姓,卻仿佛就搔在人心尖一般,復又開口:“那你上來吧?!?/br> 這話語便是赤裸裸是個邀請做入幕之賓之流意味,樊康嘿笑聲,他分明生得尚算端正舒朗,卻掩不住氣質里藏得yin邪不舒坦。 “這就來,美人兒等著我啊?!?/br>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他便凌空借力躍起,踏至二樓,靴底踩到圍欄處,身形穩當足見功底。 底下圍觀的有人可惜、有人嘖嘖,議論不止,眼神也不住往包廂那層瞟去。 說書先生也看罷了熱鬧,再一拍醒木,喚回眾人注意來,悠悠要開口繼續。 “有東西掉下來了…!”又是一聲驚呼,前后不過幾瞬。原先那頂圍紗笠帽墜下個弧線,眼尖的便能瞧見,那看著價值不菲的白紗上沾了塊血跡。 于是再往包廂瞧去,青衣男子半探出身來,確實是俊秀美人,微微蹙著眉,看不清是如何神情意味。然后便往包廂里側去,消失在視線范圍里。 樊姓大漢的同伴此時好似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么,以他為首,更有不少看熱鬧的跟著上樓。 包間里空空蕩蕩,只余個倒扣茶杯,還有一具尸體瞪目,身首分離。 正是樊康。 …… 圣山半腰,云霧繚繞間,白玉為宮聳然而立,渾然天成般。 其間有一無界池,極目眺去,便是廣闊無垠尋不至邊界模樣。有一人身著白衫墨袍,暗壓金紋,隱然熠熠泛著光澤。他直身沉頓片刻,再隨手從虛空中攬出一把魚料,信手灑下,勾來魚群躍然,邊耷著眼皮,懶聲道:“算算時日,十七也該回宮了吧?!?/br> 邊上候著的侍衛端著木盤,其上累一玉簡,恭敬答道:“按三年歷練為期,掐算時日,正該是今日。赤門剛送來近日匯報一覽,已按慣例刻錄成簡?!?/br> 男人聞言也不側首,只神識掃過去,面上不見波瀾。才過幾瞬,他便甩了甩寬袖,拖曳袍尾蜿蜒,往寢宮方向踱步去:“在外候著吧。等十七來了,讓他過來見朕?!?/br> 夜深,長明燈燭火搖曳,將整間寢殿襯得微暗,籠上層昏昏氛圍。 為帝者已然褪了外袍,倚榻側臥,指間持筆,毫尖半點未沾墨漬,卻在浮化成形的玉簡折子所呈的字里行間憑空勾畫,留下朱紅印記。 下一折,上書道:十七皇子行事乖張,……,細數罪狀云云。 帝王神色間不見喜怒,只是將那玉簡攏起,彈指間,往下一拋。 正砸上底下跪著的男子削瘦窄肩,一身錦衣銀繡,正是茶樓里那位。挺拔身姿如今趴伏跪作全禮,吃痛低哼溢出些微聲響來。 “把腦袋抬起來?!?/br> 青年男子聞聲抿起唇,仿佛半點不敢違逆,稍抬起些頭,卻又大膽迎上帝王視線,對方深色眼眸里平靜極是。 “十七皇子、可知罪???”腔調慢慢悠悠,不染厲色,仿佛只是閑話家常般。 “兒臣——知罪?!蹦凶訑科鹨暰€,這就答道,他的話語總比常人慢頓半拍似的。 “哦?”帝王仿佛這時突然來了興致,音調上揚,卻仍將注意力大半集中在另一封折子上,隨口道,“那你說說,知的是什么罪?” 青衣男子連聲響也一道斂了似,半瞬沉寂后,直起身來壓著厚毯膝行幾步,直到榻前,愈發能聽聞帝王平穩呼吸聲,才開口道:“兒臣…行事草率,沒將事情處理干凈。還將父皇賜的鮫紗弄臟了?!?/br> 前半句像是認錯態度,再補上后半,倒無端又像沾著些抱怨意味了。 “還有呢?”為帝者自然沒去理會,只輕應了聲,便又追問道。 又是片刻沉默,他似是真想不出,清啞嗓音開口,“…求父皇賜教?!?/br> “還有——你這一身?!钡弁踹@才舍去半分眼神,話音頓住,借著人拉近的距離,靴尖抵上他小腹位置,輕點了點,語氣依舊漫不經心,“哪像是認錯的樣子?!?/br> “該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