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里送炮的大法官(主感情戲,微束縛play,彩蛋是寫情詩的深淵之主)
切斯特頓是乘坐在希爾的背上來到圣·埃蘇佩里魔法學院的。 在未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潛入索爾的別墅后——帝國的大法官若驟然出現在校園中必定會引起太多關注與猜測,不利于索爾計劃的實施,只是這偷情般的舉動還是有些委屈這個光明磊落的男人了——他也并未立刻見到別墅的主人,反而直接被希爾帶到了精心布置的地下囚室,果斷喝下了作用未知的藥劑并允許自己被鎖鏈纏繞了起來。 這皆是切斯特頓自己的要求。就如同一頭猛虎主動讓人將它的獠牙與利爪磨平,把它矯健有力的身軀捆綁束縛后,再將這般安全無害,毫無反抗能力的自己送給脆弱的主人撫弄把玩。 這是一頭兇獸最虔誠的愛。 負責令這只野獸無害化的希爾只覺得一切都有意思極了??粗摴饬艘路谒媲耙巫由系牡蹏蠓ü?,手握鎖鏈的某帝國象征笑得像個大魔王,抑或是一個即將做壞事的熊孩子,就差仰天狂笑三聲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了。 如果亞歷克斯知道他的后裔有落到自己手里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材不錯嘛~!也很有本錢哦!”某為老不尊的蒼穹之鷹向下瞄了一眼,再瞄了一眼,差點化身叮當貓,“要不要把你綁得好看一點,給索爾一個驚喜?” 切斯特頓抿了抿嘴唇,好似不甚在意道,“請您隨意?!?/br> “這就是要的意思咯~!”希爾挑眉,“人類的遺傳還真是可怕啊,你某些掩飾情緒的小動作跟亞歷克斯簡直太像了。嗯——” 他不懷好意地上下掃視了一陣,接著道,“其他方面也很像?!?/br> 這般一絲不掛地跟帝國象征討論起自己偉大的祖先,即使是以愛德華·切斯特頓那顆強大的心臟也難免感到了些許不知所措。不過他飛快地成功令自己恢復了泰然自若,理智分析道,“如果萬年前流傳下來的畫像還算準確的話,我的外貌與亞歷山大先祖確實非常相似,會讓您感到熟悉應是理所當然的?!?/br> 并未得到自己想要反應的希爾失望地搖了搖頭,咂舌道,“就連這一本正經的無趣樣子也跟亞歷克斯一脈相承,令人實在是恨不得對著這張死人臉一拳打上去,徹底粉碎那使人惱火的平靜吶。如果不是奧古硬要攔著我……” 后面的話語隱沒在了遠古的回憶中。 七歲就失去了父母的切斯特頓并無多少與長輩相處的經驗。面對與先祖同輩的尊敬長者如此嚴厲的指控,他認真想了想后仍是只能語氣遲疑道,“……我很抱歉?” 希爾無語凝噎,懶得再跟這位比其先祖更古板的后裔多說什么,只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將切斯特頓綁得格外好看,指望待會索爾來為他報這一噎之仇。 所以這個年齡還不到他零頭的小家伙到底憑什么比他還老氣橫秋的? 希爾認為自己身為長輩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 寬敞空曠的地下囚室看似簡樸至極,實際上卻每一寸都暗藏了玄機,絕對能令在其中被招待的人感到驚喜連連。不過現在除了角落里專門為觀刑者準備的舒適沙發外,房間內只有正中央擺了一張冰冷的鐵制椅子,椅子上坐了一個黑發灰眸,英武挺拔的男人。 或者應該說綁著一個男人。 閃爍著魔法光輝的銀色鎖鏈不過一指粗細,比起刑具更像是精美的藝術品,然而那以大量的時間與金錢堆積而成的堅固性卻不容置疑。這條足以買下一個子爵領的鎖鏈此刻正緊緊束縛著男人全身上下線條分明的健美肌rou,竟令那具彰顯著無盡生命力與爆發力的強大身軀看起來比徹底赤裸時更加誘人。特別是那對被鎖鏈有意突顯了的飽滿胸肌與其上充血挺立的rutou,簡直是在邀請人將它們握入手中,大力揉捏或溫柔愛撫,仔細體會那美好的手感。 大餐已經準備好,只待將要享用它的人了。 就餐者跟在廚師身后走進了燈光明亮,溫度宜人的囚室,卻在門邊忽地停下了腳步。 “希爾你這手藝……”索爾金色的瞳孔微微擴張,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語氣復雜道,“很不一般啊,令人驚嘆?!?/br>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驚艷到了。眼前的這一幕跟他想象中的,被胡亂纏成個繭狀的切斯特頓完全不一樣,甚至有種禁忌而刺激的獨特美感。這只處男鷹是從哪里學來這些糟糕的花樣的? 希爾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想當年,我跟奧古——” “好了,我明白了,”一聽到這個熟悉的開頭,索爾就無情地打斷了他,否則接下來必定是沒完沒了的追憶往昔,“你跟初代皇帝陛下的偉大冒險可以改日再說。至于現在,還是不要讓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久等為好?!?/br> 客人?鐵灰色的雙眼緩緩眨了一下。 在這樣展示著自己的身體,等待對方品嘗的狀態下被禮貌疏離地稱為客人……雙手被牢牢縛在身后的切斯特頓相當確信那不是索爾的本意,但這微妙的諷刺仍是令他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身軀,卻未曾想竟讓全身的鎖鏈都驟然縮緊了。 “唔!”發出了一聲悶哼的男人并未掙扎,而在他靜止不動后,鎖鏈又緩緩恢復了原狀。 這一切皆被即使在與希爾交談時,視線也從未離開過他的索爾收入眼中,令他心間飛快劃過了無數個念頭。 這個無比克制的男人,什么時候會對這樣相對微弱的刺激產生反應了?索爾很肯定自己為他準備的藥物里絕對沒有興奮劑之類的東西。 有趣。 俊美絕倫的金發青年如同優雅而富有耐心的掠奪者般,慢條斯理卻又極具壓迫感地踱步到黑發男人的身前,將他籠罩在一道纖細的陰影中。這過近的距離令切斯特頓心跳加速,喉結上下滾動,甚至感到一陣微微的暈眩。他仿佛能聞到一絲雨后森林的清香,這縷自然的氣息隨著他的呼吸融入了血液中,讓他整個人都被索爾的味道浸透。 高高勃起的下體流出的前液將他腿間的椅面弄濕了一大塊,冰冷滑膩的感覺著實不好受,但他卻完全無暇去在意這些。 切斯特頓仰起頭,灰色的雙眸貪婪地吞噬著索爾的影像,宛若一個被餓了太久的人在毫無節制地進食。那頭柔順飄逸的金發更長了一些,上次見時離那略顯單薄的肩膀仍有半寸,如今竟已過肩了。雖然他自己為了方便留的是短發,但他非常高興他的殿下選擇了遵循傳統,于成年禮后就開始讓頭發變長。 真美啊。 十八歲的青年長相基本已經定形,并不會因為區區兩個月未見而發生什么天翻地覆的變化,但切斯特頓還是不禁覺得,他的殿下愈加耀眼奪目,光彩照人了。那摯愛的驕傲眉眼,光滑粉嫩的臉頰,以及那雙……他從未有幸親吻過的玫瑰紅唇,皆是那么的熟悉,如同他夜夜夢中所見,卻又更加好看。 每一秒都在變得越來越好看。令人只想就這般注視著他,直至地老天荒。 他本來正于心中仔細羅列出索爾這段時間來每一點微小的改變,卻一不小心對上了那雙溫柔金眸中逐漸浮現的調侃笑意??粗约旱牡褂澳歉贝劳噶说拇魷?,切斯特頓稍顯狼狽地匆匆垂下了雙眼。 然后注意到了潔白的右腕上那只紅色的手鐲。 頃刻間認出了共鳴水晶的切斯特頓眸色暗沉。即使知道那只是對方狩獵計劃中的一部分,但那只鐲子果然還是…… 非常刺眼。 他無法去嫉妒對他恩重如山的陛下,但一個惡魔而已,憑什么能被他的殿下這般傾心相待?就連自己這身昂貴的鎖鏈,也是殿下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特地為那只惡魔煉制的。那可惡的家伙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殿下出雙入對,成為殿下明面上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戀人,無所畏懼地在全世界面前炫耀他們之間親密的關系與殿下對他的恩寵。他憑什么?! 想起從圣·埃蘇佩里傳出的種種情報,鋼鐵般的灰眸中閃過了駭人的殺意。 海因里?!ゑT·西梅爾…… 微微抽搐的肌rou令鎖鏈再度縮緊了,仿佛還能聽見磨牙的聲音。 “如果只是為了測試鎖鏈效果的話,應該沒有必要把衣服都脫了吧,切斯特頓?”索爾慢吞吞的語調中是過分夸張的疑惑不解,帶著某種微妙的戲謔意味回蕩在空曠的囚室里。 頭頂上方傳來的悅耳嗓音打散了切斯特頓陰暗的思緒與胸中涌動的惡念,令他即刻將情敵拋出了腦海,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殿下身上。 反正那家伙也高興不了多久了。清楚索爾一切后續計劃的切斯特頓暗暗想道。 至于殿下那個惡趣味的問題……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索爾?!?/br> 索爾愣了一下。雖然他確實曾于半夢半醒間賦予切斯特頓直呼他的名字的殊榮,但這個向來與他恪守君臣距離的男人還是首次行使這項特權,以至于他差點就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簡單的音節被切斯特頓冷靜自持的嗓音平緩念出,竟莫名給人一種繾綣的錯覺。 “你今天……格外地坦誠啊,愛德華,”索爾的評論中不乏疑問。 低垂的眼簾掩蓋了鐵灰雙眸中的一切情緒,墨色的睫毛輕輕顫抖。于行動上干脆利落的男人在表露感情方面有著某種仿佛與生俱來的矜持,令人輕易能看出他的不習慣。但在與他長久以來的噩夢無關時,愛德華·切斯特頓從來都不是一個怯懦的人。 如同徹底放下了什么顧慮般,切斯特頓抬起頭來直視索爾那雙明亮的金眸,將自己赤裸的靈魂毫無掩飾地攤開在炙熱的陽光下,任人品評。渾身被縛宛若囚徒的男人那看似冷硬的薄唇微張,低啞地吐出了最樸素的情話,“我想你了,索爾?!?/br> 明明還什么也沒有發生,但只因這個堅不可摧的強者一句示弱般的承認,整個畫面就染上了一抹私密而曖昧的色彩。 囚室中央那一坐一站,沉默對視的兩人仿佛自成了一個世界,然而角落里旁觀的希爾卻全無身為第三者的自覺,半分也不感尷尬,反而看得津津有味。他單手支著下顎睜大了一雙饒有興致的鷹眸,懶散地斜靠在沙發中,只差再來一杯陳年的葡萄酒與一份甜美的糕點就能圓滿他的享受了。 過了良久,索爾緩緩開口,暗示般地問,“你確定希爾需要留下來嗎?” “我確定!”希爾搶答道。 “沒問你!”索爾轉頭橫了他一眼,復又對切斯特頓道,“愛德華,你難道對我的作品沒有信心嗎?” “并非如此,索爾,”切斯特頓有意動了動,細致地感受緊緊收縮的鎖鏈那冰冷的溫度與巨大的力度,讓他連呼吸都略微不暢,“但無論如何,我不愿意在你的安全上冒半分風險?!?/br> 索爾不置可否,“那上次在書房中是怎么回事?” 想起那場令他每每回憶時都會感到一陣心悸的性愛,特別是那差點鑄成大錯的失控結局,切斯特頓握緊了身后的雙手,低聲解釋道,“那是……一時沖動,一個錯誤。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后續的話語被抵在他唇上的瑩白指尖所截斷。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令他略微茫然地眨了眨鐵灰色的雙眼,不自覺探出舌尖舔了一口,仿佛品到了一絲滲入心房的甜。 指尖移開了。切斯特頓的心底浮起了一聲遺憾的嘆息。 索爾搓了搓自己微癢的手指,極具侵略性地審視著眼前這只屢次主動送上門的危險獵物,宛若在尋思從哪里開始下嘴好。如果上次是一時沖動,那么這次想必就是深思熟慮咯?而且如切斯特頓這般的男人竟也會有一時沖動嗎? 他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隨即將滑至眼前的一縷金發別到耳后。 不過…… “一個錯誤?我不這么覺得。我們也沒必要爭論那天發生的一切到底是誰的錯了,我只是想說……”索爾以左手掐住獵物脆弱的頸項,右手揪緊那頭短而硬的濃密黑發向后狠狠一拽,同時卻湊到對方的耳邊,放軟了嗓子親熱甜蜜地呢喃道,“你真的相當美味,愛德華?!?/br>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語,他用力啃了一口那微微泛紅的耳垂,隨后安撫般地將其含入口中細細吮吸舔弄,并故意弄出各種清晰可聞的yin靡聲響,享受獵物在自己掌心可愛的顫抖低吟。 片刻后,索爾稍稍退開對上那雙失去了焦距的濕潤灰眸,以右手大拇指輕撫男人染上了潮紅的眼角,緩慢而認真地宣告,“雖然傷害到了你讓我非常抱歉,但我其實——” “并沒有那么后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