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成年禮-下(含千字治愈系甜rou彩蛋)
當日清晨。 就在索爾感到自己全身的皮膚都要在溫熱的池水中泡得起褶皺的時候,耳邊的哭聲突然止住了。 “露西?”他疑惑道。 “門外有人?!?/br> 盧克勒修斯脫離他的懷抱回到了岸上,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帝王的儀態。不知抹了什么東西讓通紅的眼眶瞬間消腫后,渾身上下更是只剩下深不可測的威嚴,讓索爾對他的變臉能力嘆為觀止。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盧克勒修斯低聲囑咐道,隨后穿過了臥室去到與走廊相連的起居室。明明才哭了那么久,如今竟是連他的嗓音都聽不出一絲異樣了。 雖然暫時不打算讓人看見他在這個引人遐想的時間出現在帝王的套房內,但索爾也沒有繼續在水中泡著。大致把自己擦干后,他回到了仍舊散發著yin靡氣息的臥室靜靜等待,視線難免掃過他們昨夜激情留下的種種痕跡。分外凌亂的潔白床單上那一絲顯眼的血跡讓他不由自主地臉頰微燙。 在整體色調偏暗的套房內,只有那條床單白地晃眼,讓他不禁生出了某個猜測。 不會吧……?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一定不會做出收藏自己初夜的落紅這種羞恥的事情來的! 可他莫名覺得這就是真相呢。 索爾低頭捂臉,不愿再看??傆X得這晚過去,他對舅舅曾經的敬仰都要碎成渣渣了。一確定外面的人都走光了,他趕緊離開了這間讓他略微不自在的臥室。 他好像聽見了典禮官的聲音啊。 “是杰羅姆嗎?他這么早來有什么事?” 剛送走臣下的帝王氣勢凜冽,即使僅僅穿著睡袍也讓人半分不敢放肆,卻在看到他的時候瞬間軟了下來,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感受,癢癢熱熱的。他歪頭眨了眨眼,對自己有了全新的認知。原來他也是會被只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取悅到的人啊。 “德·貝爾梅爾去找你最后確認一次儀式流程的時候碰到了你急昏了頭的侍從官,他們就一起過來了,”盧克勒修斯解釋道,揮手指向擺滿了小半個起居室的服裝配飾,“我讓他們把你的禮服留了下來?!?/br> 索爾看了眼那些讓人頭暈的玩意兒,難掩嫌棄道,“這些東西我自己可不會穿啊。還是回我的房間再叫人——” “我幫你,”盧克勒修斯截斷了他的話。 索爾挑眉,“你,露西?可是你之前連站都站不穩呢,真的——” “那是個意外,”盧克勒修斯強自鎮定道,只是微顫的睫毛和發紅的眼角揭露了他內心的窘迫。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他直接拿過一條褲子將其展開蹲在索爾面前,等他踏入其中。 索爾一聲嘆息,只得照做了。他為什么會認為他的露西是想趁機占他便宜呢,是他的錯覺嗎? 褲子,上衣,腰帶,層層外袍,件件配飾,最后的鞋襪甚至是踩在盧克勒修斯的大腿上穿的,過程似乎格外緩慢,他彷佛還聽到了吞咽口水的聲音。然而等一切都穿戴整齊之后,盧克勒修斯仍是跪在他的腳邊沒有起身的跡象,讓他不禁疑惑地看了過去。 “露西……”索爾欲言又止,“你硬了啊……”竟然這都能硬? “……”盧克勒修斯雙手握拳置于膝上,黑色睡袍中間鼓起的一塊讓他無從辯駁,頂端甚至能看到點點濕跡,反射著微光。其實不只是硬了,他的下面還…… “……要不你還是戴上那個貞cao帶吧?!泵獾脙x式過程中出現什么尷尬的狀況。 “好?!彼緛砭痛蛩隳敲醋龅?,否則他必定無法在今天格外耀眼的索爾面前保持平靜。 “你那里,需不需要涂點什么藥膏之類的?”索爾覺得之前那個有奇效的消腫藥就不錯啊。 “不用。這樣就很好?!边@樣我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曾被你擁抱。 “……如果你堅持的話,”索爾發現自己現在竟能偶爾猜到盧克勒修斯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了,雖然他寧愿自己不知道。他剛打算彎腰把身前的人扶起,就見他突然動了。 盧克勒修斯換成單膝跪地的姿勢,如同今日將要向索爾效忠的那些貴族一樣,而后執起他的右手低頭鄭重道: “我宣誓,向您,索爾萊凡特·迪·珀薩,獻上我全部的忠誠。 我將以我的生命捍衛您的榮譽,以我的靈魂聆聽您的話語,永不傷害您,永不違逆您,永不背叛您。 您的意志將永遠先于其他,包括我自身的意愿。 愿蒼天與大地與這世間的一切為我見證,我將遵守此誓,直至您釋放我,直至死亡,或直至世界的終焉?!?/br> 語畢,以自己的雙唇印上了索爾右手的中指,并保持這個姿勢等待著自己認定的主君的接受,抑或是——拒絕。 索爾愣住了。那是向新皇宣誓的動作,而不是向儲君的。凱里烏斯帝國以右為尊,就如同結婚戒指戴在右手,訂婚戒指則戴在左手一樣,儲君接受效忠時應是被親吻左手。更不用說盧克勒修斯身為帝王,本就不需要對儲君效忠。不過,即使是他也能看得出來,這一切皆與身份無關,那完全是獻給他個人的誓言。 雖然索爾本人的著裝倒是很適合這個場景,但盧克勒修斯仍舊只穿了薄薄一層睡袍,下身更還是硬著的,把睡袍下擺頂起了一個濕漉漉的小帳篷。如此形成的強烈對比讓這個畫面既顯得色情yin穢又一點都不規范,是讓可憐的典禮官看見了能驚恐尖叫的那種,然而……索爾卻在其中品出了一股莫名的莊嚴肅穆,甚至帶著絲命運的味道,讓他一時不敢應答。 漫長的沉默讓盧克勒修斯的呼吸微微急促,他卻仍是紋絲不動地跪在原地,固執地等待著一個結果。 終究是不忍心拒絕啊。 “我允許?!?/br> 當盧克勒修斯驚喜地抬起頭時,索爾竟錯覺他漆黑的眼中升起了太陽。 *** 雖然他一向對情緒并不敏感,但見識過那般的全心全意之后,虛情假意就變得格外明顯了呢。 索爾的視線滑過一張張或欣喜萬分或恭謙不已的精致面容,在心中如此想道。不只是盧克勒修斯的宣誓,連之前穿過帝都時平民百姓的歡呼都比這些雕像般的貴族要顯得真實。他其實也明白,他們其中相當一部分人未必愿意向他宣誓效忠,但若不讓他們這么做,他們又會如同受到了什么偌大的侮辱一般全身的毛發都豎立起來,只因向儲君與新皇宣誓既是身為貴族的傳統職責,也是他們彰顯身份的方式。 若拒絕他們的效忠的話……他們難免會懷疑皇帝陛下是不是又打算清剿一批貴族了吧。沒有人忘得了阿爾布斯宮前的廣場上,那連帝都將近十八年的雨水都無法徹底沖刷干凈的血跡。 所以,為了帝國的穩定,他們雙方皆戴上了面具穿上了戲服,選擇上演這場象征大于實際意義的虛偽戲目。 他們都知道,這無關忠誠。畢竟代代貴族都曾如此宣誓過,也沒見他們在被盧克勒修斯拔掉獠牙磨平爪子徹底打趴之前對皇權有多少敬畏。 不過為了讓大家都能好受一點——無論是那些言不由衷的人,還是被迫接受虛假誓言的自己——索爾在典禮官絕望的目光中提筆一揮,把誓詞從盧克勒修斯對他說的那長長一段改成了簡簡單單的:“我宣誓,向索爾萊凡特儲君殿下獻上忠誠,直至死亡,”并冷酷地無視了杰羅姆悲痛欲絕的淚水。 如果他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的話,就不應該拿這些細節來煩他的。 只有侯爵及以上的貴族與內閣的大臣有資格單獨宣誓,伯爵以下及其他的官員則只能一群一群地來,大大縮短了儀式的時長。排序的問題很是引起了一番爭議,主要是關于沒有貴族身份的官員應該排在什么位置——沒有貴族身份的官員,這也是一個全新的,讓傳統貴族格外排斥的階層,讓他們加入效忠儀式本身就是一個極具爭議性的決定——最后還是陛下拍板說對帝國的貢獻高于所謂高貴的出身,而若有人不服,要么憋著要么可以選擇去對他的法師團與軍隊抗議。 相信武力的威脅會讓所有人都知分寸起來呢。 儀式開始了。 “帝國大法官,艾靈頓公爵,愛德華·切斯特頓!”傳令官高聲唱名。 無論是作為貴族還是大臣,排在首位的都是他。前者是因為他的領地對帝國的特殊性,后者則是為了彰顯帝國律法的神圣性。 索爾站在臺階上,看著那黑發灰眸的男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他走來,半點沒有因莊嚴的場合而放慢腳步的意思,只覺不自在極了。 完全無法想象這個鋼鐵打造般寧折不彎的男人向他下跪的樣子啊。 不過真到了下跪的時候,他的動作倒是毫不遲疑,與他的人一致的干脆利落,膝蓋落地時甚至發出了響亮的聲音,讓人不禁擔心大理石的地面會不會被他砸出一個坑來。他的誓言也說得鏗鏘有力,格外讓人信服,“我宣誓,向索爾萊凡特儲君殿下獻上忠誠,直至死亡?!?/br> “我允許,”索爾說著儀式性的答復,腦中卻莫名注意到了他掌心那與外表不符的炙熱溫度,以及那親吻著自己左手中指那枚戒指的guntang嘴唇。切斯特頓抬頭之后,他更是對上了一雙彷佛有風暴在醞釀的眼睛。 這還是切斯特頓少有的愿意直視他的時候啊。 直到傳令官唱出了下一位的名字,索爾仍在嘗試解開這個謎團。這個他一直覺得看他不是很順眼的大法官,宣誓的時候似乎格外誠懇?大概是因為他代表了這位堅定推崇的新秩序的延續吧。他偶爾也會懷疑切斯特頓是不是曾暗戀他的母親,才會如此回避他那張更像父親的臉,并且全力守護她為之奉獻一生的事業與理想?;蛘呤前祽偎母赣H也能說得通啊……阿黛爾不是說過,那兩位的愛慕者并不以性別劃分的嗎? 實在是,他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把平民的性命與尊嚴放在心上的人啊。 不,也許他只是面冷心熱呢?你不能因為人家表情少就這樣隨意揣測別人,這是不對的,索爾自我譴責道。 “帝國財政大臣,阿黛爾·德·布隆謝爾!” 他剛剛才想起過的親切名字瞬間把他拉回了現實,同時也無意中看到了她那身為德·布隆謝爾侯爵的哥哥因為meimei排在自己前面而不受控制微微扭曲的表情,連所謂的貴族修養也無法完全掩飾。 在不被家人支持的情況下走到今天……他對她的敬佩更深了呢。怪不得她個人盾徽上的銘言是“她以她自己的羽翼飛翔?!?/br> 察覺到了他略帶憐惜的目光,阿黛爾宣誓之后抬頭朝他調皮地擠了擠右眼,讓他不禁被逗笑了,忘卻了一切不快,歡樂道,“我允許?!?/br> 儀式就這般有條不紊地進行了下去,也沒有人認為會出什么意外狀況,畢竟貴族從來沒有弄臟自己的手的習慣。他們中的極端分子早已被盧克勒修斯清除,而剩下的那些若是敢冒險對帝國的繼承人動手,只能是為了利益。為了利益的人必然希望活著享受利益,是不會把自己也置身于危險中的。 無論是盧克勒修斯,索爾,內閣大臣,還是負責現場安保的法師與戰士,他們皆是這么想的,所以大家雖然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惕,卻也沒有太過擔憂。 他們都錯了。 “薩維爾侯爵,約瑟夫·德·古伊斯!” 那是一個腳步虛浮,眼下黑青的中年男人,明顯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完全沒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不如說反而更容易讓人松懈。 他步伐不穩地緩緩走上臺階,與其說是跪下不如說是摔倒在索爾腳邊,以自己冒著冷汗的右手執起他的左手,嗓音微顫道,“我……我宣誓……向……向索爾……” 他突然抬頭,眼中含淚,“對不起,殿下……” 索爾瞳孔緊縮。 整個大廳的超凡者皆感應到了一股無比強大的魔力反應在德·古伊斯的體內升起。那是至少能無視防御摧毀整個大廳的力量,甚至整個皇宮。 大廳內一瞬間亮起了無數不同的護盾光芒,驚慌失措的人群不顧儀態向反方向逃離,你推我擠好不狼狽。然而有幾個人卻是不顧己身,逆著人潮直直沖向了距離爆炸源最近的索爾,想把他護在身后。 “索爾——!”撕心裂肺的幾重奏成了一片混亂中最明亮的樂符。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帝都,傳遍了周圍的曠野。 趴倒在地的所有人都困惑不已又無比慶幸地看著毫發無損的自己,其中以約瑟夫·德·古伊斯為最。良久才有人意識到爆炸聲不是來自他們眼前,而是天空。 “我……我怎么……”怎么可能還活著? 索爾緊握著盧克勒修斯冰涼徹骨劇烈顫抖的手,以能讓所有人聽到的音量回答道,“我把你腹中的東西傳送到了萬丈高空?!?/br> “傳……傳送?” “沒錯,我是一個時空法師?!?/br> 解釋完后,索爾無視了因這震撼性的消息而竊竊私語的人群與癱倒在地的德·古伊斯,轉過身給了驚魂未定的盧克勒修斯一個用盡全力的擁抱,并感受著他以同樣讓人窒息的力度回抱自己,聽著耳邊語無倫次的關懷逐漸變成無意義的混亂呢喃,頸邊慢慢一片濕潤。 這個傻瓜知不知道如果德·古伊斯成功了,不止是他,他們所有人都會灰飛煙滅?以爆炸的規模來說,這絕不可能是針對他一個人的襲擊。不過他的露西關心他到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安危的樣子還是讓他心中微憐,只得撫過他的脊背輕聲絮語,“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露西乖,別怕了哦。你看,我好得不能再好了?!?/br> 所幸大家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悅中,他們的反應也不算太出格。 不知何時來到了索爾身邊的愛德華·切斯特頓突然開口道,“請把他交給我審訊,我定會給陛下與殿下一個滿意的答復?!?/br> 索爾見盧克勒修斯沒有要回應的意思,只好點點頭道,“保險起見,我把他的一部分內臟也傳送走了,所以審訊的話速度要快?!?/br> “我明白,”切斯特頓說罷,提起德·古伊斯的后領就把他拖出了大廳。 等現場的人們都略微平靜下來之后——特別是他懷中的這位——索爾難得強硬地宣布道,“儀式繼續?!?/br> 他微微收緊手臂截斷了盧克勒修斯的不贊同,隨即放開他,環視了一圈大廳內神色各異的貴族與官員們,微微一笑,“我相信,凱里烏斯帝國最高貴的諸位,是不會被這種小小插曲驚嚇地止步不前的,對吧?” 如他所愿,效忠儀式繼續了下去,并直到最后也未再出現任何狀況。為此,所有人都真誠地感謝了諸神。 *** 無論之前的儀式是多么驚濤駭浪耗人心力,下一個步驟也是必不可少的?;蛘哒f,正是因為那起事故讓它多了一絲必要性。 全帝都的人民都聽到了那聲可怕的爆炸,看見了天空那一圈圈向外輻射的能灼傷人眼的強光,如同一輪小型的太陽。本來讓新皇儲在宮前廣場對民眾講話只是為了堅定他們對新政的信心,如今卻成了安撫民眾的最佳方式。 索爾萊凡特獨自一人站在高臺上,注視著下方張張惶恐不安的面孔,把典禮官原本為他寫的太過正式生硬的作秀稿子扔到一邊——說起來,是誰把這項任務交給杰羅姆的?那位尊敬的先生什么都好,但明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啊——選擇了一個誰也沒有預料到的開頭。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br> 頃刻之間,整個廣場都安靜了下來,連呼吸都被壓抑了,只余一片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我的父母死在這一天,死于卑劣的陰謀,死在痛苦之中,”說到這里,索爾話鋒一轉,提到了他們原本最關心的話題,“而我剛剛也經歷了一場刺殺,你們所看到所聽到的就是它的結果,所幸除了行刺者本人沒有任何傷亡?!?/br> 一個人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幾近于無,但上萬人同時吐氣的聲響卻如同浪潮,似要把人淹沒。 索爾不為所動,接著道,“無論是十八年前還是現在,總有人試圖阻礙人類發展的進程。然而,我的父母直到最后一刻仍堅持著自己的信仰?!?/br> 他緩緩掃視了一圈,讓每個人都覺得他看到了自己,隨后擲地有聲地說,“他們的信仰是你們。 “是生而為人的尊嚴,是與生俱來的權利,是每一條生命都有其固有價值。生命不只因其能創造什么,能達到什么而寶貴。生命本就寶貴。 “他們相信,無論是工匠,農夫,商人,或學者,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性別,無論身份,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帝國的子民,享有相應的權利,承擔相應的義務,被帝國的律法所庇護,也支撐著帝國的律法。 “你們不是任何人的奴隸?!?/br> 待陣陣聲浪平息之后,索爾繼續,“建立文法學校以啟民智,推進技術發展以利民生,你們周圍樁樁件件美好的變化,其中皆有他們的功勞。 “有人曾對我說過,偉人所需的悼念從來不是眼淚,而是思想與事業的傳承。我也一直都是這么做的,也將一直如此下去,無論是曾經作為一個普通的法師還是往后以帝國儲君的身份。 “所以,在為我的誕生歡呼的同時,請你們分出一點時間,去為兩位人類偉大的先行者哀悼,而后拾起他們留下的火炬,將其向前傳遞吧。 “如此,他們的榮光將永遠不會被人遺忘,如同你們的一樣。 “最后,請允許我送給大家兩句話?!?/br> 兩句必定會激起某些人的不滿,但絕對發自內心的話,如同他方才所說的每一句一樣。 “高貴的不是姓氏,而是品行。純凈的不是血統,而是心靈?!?/br> “愿卿謹記。與卿共勉?!?/br> 索爾說完后,深深地一鞠躬,隨即轉身走下高臺,只留下了身后震天的吶喊。 直至回到皇宮開始了宴會,仍舊能聽到廣場上久久不愿散去的人群發出的陣陣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