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也是護短的
自從上次劉公公知曉他非是干凈的處子之后,程錦之對他又多了幾分忌憚,在夜里床榻間的玩—弄時,對方猥—褻的言語和不堪的話,總讓程錦之覺得自己就是他話里那樣的人,骯臟的,yin—蕩的。 同時他也算是知道了,自己確實是美的——他從前是從不愿承認這個字的,現在聽多了也就麻木地認了。 今夜劉公公依舊是在三更初時過來的,程錦之只著單衣,輕易就褪下。 這幾天劉公公生出了不少新鮮的花樣,程錦之晚上總是格外難熬,有時候看著對方的臉,覺得猙獰,便想起從前種種痛苦記憶。 “在想什么?”劉公公已經脫了程錦之的衣裳,手一邊漫不經心的撫摸著程錦之的身子,一邊隨意一樣問。 程錦之搖頭。 劉公公輕笑一聲,手移到了程錦之的腿根,動作緩慢地揉—捏把—玩著:“小公子覺得大皇子殿下如何?” 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樣,程錦之不敢亂動:“我,我沒見過殿下幾次?!?/br> “也是?!毕袷请S意一樣應了一聲,劉公公就沒有再說話,只是手上動作沒停,一直等到程錦之呼吸急促起來,他才慢條斯理地松開。 程錦之身子早被調教得min感,劉公公剛才一番動作已經勾扯了他的欲,此刻下身挺秀難受,他不敢自己弄,劉公公也沒有繼續的意思。 “到了這里,咱家總覺得小公子沒有以前聽話了?!卑肷?,劉公公才感嘆一般。 “……我聽話?!辈宦犜挼牧P已經受了夠多了,從前的程府現在的皇宮,他知道忤逆會是什么下場。 “聽話?”劉公公的眼底又帶起一絲陰森的柔和。 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程錦之就怕了,每當這時他都知道是劉公公起了那些下流腌臜的興致,自己要遭罪的時候到了。 他沒有猜錯,接下來劉公公的又使出了不堪的手段,沒多久程錦之就嗚咽著哭了出來,而劉公公的手一直在他身上作弄。 昏昏沉沉的轉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程錦之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睡得很累。 刺眼的日光讓他有些不適應,再次閉了眼,一邊疲倦地想著時辰應該不早了,一邊重新睜開眼。 他沒想到昨夜劉公公竟然沒走。 之前的話劉公公都是待到半夜,具體是什么時候程錦之也不知道,因為很多時候他都已經累得沒有心思去管這些。 但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他醒來之后劉公公還在。 兩人的事是極為隱秘的,劉公公不會叫外人知曉,尋常白日他不會來找程錦之,兩人好像沒什么交集。 劉公公他是皇后身邊的大紅人,而程錦之只是一個被送到宣陽宮的小棋子,誰也沾不上誰,沒人知道兩人夜間床里的那些勾當。 這也是程錦之一直最為放心的一點。 不管晚上他在對方手底下如何下—賤姿態,白日里,兩人都毫無干系,沒人會想到那陰暗的事情。 但是今日劉公公如此反常,這個時候還沒走,讓程錦之心里不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讓他想到昨晚那個眼神,恐他又要做出一些他無法接受的事。 “小公子該起身了,時辰已經不早,咱家都在這里坐了一個兩個時辰了?!眲⒐珱]有在意程錦之的眼神,依舊坐在床邊,輕輕用手掩了掩程錦之睡亂的領口,“把衣裳穿好吧?!?/br> 不敢多問半句,程錦之這才起身,當著劉公公的面很快速的把自己的衣裳穿好。 在程錦之換衣服的時候,劉公公依舊坐在床邊,姿態閑適,目光卻不曾半刻移開,耐心的一直盯著程錦之的一舉一動。 程錦之如芒在背,總覺得劉公公這樣看著他的目光讓他莫名羞恥,好像青天白日沒有穿衣裳一樣被人打量,事實上,劉公公或許真的能想到那些。 程錦之好生穿好衣裳,又低頭反復檢查有無錯處,對面劉公公忽然感慨:“小公子瘦了?!?/br> 還是上午,屋外暖景溶溶,于是劉公公的眼神甚至很是慈愛溫和,過去用手丈量了程錦之的腰身:“這腰怕是沒有一尺的?!庇终f,“應當是后宮里頭那位楚腰善舞的惠妃娘娘,也是不及了?!?/br> “咱家沒見過什么惠妃娘娘的腰,也不稀罕,但是稀罕小公子這身段,這可是誰也比不上的?!?/br> 程錦之站著,任憑對方的手掐在腰間,而后來細細地牽自己的手。 劉公公動作很是輕柔地把程錦之牽過去坐下,程錦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劉公公把他左手的衣袖往上掀了掀。 從手背蔓延,凝玉的皓腕上也是燙傷的紅痕,劉公公拉著他的手給他上藥,程錦之本來是想要掩飾的,但是最終也沒有動作言語。 沒有問什么,劉公公只是低頭認真地給程錦之擦藥,動作放得很輕,像是要呵護什么似的小心,末了低下頭吹了吹。 猜不透,也沒有感到疼痛,程錦之只是下意識地看著對面的劉公公,對方垂著眼睛,看不清什么表情。 “受委屈了?” 程錦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對上了劉公公抬起的雙眼,對方的眼皮因為年老而耷拉著下垂,松弛,被這樣盯著,程錦之沒有看出關心,只覺心里發毛。 而就在程錦之想要把目光錯開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道語氣不大好的叫喊:“程小公子,起了沒???” 程錦之想應,看了一眼劉公公,見對方沒什么表情,便又生生忍住,心中自是忐忑。 劉公公現在在自己房里,甚至還拉著他的手,可他不想讓人知道,而他受人欺壓的事情,他也不想讓劉公公知道,自己任何的一點私事被剖開攤到劉公公面前,讓他沒有隱私,他覺得惡心。 正心神難寧,外面又響起了不輕的拍門聲,說話聲也是萬分無理:“這么晚了該起來做事了,你真當自己大少爺啊,昨天就燙了一下就嬌氣了,趕緊出來把活干了?!?/br> 程錦之再次看向劉公公,像是要等他的反應,劉公公卻只是把他的袖子理好,放開了他的手。 “去開門吧?!?/br> 程錦之猶豫著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又轉頭去看劉公公,對方卻沒有表示。 無奈,程錦之只能把門拉開。 “醒了?”外面站著的人語氣有些不耐煩,“都快到午時了,還不去把——” 他的話戛然頓住,瞪大了眼睛看向程錦之的身后,接著臉色瞬間一變,驚恐萬狀地磕磕絆絆:“劉、劉總管,您怎么在這里?” 劉公公是棲梧宮的大總管,宣陽宮這邊也是沒人不知道他,雖然之前他們這樣地位的人也接觸不到這人,但是卻早早的聽聞過劉公公的名聲。 能在皇后身邊待這么久,成為總管大人,他的手段,他的身份,他的眼神舉止,或者單單“劉公公”三個字,任何一點,都足以讓人畏懼心悸了。 現在看著劉公公就這樣盯著自己,外面站著的人只覺得有些腿軟,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 程錦之回頭,劉公公已經站在他身后了,他退到一邊,劉公公卻沒有上前,而是就站在原地,那種涼森森而陰暗的眼神再次出現,看死人一樣地看著門外面的人。 “你方才說什么,咱家沒聽清,再說一遍吧?!?/br> 劉公公的聲音沒有起伏,卻讓人覺得悚然——這一點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不單單之前的程錦之。 那外面的太監臉色都被嚇白了:“奴才,奴才就是過來看看小公子醒了沒……” “好了?!眲⒐驍?,“咱家知道了,是你在欺負小公子,還有誰,一起說出來?!?/br> “不不?!碧O直接跪在了地上,篩糠似的發抖,“奴才沒有,奴才也不敢??!” 盯著外面的人,目光冷冷的,劉公公目光移到蘇禾身上:“小公子,你說說?!?/br> 于是兩雙眼睛都看向了程錦之,程錦之有些手足無措了,一時間倒像是犯了錯的那一個,說不出什么來。 “小公子這膽子還真是小,咱家給你做主,沒什么不能說?!毕袷呛荏w諒,也沒有逼程錦之,劉公公說完之后就轉開了視線,忽然從手中扔了一把鋒利的剪刀到地上,就落在那太監的面前。 太監愣了一下,看著那把剪刀好一會才開始磕頭求饒,劉公公有些不耐煩了,直接過去撿起了剪刀。 程錦之看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扶著門框站穩。 劉公公的動作很干凈利落,也很狠厲,沒有給對方多說廢話的時間,掐著太監的臉讓他張開嘴,把又尖又利的剪刀戳進去用力的亂攪。 很快太監嘴里就一片血rou模糊了,他被迫微仰著頭,血水沒有從唇角流下,而是和著攪爛的碎rou,血rou模糊地嗆到了咽喉里去。 被嗆到咳嗽,痛苦的扭曲著臉,血rou噴濺出來,程錦之有些反胃,又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幕太過悚然,程錦之明明是不敢看的,但是這一刻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他想到了自己。 這整個過程里太監根本不敢反抗,只是微弱掙扎,在劉公公手里頭,程錦之覺得自己跟這個人很像。 他覺得那個在被絞舌的人,好像就是自己一樣。 他什么也不敢說,說不了,沉默在這皇宮煉獄,他的舌頭也早就被劉公公給絞了,痛都痛過,現在才醒悟。 劉公公的臉色很平靜,好像在修剪一支漂亮的花枝一樣,手上動作卻十分的狠。 剪刀狠狠撞擊摩擦著牙齒的聲音,還有含著血rou嗚咽哀嚎的聲音,都在程錦之耳邊回蕩。 “不要……”程錦之微弱的聲音沒人聽見,像是在為自己做最后的掙扎。 程錦之看完了整個過程,看到了結尾,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生生僵成了塑像。 劉公公松開手,人倒下不知是死是活,他扔了帶血的剪刀,哐當一聲吸引了程錦之的目光,再回過神劉公公已經拿著帕子在擦手上最后一點血腥。 “嚇到了吧?!被販氐恼Z氣又好像之前房間里只有兩人時一樣,劉公公過去摸了摸程錦之的發頂,“受了委屈也不同咱家說,咱家會讓你受欺負嗎?小公子要曉得,這宣陽宮里皇后不會保你,殿下護不住你,咱家才是真的疼你?!?/br> “咱家也是護短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