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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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做夢了。 她夢到了幾年前自己和父親一起行商的事情。 那時宋氏運送玉石需要新建幾只馬隊,馬雖不如其他騎獸腳程快,拉貨卻經濟實惠,芙蓉鬧著要跟父親一起去選馬,便一起去到了芝草最大的馬場。 宋老爺在與馬場老板談價格,芙蓉便一個人在馬場里閑逛。 馬場里的馬品種不一,毛色各異,芙蓉不知不覺走到了偏遠處,伙計告訴她角落里有匹烈性母馬,不要過去。 也不知怎么的,芙蓉還是過去了。 角落里的母馬肌rou矯健、鬃發柔順,它毛色純黑,毫無雜色,黑得發亮的馬尾還一甩一甩的。它看見芙蓉走近也不理她,只拿屁股對著她。 芙蓉怕被踢,站在幾尺開外,目光很快被那一顫一顫的尾巴吸引了過去。 母馬發情了。 那母馬兩股戰戰,尾巴高高地翹起,露出肥厚的yinchun。xue里yin水一股一股的往外噴,有的濺到了遠處的干草上,更多的水順著大腿往下流,就像等著什么插進去一樣。 芙蓉尷尬地移開眼睛,突然前方光暈一閃,眼前景象有了變化。 那母馬毛色依舊黑亮,卻又有了不同光華,仿若蘊藏了漫天星光;母馬的身形也有了細微變化,鬃發愈發濃密順長,身姿愈發挺拔昂揚,四蹄踱步間似有冰晶踏碎,竟不似凡間之物。那馬轉過頭來,黑色的眸子目光如電,額間多了個壯碩的犄角,枝丫叢生,威風凜凜不可侵犯。 這哪里是母馬,分明是麒麟! 那黑麒麟突然口吐人言:“想上我?” 是相柳的聲音。 芙蓉猛然驚醒。 天已蒙蒙亮,芙蓉夢中出了一身大汗,坐在床上劇烈喘息。 都是被昨日采麟真身迷惑了去,竟對獸形的劉麒有那種奇怪的想法。 芙蓉再也睡不著,索性呼喚朝露來更衣,可身子剛一動,便感覺下體涌出一股濕意。她絕望地掀起被子,入眼何止濕漉漉的床單,還有一柱擎天。 芙蓉嗷地一聲重又倒回床上,沮喪地拉起被子捂住臉。 今日天晴,芝草街市上人來人往,是個采買的好日子。 常世之人大多膚色偏黃,發色偏深,唯有麒麟一頭金發。為了掩藏那惹眼的發色,采麟光是包頭巾就試了十數種款式,來來回回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弄好。相柳倒是不用做任何變裝,采麟在下山路上連說了好幾次羨慕。 柳國常年朔風凜凜,民居多用堅硬的青石建成,地面建筑高度有限,地下空間卻挖掘得很是廣闊。唯有芝草的幾條主要街道,沿途商鋪才是使用木質結構,高度也在一片街坊之中鶴立雞群。 今日集市好不熱鬧,采麟第一次見到人們從地底鉆出來采買的場景,一路都在嘖嘖稱奇。芙蓉帶著黃姑和采麟在集市上轉來轉去,相柳、簡方、馮驍和才國的護衛遠遠跟在后面,絕不在此時去礙三個女人的眼。 芙蓉仿佛許久沒有逛街的樣子,一路看見吃的攤子就要逗留許久,什么南瓜餅、糖葫蘆、紅糖糍粑、豆腐串,什么上不得臺面買什么,她還只管讓老板打包就走,后面的男人們跟上付錢。 采麟買了一串鑲嵌了瑪瑙的臂釧,不是什么稀罕貨,甚至有點粗糙,但她挑得開心,黃姑便也買得開心——當然,黃姑只負責說買,芙蓉為表地主之誼總是搶著付錢。 芙蓉邊替采麟試戴邊嘟囔:“這瑪瑙看著一般,你要喜歡玉石,去我家鋪子給你挑個好的?!?/br> 采麟笑著滿口答應,但還是讓老板包起了臂釧。 芙蓉自然地接過打包好的物品,招呼男人們過來付錢,而后又極其順手地向后一遞,馮驍伸手去接,芙蓉又頓住了。 芙蓉之前買的都是吃食,自己拿手里一會兒就吃光了,這用的玩的買來自然不能讓君王提著,可……她似乎也沒想讓馮驍提著。 就在這尷尬的檔口,相柳上前一步接過芙蓉遞來的東西,從自己隨身的布袋里掏出銀錢付給了老板。 芙蓉終于覺得舒坦了。 她自己有手有腳難道不會付錢拿東西嗎?那唯一對的人跟在后面拿東西、付錢,這才是她想逛的街,其他男人安心做背景板就好了。 芙蓉一舒坦,手下就更沒把門了,一路走一路買,相柳捧著的東西漸漸堆成小山,再也騰不出手來干別的了。 簡方第一次看見相柳如此狼狽,又不敢去幫忙,跟在后面笑得憋氣。 前方飄來一陣rou香,遠處一個餛飩攤子冒著熱氣,是芙蓉小時候常光顧的店。 芙蓉興沖沖地拉著采麟跑過去,熱絡地跟老板打了招呼,一口氣給所有人點了最大份的,還特意給兩只麒麟點了素餛飩。 這家店不過隨便在街邊支了幾張桌子,老板一個人又忙包餛飩、又忙收拾碗筷的,老客戶都知道點餐時自覺付錢,省得后續老板惦記著收。芙蓉召喚相柳過來付錢,相柳來不及放下東西,只得抱著一堆物品過去,兩手沒有一處空閑,無奈地示意芙蓉自己掏錢袋。 芙蓉在相柳兩只袖子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沒摸到,正疑惑著,聽見頭上的聲音說:“誰會把銀錢放在乾坤袖里?我腰間小袋里有碎銀子?!?/br> 相柳說話間側過了頭,呼吸間的氣流直接噴在芙蓉頭頂,芙蓉這才驚覺二人靠得如此之近,早晨春夢的景象又浮現在了眼前。 芙蓉手忙腳亂地在相柳腰間亂摸,摸了半天沒摸到銀子,反倒像刻意在男人腰間吃豆腐一般,相柳被摸得呼吸一頓,終究什么也沒說。 芙蓉紅著臉摸了許久,終于找到了碎銀子付錢,轉頭就沖到黃姑和采麟那桌坐下,臉紅得仿佛開水要沸騰。 相柳把東西放到馮驍那桌,從容地走到芙蓉身邊坐下,刻意移開目光不看芙蓉,仿佛她的羞惱并不存在。 店家的餛飩很快上桌,相柳接過一碗rou的遞到芙蓉面前,正把另一碗遞給黃姑,一抬眼便在熱氣蒸騰間對上了她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餛飩攤子開了幾十年,桌椅板凳都浮著一層油漬,雖然店家勉力打掃干凈,可桌面上都能看到一層時光浸染的包漿。正因為是芙蓉童年時的美好記憶,各種rou餡兒的芙蓉都吃過,唯獨這為了麒麟專門包的素餛飩芙蓉是第一次見,一見餛飩上齊了便兩眼放光地盯著相柳,就等一個好不好吃的評判。 相柳舀起一個餛飩送到嘴里,細嚼慢咽地品嘗片刻,方才認真地對芙蓉說了句“好吃”。 芙蓉笑嘻嘻地不停念叨著“是吧是吧沒騙你吧”,拿起手邊干凈的勺子唰地插到相柳碗里,撈出個餛飩就送到嘴里,邊咀嚼邊說:“我也嘗嘗,我還沒吃過素餛飩呢!” 相柳也不阻攔,掏出手帕遞給她,淡淡叮囑“慢點吃”。 芙蓉大快朵頤,三下五除二地掃光了自己碗里的,咕咚咕咚地連湯都喝了個精光,她一放下碗便看見黃姑慈祥地看著她,頓時紅著臉輕咳兩聲,勉強找回君王儀態。 對面黃姑和相柳的碗里都空了,唯獨采麟跟前的食物一動不動。芙蓉疑惑地問:“不好吃嗎?” 采麟歉意地說:“我……不能吃?!?/br> 而后她疑惑地同相柳對視,仿佛在問你為何能吃。 芙蓉一呆:“我特意點了素的?!?/br> “店家的餛飩都是一鍋煮出來的,湯里也沾了葷腥……”采麟越說越小聲。這是劉王滿懷期待的食物,黃姑也吃得很滿足,可見確實是好吃的,就因為麒麟不沾葷腥的習性掃了大家的興,實在是失禮。 芙蓉看看采麟一動不動的碗,又看看相柳空空如也的碗,一時間有些迷茫。 芙蓉與相柳相遇的最初,他確實是不吃rou的,但條件有限的情況下,他也給什么吃什么,好養活得很。正因相柳從未提出異議,芙蓉即便曾經留意到他飲食習慣特殊,時間日久,她也漸漸淡忘了此事,不知何時,他們的飲食習慣就保持一致了。 ——既然芙蓉不曾改變,那么便是相柳遷就了她。 直到此刻,相柳仍在遷就她。 芙蓉興致勃勃拉著相柳到攤子前時,相柳并未提醒她。然而,宮里麒麟的飲食照常單獨烹飪,就連廚房、炊具都是單獨一份,這已足夠說明問題。 相柳道:“餛飩攤簡陋,沒能照顧到采臺輔的吃食,是我疏忽了。前方不遠便是烈酒居,我這便讓馮驍過去提前安排?!?/br> 采麟溫婉一笑:“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br> 幾人起身離開,繼續逛街。芙蓉本是好意帶著客人領略童年美食,卻不想弄巧成拙,連走路的背影都帶著一些沮喪。相柳快步跟上芙蓉,側身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餛飩確實好吃?!?/br> 芙蓉聽了轉頭給他一個大大的笑,瞬間重新恢復活力,拉著采麟跑遠了。 芙蓉不傻。 采麟不喜歡吃的東西,相柳也不會喜歡;采麟直言相告,相柳卻沒有。 相柳在忍耐。 為了某個人,或者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