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3
書迷正在閱讀:SFantasies、上司的秘密【Alpha雙性受】、害相思、和怪物的日日夜夜(雙,人外)、【快/穿】天生誘受、驚夜、列車情事(N.P,高.H)、春光[雙性]、IF克制的嫉妒與幻夢的安寧、高富帥和雙性農村土貨老婆
“這是冬器?!庇裉m說,“它殺過直陽縣令?!?/br> 話音未落,村民中有人大叫著發動攻擊,馮驍當即拉住玉蘭側身躲去?;鞈鹬兴樖纸舆^發簪,朝著人群洶涌處一擲。馮驍意念堅決,一擊不求中的,只求那一往無前的殺意震懾敵人。那發簪倏地亮起符咒之光,竟仿佛識途一般穿過人潮,直刺保安郡守咽喉。保安郡守驚懼異常,護衛抬劍欲擋,只聽“?!钡囊宦?,發簪撞到劍身,竟直接將其攔腰擊斷,且去勢不減,直取護衛性命。 護衛大亂,馮驍趁勢追擊,挽弓瞄準郡守眉心,射出致命一箭。 馮驍之箭有百步穿楊之能,郡守中箭當即斃命,尸身非但沒有倒地,反而被箭勢推著節節后退,最終被釘死在路邊枯樹上,宛如曝尸示眾。 郡守一死,護衛四散,村民們頓時群龍無首。然而,下安村常年買賣人口,民風彪悍,不怕死的村民稍一退卻,又立馬全部涌了上來,與馮驍戰到一處。 馮驍雖然出身行伍,但村民常年務農,力氣不小,又人多勢眾,馮驍應對得捉襟見肘,很快身上就掛了彩。 就在馮驍大開殺戒之時,一名郡守的護衛從背后偷襲,一把挾持住玉蘭,朝馮驍喊話,要他停手。 馮驍分神,村民趁虛而入,他頓時被砍了好幾刀,痛得單膝跪地。 那護衛也不多說,拔刀就要砍死玉蘭。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卷起地上塵土,飛沙走石瞇了眾人的眼,妖魔的嘯叫充斥林間。 眾人大駭。 只聽得一陣振翅之聲,一只虎身有翼的妖魔自樹林深處飛撲而出,一口咬死一人,當即嚼碎吞咽,轉眼吐出一截森森人骨。而后不待人們逃跑,又叼住一人如法炮制地作弄。 挾持玉蘭的護衛嚇得兩股戰戰,哪還顧得上殺人,一把把玉蘭推向妖魔,轉頭就跑。玉蘭只覺罡風拂面,那妖魔與她擦肩而過,一口吃掉那尚未跑遠的護衛。 須臾間,村民死傷殆盡,重傷者在地上茍延殘喘,殘肢遍地。玉蘭晃眼看去,下安村的男人們竟沒剩下幾個了。 那妖魔收起翅膀蹲據于地,好整以暇地舔舐前爪鮮血,銅鈴般的眼睛盯著驚恐的玉蘭和負傷的馮驍。 馮驍握緊刀柄,緊張地對玉蘭說:“下安村為何有窮奇出沒?” 玉蘭哪里懂得窮奇什么樣?若她對著人類還有一戰之心,對著這大她數倍的妖魔,只能感嘆生不逢時,乖乖引頸就戮了。 六月慢悠悠地看完了兩人的驚恐和絕望,終于撇撇嘴,抱怨道:“什么玩意兒啊,一點不好吃?!?/br> 馮驍還算見過世面,知道能與人溝通的妖魔不常見,這只窮奇怕是來頭不小。他緊張地把玉蘭護在身后:“如今下安村大半人口都進了你腹中,當是不餓了??煞裼眠@幾十條惡人之命,換玉蘭這一條好人之命?” 六月輕蔑地瞧著他:“你拿什么跟我談條件?” 馮驍說:“我自然沒有本事跟你談條件。如果不行,那再加上我的命。我是芬華宮大仆,仙籍在身,當比他們好吃?!?/br> “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卻要保護那個女人?”六月詫異。 “我受臺輔之命護送玉蘭,職責所在,不敢耽誤臺輔大事?!瘪T驍平靜地說。 六月起身圍著兩人踱步一圈,又湊到全身緊繃的馮驍身邊嗅來嗅去,馮驍冷汗立即淌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六月終于玩得夠本,緩緩說:“巧了,我也受臺輔之命,護送玉蘭回芝草?!?/br> 迎著玉蘭驚恐又不可置信的目光,六月補充道:“吾乃劉麒使令,名叫六月。馮驍趕快找回騎獸,我們快馬加鞭回芝草?!?/br> 馮驍將信將疑地放下武器,吹個口哨召喚坐騎。玉蘭跟著一人一妖往村外走,不時停下腳步,頻頻回頭看著村里某個方向。她躊躇再三,終于下定決心攔住六月:“我要帶走我的孩子?!?/br> 玉蘭一路顛簸,言談間得知相柳被捕,更有十幾位替她鳴不平之人被下獄。事已至此,她意識到,芙蓉和積云等人現已不僅只為求得一個公道,很可能想通過她和阿翠之事撬動什么業已成型的壁壘。而她若不同他們一起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她要的公道,也永遠不會來。 馮驍想帶玉蘭立即回芬華宮,但六月引著他們到達暖衣閣本部便消失了蹤影。芙蓉迎了出來,嘆息道:“果真有人要殺你?!?/br> 玉蘭不安地抱著孩子,仆仆風塵讓她本就溝壑縱橫的面容更加憔悴不堪,可她一改往日的認命和恐懼,目光堅定地對芙蓉說:“我活著到芝草了。我離開了那座大山,便不會再回去,也不會讓任何女孩再流落到那里?!?/br> 芙蓉朝馮驍作揖:“大人想必是芬華宮的使者。我與玉蘭有舊,可否容她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覲見臺輔?” 馮驍擔心玉蘭安全,搖頭說:“不妥?!毖援?,他目光下移時瞧見芙蓉腰間玉石,光華流轉異常眼熟。他想了想,補充說:“本官奉命護送玉蘭到芬華宮,人未送到,不敢懈怠。姑娘有此要求,敢問如何保證玉蘭的安全?” 芙蓉順著他的目光向下看去,了然道:“六月是我叫過去的?!?/br> 聞言,馮驍點點頭,向芙蓉回禮,不再多言,拉起騎獸騰空而去。 玉蘭稍事休息,便到主廳見了積云一干人等,暖衣閣樊老板外出未歸,閣內只有積云和吳一主事。 玉蘭剛坐下,芙蓉立即問道:“你是否有個學生叫劉言?” 玉蘭點頭:“有。劉言在保安郡守手下做事,就是他負責整理我的事跡。我把所有遭遇全數寫在信上交予他,還求他帶阿翠走??上ё詈蟀⒋渥呤亲吡?,卻完全失了音信,之后我就拜托你們幫忙打聽了?!?/br> “看來劉言沒有把你的信送到秋官府去?!狈e云說。 “他呈報了那封信,只是隱去了強暴毆打的所有過程。他可能認為那些絕望的求助和控訴會影響我的形象吧……”玉蘭痛苦地捂住臉,“如果是我自己的冤情石沉大海,我尚且不會那么難受,可阿翠……他間接葬送了阿翠一生??!” 英雄的人格不允許存在污點,英雄不該有血淚,這也是豐陽一派堅持的觀點。劉言、豐陽哪怕派系不同,本質上都是監察者,他們自我審查,并逼迫所有人戴上枷鎖。 芙蓉給她遞去手帕:“你是道德楷模,你不能有瑕疵。你是構成柳國美好社會的象征性人物,你有瑕疵,柳國的美夢就會有瑕疵?!?/br> 玉蘭深深閉眼,抹干流入臉頰溝壑的眼淚。 芙蓉說:“你真正想說的話從未傳到大山外面,人們只知你善良隱忍。明天暖衣閣小報會出新一期,我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去烈酒居門口,把你想說的話一次性說出來?!?/br> “向誰說?” 積云說:“向芝草的百姓說,向云海之上的官員說。我們會組織至今仍在努力的文人聲援你們。你只需要說你的經歷,明天的每一個聽眾,都會變成支持你的力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