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調換身份。我要你,做我的狗
看你有錢,所以就搶劫你。 見你漂亮,所以就強jian你。 愛你,所以就囚禁你! 按照安余的想法,這些都是強盜的邏輯。 最后一種顯得尤為可惡。 因為前兩種還可以說是為了個人的私欲,是某個人管不住自己,而犯了罪。 但最后一種卻是在假愛之名,行傷害之事。 愛不是平等嗎? 愛不是尊重嗎? 愛不是世間一切美好體驗的代稱嗎? 現在女人居然在告訴她,她這些日子所受的罪,起源都是因為女人對她的愛慕。 安余簡直要瘋了。 對SM,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看法。有人會認為,跪地為奴起身為友純屬扯淡。安余則覺得,這是最起碼的要求。 大家都是人,一個鼻子兩只眼兒的。 憑什么你就高貴了? 就憑你cao了我? 老娘不給你cao,你特么就什么都不是。 是的,她渴望有個權威主宰她的生活。但正是因為渴望,她才萬分害怕這個權威真的出現。 因為一旦出現,她必將沉淪到底、萬劫不復。 所以,較之其他m,她反而更加注重s對待m是否平等。 女人當初就是用這點欺騙了她,獲得了她的信任。讓她誤以為,女人是一個尊重m人格的s,才慢慢放下了戒心。 最后,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不,這不是真的!”安余激烈地反駁著什么,“你這個騙子!” 女人靠回沙發,一言不發。 客廳昏沉的光線下,她的面容顯得有幾分陰暗難明。 但安余越想越覺得她的思路是對的,否則很難解釋女人的種種行為。 逐漸地,她對自己找出來的答案深信不疑。 “安余,你冷靜一下?!迸说?,“我們談談?!?/br> 安余暴躁地道:“我很冷靜?!?/br> 她旋即想到,之前那么多天,只有她用盡種種方法,卑微地討好女人,讓女人給她權利,兩人談談。 怎么,現在輪到女人要和她談談了? 她升起一股怪異地感覺,快意的同時,越加憤怒。 “你想跟我談什么?”安余哈哈笑了起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愛你的,永遠不會!” 說出這話時,她覺得報復到了女人。 本來應該愉快的,可是心臟卻在抽抽的疼痛。 女人眉間輕蹙,居然問道,“晚上你想吃什么?” “你想轉移話題嗎?”安余大吼道,“你這個垃圾,lese!爬蟲!下水道的老鼠!……” 安余足足罵了三分多鐘,用盡了她能想到的詞匯。 女人只是聽著。 她沒有動手。 這種態度卻讓安余更加生氣。 “你放我走!”安余朝門外沖去,自從來到地面后,她就被允許穿上了衣服,因此可以直接離開,“我要離開這里,立刻,馬上!多跟你在一起一分鐘,我都會覺得呼吸困難?!?/br> 她的雙手猛然被扣住,女人從后面抱住她,低沉的聲線從她耳側傳來,“除了這條,其他的都可以商量?!?/br> 安余掙扎了幾下。 女人的手很有力氣,像是鐵箍一樣。 安余掙脫不得,這時,她已經氣急,反而顯出幾分冷靜。 她冷笑著說:“好呀,我不走,不過我有一個條件?!?/br> “嗯?”女人詢問道,放開她的一只手,板正她的身子,讓她們面面相對。另外一只手依舊死死地抓著她。 “做我的狗?!卑灿嘁蛔忠痪涞恼f道,“你不是愛我嗎?那就證明給我看,從今天起,我們調換身份。我要你,做我的狗!” 安余注視著女人。 她發現,女人極度地冷靜。 即使被提出這樣的要求,臉上也是紋絲不動,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變化。 “安余?!迸嗽亣@一般叫著安余的名字,“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你自己,你是個絕對的M。這并不是說,你不能做S,而是說,被征服才能給你最大的快樂。你只會因為慕強心理,崇拜比你強大的存在。我們都知道,你的提議,只會破壞你、我現有的關系?!?/br> “關系???!”安余罵道,“狗屁的關系!我現在只想讓你做我的狗!” “愛我,就做我的狗!”她再次重申。 “別無理取鬧了?!迸擞脤櫮绾⑼愕难凵窨粗灿?。 這更加刺激了安余,她大聲道:“你不是說其他都可以商量嗎?” 女人被噎了一下。 看著她沉默下去的臉,安余小小地開心了一下。 然后就聽到女人說:“是可以商量?!?/br> 她頓了頓,繼續道:“現在商量過了,我不同意?!?/br> 安余氣的臉色鐵青,捏緊拳頭道:“你無恥!” “乖,寶貝,先別生氣?!迸顺灿嘧哌^來,低頭想要親吻安余的臉頰。 安余哪里肯讓她親到,抬起手朝著女人扇去。 她平時斷然不敢有這個動作的,今天,憤怒卻給了她勇氣。 她攻擊的手才到半空,就被女人死死按住。 女人看著安余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安余腿腳一軟。 女人道:“安余?!?/br> 安余意識到什么,拼命扭動身子掙扎起來,同時撕扯著喉嚨叫道:“不要!放開我!救……” 她救命還沒喊完,后頸一疼,暈了過去。 女人收回手刀。 收斂了表情,抱著暈倒的安余,臉上無悲無喜,就像一尊沒有表情的神像。 …… 安余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地下室之中。 而且她這次的情況比上次更遭了。 上次她只是被關在牢籠里,雖然四肢都有鐵鏈,但還能小范圍的活動。 而這次,她被仰面綁在一張床上,整個人成大字型,不僅四肢被固定住了,身上還用膠帶等纏繞了好幾層。身體上也換好了漆黑的拘束衣,全身上下除了頭都被緊緊包裹著。 看到女人正站在不遠處低頭俯視自己。 安余心中慌亂。 直接低頭吧,她不甘心。 不低頭吧,她又害怕。 最終,她哆嗦著嘴唇道:“你,你又想干嗎?” “1954年,加拿大心理學家貝克斯頓等人做了一個實驗……?!?/br> 聽到女人這個開頭,安余牙齒只癢癢。 又是該死的心理學。 話說,你一個學計學,玩兒計算機軟件的,你懂這么多心理學干嘛?凈想著怎么折磨人嘛? 她并沒有開口吐槽,只是聽著女人的話,琢磨著對策。 “……他們找了一些學生做實驗對象,每天付給他們20美元。要求他們被關在一間恒溫隔音的空蕩小屋子里,小屋的空間十分逼仄,剛剛夠一個人躺下的樣子。為了排除干擾,他們還給學生們帶上了特質的眼鏡,讓他們眼中不能視物,在他們手上胳膊上套上紙板做的手套和袖頭,以此阻隔他們的觸覺……” 安余越聽越心驚,這樣豈不是代表著那些人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到嗎? 她再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況。 有點慌。 不,非?;?。 “……剛開始這些學生還能想想論文什么的,可是隨著時間的加長,他們開始煩躁,試圖制造出動靜,或者撫摸東西之類的,到了最后,甚至有些人出現了幻覺……這就是‘感覺剝奪’實驗……” 女人說到這里,微微一笑,十分單純的樣子,“我覺得這個實驗挺不錯的。起碼它提供了一個完全安靜的、排除其他因素干擾的思考環境,你說是不是?” 安余快哭了。 如果可以,她想讀檔重來。 頭鐵顯然也不能這個時候頭鐵,安余哭喪著臉,示弱地道:“主人,您可以讓小余子換個環境思考嗎?小余子保證一定會認真仔細的按照您的指導思想好好想的?!?/br> 可能是緊張到極點反而緩解了吧。她說這話的時候,皮了幾分。 “不可以哦?!迸四樕闲σ馕礈p,手落在安余的胸前。 安余順眼看去,發現女人手指捏著一個拉鏈。 安余頭腦一陣暈眩,心中警鈴大作,驚呼道:“不要,主人,不要,求求您了……” 在安余驚恐的眼神中,女人笑靨如花,緩慢而又堅定的將拉鏈上拉。 安余瞪大了眼珠。 伴隨著“呲呲”的拉鏈聲。 安余眼睜睜地看著地下室昏暗的光線從她眼前消失。 她身上的膠衣被女人從外面徹底封閉…… …… “不要!”安余叫著。她看不到外面的一切,甚至不知道女人還在不在。 “你不是愛我嗎?你快放開我?!彼龂L試著想要動動手腳,卻只能感受到被緊縛的力量。 對黑暗的恐懼,對寂靜的驚慌,對未知的害怕…… 安余不再動彈了。 她默默流下眼淚,聲音帶著哽咽,“求求你……打開它……打開它……” “我愛你!我愛你!”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又開始拼命掙扎,想要活動四肢。 整個人就像剛剛被水里撈起來的魚,在干涸的地面上跳動著身體。 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寧靜。 安余哭過喊過鬧騰過之后,所處的環境沒有任何改善,反而是哭出來的眼淚讓她的皮膚和外面的拘束衣黏糊糊的貼在一起,更加難受了。 她想要讓自己不哭,可是控制不住。 她默默垂淚。 最終,可能是耗費了太多體力,安余再次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仿佛有一雙略帶冰涼的手在撫摸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