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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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辜家三少爺,諶愿不禁睜大雙眼,只覺得眼前的青年是謫仙人,活了十四年,他第一次看到如此俊逸的男子,不僅如此,青年膚若凝雪,五官生得也精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高貴典雅的氣息,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青年只看了一眼諶愿,復又開始做自己的事,只是不咸不淡得問道:「你就是諶愿?」 「回三少爺的話,奴就是諶愿,從今以後必當盡心服侍您?!怪R愿頭低到不能再低,在青年的氣勢威壓下就差沒跪下,大氣也不敢出一點。 久到諶愿都要以為自己被討厭時,三少爺終於又開口道:「倒是個懂規矩的,頭抬起來吧!」這次三少爺總算正眼看向諶愿,他對眼前的少年抱持著復雜的心情,本來兩人的命運該是平行線的,但卻因為自己的病,將兩人聯系在一塊兒,三少爺怎麼樣也說不上喜歡諶愿,更不曉得該將人置於何處。 看到眼前人眉頭微皺,諶愿不禁擔心得問:「您不舒服嗎?」說罷他本欲上前,卻又隨即想到自己現在身份不同從前了,眼前的三少爺既不是他從前的朋友也非他的弟妹,而是地位遠遠不同的「主人」,現下貿然上前反倒無禮,只能焦急得等待青年的命令。 三少爺見狀搖搖頭,算是應了諶愿的關心,接著便讓外頭的丫鬟進來,帶諶愿去安置,令道明早再開始伺候就行。 諶愿亦步亦趨跟著,直到走到長廊底轉過彎,眼前的女子才開口:「你不需要緊張,從今以後咱們都是伺候三少爺的人,別生疏了?!?/br> 諶愿看到女子對自己露出笑容後才松口氣,方才他還以為女子是不好相與的人,看來只是不好在主子面前太過隨便。 女子生得清秀,看來不過十七、八歲,她頭發高高盤起露出一張瓜子臉,一雙眼睛大大的,嫣紅的嘴唇微微揚起,看著就親切,不過卻讓不常接觸女子的諶愿紅了臉。 少年隨即搖搖頭,告訴自己眼前的女子是少爺的通房丫鬟,不是他可以起遐念的人,起初他來這里還不懂通房丫鬟是什麼,還是經劉管家隱晦得解釋後才知道。 「我叫碧珠,叫我碧jiejie就好?!姑斜讨榈呐訋еR愿在宅子里四處繞,解釋這邊平時就他們幾個下人,三少爺平時又比較少出房門,倒沒主宅那麼多規矩,還限制下人哪能去哪不能去,在這邊只要別怠忽職守三少爺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碧珠接著把人帶到廚房,表示因為這兒人不多,因此廚房也不大,但諶愿看著卻覺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半點該有的東西都沒漏下,想來三少爺雖然體弱卻仍受老爺夫人重視。 現在將近中午,負責掌廚的另一位丫鬟便在這兒準備午餐,女子的背影看著與碧珠差不多只是一人是著碧色的衣服,一人是青色的。 「青玉,這是諶愿弟弟?!贡讨閷χ雍暗?,女子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後就轉身過來,略低了低身子:「我是青玉?!?/br> 「青jiejie好,諶愿懂得不多,以後還請您多多教訓?!?/br> 青玉微微頷首,態度顯得不慍不火,諶愿也不惱,只當青玉就是這樣的個性,他雖然希望與每個人都維持好關系,卻也懂得一個人不可能討好所有人,盡力便好。 見過青玉後,碧珠接著將人帶到後院,後院有只有一個男人在劈柴,約莫二十五、六歲,他察覺有人走過來,見是碧珠帶著一個生人,也曉得少年就是新來的小廝,他只是點個頭致意,之後就繼續劈柴,似是沒打算說半句話。 「你別見怪,他本來就不愛說話,對我和青玉也一樣?!贡讨椴淮蛩阕杂憶]趣,他與諶愿交代一些事後就去廚房打下手,就留少年在後院。 諶愿看了看四周,看到男人身邊還有另一把斧頭,便走過去問:「我幫你可好?」 男人不置可否,諶愿只當男人是同意了,便逕自拿起柴薪砍劈,動作可俐落了,速度也快,真幫了男人不少忙。 似是感受到少年的好意,男人不太自然得夸獎道:「謝謝……你劈柴的動作很俐落,看起來很專業?!?/br> 諶愿難得被夸獎,臉不禁紅起來,靦腆道:「我算不上專業啦……只是以前爺爺教過我」趁此機會,少年順利與男人搭上話:「我叫諶愿,你呢?」 「趙栩生?!?/br> 「我叫你生哥可好?」 「……嗯?!?/br> 「你叫我阿愿就好,從前我朋友都這樣叫我?!?/br> 「……阿愿?!?/br> 諶愿很開心趙栩生愿意和自己當朋友,不管怎麼說碧珠和青玉都是女子,而且又是三少爺的通房丫鬟,自己與她們必當保持距離,想來趙栩生不與她們親近也同自己一樣是為了避嫌。 他們都為奴為仆,生死不在自己手中,孤身勞作到死也大有可能,若能有知心好友相伴,莫不是一種安慰。 諶愿看得出來趙栩生是個溫柔但不擅言詞的人,自他拿起斧頭,男人的目光就直瞧著自己,似是生怕他會誤傷自己,除此之外也在劈完柴後遞給自己帕子擦汗,更悄悄得站在他身側替他遮去大半艷陽,諶愿心中對趙栩生的尊敬不禁漸漸增長。 既然已經成為朋友了,諶愿便問了趙栩生許多關於宅子的問題,趙栩生也知無不言,只是回答的方式一如往常簡潔。 問到最後,諶愿這才想起一個重要、但一直都無人告訴自己答案的問題,「生哥,說來慚愧……我竟是到現在還不知道三少爺的名?!?/br> 趙栩生聞言本要回答,誰知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劃破了祥和的氛圍──「辜長儒,我的名字是辜長儒?!?/br> 三少爺,也就是辜長儒,他本在房里看書,誰知本來習慣的規律劈柴聲突然被打斷,先是插入另一種節奏的劈柴聲,再來是兩名男性聊天的聲音,一個是趙栩聲低沉的嗓音,另一個則是少年清脆又帶有活力的聲線,他有些被打斷思緒,書也看不太進去,便隨手放下,緩步走到後院。 辜長儒知道趙栩生是個不多言的,卻不料諶愿到這兒的第一天就能與趙栩生聊上,還讓從來不茍言笑的趙栩生嘴角微揚。 本來辜長儒對此是該高興的,奴仆之間相處的好才能專心侍主,但前提得要諶愿只是個普通的小廝而不是他們辜家買來給他的童養媳。 想到諶愿不久後會是自己房內的人,辜長儒就看不慣他與其他男人靠得太近,於是他故意打斷兩人,并把諶愿叫到自己身邊。 「三少爺?」 「以後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就好」辜長儒語氣不明得說:「還是說你怕我所以不敢問?」 諶愿覺得辜長儒這是在問罪自己,連忙擺手道:「沒的事,只是怕擾了三少爺……如果三少爺肯的話奴自然喜不自勝?!?/br> 辜長儒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便沒再繼續逼諶愿,只是把人給領走了,此刻後院復又歸到平時的寧靜。 諶愿按著府內規矩走在辜長儒右後方,距離保持得相當得當。 「你幾歲了?」 「奴下月初五就滿十五歲了?!?/br> 辜長儒聞言回頭看了諶愿一下,他沒想到諶愿年紀還這麼小,因為身後的少年已經略長開了,他還以為諶愿已經十六、七歲了,卻不想還小他三歲。 尋常女子這個年歲嫁為人婦也算正常,碧珠和青玉也是這個歲數開始服侍他的,但諶愿卻不同,辜長儒看得出來,諶愿雖是至陰至陽的身子,但卻以男子自居,要他躺在自己身下侍奉恐怕不會心甘情愿,而這樣的他又怎肯成為其他男人的房中之人? 辜長儒難掩好奇得問:「你怎會到辜府?」 「奴的家境不好,祖父又生了病,爹娘便讓我到辜府做長工賺取藥費,不過奴幸運得很,竟有幸成為三少爺的小廝?!拐f到從小與自己極親的祖父,諶愿就有些難過,也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家人。 都講到這個份上了辜長儒要不懂也難,他曉得了,少年竟是被自己的母親騙到辜府的,難怪神情正常如廝,要不是太懂得做戲,就是全然無知,原本看諶愿與趙栩生如此快相熟,他還以為少年是個有心計的,事實卻不然……。 「原來是這樣」辜長儒藉著諶愿看不到,盡快理了理自己的心緒,半是敷衍道:「你可真孝順,想來你爹娘雖然不舍卻也會欣慰自己養育出這麼個好孩子?!?/br> 「您過譽了,這是做人子女的本份而已」諶愿客氣道。 辜長儒擔心繼續說下去會漏餡,便隨口說了句轉移話題,倒也不顯得奇怪,「方才說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怎麼現都是我在問你?」 「嗯……奴方才想問的已經都問了,現下也沒有別的,倒是有一件事想求三少爺?!?/br> 「說吧!」 既然都被允了,諶愿便大膽提出請求:「三少爺可否寫下名字贈予奴?」 「怎麼你識得字?」若為真,辜長儒會很驚訝,畢竟諶愿的家庭背景擺在那。 諶愿自然不懂,他搖頭解釋道:「奴不懂,但奴覺得要會寫主子的名字才行?!?/br> 青年沒想到少年有這層心思,倒也覺得別致,便領著他到書房,親自提筆寫下交給青年,青年則像如獲珍寶好好收著。 辜長儒後來想,名字的事大概是少年為討自己歡心隨口說的,其實壓根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卻不料少年隔天就把他的名字寫得端正,還像個孩子似的拿來自己面前,像是要求得夸獎,心思單純得很。 面對這麼純真的情感,辜長儒竟忍不住摸了諶愿的頭,甚至將手漸漸滑下,用手背抹了抹少年的臉頰,夸獎他認真、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