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傳杯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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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傳杯難成 為了大阪沖突的事件,金鐘勛十分擔憂,但是左思右想,仍然是沒有給川口忍打電話,他是有川口忍神戶總部的電話號碼,川口忍去大阪之前,將那邊據點的固話也留給他,然而川口忍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部門里的電話,不到萬分緊急的時候是不該打的,因此金鐘勛雖然憂慮,卻仍然是克制住心情,只是在見到三浦和夫的時候詢問兩句:“忍君還好嗎?” 三浦和夫笑道:“金君放心,我們反正是沒吃虧?!?/br> 金鐘勛:那么就是明友會倒了大霉,這幾天報紙上時常就有雙方大肆毆斗的報道,把大阪鬧得不行了。 “那么忍君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呢?” “那邊的事情了結后,自然便回來了,盡管放心,組長已經說給我們帶當地的特產做伴手禮?!?/br> 金鐘勛:難道你最關心的居然是有沒有手信? 此時,大阪一座二層樓房之中,明友會的臨時指揮部大門給人攻破,許多胸前別著川口組菱形徽章的人呼喊著沖了進來,人人手中揮舞著砍刀木棒,甚至還有槍。 一個明友會的人倒在地上,滿頭是血,氣喘吁吁地對著周圍的敵人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站在他面前的柳川次郎笑了笑,道:“著名遺言?!比缓筇忠粯尨蛟谒念^上。 八月二十六號這一天,川口忍終于回到神戶,傍晚來到小屋,金鐘勛聽說他回來,當天早早便回到家中,三浦和夫一看到他,便呵呵樂著招呼道:“金君,快來吃章魚燒,組長從大阪帶回來的正宗的章魚燒呢,雖說是有點涼了,不過在茶爐上加熱一下仍然很是美味?!?/br> 千代夫人笑著道:“這里還有太鼓饅頭,要配綠茶來吃一只嗎?” 金鐘勛道:“吃了這樣一只饅頭,一會兒便很難吃進晚飯了,還是明天早上吃吧,章魚燒看起來很誘人啊……啊~~,忍,想到你身處險境,真的是令人為你擔憂,好在你現在平安回來?!?/br> 川口忍笑道:“事情已經過去,便不要再想了,我現在已經好好的回來,你也該放心了?!?/br> 金鐘勛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問道:“那么明友會……” “從此以后明友會不復存在?!?/br> 就在二十三號那一天,在石井組組長石井一郎的調解下,明友會會長姜昌興帶著殘存的十五名高級干部,向川口組正式“斷指投降”,明友會成立十年,毀滅用時兩周。 金鐘勛輕輕嘆了一口氣,神情微微有些悵然,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眼前的場景,面帶歉意對川口忍說了一聲“抱歉”。 川口忍點了點頭:“我明白的,不必感到抱歉?!睙o論明友會多么惡名昭彰,終究是朝鮮人的一個團體,還是打著復仇的旗號,因此在朝鮮人之中有一定的號召力,金鐘勛身為朝鮮人,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 “不過還有韓民團和朝總聯啊,那兩個都是合法團體,大眾的認可度要高許多?!?/br> 聽川口忍這樣解勸,金鐘勛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一些,確實,那兩個組織比起明友會,相對正派了許多,最起碼少有暴力事件,是以和平宣傳、結社互助為主。 這時千代夫人問道:“川口君,要準備你的晚飯嗎?” 川口忍搖了搖頭:“不必了,謝謝,我再喝一杯茶,便要回本家那邊?!?/br> 金鐘勛并沒有挽留,也沒有表現出難過,畢竟文子夫人是他正式的伴侶,其實這么多年來,兩個人保持這樣的關系,自己也感覺很愧對文子夫人。 川口忍則向他笑了笑,說:“過兩天我再來這里?!?/br> 金鐘勛也是一笑:“在家中好好陪一陪夫人,還有法子和修治,她們一定也非常擔心你?!?/br> 川口忍很快整裝離去,金鐘勛送他出去,回來拿起筷子,吃著茶爐鐵板上重新加熱的章魚燒,味道真的是很不錯啊,章魚顆粒也很飽滿脆嫩。 九月下旬的一天,小屋內又舉行了一場正式的茶會,金鐘勛從川口忍手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遞給三浦,頗有感觸地說了一聲:“現在我是覺得,即使是同樣的茶粉,還是茶道的茶要更好喝一些?!?/br> 龜野千代聞言一臉的得償夙愿:“時至今日,終于聽到了鐘勛的這一句話?!笔哪炅税?! 金鐘勛登時臉上紅了起來:“夫人不要笑我,你知道我一向是很遲鈍的?!弊尫蛉巳绱碎L久地等待,我也覺得很慚愧啊。 三浦和夫這時候問道:“オヤジ,前兩日兒玉前輩給我們與鶴政會牽線,希望組織一個關西關東的極道大聯盟,您為何回絕呢?” 川口忍微微一笑:“我們吃鶴政會的虧還不夠多嗎?居然要與他們聯合組織什么全日本極道聯盟,兒玉譽士夫真的以為自己是‘心想事成’?!?/br> 見三浦和夫還有些不解的樣子,金鐘勛便勸道:“上個月剛剛發生那么嚴重的事情,大家都正在忙著,這個時候忽然說與關東聯盟,也有些不體諒人啊?!?/br> 金鐘勛這一句話是戳到了川口忍心臟的痛點,他不由得右手撫住左胸:“滅亡明友會,代價太大了?!?/br> 時至今日,川口組大量骨干人員被捕,正在聘請律師打官司,根據財務專家的預測,這一次單單律師費就要幾千萬日元,更不要說還有撫恤金之類,這要多久才能賺得回來?雖然殺敵一千,自己也損失三百,往好處想,如今沒有了明友會這個障礙,川口組終于得以暢快地在大阪發展,但只怕下一步要與本多會發生糾葛。極道上的消長變遷啊,就如同海水一般,明明已經搬掉眼前的障礙,馬上又有新的波瀾,日夜起伏,永不停息的。 三浦和夫也十分唏噓,時至今日,加茂田重政、柳川次郎等人還在警局拘押。 川口忍連連搖頭,其實他雖然早有心清除明友會,但卻并沒有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事端初起的時候,自己對部下的指令是“本部不要介入,讓大阪當地支部自行解決”,打的是一個靜觀其變的主意,然而后面事態超出了自己的預估,在第三方力量的調解之下,明友會確實道歉了,然而地道行雄卻認為道歉不真誠,而且明友會的六個人這時又毆打了川口組三個人,這就是重新挑起事端,于是地道行雄沒有等待自己進一步的指令,直接組織人員開戰,組織了突擊隊,到處攻擊,自己見情勢一直有利于川口組,便也默認了他的決定。 地道行雄乃是川口組的干將,手下一幫人也都是狠角色,這一番大肆討伐之下,連明友會的會長姜昌興本人都差一點難保自身,好在是及時談判,如今姜昌興的那一截尾指就保存在川口組神戶本部,這可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節手指,一定要做好防腐的。 不過川口忍不肯與鶴政會結盟,主要原因并不是兩家不睦,川口組縱然此時官司纏身,如果真的有心聯盟,他也大可以抽得出時間,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兒玉譽士夫這個人,大家一定要小心,雖然終戰之初,他是幫過我們的忙,但是他這個人本質上是個政客,不是極道中人,他與我們攪在一起,是有政治訴求的,之前他利用鶴政會來鎮壓那些場反對日美安保的集會,就可見一斑。我倒不是說稻川圣城不該帶著鶴政會那一萬來人去與警察站隊,‘維持秩序’,收錢辦事是無所謂,但是如果與這班人糾纏得太深,就很容易給人利用。更何況兒玉與稻川關系頗深,這個時候我們過去和他們聯盟,從力量的對比來講,對我們不利?!?/br> 三浦和夫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金鐘勛則想到了從去年開始的不斷的動蕩,就為了這個,首相岸信介都下臺了呢,不過對于這個日美安保,他倒是覺得也不完全是壞事:“倒是省了防衛經費啊,節約下來的這些國防開支,就可以用來發展經濟,多建立一些醫院啦,福利機構之類,有美國幫日本看守門戶,也不是完全就是不好,上一次朝鮮能夠進攻韓國,如果未來有一天中國和蘇聯進攻我們,只憑日本的力量,要怎樣抵抗呢?” 對于朝總聯的宣傳,什么“社會主義的人間天堂”,金鐘勛在弟弟志勛這幾年來信之中,一遍又一遍反復吟詠“庭前那深紫色的朝顏”的字句里,已經完全明白了是怎樣一回事,本來他對于朝鮮挑起那一場戰爭,只是為了朝鮮人內部自相殘殺而難過,現在看到弟弟這樣的表達,就在想如果是北邊統一了朝鮮半島,對朝鮮人似乎也不一定是很有利的樣子,雖然如今南邊韓國的經濟看起來也不太行。 而且還有一點同樣重要的是,如果北韓統一了半島,下一步接下來便攻擊日本,該怎么辦呢?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杞人憂天啊。 千代夫人點了點頭:“也真的是讓人兩難啊,加入美國一方,如果美國與蘇聯中國爆發戰爭,日本很可能會首先卷入,位于戰線的最前端,最穩妥的其實是保持中立,同時與兩邊交往,然而有的時候這種理想是很難達成的,雙方都會逼迫選擇站隊,不是每個國家都能夠做到像瑞士那樣?!?/br> 此時在東京都的一所宅院之中,一個年近五旬的男人手里拿著酒盞,正在恨聲痛罵:“這個川口忍,還號稱是極道典范,居然是仁義的表皮,負恩的內核,他難道忘記了當年是誰帶著他捕到第一網秋刀魚?當時神戶港口的共產黨反對給美軍搬運物資,是我幫他給美軍搭橋,讓川口幫壟斷了神戶港的物資搬運權,那個時候他們才幾個人???只有區區幾十人,從那時候起,幫派才開始發達,到如今有幾千人的規模,結果卻不聽招呼,如此的不念舊情,真的是讓人咬牙痛恨?!?/br> 旁邊一個方臉男子給他倒了一杯酒,問:“兒玉君,那么如今我們要怎樣做?” 兒玉譽士夫將杯中的酒又喝干了,重重呼出一口氣,壓了一壓胸中的怒火:“既然川口不肯參與,那也由得他,縱然只有我們,也可以支撐起鯨魚骨架,那么就拜托稻川君聯合關東地區的組織,組成一個‘關東會’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