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ma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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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從D省回到王超身邊后,顧嵐簡直就像換了個人,或許是因為終于鼓起勇氣舉刀刺向顧輝,壓在顧嵐心頭二三十年的千鈞重擔再也不能讓他在午夜夢回之時怕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沒什么好怕的,他想,我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軟弱的少年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身邊有王超。 王超的存在給了顧嵐莫大的勇氣。 這個比他小好幾歲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不管多么兇惡的狂風暴雨,他都巍然不動。還有什么能比這樣一個人一直守護自己更讓人安心的呢。 我該相信他。顧嵐告訴自己,他也說讓我相信他。 老宅的保鏢們還在兢兢業業地工作,醫院的警衛們也還在堅守崗位,把整層樓戒備得如鐵桶一般。在顧輝徹底落馬之前,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以進了ICU、躺在加護病房連床都下不了的王超為中心展開了一張巨網,這張網的頂端是王超的外公,老爺子或許不在乎孫子的情人,卻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一場政治博弈在尋常人感知不到的角落展開。 角力中,衛瑜和蔣明洋的家族也參與進來,為瓦解D省自成一體的格局出力。 王超靠在病床上看文件。 顧嵐有點心疼,他的大寶貝兒全身上下也就手能動,還要這么辛苦,可又不能說什么,畢竟顧輝的事迫在眉睫,不是想往后推就能推的,他只能盡可能地在生活上照顧好王超。 “大寶貝兒,張嘴,吃口草莓?!?/br> 王超看也沒看,張開嘴咬住顧嵐送到他嘴邊的草莓。 顧嵐贊道:“真乖!” 吃了幾顆草莓,他又給王超剝葡萄,吃完葡萄,又切芒果,吃得王超不勝其煩,都快吐了。 他再把丑柑往王超嘴邊送的時候,王超撇過臉,說:“你自己吃?!?/br> 顧嵐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扣上,嘟嘴道:“行了,都看了兩個多小時了,也該休息一會兒了。大寶貝兒,我給你按按肩膀吧?!?/br> 他說完,就把手放到王超后頸上給他按摩,邊說:“晚上想吃什么?我給廚房打電話?!?/br> 微涼的手揉了幾下肩頸,又去揉太陽xue,王超閉上眼,任顧嵐沒輕沒重地亂按一通,心不在焉道:“隨便。晚上衛瑜和明洋要過來,讓他們多準備點?!?/br> 顧嵐頓了頓,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王超睜開眼,說:“怎么,是不是那天衛瑜的話不好聽?” “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說的?……哎,也沒什么,他說的也沒錯?!鳖檷光筲蟮溃骸澳俏彝砩弦灰瘸鋈?,別讓他們看到我,那樣不太合適,是不是?!?/br> “你不能見人嗎?” 顧嵐捂住王超的眼睛,說:“你說我能不能見人?!?/br> 這回,王超終于沒再把球踢回來,輕描淡寫地說:“我沒覺得你哪兒不能見人?!?/br> 他這么一句話,顧嵐就瞬間高興起來,親親熱熱地松開手去親王超的眼睛,笑嘻嘻道:“還是我大寶貝兒最好了,不枉mama這么疼你。那我讓管家多送幾身好看的衣服過來,再拿點珠寶首飾,見你的朋友嘛,總不能太寒酸了?!?/br> 王超奇怪地看向他。 “哎呀,我上回見到他們的時候可狼狽了,簡直像個乞丐,那不打扮漂亮點兒怎么配得上你呀?我劣勢夠明顯的了,總不能再在外表上露怯吧?我收拾體面點兒,說不定他們就沒那么反對了呢?說實話,我就沒見過比我長得更好看的人?!?/br> 顧嵐得意洋洋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他一邊兒在病房里轉圈兒,一邊給頂樓的管家視頻通話,他的衣服大多都留在了那兒。 “不是那件,是旁邊那條裙子,哎呀,怎么越看越不好看,算了算了,不要它,拿右起第六件……” 王超看著拎著裙擺轉圈兒的顧嵐,嘴角浮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 這個顧嵐,怎么這么輕浮,又輕浮,又淺薄,不過也很真實,很有趣。 顧嵐終于把視頻通話掛斷,興奮地在床沿坐下,說:“我讓他們拿了那套鉆石首飾,就是你去非洲之前送我的那一套,你還記得嗎?” 王超搖頭。 顧嵐哼了一聲,“就知道你不記得,你送人禮物哪兒用過真心呀?!?/br> 王超好笑道:“幾十萬的東西,你還嫌棄?!?/br> 顧嵐眼珠轉了轉,說:“哎呀,你這不是還記得嘛,那我就不生氣啦。說老實話,我還挺喜歡的,戴上blingbling 的。啊呀,我戴那么打眼的首飾是不是不太好?你朋友會不會覺得我幸災樂禍?本來就不喜歡我,這樣會不會更討厭我???要不我還是窮酸一點兒?看我那么可憐他們也不好意思趕我走了吧?” 他越說越憂心忡忡,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打扮得狼狽一點兒,博同情分。 王超都要讓他逗笑了,胸前未愈合的傷口陣陣作痛,說:“行了,別胡思亂想了。我的事,誰都不能指手劃腳?!?/br> 顧嵐湊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說:“我就知道大寶貝兒不會讓我為難的,那我先去好好兒洗一洗,收拾收拾?!?/br> 傍晚衛、蔣二人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穿著一身el套裝、戴著一整套鉆石首飾、打扮得像要去參加宴會似的顧嵐。 雖然很不喜歡這個“女人”,衛瑜還是不得不承認,王超眼光不錯。 蔣明洋一時無法把這個妝容精致、氣場十足的“女性”和王超出車禍那天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看成一個人,差別也太大了吧。 從衛瑜那兒得知了顧嵐的身份和他與王超之間的糾葛后,蔣明洋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誰能想到這種只能從流言蜚語中聽到的事居然切切實實發生在他的至交好友身上。他終于能理解衛瑜為何要對這個“女人”發那么大的火,事實上,若非王超重傷,他都想和王超打一架,好把他打醒。 二人來是要和王超談正事,衛瑜向王超比個手勢,示意他讓顧嵐回避,王超視若無睹,衛瑜只好忍氣吞聲。 顧嵐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聽著,雙手把玩著王超一只寬厚的手掌,和他十指對在一起比大小,又去摳他手心練拳、玩兒槍磨出來的厚繭,還不老實地撓他的手心。 王超仿若未覺。 倒是衛瑜終于看不下去了,捏著鼻子道:“洋洋,你覺得沒覺得這屋里有股酸臭味兒?” 蔣明洋還真聞了聞,說:“沒有啊?!?/br> 衛瑜哼道:“那是你鼻子不好使,這么大的味兒你都聞不見?!?/br> 他說完,計上心來,眉開眼笑道:“小超,你知道我和洋洋來的路上遇見誰了么?冉含光!沒想到啊,冉小少爺離家出走還沒回去呢,看來是鐵了心要和你破鏡重圓了。你都不知道他多著急,說打你電話也打不通,發短信發微信也不回,一個勁兒問我你是不是真沒事兒,那個可憐勁兒啊,看得我都心酸了?!?/br> 蔣明洋不知所以,附和說:“是啊,我看他也挺著急的,都快哭了。你倆高中的時候那么要好,我還記得你那會兒為了他翹課去買糖炒栗子的事兒呢,大冬天,還下著雪,那么冷,你硬是騎那么遠的車去給他買,買回來丫還沒吃幾個,真他媽cao蛋?!?/br> 衛瑜在心底為他叫好。 王超:“??!” 顧嵐指甲掐著一小塊從王超手心撕下來的皮,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勁兒使大了?!?/br> 王超手心被撕下皮rou的地方沁出血來。 顧嵐把他的手拿起來,埋頭去舔流血的傷口。 衛瑜和蔣明洋面面相覷。 蔣明洋湊在衛瑜耳邊,小聲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殺氣?!?/br> 衛瑜皮笑rou不笑道:“沒有?!?/br> 最平靜的反而是受了皮rou之苦的王超,他反手抓住顧嵐的手,不讓他瞎動彈,神色自若地和二人繼續原先的話題,就像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衛瑜刪繁就簡,言簡意賅,沖鋒槍似的硬是把一大堆關節在短短四十分鐘之內說完,然后拉著蔣明洋就要走人。 顧嵐起身去送他們,笑吟吟地說:“小超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也挺無聊,二位明天再來,多聊聊你們高中的事兒,我挺好奇的。還有,煩請告訴冉含光,小超挺好的,我倆都挺好,不勞他費心?!?/br> 衛瑜:“……一定?!?/br> 我他媽再也不會來了! 顧嵐關上病房門,若無其事翻出創可貼,要給王超貼傷口,一邊弄一邊說:“要不要請冉先生上來坐坐?畢竟他挺擔心你的,你一定也想見見他吧?哎呀,你看,我又越俎代庖了,怎么能替你做決定呢。我讓警衛請他上來,你們也好說說話,追憶追憶往昔,再展望展望將來,好不好?” 王超沒說話。 顧嵐嘴上這么說,屁股卻一點離開椅子的意思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他又陰陽怪氣道:“什么三流劇情,還大雪天騎車去買糖炒栗子,是在拍韓劇嗎?兩個男人,膩不膩味?還有,好好的高中生不學習,天天整這些幺蛾子,怪不得沒一點道德觀念呢,成天腳踏兩只船,說話不算話,就是因為高中的思想品德課沒好好上?!?/br> 王超還是不說話。 顧嵐咬著牙,笑著道:“我看不止冉先生舊情未了,王先生也是癡心不改啊,聽到老情人在樓下的消息連話都不愿意和我多說一句了。行,我顧嵐是那么沒皮沒臉的人么,還能做銀河攔著牛郎織女相會?更別說王先生還有大恩于我呢。這樣吧,我親自下去,把冉先生請上來,讓你們好互訴衷腸,這總行了吧?” 他說完,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就真的要出門。 不過他可不是真要去把冉含光帶到這兒來,他顧嵐是那么委曲求全、舍己為人的人嗎,他要好好問問冉含光,除了惡俗的大雪天的糖炒栗子,到底還有什么惡心橋段是他不知道的。 王超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