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每個人的冬天(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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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個晴天。他們仨又是在實驗室和辦公樓之間奔波了一天。 白天里雖然不覺得累,吃過晚飯,困意就起來了。 林宥恩看許筱回到房間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關掉了他的通訊器,說: “困了就睡吧,還看什么書?“ 許筱心想我哪是在看書,我是在看你的讀書筆記。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平日里在他面前總顯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林宥恩,除了專業書和她感興趣的天文學外,也會看很多正正經經的人文社科類的書籍,會寫一些在他看來很有見的的書評。 而他從前雖然知道她聰明,心里卻總把她當作一個沒長大的中二少年?,F在愈發覺得,她的那些幼稚和不成熟,是不是表演的性質多一些,只是因為她想裝做自己什么都沒經歷過,只是一個“普通的“被家里寵壞的廢柴。 或者說,她希望自己是她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沒經歷過什么可怕的事情,是個在順遂平安中長大的孩子。 “干嘛看著我發愣,你真是困迷糊了,“林宥恩看他眼里霧蒙蒙的,便半拖半抱地把人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洗漱一下睡覺吧,我也困了?!?/br> “天都沒黑呢,再說不是說好晚上帶我去天臺看星星的?!霸S筱掙扎著坐了回去。 “明天再看吧,又不是馬上就回去了?!?/br> Alpha看著他不情愿的樣子,蹲下身去,使出了殺手锏,: “你不覺得,看著這樣的暮色一起入睡也是很浪漫的事情嗎?“ 山間的晴晚確實挺美的。特別是現在薄夜初起,天邊橙色和紫色還有粉色的云,都浸潤了一層夜色的嫵媚,雖然色調更暗了一些,卻有種層次分明又攝人心魄的美感。 Omega看著窗外的美景發愣,Alpha適時的補充道: “我想抱著你睡,好不好。夜里睡醒了再看星星也行啊?!?/br> 許筱。 許筱? Omega側躺在床上,閉著眼,聽到Alpha在輕聲喊他的名字。 她似乎嘆了聲氣,然后撩開了他的衣服。含住右乳開始吃奶。一邊吃一邊剝掉他的睡褲,露出了他渾圓的臀部,一只手滑入了他的臀縫里,從身后攪弄著他的秘xue,感受著那里變得越來越潮濕,另一只手則玩弄著未能得到紓解的左乳。 大約是覺得這樣做也挺舒服的,Omega打算繼續裝睡。卻感覺到自己胸前有輕微的震動。 好像是她的通訊器有信息進來了。 她離開了他的身體,幫他把衣物稍微恢復了一些。然后蓋好了薄被。走出了臥室。 許筱繼續瞇著眼裝睡,本來等著Alpha回好信息進來繼續,可左右沒等到人,于是納悶地起身找人。 開了燈,客廳空空蕩蕩。這小小的套間除了他之外,已空無一人。 旖旎的情事里被打斷,林宥恩匆匆趕到活動區的一間臺球室赴約。 一進門,便被一雙柔軟的手捉住了,按在了一張休息椅上。那人順勢坐進了她的懷里。 “陶子姐,你不是說有事和我說嗎?“ “對啊,關于許箏的治療方案?!?/br> “我們開燈說好不好,我怕黑?!?/br> 她輕輕地笑了,叫開了一盞小燈。 本來想借著光明讓這個女人清醒一下,沒想到過于昏暗的光線反倒讓氣氛更加曖昧了。 毋庸置疑,面前的這個Omega是好看的。身材比起許筱來說也算不上差。有她喜歡的大胸和長腿,皮膚也白。如果不是因為對她有童年陰影,林宥恩也不太確定自己此刻半硬在袍衣里的龍尾是否能把持得住。 “怕什么怕,不是硬著嗎?!疤兆由斐鲆恢皇指糁路﹃⑽⒐钠鸬男「?。 “你既然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合格的GoX,那就先收jiejie一個不好嗎?“ 陶子見林宥恩一直盯著她的胸看,說著便解開了自己便服的扣子和胸衣。把裸露在空氣里的奶子往她臉上壓。 “你忘啦,小時候我可喂過你的,有時候清言狀態不好……“ 有時候哥哥不聽命令,護著她不讓她參加那些殘酷的實驗,例如再生實驗或是痛覺實驗之類的,他們倆就會被強行分開。林宥恩就會被送到公共的哺育室,排隊等奶吃。包括陶子在內的其他一些研究人員,身體接受過改造,分泌的乳汁,能為變種人提供位點編輯數處于平均線上的ECR肽。專門用來喂養這些與初始tainer分離的培育種。 基于這個平均位點編輯技術后來還開發了ECR肽片的提純術。林宥恩在過去的兩年內就是依靠供能水平較低的肽片維持著基本生命活動的。 林宥恩感覺得出來,從那時候她對自己就不太一樣,眼神里過于濃厚的情欲并不像是由于憐愛而生的??祀x開研究所的那段時間里,即使她和林清言沒有被分開,陶子也時常把她帶到辦公室里,給她喂奶,還伴隨著要林宥恩一邊吃奶,一邊撫摸她下體的要求。 “……jiejie,jiejie好喜歡笑笑的手指啊…” 她用自己溫熱的濕xue吞沒她的手指,有時候是整只手。 “你要跟清言走之前,我還問你,要不要留在研究所……“ “他爸爸就是個變態……你不聽我的話,非要跟他走,小時候沒少吃苦吧?嗯?” Omega沉迷于用奶子磨她的臉。 林宥恩覺得有點呼吸困難,把奶子從自己臉上扒開了。 “你要是成為了我的tainer, 研究所的核心工作你還能參與嗎?畢竟GoX之間是競爭關系?!?/br> “……原來擔心這個呢?怕你的寶貝哥哥活不過來了?” 林宥恩沒有答話,本來他們之間重新建立聯系,也是因為林清言身故后,林宥恩一直沒有放棄“復原”他的嘗試。因此沒必要否認這點,否認倒顯得刻意迎合,還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你要仰仗所里的,不過是清言身體部分的復原,技術上本沒有什么難度,不過由于他是GoX的初始tainer,卻要剝離掉你的影響另生一具軀體,外頭的生物公司做不到罷了?!?/br> “但只要你愿意交出Coach的完整源碼,不浪費了自己作為原始胚胎的資質,好好拓展tainer,對于所里,這些都不是問題?!?/br> 陶子一面說著,一面把手探入了林宥恩的衣服,撫弄起手感有些粗糙的袍衣。袍衣是個囊狀的肌性組織,下端開口,嵌生在女Alpha的下腹,平日里收納著性器,通常只有網球那么大。只不過GoX的龍尾長度要遠遠長于一般的女性Alpha,這個組織的體量自然要多于普通人,因此截面接近于成年人的手掌大小。 林宥恩覺察到她手指不安分地在試探袍衣口,身子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陶子覺察到了她的躲閃,語氣依舊溫柔,言語中卻帶上了警告的意思: “你不會認為,自己匆匆忙忙的收了一個tainer,上面的人就覺得你變乖了吧?再說,他的同步率不高,而且這兩天在測驗中關鍵指標都波動的厲害…” “你是不是動了什么手腳?”陶子說著,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脖頸,身子向前挺送著,用rutou戳著她的臉和嘴。 “……你也說是匆匆忙忙才收的,同步率暫時提不上來有什么好奇怪的?”林宥恩的語氣里聽不出波動,像是在談論一件器物。 陶子似乎很滿意她這樣的態度,沒有再追問什么,一只手握住了自己rufang,擠出了一些自己的奶,抹到了她的嘴唇上。 “嘗一嘗,還是不是小時候的味道了?” “不過,他和你同步率雖然不穩定,但是供能情況還是很好的,看你最近胖了不少,一點也沒有幾個月前那副要餓死的樣子?!?/br> “嗯,他很好,”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嘴,林宥恩又面不改色的改口道,“很聽話?!?/br> “可不是…也怪你從小最會哄人的,清言這個傻子,對你言聽計從,為了你那一點執念,命也搭了進去?!?/br> “……這次最好是不要再犯軸了。 “好好擴展tainer,算力提升上去,就能取得自主聯結世界計算機的權限,便不用再受制于人?嗯?”陶子見林宥恩一直沒有舔去嘴上的奶水,便用一根手指將乳汁頂了進去。 林宥恩敷衍不過,只得舔了舔她的手指,腥甜的乳汁混雜著一股玫瑰花的味道?;蛟S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在作祟。 “不過你在只有一個低同步的tainer的情況下,居然這么快就讓程序體完成了三個陷阱的壓力測試,倒是挺讓人驚訝的?!?/br> “我也挺驚訝的,我一開始都沒有想到是‘他’分裂了,還以為是Guard的存儲路徑被入侵了?!?/br> “量子層面的運算都是黑箱運算,也有可能是恰好的找到了一條最簡短的路徑……總之,你可以回收他的數據了,媒體和警方所里會幫你應付的?!?/br> “算力不夠的話可以跟所里申請機械算力,不要鋌而走險,媒體和警方好應付,世界計算機要摧毀你也只是微秒之間的事情?!狈路鹩辛艘恍┎聹y,陶子覆蓋在她袍衣上的手微微的往下摁了摁。 林宥恩有些反胃。 “你們負責收取數據,按照算法寫入大腦就好了,剩余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就算我被摧毀了,你們也不過是損失了個原定的棄子,卻能如約收到Coach的完整源碼,能得到‘永生’的奧秘,對于研究所來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br> 陶子見林宥恩的袍衣已經徹底軟了下去,已經完全摸不到龍尾的形狀,心里有些無趣,但也不好在這個節點上強迫她。畢竟這次“復原”的項目研究所高層給予了相當的重視,如果把這個人倔性激起來,再延誤了進度,她也是要被追責的。 于是她結束了對話,把胸衣拉了起來,衣服的扣子也扣上了?;謴土似饺绽锒饲f知性的形象。 林宥恩離開了臺球室,站在走廊里發了會兒怔,便打算回到訪客區。 明明山夜涼爽,室內還有調溫機運作,但她背部的衣服仍舊沁濕了一片,厭惡感和汗水一起粘附在了皮膚上。 這么些年,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個人了,但是轉身一看,身后那張巨嘴仍然隨時準備把她吞掉。研究所里的人都不能算是正常人,共同的特點就是有很強烈的生殖崇拜,明明擁有著這世上最聰明的大腦,卻好像信仰宗教一般,迷戀著GoX的生殖能力。 清楚地意識到了這點的林清言,在世的時候,就絕少讓林宥恩直接跟研究所接觸,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把她包裹在正常的世界里。 她步履緩慢地走進夜里,希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免得回去讓許筱瞧出端倪來。 但沒走幾步,就在拐角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許筱?” 許筱聽見她的聲音,目光空曠地掃過了她的臉,又回過頭專注地看著墻上。 “宥恩,尼比魯計劃是什么?” “……一個太空探索計劃,”林宥恩覺得有些奇怪,不安感從心底冒了出來,“你怎么在這里?” “我?”許筱看著尼比魯計劃的招募人員的海報,怔怔道,“我在房間里等不到你,就出來找你了?!?/br> “我不該出來的?!?/br> 本來在這個詭譎的研究所里許筱心里就惴惴不安,她人又突然不見了,害怕又出什么意外,許筱登陸了她的ID查看了她最近的信息,按照信息里的提示找到了這里。聽完了所有她不愿意讓他聽到的事。 林宥恩在昏暗的路燈中,看清了許筱潮濕的眼眶,瞬間明白了,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這里不好說話,跟我走?!?/br> 他杵在原地不動。手指也只是任由她握著,沒有回應。 她輕聲哄道:“不是要看星星嗎,走吧?!鞭D而緊緊了攥住了他的手臂。 林宥恩拽著人,回到訪客區,直上了天臺。 “宥恩…好疼啊?!?/br> 繁星下,夜風中。許筱喃喃著,嘗試著一根一根的掰開她掐入了自己小臂的手指。 “…松手?!?/br> “松手!”驟升的怒氣沖破了Omega一貫的溫文爾雅,他猛然甩開了Alpha的手。 林宥恩一把抱住了他。 “你剛才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是真的?!?/br> “……什么不是真的?”發過火的許筱又像突然xiele氣一樣,失神地問道。 “凡是讓你覺得我騙你,利用你,不愛你的話都不是真的?!?/br> 她說的每一個字仿佛都是按照他內心的紋路鋪展開的,就連那語氣中的小心求全也恰到好處。許筱覺得自己又要毫無原則地陷落了。 但她在別人面前可以發揮出精湛的表演,焉知在他這里就不能了呢? “好,”他握住她的肩膀,把緊貼在一起的彼此分開,“那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么和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喜歡我嗎?” 林宥恩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和淚盈于睫的微光,突然記起,生活中的許筱其實一直都是有棱有角的人。是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執拗地追求“純粹”的人。只不過后來,他在這段感情中付出得越來越多,不斷退讓,鈍化了她對他性格中的“刺”的感受力。 因此,一個不純粹的動機,就足以讓他對這段關系宣判死刑。 但她無法撒謊,在愛的人面前要誠實,這是她的原則。即使這誠實是鋒利的短匕,每一句話刃都深深的沒入人心。 “因為我餓啊,如果必須得占有誰,我想那個人是你?!?/br> “那如果當時我沒有答應繼續這段關系,你會找其他人嗎?” “…我會,因為我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br> 她不可能真的讓自己餓死,她還有罪要贖。 許筱的雙手松開了。 “所以,其實是什么人都可以,只要他足夠聽話,能夠喂飽你,能夠讓你取信于那些人換取復原言哥的資源,是不是我都無所謂對嗎?” “等到你再造了一個言哥出來,這個偽造的容器就可以被丟棄了,沒有了‘不可逆’的束縛,你甚至都不需要背負良心上的苛責,畢竟只是結束一段普通的戀愛關系而已?!?/br> “你還是能和你最愛的人相偎到老?!?/br> 許筱每說一句,都好像在割自己的rou,凌遲的感覺大概不過如此吧。 “不是的,如果我哥真的能回來,我想讓他過上完全沒有我的生活?!?/br> “如果沒有我,他應該能好好做一個普通人?!?/br> “……我跟他的聯系,不僅是養育者和被養育者這樣生活經歷上的重合,更因為他是我的初始tainer,從生理上就與我有很強的,微觀的層面的超距作用;但他跟我建立生理聯系之前的DNA樣本,只有研究所有留存,所以再造軀體這部分工作,我必須要依賴研究所完成?!?/br> “初始tainer?” “……就是生物學上的,‘孕育器’,簡單說起來,就是我是他生下來的,雖然在遺傳物質上不是親緣關系,但確實是他十月懷胎生下來的?!?/br> “超距作用就是在他懷孕的過程形成的,這樣作用下的tainer,同步率會非常高且穩定,并且幾乎能擁有tent的所有能力?!?/br> 林宥恩看許筱俊秀的五官因為震驚而顯得有些變了形,笑了笑。心想取信自己愛的人要比取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要難的多,要讓你愛的人真正相信你,了解你,你要把自己心上所有陳年的血痂都剝開才行。 為了調節一下僵硬的氣氛,她甚至還調侃道:“他看起來過于年輕了是嗎?” “而涉及到記憶和認知的編輯,需要做大量的神經元聯結構造和解構測試,人類大腦的神經元數量高達百億之多,僅僅靠我,靠普通的計算機的算力,是沒有辦法完成這樣基數的指數級運算的,但這又是最關鍵的一部分,我不可能交給研究所,甚至不能用他們的接口,所以得自己想辦法?!?/br> “即使這個辦法,很危險?” 嗯,很危險。她沒有說話,沉默卻能回答一切。 “大學的時候,信息安全課的老師給我們講過世界計算機的安全策略,如果核心系統檢測到非法訪問,非法訪問的計算機中央芯片會在微秒間就因為回流的超多格比特信號被燒毀?!?/br> “如果非法鏈入的是人腦,那么相當于這個人會在微秒間就從這世上被抹去了,對嗎?” “如果你失敗了,我呢?” “如果我被摧毀了,分體很快就會枯萎脫落,你的身體也會回復到原本的狀態?!?/br> 這個人的意思是,她回來了,故事就能繼續,她回不來,他也能回到她說的“普通”的生活中去。難怪昨天陶教授話說到一半,那么剛巧就被她給打斷了,林宥恩應該一直在防著他從研究所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如果今天沒有恰好的被他撞破,她可能到最后也不會告訴他這些事情。而是會默默地就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宥恩,就算你成功了,一個記憶被篡改過的人,一個失去了和這個世界最重要的聯系的人,那個人還能被稱作‘林清言‘嗎?” “我們難道不是靠回憶和與其他人的聯系確定自己是誰的嗎?” 許筱仍舊希望叫醒她。 “他是不是‘林清言‘不重要,他能作為他自己獲得一段全新的人生就好?!?/br> Alpha看著天邊的星子,輕聲說道,臉上的神情既執拗又落寞。 他的心往下落。 “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是不是,其實無論現在誰和你在一起,你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br> 許筱感覺自己已經流干了眼淚,只能苦笑道。 枉他還天真的認為,只要他給的愛足夠多,就能夠握緊她的手,無論身處地獄還是人間。 可只有他自己覺得是背好輜重共赴戰場,卻沒想對方只當他在為她送行。 “……如果是其他人,我不會說這些,也不會希望他等我?!?/br> “所以你要我等你?” “你不愿意嗎?”她流露出企盼的眼神。 許筱覺得自己徹底敗下陣來,他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這么自私,又這么坦蕩。 “……我為什么要等,你不是為了你自己,也不是為了我,我為什么要受這樣的折磨?” “林宥恩,你是不是覺得,被愛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地踐踏別人的付出……” “……僅僅是因為她被愛著?” 許筱說完這句話,本以為枯竭的淚泉又不斷地往外噴涌著。 許筱這副肝膽俱裂,心神俱焚的樣子,讓Alpha心疼得無以復加,于是她抬手捧住他的臉,吻那雙淚盈盈的眼睛,讓苦澀的泉水流進了自己的喉間。 “你要是不愿意等…就不等了吧,是我只想著自己…”淚水絕了堤似的向外冒,她只得用手指不住地抹去他臉上的水漬。 許筱看她為自己慌神的模樣,又心軟了,忽然想著或許求上幾句,她就會選擇不去冒險。但Alpha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徹底死了心。 “我今晚就幫你把分體拿出來?!?/br> 第三天是雨天。 每當下起雨,雨滴一層一層地在天地間拉起簾子,又嘩啦啦地落在屋頂上,窗臺上,樹葉上。 許筱就覺得,這世界要被淹沒了。 視野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再劇烈的情感也會被這來自于天際的水流沖散。 雨天令人平靜。 但此刻許筱的內心不止于平靜,更是一片死寂,他撐著傘,站在研究所的鐵門外,等待車子從山腳上來接他。 雨水順著坡地往下流淌,和潮濕的山間公路一起,消失在了晦暗的密林中。遠處的城市在雨幕中白茫茫的一片,他的歸處就在這城市的另一端。 他要回家了,一個人回去。以后會一個人,看晴天,陰天,和雨天??闯柵c落日。獨自在四季中穿梭?;蛟S哪一天也會牽起另一個人的手。 總之要和這過去的十年又三個月的糾纏不清告別了。 這世界上沒有哪個人光靠愛就能被拯救,每個人,都緊握著屬于自己的那根繩索,愛或許是照亮崖壁的光輝,但往上爬的路,卻要攀巖者自己一步一步摸索。毀滅和重生,都是選擇。而選擇本身,是生而為人的自由。 沒有人能夠剝奪或者代替他人行使這項權力。 他安慰自己,但這樣的安慰卻讓他覺得更加空虛。林宥恩把她的分身從他體內取出來之后,許筱感覺自己的zigong被掏出了一個洞。冷風一直往里鉆,帶著雨天的潮氣。明明是夏季,這蔓延的寒意,卻讓他打起了冷戰。 這好像是他對寒冷的體會,感受最深刻的一次了。 許筱想起了他在林宥恩的摘抄筆記上看過的一句話: “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獨地過冬。 我們幫不了誰?! ?/br> 誰都幫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