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兩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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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沒有了自己的房間,雪風想畫畫的時候都會躲起來。 有時是空蕩的沒人上課的教室,有時是自習室最角落誰也看不見的位置,有時是老舊教學樓的一樓座椅。 如果天氣不是很冷,雪風最喜歡的地方就是老教學樓的背陰處。她時常在那里一邊畫畫,有時畫累了就抽一根煙,抽完就繼續畫。如果沒有課要上,她可以在那里待上一天。 這一天她還是和以往一樣,坐在椅子上低頭畫畫。中間她停下了,從衣服口袋里掏出煙和打火機,想也沒想地就點上了。她抽了幾口之后,突然發現有人在旁邊距離她幾米的地方拍她的照片。 雪風沒再抽了,而是死死地盯著他們。 對面的人看到她已經發現了,也沒有逃走,而是兩個人一起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是一男一女,看起來彼此很熟悉。 “同學你好!”女生跑到雪風旁邊,非常開朗地和她打招呼,“我們沒有打擾你的意思,就是剛才突然看到你在抽煙就忍不住拍下來了。天哪!你抽煙太好看了吧!憂郁冰山型的美女竟然真的存在!” 雪風雖然沒覺得厭煩,卻有點無語。 緊接著剩下的男生說話了,“同學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也是學校的學生,是業余攝影師,你看!” 男生說著,把脖子上掛著的攝影機拿給她看。 雪風沒說話,她也不在乎他們到底是誰。 “同學!你能給我們當模特嗎?讓我們拍幾張照片吧!”女生又說。 “是??!最近有一場攝影比賽我們要去參加,拿你的照片去參賽肯定能獲獎!” 雪風拿起本子,把煙叼在嘴里,起身準備離開。 “同學,你先別走??!我們再商量商量吧,你的照片真的太有藝術感了,讓我們拍幾張吧!如果獲獎了你也就出名啦!” 男生說的話讓她更加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了。 但是女生卻沖著雪風的背影喊了一句:“同學!獲獎是有獎金的!我們只拿一半,剩下的一半給你!” 雪風停下了。 如果能賺點錢攢下來也沒什么不好。說不定以后就會用得到。 于是那兩個人就追了上來。 他們三個人達成了協議,雪風可以在不影響她的學習和個人空間的前提下給他們當模特。條件是他們如果獲了獎,獎金的三分之二都要給雪風。他們作為業余攝影師只想要名聲,而不是金錢,所以很爽快地就答應了雪風的要求。 后來的故事是他們拍出來的照片根本就沒有獲獎,這也讓雪風明白了他們兩個是不入流的業余攝影師這一事實。但是在那之后,他們成為了朋友。 男生介紹自己時說他叫金金,女生說她叫青青,雪風說“你們兩個人的名字聽起來都好像日語里的男性生殖器官”。 在雪風給他們講了這個發音之后,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樣,雪風人生里第一次擁有了朋友,還是兩個。這兩個人也是除了家里人和墨秋以外,唯一關心她的人。 金金和青青在見到雪風的生活習性之后,幾乎是尖叫著讓她不要再作踐自己的健康了,這樣會死得早。雪風聽了只是笑了一下,又點了一根新的煙。 在看過雪風的畫之后,金金和青青提出三個人一起租一間房子作為工作室。 雪風不愿意讓別人看她的畫,她過去就是因為不懂得把自己隱藏起來才會被人罵惡心、恐怖,但是這兩個人看起來包容性很強,所以雪風就試著給他們看了看自己的畫。結果就馬上得到了這個提議。 雪風其實很猶豫,有自己的工作室固然是好事,她可以在里面放自己的畫具,墨秋送她的那些美術用品她還沒怎么用過。 但是她不想亂花錢。她自從進了大學之后,就一直努力過得節約一點,買東西也只買缺少的,而不買想要的。她把吃飯的錢都拿來買了煙和酒,以及去醫院輸液?,F在她很在乎錢了。過去她太傻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金金立刻說:“哎呀不會很貴的!我們不要在學校附近找房子,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找一間五六十平的,偏僻一點也沒事,很便宜的。一個月也就一千左右吧,我們平攤一下就很少了對吧?” 雪風想了想,平攤之后的錢她只要少喝點酒、少抽幾包煙就能拿出來了。然后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之后他們三個人到處找出租的房屋,居民樓、商品房、高層公寓,他們什么都看一看,選一選。雪風因為什么都不懂,剛開始只是聽著他們討論,只有在他們問到她的想法時才開口說話。 那段時間里,他們一下課就湊在一起,坐公交車去校外看房子,把學校周圍的整片城區都跑了個遍。雪風跟著他們走來走去,看了很多間不同環境、不同構造、不同年代的房子,從這次行動里了解到了很多她從不知道的事情。結構、采光、地腳、綠化、新舊,這些名詞都不知不覺地進到了她的大腦之中。 終于在十二月初,他們擁有了一間自己的小工作室。因為離學校所在的市中心比較遠,還是新蓋起來的房子,他們也不需要家具,所以他們用和預算相同的價錢租到了一間足足有七十平方的房間。 雪風把自己畫畫的工具全部搬來這里的那一天非常開心。青青和金金把陽光充足的大客廳讓給了她做畫室,他們拍的照片不能被陽光曬到,因此兩個臥室全都是留給他們的。 雖然不大需要家具,但是他們還是買了一張足夠當床的大沙發擺在客廳的一角供他們休息。這間房子變成了雪風幾乎每晚都會回來的地方。 即使有了畫室給她畫畫,雪風還是抽煙抽得很兇,她已經有了煙癮,很難再輕易地戒掉。抽煙讓她失去了幾乎所有的食欲,為了畫畫,她減少了喝酒的次數,偶爾才會去超市買威士忌回來喝。但是她為了能抓緊時間把想畫的畫完,開始喝咖啡讓自己不要睡著。 她的免疫力下降,抽煙抽到嘴角起了皰疹。她的肚子里也只有咖啡和填不了飽的尼古丁,這個時候只要她一忍不住喝了酒,就馬上會刺激到腸胃,再一次引起腸胃炎。 金金和青青現在變成了送她去醫院的人。因為有他們在,雪風沒再自己一個人去過醫院。當青青和金金陪著她走到已經記得她的臉的醫生面前的時候,醫生立刻對著她說:“怎么又是你?不是讓你戒酒了嗎?” 然后金金和青青就開始看著她,不許她喝酒。 她也沒有再一個人孤零零地去輸液了。每次去醫院,金金和青青都至少會有一個陪著她,很多時候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熱熱鬧鬧地跟了過來。即使她輸液的時間很長,他們也還是陪著她說話,談天說地,什么都聊。她起身去換藥的時候也總是一個人陪著她一起去,另一個在原地保護好她坐的位子。 當再一次遇到那位換藥不著急的護士,導致雪風的血倒流時,旁邊的青青有些生氣地對著護士不急不慢的背影指責了一句:“快點啊,你在干嘛???血都要噴出來了!” 他們還會在她生病吃不下東西的時候,特意跑出去給她買罐頭。據他們所說這是一種奇怪的理論,發燒的時候吃罐頭就會好得快。雪風從來沒聽說過,一邊說著“歪理”,一邊還是吃了。 雪風住在工作室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她幾乎不回宿舍,只是偶爾回去拿幾件衣服和課本,漸漸地,宿舍里她的東西越來越少,放在她床的雜物也越來越多。 有一天青青來找她一起去吃可以用學生證打八折的火鍋,她正從翻譯課上出來,覺得肚子很餓,就同意了。去之前青青陪她一起回宿舍拿翻譯課的練習冊,她還要拿一雙厚一點的鞋子。 走進宿舍之后,雪風馬上看見了自己的床位已經無法住人了。但是她沒說什么,只是打開衣柜看看有什么可以帶走的。 可是她卻突然聽見青青在說:“這就是你的床嗎?這還能住人嗎?誰啊把東西都放在別人床上?” 雪風知道她是在故意大聲說給她的室友聽的,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接話,于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找了個袋子把找好的鞋子裝了進去。 青青恨鐵不成鋼地推了她的手臂一下,又繼續說:“雪風,我看你還是把這個宿舍退了吧,留著當免費雜貨間的嗎?” 雪風把書塞進了隨身包里,拿著一袋子衣服和鞋,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拉著青青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火鍋店,金金已經坐在那里等她們了。雪風招了招手就走過去坐下,而青青卻氣鼓鼓的,一坐下就馬上把金金倒好的酸梅汁拿起來猛喝了一口,喝完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 “看不出來啊雪風!長得像能把人吃了,實際上能被人吃了!你傻???” 雪風也喝了一口酸梅汁,“那我該怎么辦?” 她這句話說得很真誠,不是在反問,而是認真地詢問青青這種情況下她該怎么做。她現在太知道自己的無用了,因此總是虛心請教。 “怎么辦都不能忍著吧?你沒跟人吵過架嗎?” “和家里人還有老師吵過,和同學倒沒有......但是小的時候打過架?!?/br> 青青拍了一下桌子,“那你剛才怎么不收拾她們呢?” “......我能嗎?” 青青伸出了“一陽指”,狠狠地戳在了她腦門上,把她化好的妝都戳得“禿”了一塊,額頭上留下一個非常清晰的紅印子。 “為什么不能?你怕什么?” 雪風稍微摸了摸額頭,又想了想,說:“我怕給別人添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