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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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凜早早起了身,隨手拿起床頭書籍翻閱起來。 先是翻起——“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 實在是枯燥,這么想著,宋凜把抽出來,專門翻到狐貍的章節,看著看著就笑起來。 全安按時送來的清粥小菜,端整地擺上桌。他不識字,看著少爺一大早拿著本書讀得笑容滿面,敬佩萬分,生怕驚擾了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等會兒?!?/br> “少爺有何吩咐?” 美人柔柔弱弱的盈淚雙眸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我等會兒修封書信,你帶給南城張道長,請他來清心齋一趟?!?/br> “少爺,這地方要有邪祟,您就別住了吧,怪可怕的?!鄙贍斠辉虑氨阏埩藦埖篱L一趟,現在又請,看來是那邪魔還在作祟。全安十五六歲年紀,膽子小得很。 “哪那么多話,我心里有數?!?/br> 全安縮了頭。 “我請張道長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br> 全安連忙稱是。 “嬰寧、紅玉、辛十四娘……”小廝走后,宋凜扔下書,自言自語:“我日后也當寫一本志怪集子,安安比她們好上許多,定是更受歡迎的……” 隨意喝了桌上清粥,他食欲向來不勝。不過從前他所有欲望都不濃,否則也不會搬來鮮有人跡的青山腳下,可自從遇上那狐貍,隱忍了近二十年的欲望便都被釋放出來。 宋凜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讀書時有紅袖在旁也是好的。 他何嘗不想將他從暗室里放出,只是那小狐貍狡猾得很,幾天前便仗著自己心軟逃過一次,若徹底沒了牽制,他定逃回山里,叫自己無跡可尋。 他何嘗不想要他陪在自己身邊,伴讀研墨,重演才子佳人…… 暗室里不分白天黑夜,蠟燭長久地燃著。 白安醒了,又睡去,睡醒了,再睡去,總之清醒了也是忍受漫長的無聊。 他想去解開鎖鏈,可是一碰到上面的符箓,手指就燒焦一般的難過。 他抱著膝蓋,將頭埋進腿間,時而怨著兄長催著自己下山,時而怨著自己修為不夠。 這下還不知要被這變態書生關到什么時候…… 想著,他便默默哭泣起來,他想起兄長的話,兄長說,書生讀過書,有悲憫慈愛之心,對狐貍們都很溫柔的,而且大多數還很癡情呢…… 他當時還是個沒化型的雪白小狐貍,只能仰著頭,看著化了人形的哥哥問:“書是什么?” 哥哥眨眨眼,攏著頭發:“不知道,我又不識字,大概是講道理的吧?!?/br> 現在想想,哥哥說的都是什么東西嘛!宋凜看的哪里是講道理的,他看的書肯定都是教人作惡的。自己一介可憐的小狐貍,沒什么為惡的歹心,卻被他囚在這狹小暗室里受罪,時不時還要被他按著cao得死去活來。 白安越哭越委屈。 也沒哭多久,一陣逐漸靠近的道士的氣場就壓得他心跳加快,直冒冷汗。 清心齋里來了道士。 完了,書生又把那張道士請了來。那道士法力極強,青城所有妖精都害怕他,據說他從前在茅山修煉,不知犯了什么錯,被師門趕了出來。上次自己沒逃跑,書生從張道士那兒拿了符箓,將自己牢牢鎖在這兒,這次他又要做什么? 白安顫抖著捂住胸口,驚慌地看著暗室的大門。 難道是書生不要自己了,要讓那道士把自己處理掉嗎? 美人又驚又怕。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打開。 美人雙手捂著臉,害怕地縮到墻角,可憐又叫人心疼。 “嗚嗚……夫君不要扔了安安……不要把安安給道士,他會殺死安安的嗚嗚……要是不喜歡安安,安安自己會躲到山里……嗚嗚……安安不會害人的……嗚嗚嗚……” 美人哭得動情,是真的怕了,宋凜抱住他,溫聲安撫:“夫君怎么會不要你?!?/br> 溫暖的手掌輕輕拍著他的后腦勺。 小狐貍淚眼婆娑,緊緊抱著男人的腰,抽噎著:“那為什么……為什么夫君又要把張道士叫來……”他只顧了傷心,都沒在意那壓制他的道士氣場早已不在。 美人連流淚都是極美的,像被風雨掃過的艷紅牡丹,更添嬌顏。 宋凜抬袖為他拭去淚珠:“因為夫君不想鎖著安安了?!?/br> 白安疑惑又帶著幾分欣喜地看著他。 男人從身后拿出一個玉鐲子:“安安帶上這個,夫君就把你的鎖解開,放你出去?!?/br> 白安只看了一眼那鐲子就知道那不是個好東西,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看了便害怕。 宋凜單膝跪著,也不顧美人瘋狂搖頭,抓起他一只手便硬要往他腕上套。 “不要!”白安用盡全力掙脫,宋凜一時竟拿他無可奈何。 “你怎么對這鐲子這么抗拒?”美人執拗著,死活不從。 宋凜站起身,眉頭微皺,似乎極不悅:“我本是為了你好,既然你不要戴鐲子,你便一直在暗室里待著吧……” 說罷,做勢要走。 白安即刻慌了神,趁著他還在鏈子的半徑之內,抓住男人的袖子:“我戴……我戴就是了……” 說著,委委屈屈地自己擼起袖子,把顯著青紫色脈絡的雪白左手腕送到男人面前。 “戴了這鐲子,就再也拿不下來了……”白安垂著眸,小聲又委屈地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告訴自己一個簡單事實。 宋凜鄭重地拿著青翠的鐲子,滑過美人纖長的手指、白嫩的手背,穩穩套在美人腕上:“也不需要拿下來,不是嗎?” 鐲子灼燒著美人的腕。這是禁錮環,帶上了就離不開符箓劃定的地方,也無法自己拿下,除非主人哪天愿意給他摘下。鎖鏈鎖住的只是身體而已,而這永遠無法取下的手鐲,是把他由身到心的徹底禁錮在書生身邊了…… 白安過于傷心,法物的第一次接觸又總是疼痛的。以至于他沒看見書生為他戴鐲子時眼中的真摯,那種天長地久一般的誠摯。 白安一邊難受著,一邊在心里罵著那道士。他知道這邪道士是怎么被從茅山趕出來的了,哪個正經道士會給人類提供這種東西??!標準的邪物,無恥道士,不要臉的道士群體的敗類。 他聽見符箓被撕扯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腳踝上失去束縛的自由感。 “站得起來嗎?” 書生問他。 手腕不再痛了,白安點點頭。 書生的手有著人類特有的那種溫暖,他牽著他的手:“那我們出去吧……” 室外的陽光照在二人身上,不知為何,他看著身旁溫柔的書生,心里忽然涌起一陣感動。只不過他很快就在心里把自己罵了一頓——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可是欺負你欺負了那么久呢! 宋凜不以為意地看著先是癡癡看著自己,對視后又垂下頭的小美人。 以后的日子還長,而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也會把他的心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