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和吸血鬼套近乎(觸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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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芳賀不情愿地跟著瀧崎走,“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來逛街???” 即使是這個季節的夜晚,芳賀也一如既往地穿得不多。明知道對方的身體素質要感冒不大可能,可瀧崎就是忍不住不去關心,所以他從自己單身男人而且還是沒有愛慕女性的男人那典型的蕭條衣柜里取出了自己為數不多的大衣硬要芳賀穿上。 “芳賀さん不是tension很高嘛,正好來散下步有什么不好?” “tension高那是白天的事,現在早就散發完了啦?!狈假R扯扯也是瀧崎硬加上的圍巾,他有點透不過氣來。 是的,透不過氣來。 “芳賀さん你怎么臉紅了?是在冷嗎?” “吸血鬼是不會臉紅的你看錯了?!狈假R別過頭去,兩三步走到了瀧崎前面,“好吧我們就去尋覓一下明天的食材吧?!?/br> 其實瀧崎向往的是如二十代一樣真正的約會般的逛街,在街上隨便走走,看中什么就買,累了去咖啡館坐坐,偶爾在扭蛋機前流連一下??墒欠假R卻目的地明確地拉著瀧崎直接去了超級市場…… “芳賀さん原來是居家型的啊……” “你說什么?” “沒……” “哦哦哦!瀧崎君快看??!今天培根在打折??!” “果然是居家型沒錯……” 芳賀自顧自跑去了冷凍rou品區,瀧崎則停在了廚具區。 “想要一套新廚具呢……不,還是算了,這個月工資老板說不定又要欠我了……” “那個,這位先生,打擾一下?!?/br> “嗯?” 一個亞洲面孔出現在瀧崎身邊,用很禮貌的語調跟他打招呼,“請問能幫一忙嗎?” 瀧崎還以為遇上了推銷的,可那名男子卻說,“能幫我拿一下貨架最上面那款湯勺嗎?我身高不夠,所以……” “哦,沒關系,我幫你拿?!?/br> 身高可謂是男人必爭的一個話題,可是這位陌生男子非但不介意還主動請求幫忙,還真是豁達……不對,這樣反而顯得可疑啊…… 腦子里剛處理到這一段,瀧崎忽然就感到脖子一片冰涼觸感,他稍微低下頭就看到一把水果刀正抵在自己的喉結處,而拿著刀的人正是叫自己幫忙拿湯勺的陌生男性,他正jian笑著,幾片包裝盒的碎片撒在他腳邊。也是呢這邊隨手都是兇器啊…… “你要干什么?”瀧崎問??傊葐栆幌侣?。 “你就是瀧崎大輔對吧?我可聽說過你哦,從我的朋友那里……”那人的jian笑更濃了,戴著眼鏡都沒法兒擋住他瞇著的雙眼里散發出來的駭人意味。 “哪位朋友?我看看我認不認識他?!?/br> 那男人的話沒有說出口,結果變成了一陣呻吟和干咳。瀧崎根本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就只覺得身邊刮過一陣風,然后芳賀就突然出現了,抓住那陌生男子的手腕反手一扭,另一只手出手按住了對方的后頸往貨架上推去,水果刀掉在瓷磚地板上叮鈴作響。 “你是什么人?”芳賀已經亮出了獠牙,以下一秒就要沒入敵人身體的姿勢示威著。 “啊啦啦啦,好疼的雪音??!”陌生人拍著貨架求饒。 雪音?瀧崎嚇一跳,芳賀也是,把那男人正過來一看,就馬上收起了攻擊的態勢,“你搞什么啊諏訪?!” 諏訪?難道就是白天送血漿來的那個“Suwa”? 諏訪甩甩手臂,整整衣服和眼鏡,“喲,雪音,好久不見嘛,來打個招呼?!?/br> “打招呼為什么要用刀???!打招呼為什么要嚇瀧崎君???!話說你認識他嗎?!” “你不是給了我他家的地址嘛,剛剛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自然而然就猜他就是瀧崎啦~” “然后為什么拔刀啦?!” “開個玩笑啦,雪音不要生氣,瀧崎君不也還沒說什么嘛?” “那個,我……”瀧崎覺得需要澄清一下。 “喂,玩笑不是這么開的吧?瀧崎君只是個普通人,被你嚇到怎么辦???!” “那個,芳賀さん……” “我不許你嚇他,就算是你也絕不能欺負他,明白?” 芳賀擺著一張非常嚴肅的臉,明顯是在為諏訪的這個所謂的玩笑動怒,一句“不許欺負他”說得瀧崎都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只好馬上跟芳賀說明自己被沒有怎么介意,芳賀這才緩和了點臉色。 “回家了瀧崎君,不要管這個男人了?!?/br> “はい~o(*^▽^*)o ” “等下啦,不要對我太冷淡啊雪音~” “對不起你是哪位我可不認識什么戴著眼鏡的鬼畜魔王?!狈假R頭也不回,催著瀧崎快走。 “我可是有要事拜托你啊,”諏訪笑笑,推一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不想聽嗎,我的吸血鬼騎士?” 瀧崎給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各上了杯茶。這已經是在自家客廳了,但是那份沉重的氣氛沒有一絲減少,芳賀的眼神讓人感覺諏訪下一秒就要全身著火了,虧得他能忍受得住,還笑盈盈的。 瀧崎也在芳賀身邊坐下來的時候,諏訪開口道,“這回要雪音你幫忙查一個毒品的案件?!?/br> “吸血鬼走私毒品還真是前所未聞啊?!狈假R狐疑地說。 “所以說這次跟吸血鬼沒有關系?!?/br> 芳賀騰地一聲站起來,“跟你簽合同之前我應該早就說清楚過了,我不接人的案件?!闭f完他好像生氣了一般一屁股陷進沙發里。 諏訪毫不介意,從袋里掏出一張照片,一看就知道是網上下載來的那種公式照,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性笑得很燦爛,“這個人是本地有名的一個資本家,這道貌岸然的家伙最近投資了一個私人研究所,研制出了一種新型毒品,據警察的眼線說要比以往的毒品都要有更強烈的致幻效果?!?/br> “然后呢?”瀧崎見芳賀沒有反應,便自己問道。 “我希望雪音能把它偷回來?!?/br> 芳賀一挑眉,“告訴我偷它的必要性?!?/br> “要是這種新型毒品流向市場,那可是比之前的連環殺人案更要嚴重得多?!?/br> “那邊可是死了人的!” “這邊可是會讓人生不如死的?!?/br> “……”芳賀嘆了口氣,看樣子是要妥協,“你要怎么做?” “這周末在那個資本家的別墅里會舉行派對,表面上是慶祝紀念日,但實際上是新型毒品的拍賣會,會有不少黑市買家到場,那可是截住毒品外流的唯一機會了?!?/br> “等下,你怎么就能肯定那就是唯一一份樣品呢?” “如果不是世上唯一一份,怎么能賣出個好價錢呢?” “……” “怎么樣?” 芳賀想了想,朝諏訪伸手,“給錢?!?/br> “什么?” “不是要我混進派對里去嗎?你難道要我穿著T恤去?” “……” 雖說這是私人性質的派對,但諏訪顯然神通廣大,兩張寫著兩個化名的請帖“如假包換”,芳賀和瀧崎順利地以資本家個人名義集團下屬的一個大營銷商的代表進入了派對。這派對聽說是為了慶祝資本家和妻子相識三周年而舉行的,但他懷里摟著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老婆……當然這點不關他們的事…… 派對并不十分正式,所以即使諏訪給兩人準備的行頭并不怎么靠譜,混在一堆只穿著襯衫或者沒系領帶的人中間也還不那么容易被人側目。不過在某方面瀧崎倒是十分在意…… “芳賀さん,為什么你的領子要開這么大???”瀧崎嘟嘴小聲說道。 “因為這襯衫根本沒有前兩個紐扣?!狈假R扯了扯自己西裝外套里的絲綢襯衫說道,顯然也是有點無奈和不滿。 “諏訪さん明明給了我一套中規中矩的正裝卻為什么要給你一件這么性感的襯衫???!他到底居心何在???!” “所以說也不要盯著我脖子以下看?。?!” “難道他的計劃是讓芳賀さん你去色誘那個資本家?!” “你覺得我有可能贏得了那個穿紅色裙子的性感美女嗎?!” 于是瀧崎那得到了意外殺必死的驚喜與怨恨并存的心情也只好慢慢平靜了下來。 “說起來,芳賀さん以前有參加過這種派對么?” “啊啊,你又在嫌棄我這只平易近人的吸血鬼了?”芳賀假裝生氣地叉腰說道。 “沒有那回事!”瀧崎趕緊擺手,“我真的只是就這么問一下而已!” “答案是沒有。很抱歉從人類到變成吸血鬼我一直都是無產階級庶民一個,從沒有進過這種外頭停一打蘭博基尼的大宅子,也沒有被用鉆石當冰塊泡雞尾酒的有錢人邀請來參加過這種舞會?!?/br> 雖然這么說著,但芳賀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諸如傾羨或者諷刺的神色,他邊說邊環顧著這個大舞廳的環境,精力完全放在了他們要準備做的正事上。 但是瀧崎看不下去了,“芳賀さん,不要那么嚴肅嘛?!?/br> “你忘了我們來是干什么的嗎?” 本來這只是芳賀的事,瀧崎這種記錄良好的平民要是被卷進偷竊事件一定會對他以后的工作生活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只是瀧崎的執拗也是芳賀所不能估量的,他堅持認為芳賀在行動中肯定會需要他這個搭檔的。 “我們什么時候變成搭檔了?”芳賀本來想趁機冷眼一下瀧崎的,但剛說了這句話后一看瀧崎仿佛被談婚論嫁的女友甩了的哀傷表情,他那本來已經被放置py了的愧疚心理又回來了,勉為其難同意這次瀧崎可以跟過來。 可是瀧崎的看上去并不和芳賀一樣急于完成任務,“有錢人家的派對氣氛很好啊,不好好享受一下怎么行?” “瀧崎君,我們兩個可是不速之客,難道就不能低調一點?” “可是芳賀さん那一臉馬上就要做壞事的表情才容易穿幫吧?” “我當然是有分寸的!還有我哪里一副要做壞事的表情了?” 舞廳被裝飾成酒吧的摸樣,音樂也是常見的柔情中帶點節奏的風格,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舞池中央跟著音樂搖擺起來,男人們和女人們扭動著身體相互挑逗著,派對休閑中也帶著曖昧。芳賀本來只是想感嘆有錢人平常的玩樂也跟平民沒有什么質的區別,但他同時也注意到,既沒有捧著酒杯聊天也沒有陷入氣氛中跳舞,在現在的這種場合的確是比較引人注目的。 “總之,我們速戰速決吧,瀧崎君?唉?” 本來似乎還在聽芳賀說話的瀧崎,這時踏出幾步轉到芳賀面前,面對芳賀彎下腰,頭稍稍側著,一手疊在背后,一手前伸。 “能請你跳一支舞嗎,我的騎士?” 芳賀被不多不少地震了一下,瀧崎的手就在他面前,手指以非常柔和的模樣和角度張開著,不至于緊逼,但是可靠,好像整個世界放上去都能穩穩當當托起。瀧崎本就長得好看,此時他謙遜紳士的模樣,若是站在面前的是個少女,多半下一秒就被攻陷了。但是他面前的卻是芳賀,一個莫名其妙認識了,莫名其妙同居了的,甚至都不能稱作是人的人,一個莫名其妙就真的想把手交給瀧崎的,這一刻有些令自己難受的奇怪情感正在產生的人。 “這樣,我就是第一個邀請芳賀さん跳舞的人吧?”瀧崎笑著說。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最近,一直有些燒傷的自己,為什么,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瀧崎君……”芳賀抬起了手,狠狠拍了瀧崎一下,“你也稍微認真一點嘛?!?/br> 瀧崎喊著疼,但是嘴角仍然掛著笑容,“我的確是認真的啦芳賀さん……” “總之,趕緊完成任務回家,我累死了!” “はい~o(*^▽^*)o ” 不得不感嘆有錢人家的房子真的很大,芳賀和瀧崎溜了一整圈才發現正在敞開式陽臺一角打桌球的資本家夫婦,每進一個球資本家都要親他那年輕貌美的老婆一下,搞得作為對手的一個常在新聞里出現的老頭子和他的妻子尷尬不已。 一邊還有另一張臺球桌,芳賀和瀧崎各提了一根球桿,裝作打桌球的樣子觀察著資本家。 “芳賀さん,你的計劃是?”瀧崎小聲問。 “搶過來?!狈假R說。 “他的老婆?” “他的球桿!瀧崎君你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對不起芳賀さん,我總覺得放不下心?!?/br> 你是想說吃醋嗎?芳賀腦內這樣想道,但當然,這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瀧崎君,幫我制造點混亂?!?/br> “什么?” “打我一下,讓我倒那家伙那邊去?!?/br> “可是我不想打你啊?!?/br> “那我打你了哦?” “好,我打?!?/br> 說是打,其實也就是輕輕推了一下,瀧崎還即興發揮加了句“你這家伙想怎樣???”,效果是芳賀撞到了資本家的老婆,她手里的酒杯一晃,紅酒灑了出來濺到了資本家的袖子,資本家一驚就把球桿給丟到了地上。芳賀見狀也立刻把自己手里握著的球桿扔了下去。 顯然那資本家的衣服一定不會是什么便宜的貨色,他緊張地叫來了傭人,想要用餐巾擦掉白襯衫上的紅酒漬,可明顯一時半會兒成功不了。芳賀連聲道歉,表示只是跟朋友產生了點小誤會,沒想到連累了主人。資本家和他老婆看得出來都很想發火,但顧及到自己在客人面前的面子,只好笑笑說沒事兒,然后資本家獨自上樓換衣服。 芳賀本來想跟過去,但轉念想想還是忍住了,回頭撿起自己的那根球桿還給資本家的老婆,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細的一端把資本家的那根球桿撿了起來。 “說起來,諏訪さん還真是厲害啊,居然連放毒品的保險箱需要指紋開啟這種情報都知道?!痹谛l生間的角落里,瀧崎邊看著芳賀將一堆不知名的粉末倒在球桿上邊感嘆道。 “給諏訪那家伙收集情報的是直哉さん啦?!?/br> “哎?!” “那家伙別看平常吊兒郎當的,其實還是挺能干的,只要他盯著你的眼睛,你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毫無保留地把他想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窺探人心雖然說是有點年份的吸血鬼都能做到的事情,但是cao縱人心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什么少女愛上英俊男人后甘愿給吸干血液而死,多半還是被吸血鬼蠱惑了的?!?/br> “這、這么厲害的話,為什么直哉さん不直接把東西弄到手呢?” “嘛,那家伙懶著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過我也不希望直哉さん真的卷進這些事里去,他要是動起手來覺得不是諏訪希望的那樣規矩。所以我才說直哉さん是個很危險的家伙,你離他遠點就是了?!?/br> “那芳賀さん呢?芳賀さん也能cao縱人心么?” “只要我愿意,你現在就能給我脫了裸奔出去?!?/br> “那我脫了?” “喂!住手啊你??!” “既然芳賀さん你也有這種能力,為什么剛才不直接控制住那個資本家,讓他自己去打開保險箱呢?” “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把自己的精神分一半過去挺惡心的,好像你腦袋里擠著另一個家伙似的……” “哎,這樣啊……不過我本來以為給諏訪さん做事的只有芳賀你而已呢?!?/br> “我不算是給諏訪做事啊?!?/br> “芳賀さん你不是給警察局做事么?” “那家伙又不是警察局的人?!?/br> “哈?他不是你說的那個變態局長??” “不是啊,諏訪是出入境辦事處的人?!?/br> “等下這也差太多了?!”瀧崎猛地想起來,他覺得諏訪這個名字眼熟,不會就是自己哪次辦護照的時候見到過?!“那、那他又是怎么跟芳賀さん你……” “直哉さん給我做的假護照被他看出來了,就這樣?!?/br> “……這也太……” 芳賀以不算熟練的技術總算從球桿上取得了資本家的指紋,“好啦,瀧崎君,準備好體驗犯罪的刺激了么?”芳賀說著還對瀧崎豎起了拇指。 瀧崎無奈,“我現在明明一片混亂的說……” 當樓下的派對進行到高潮,今晚慶祝的主人翁資本家夫婦向客人們致辭的時候,芳賀和瀧崎已經悄悄溜上了樓去。之前資本家來換衣服的時候芳賀觀察了一下,這會兒就很容易地找到了他的臥室,也就是直哉情報所說的毒品樣品保存的地點。兩人在開著的昏暗燈光下在房間里摸索了沒多久就在一副風景畫的后邊發現了隱藏著的保險箱。 芳賀用諏訪給的一個電子儀器將收集到的指紋轉換為數字信息,再用解碼器連接保險箱,在沒有指紋主人到場的情況下也輕松搞定了這把看上去很高級的鎖。雖然芳賀并不怎么偏好高科技的東西,但在這種時候還是不得不說科學創造真的是相當方便,雖然是從犯罪的意味上來說…… 一旁的瀧崎卻還處在沉思中,看著保險箱慢慢被打開,他突然開口道,“芳賀さん,你不覺得太簡單了嗎?” 芳賀沒有回答他,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保險箱里面的東西上。 “沒有看到疑似黑道的客人多少還可以用經過了偽裝解釋過去,但是,如果這個樣品真的是今晚的主角的話,怎么會就這么放在主人的臥室里呢?” “不是有好好地鎖起來嗎?!狈假R答道,但聽語調好像并不是真對這個事實感興趣。 “為什么不派人保護起來呢?如果門口站個保鏢我也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瀧崎還在思考,就看到芳賀已經從保險箱里拿出了一根柱形儀器,透過看似一碰就碎的玻璃外殼,瀧崎可以看到其中被保存在一根試管里面的紅色液體。芳賀看著這東西不說話,瀧崎就去把另外的一些貌似是研發資料的文件拿了出來,但是他看到了文件對這一試管的紅色液體的稱呼,瞬間疑惑更甚了。 “對不起,瀧崎君……”芳賀看著試管說,“我們,好像被諏訪騙了……”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突然被大力踢開,一伙人沖了進來。 一對有力的馬蹄向著芳賀抬了起來,伴隨著的是強壯馬匹的嘶吼。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自找的,誰叫他突然從巷子里躥出來呢。至于他到底是高興地躥出來還是害怕地躥出來,過去了那么久芳賀已經不記得了。他只知道當時自己突然橫在正好經過的馬匹前,馬和它的主人都受了驚,然后那對足以致命的馬蹄就精準無誤地踏在了芳賀的胸口上。 他能感覺到身體里頭什么東西,應該是各種東西都碎掉了,雖然沒有流血,但是他已經站不起來了,坐在地上也感覺身體各部分都在往下墜。 馬的主人下來了,那是個洋人。芳賀雖然以前見到過那些坐著黑船從海的另一邊來的外國人,但是這么近地看還是第一次。這個洋人比其他洋人皮膚更加白,金發碧眼,特征非常突出。不過他是一個人,不像其他洋人一樣總是成群結隊,而且估計他們也不會因為馬踢到了人就下來靠近他吧。畢竟芳賀只是一個庶民,沒有任何身份,和街道上的乞丐和流民一樣不會引起任何人多余的注意。而且這匹馬說不定很貴呢,驚嚇到了它,芳賀得花多少錢去賠呢? 他這個時候該不該趕緊落荒而逃呢? 他當然是沒能逃走,因為下一刻他就在不知不覺中斷了呼吸。 這些都已經是150多年前的事情了。 芳賀此刻正在瀧崎家的床上。他稍有窒息的感覺,就趕緊從一個觸及了回憶的夢中醒了過來。他發覺自己正被什么人抱著,那個人無疑就是瀧崎。芳賀仰頭,從下方觀察著瀧崎,他自己被溫暖的被子完美地包圍著,但是瀧崎卻躺在被褥外面,只穿著針織衫,仿佛睡得很沉。 芳賀小心翼翼地鉆出來,摸了摸自己有些發脹的額頭。 “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了,床頭的鬧鐘顯示數“5”,這是清晨還是傍晚?昨晚……是昨晚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當時從門外沖進來的是資本家的私人保鏢人不多,但每個人都帶著武器??赡苁菑拈]路電視系統里發現了有人入侵,應對還算快。然后呢?芳賀看看身邊的環境,無疑是瀧崎家沒錯?,F在他們兩個都完好無損地躺在床上,那就是成功逃脫了沒錯,可是是怎樣逃脫的,芳賀這一部分的記憶卻不知為何是一片空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痛……” 芳賀抬起手,卻發現整只右手纏滿了白色的繃帶,稍微活動一下就能感覺到異常牽動神經的疼痛,芳賀不解,因為吸血鬼能感覺到的傷痛是很有限的,傷口通常都會以人類無法想象的速度快速愈合。他于是解下了繃帶,看到手背上滿是類似燒傷的痕跡,一動手指就疼得和剛剛烙上去似地。 怎么會……有不會愈合的傷口? “神、芳賀さん?!”瀧崎醒了過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驚喜地大喊一聲撲了過來,“你終于醒了!” “啊,你別……” 這時門外被聲音驚到的人也進來了,只見瑪利亞一副“孩子出世母子平安”的淚眼狀,“哦~真是太好了雪音~” 芳賀扔了個枕頭過去。 雖然感覺并沒有睡飽,但芳賀還是起來坐在客廳,瀧崎從冰箱里拿了點吐司,瑪利亞毫不客氣地抱怨著吃起來涼死了,瀧崎于是就又給兩人各煮了點牛奶。 芳賀的腦袋還是疼,“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一點想不起來我和瀧崎君是怎么從資本家的宅子里逃出來的?還有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吶?!爆斃麃喰绷艘谎鄯假R。 芳賀也斜了一眼給她,“你?為什么是你?”最次他覺得也要是直哉??? 瑪利亞拋了一個眼神給瀧崎,瀧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我叫瑪利亞過來的,本來也想叫直哉的,結果我發現我沒他電話?!?/br> “我有啊,你摸我手機不就——我當時怎么了?” 瀧崎面露難色,不知道是事情的那部分使他不大愿意講,“芳賀さん你當時已經暈過去了?!?/br> “為什么?”誰給了他一拳? “昨天晚上,那群保鏢沖進來以后資本家也跟著進來,我們本來是想要用打碎那個樣品來威脅他們的,后來撤退的時候一陣混亂,樣品恰巧被飛過的子彈擊碎了……” 芳賀舉了舉自己被纏成粽子的右手,“我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被飛濺出來的液體沾到了芳賀さん你,你突然就變得特別痛苦,接近快要失控的感覺,之后你就昏過去了,怎么也叫不醒。我背著你逃出來,馬上給瑪利亞打了電話,叫她找輛車來接我們?!?/br> “是瀧崎君你,救我出來的嗎?” “是啊,芳賀さん你一點不想不起來嗎?” 芳賀扶額,“啊,不行,頭很脹?!?/br> 瑪利亞用被咬成心形的吐司指了指瀧崎,“我真沒想到你還挺能干的嘛,我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哦,handsome~”瑪利亞還眨了眨電眼,但一回頭就看到芳賀正瞪著她。 瑪利亞于是趕緊轉換話題,“所、所以說,那種液體,到底是什么東西?” “諏訪告訴我們那是即將流向黑市的毒品,但那顯然不是。我昨天看過了跟樣品放在一起的資料,那種紅色液體……”瀧崎看了看正盯著手上的傷的芳賀,“是專門對付吸血鬼的藥劑?!?/br> “諏訪さん之前有來過一次,把我拿回來的資料帶走了?!?/br> “那個混蛋,一定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把我們兩個都蒙在鼓里。要不是那些液體濺到了我身上,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他為什么要讓我們去偷那種東西?” 瑪利亞用玻璃杯敲敲桌子,“等下等下,更重要的問題是,為什么有人要做出那種東西?而且他們是怎么做出那種東西的?” 三個人對視了幾眼,但都只是沉默。芳賀手上的傷口很疼,看來那個藥劑還真不是什么一般貨色。 從吸血鬼出現在歷史舞臺之時,就有無數人做盡無數手段來獵殺他們,因為在以前,人們會把吸血鬼和狼、熊之類時刻威脅人們性命的東西歸類在一起。但時間以千年為單位過去,現在艱難地存活于世的吸血鬼的后世們都不約而同地變得很低調。人類發明了各種科技手段來保護自己免受異類或是同胞的殘害,這樣的時代吸血鬼可就沒辦法像中世紀那樣乘著馬車招搖過市順便拐走哪家美貌如花的姑娘了。 無論是低調還是華麗,都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瑪利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話說雪音(芳賀:你什么時候開始直呼我的名字的……)你不是一直在幫警察處理異類犯的案件嘛,數量很多嗎?足以引起不明真相的群眾的注意了吧?” “你的用詞……哪有那么多數量,今年下半年也就只有你的那件和出租車司機那一件了,其他時間我都忙著調解和住在南面山里面的那些狼人的矛盾。而且雖然只是警察高層才真正知道到底有哪些怪物在這個鎮子里歇腳,但他們都有好好地做好掩護工作,我處理過的比較嚴重的傷人殺人事件的當事人的記憶大部分都已經被消除了(說到這里,芳賀不自覺地瞥了瀧崎一眼)……即使有傳言,但那也只是傳言而已,絕大多數住民是絕對不可能知道自己正跟吸血鬼做著鄰居的……好話說回來不會又是你去做了什么事引起注意了吧,瑪利亞小姐?” “那我現在就已經逃之夭夭了還能跟你們坐在一起討論性命攸關的事情?”瑪利亞白了芳賀一眼。 “那你有認識其他同類嗎?” “我到這個鎮子也不過十幾年,朋友都散步在歐洲各個地方,在這邊我沒有多少認識的人類,更不要說吸血鬼了?!爆斃麃喺f。 瀧崎打斷了他們的猜測,“不管怎么說,總之肯定是有人注意到了吸血鬼傷害人類的事實,才決定做出這樣的藥劑來對抗吸血鬼??墒撬麄冎挥兴巹┛刹恍??!?/br> “是啊,沒有對吸血鬼使用藥劑的人?!?/br> “如果是那個資本家的話,雇一支私人部隊裝備這種藥劑來捕殺吸血鬼完全是可行的吧?”瑪利亞說。 “但是這到底是資本家個人的愿望,還是有更多的人的利害在其中?” “你是說政府有沒有參與?” “能用來捕殺吸血鬼的部隊有一支現成的,警察啊?!?/br> “可是,警察局的高層不就是因為害怕鬼怪在這個鎮子上成災所以才說服了芳賀さん為他們服務的嗎?如果真的又和警察局有關,那他們這算是什么意思?” “一定是雪音你啊,活做得不夠好?!?/br> 瑪利亞大概是想開開玩笑,但她說的話畢竟也有一定道理,氣氛變得更加糟糕了。 “怎樣才算是做得好?”芳賀冷冷地說,“要我把同類全都殺掉?” “所以他們終于換作自己動手了,不是嗎?雪音,你果然還是太天真了,我們終究跟人家不一樣,人家一時利用了你,不需要了又馬上拋開。人就是這樣啊,活了那么久你還不明白嗎?” “你沒有立場說這些,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代價我也會自己付。你還是想說,像你這樣一點牽掛也沒有地活著更舒適嗎?” 瑪利亞帶著笑意瞇起了眼睛。 見兩個人有些劍拔弩張的態勢,瀧崎感覺打圓場,“這、這些還都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嘛,說不定就是那個資本家渾身充滿了正義感,自己想當黑暗獵手什么的而已。我們現在也不必為了這些還不確定的事情傷腦筋啊?!?/br> 瑪利亞嘆了口氣,“就是說啊,我們現在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們就趕緊把那個叫諏訪的找來問個明白吧。而且這畢竟也是關乎到我的事情,我就送你們個人情,也替你們去問問消息吧?!?/br> “真的可以嗎?如果事態真的很嚴重的話,瑪利亞你也正處在危險之中啊?!睘{崎說。 “樣品不是已經被你們打碎了嗎?研發資料也已經偷了過來,他們暫時動不了手的。而且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有合法身份的人,在外面打聽消息也比較方便?!?/br> “合法身份?你是怎么弄到手的?”芳賀問,貌似是真的很好奇。 “以前和移民局的人睡過,很容易就搞定了?!?/br> “哎,真好啊,早知道我也去睡個移民局的了?!?/br> “不許去啦??!”瀧崎插到兩人中間。 瑪利亞隨后出門,在門口,她饒有深意地看了眼芳賀,說道,“喂,要是你打算離開這里,也麻煩通知我一聲吧,看在同類的份上?!?/br> 芳賀打過諏訪電話,但對方怎么都不接。 外面光明世界的晨光正微微透過窗簾進到屋內,無法行動的芳賀只得坐在屋里出不了門,而瀧崎不免對現狀有些憂心忡忡。 “芳賀さん,瑪利亞剛剛說的離開,是什么意思?” 芳賀抬起頭,大概是沒想到瀧崎會問這個問題,“就是字面意思啊,如果事態嚴重了,我就得考慮離開這里。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什么難做的決定?!?/br> “非走不可嗎?沒有其他辦法嗎?” “現在我還不知道狀況到底如何,到時候再說吧?!?/br> “……”瀧崎比起那個藥劑的事情,似乎更擔心芳賀說不定會離開這里,“芳賀さん,沒有非得留在這里的理由嗎?” 沒有。芳賀想要逼迫自己瞬答,但答案卻還是堵在了喉嚨里。 “我,不算嗎?” 瀧崎想要和芳賀對視,后者別開了臉站了起來,“這個問題沒什么意義啦,又不是真的馬上要走了……我、我去洗個澡?!?/br> 瀧崎只得露出芳賀期待看到的笑容,“說的也是啊,我急什么呀。那,芳賀さん,我來幫你吧?!?/br> “哎?什么?” “你手上的傷不是還疼著嗎?我來幫你洗澡吧?!睘{崎笑臉盈盈的,已經率先進了浴室開始準備起來了。 于是芳賀選擇了逃跑,“我、我不洗了!再去睡會兒!” 瀧崎拉住了這往臥室里躥去的芳賀,“沒關系的啦,我會很~溫柔的哦~” “救命!你這笑臉太可怕了??!” 對啊,你只要笑著就好。 雖然那只會溫暖得讓我落荒而逃。 大白天的怎樣找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躲避過炎炎烈日呢? 直哉吃著快見底的爆米花,在這個幾乎沒有人的時間段一個人獨享了一場電影。 “好無聊啊,愛情故事……”他嘟囔道。 在電影staff畫面出現的時候,影院里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直哉還以為是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但他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亞裔男性。那人走到他后排,把手里的東西遞給直哉。 “消息是真的,那玩意兒真的被成功研發出來了?!?/br> 直哉拋下了爆米花,接過那沓資料仔細研究了起來。 “雪音他們呢?” “暫時沒事,在家呆著呢?!?nbsp;諏訪推了推眼鏡道,“不過,你們倒是可以真的考慮一下了,最好還是離開這里算了,這對我們大家都好,你懂的吧?” “我當然懂,”直哉說,“只是雪音啊,他大概,是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