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太陽被一塊厚重的小烏云遮住，小烏云被鑲了一圈金邊，像一塊嬰兒脖子上的長命鎖。

    秦景的臥室里，已經亂得不能看。深灰色的床單和褥子被隨意推下去，堆積在床腳，上面被體液浸濕的一塊一塊的不規則痕跡還沒有干。

    床上只剩一張光禿禿的床墊子，幾乎徹夜沒睡的兩個人，此時像一對勺子一樣側躺在一處，均勻平穩的呼吸著，一條深藍色的毯子堪堪遮住兩個人的腰臀。

    alpha的發情期很短，通常是一天，也有兩三天的，但那是極少數。秦景不包括在極少數里。

    經過了昨夜數小時不間斷的被滾床搖，秦景此時已經褪去了大部分燥熱。懷里摟著豐潤的身子，睫毛遮住了視線，從窗簾泄露的微光也模模糊糊。

    他抱著周瞳，讓自己又晨bo的下身陷進小孩軟乎乎的雙臀之間。那里軟爛外翻，一戳汁水就滴噠噠往外涌。秦景就著這滑膩的入口，手臂用力一帶周瞳的腰，下面重又塞了進去。

    小孩累得只哼唧了一聲，就又睡了過去。

    里面已經被不間斷、不停歇的開拓弄得非常柔軟，腔道只能松松纏著他的下面。他也不像昨晚那么景浪，腰身和風細雨一樣緩緩搖動，帶著夢中的周瞳也跟著慢慢的晃。

    仿佛微風的湖面上，一雙隨著微波飄搖的交頸水鳥。

    這么慢慢弄了半晌，周瞳身下又濕了一灘，水液隨著秦景的進出逐漸增多，夢中被按住屁股侵犯的小孩起了興兒。

    “哥哥……”

    “老公……”

    “給我……”

    多余的話破不出夢境的次元，只泄出幾聲哀婉的祈求，含糊不清地在舌尖上顫抖。

    “好寶貝兒……哥哥這就給你！”

    秦景抓著小孩上面一條腿，往上一推，自己跟著起身，壓到小孩胸口，下面往后稍撤，換了個方向，向上一捅，直接進了激烈絞動的內yindao。

    周瞳讓他捅得臀rou發顫，腰肢彈起，細細長長的哼聲從鼻子里被擠出來，身前被秦景昨天晚上就縛住的下身，直挺挺的立著，尿道口張開到最大，卻無法出來什么東西，就這么渾身抖著挨過去。

    幾秒鐘以后，他眼睛眨了眨，睜開。

    他家哥哥柔柔地看著他，低下頭來想去親他的嘴。一時間，周瞳反應不及，剛睡醒腦子還混亂著沒想清楚發生了什么，所以他，一歪頭，避開了秦景的親吻。

    他景哥止住了下落的頭，視線在他臉上巡視，喃喃叫著他的名字，“瞳瞳……”

    “瞳瞳……”

    呢喃著，輕而軟的聲音之下的卻是渴望和渴求。

    平靜水面下，激蕩著暗流。

    熾熱的燃燒著的心，被澆了一盆涼水，發出呲啦啦的響聲，伴著濃厚的白煙。秦景輕輕從周瞳身上下來，還沒有射，但已經軟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大早上就……我，我我去洗洗……”

    浴室里，秦景抬起臉，讓水直接澆在自己臉上。不去呼吸，不去思考，不去感受胸腔里針扎的疼痛。

    他有一些茫然。

    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才能把周瞳抓到手里。昨天晚上，周瞳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呢？

    水很熱。

    水聲讓秦景覺得自己太可悲了。

    他第一次懷疑，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義……

    吃了中飯，秦景突然拉住要起身的小孩。

    “你不討厭和我zuoai，你是omega，我是alpha。你有情熱期我也有……所以……”

    低著頭，掩飾著漸漸紅起來的眼圈，“那不如以后就像昨晚一樣……互相幫忙，好嗎？”

    周瞳看著被拉住的袖子，“景哥？”

    秦景看來是真的被憋得夠嗆。三個月，都把發情期憋出來了。

    昨天，景哥也確實忍耐得很辛苦……周瞳閃爍著眼睛。昨晚被好好疼愛過的xue里，軟rou又互相糾纏起來。秦景是alpha，他有強烈的需要抒發的欲望。而且……周瞳自己也有需求。

    想到昨晚那些久違了的欲仙欲死，周瞳紅了臉，“如果哥哥想要，可以的?！?/br>
    昨夜那些掙扎，那些和自己的那些對話，對自己人生的思考，不知道怎么跟秦景講。

    但是這是他景哥，應該……順其自然就可以了吧？

    所以，他就選擇暫時聽秦景的。等他理順了，再跟景哥聊。

    但，這番雞同鴨講的對話，在現下有點遲疑的秦景看來，等于是全然否定了他們之間的可能。

    聽到周瞳的話，秦景感覺到臉像被抽了幾個大嘴巴，又熱又脹。

    秦景恍惚覺得一場大夢散去。

    原來周瞳昨晚說的“沒關系”，是真的沒關系。他們……就是互相解決欲望的alpha和omega。

    原來，昨晚都是他自己腦補得太嚴重。世界上最大的誤會是什么來著？哦，我以為你喜歡我。即便到了現在，自己在周瞳心里，還是跟情愛沒有半分關系。

    原本只是試探的一段話，變成了約定。秦景沒想到……周瞳真的是這么想的。

    “好……那你有喜歡的人以后，要告訴我，我們就叫?！鼻鼐皬姄沃f完，周瞳沒看見他虹膜上閃光的水液。

    一顆心沉沉落下去。

    秦景知道現在自己的情緒有問題，他不能再在家里了，他得暫時避開周瞳，不然……他不知道又會做出什么來。

    對……出去。

    秦景拿起電話，順手拿過外套就開了門。

    “景哥，出去？”

    “啊，我約了人?！?/br>
    周瞳站在門邊，看他景哥頭也不回，忽然離去的背影，有點無措。

    他景哥像是生氣了。突然就生氣了。

    從來溫柔細致的景哥，連句話都沒有，像是惱怒一樣直接就走了，把全身酸軟，zigong里還夾著滿滿jingye的周瞳丟在家里。

    “哥哥？”

    他最后忍不住叫了秦景一聲，已經在一樓的alpha，沒回答，頓了一下，直接走了。

    走了。

    周瞳抓了抓腿，“那……我肚子怎么辦……下午還有演出……”

    下了樓，坐進出租車。

    秦景胸腔里還悶悶地疼著。但轉瞬他又從絕望里，自己尋摸出一點甜來，最起碼，他可以陪小孩渡過情熱期了。

    也許他是太著急了，用力過猛，把孩子嚇著了。

    沒關系，我會慢慢等你的……現在，比上輩子好多了是不是？我可以陪你一起享受歡愉一起渡過情熱……這是多親密的關系??！

    他熟練地安慰自己，熟練地把自己從絕望里拖出來，熟練地……欺騙自己。

    就如他上輩子每一次絕望之后。不然，他撐不過那14年。

    而家里那個，昨晚剛想開，開始慢慢接受自己喜歡秦景的周瞳，身子里還滿貫著他景哥的種子，無措的站在蓮蓬頭下，想不起來上次秦景怎么把里面的東西弄出來的。

    周瞳，17歲的被秦景慣壞的孩子。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還不懂得怎么去分辨，況且喜歡的又是那個一直對自己予取予求的人，他就更有恃無恐。

    剛剛秦景的冷淡，讓他又委屈又有些生氣。

    看著洗手池上的鏡子，看著鏡子里那個小白胖子，又想起他景哥那張俊秀明麗的臉，“我是不是最近又胖了？”

    其實他一直想知道，秦景喜歡自己哪里。他長得又不好看。

    任性又邋遢，還不會做家務。

    回想剛才他們倆的對話，周瞳忽然咂摸出一點兒不對……秦景怎么會突然說出那樣的話？

    這……

    是正常情侶會說的話嗎？

    這……話，像是約炮友……

    周瞳的心跳加快了一些，所以……自己回答了什么？

    剛才，被自己糾結的想法弄得沒有多少思考能力，他根本沒細想他景哥的話！

    現在想來，是不是，他景哥沒有那么喜歡他了？

    畢竟，秦景相當于為愛情死過一次。

    而且，他再也沒有提過當初周瞳自己說的結婚。他跟師父說，他看開了，沒事兒了。

    這孩子被自己的腦補嚇到，因為這是符合邏輯的，也符合正常人的腦回路。

    畢竟像秦景那種一條死路走到頭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周瞳最終只是沖了沖身體外面。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許是突如其來的不安，他想，就讓那東西留在里面吧。

    omega情熱專用避孕藥放在手里，白色的藥片，很小，周瞳盯著它半晌，又裝回了藥盒里。

    深呼吸，一次，兩次，他現下的腦子很亂，才剛在自己身體里成結的alpha，就這么走了，來自omega天性里的不安，迫使他做點什么，來安慰自己，緩和自己的情緒。

    他沒有經歷過，年紀又小，實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讓秦景重新喜歡他，但是他景哥喜歡孩子，他是知道的。如果他懷孕，哥哥肯定會高興的！

    仔細噴上遮蓋劑，穿上衣服。鏡子上讓他濺了一些水珠，他拿抹布小心擦干。

    以往他沒有注意過，他弄亂的東西，秦景收拾的時候，會不會嫌他。

    但現在，他有點擔心，他景哥會不會覺得他又臟又亂？

    萬一，不想和自己一起住了，怎么辦？

    這么想著，他又把屋里打掃了一遍。

    下午，出門時降溫了。周瞳又返回去給他景哥帶了一件羽絨服。

    在后臺換完大褂，等到了快上臺時，秦景才到。

    一到，秦景就發現自己大褂給熨好了，正掛在那。

    “啊，我順手?！敝芡⌒牡乜粗?，笑了笑。

    “謝謝啊周老師?！鼻鼐包c頭，不知怎么叫了上輩子的稱呼。大概是因為這輩子，他把周瞳照顧得太好了，那孩子從來不曾給自己做過什么。轉身去穿大褂。

    想起上輩子周瞳有一次給自己燙壞那個大褂，仔細看看，這次沒糊。不錯，這回，他是我帶大的孩子，瞧心多細！秦景自顧自在鏡子前收拾自己。

    他身后，聽了那句周老師，周瞳僵了一下。

    連平時的“瞳瞳”都不叫了。

    周瞳邁著步子，跟著秦景上臺，他覺得全身都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