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季國公的妒忌、陰差陽錯美人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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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修在一旁,把江竹鴛的所有神態盡收眼底。 心里酸澀,嘴角發苦。 只有愛過的人才知道,和心愛之人孕育孩兒是一件多么幸??鞓返氖虑?。而只是為了權勢富貴,絕不會有江竹鴛這樣的下意識的保護喜悅舉動。 江竹鴛抱拳,笑:“季兄,大恩大德,竹鴛感激不盡?!?/br> 季遠修親切的握住他的拳,把他的手塞進被子里,莞爾:“世伯在世時,你我兩家原本也有交情,何況是舉手之勞,若是你非要感謝我?!?/br> 江竹鴛直爽:“世兄請說?!?/br> “就讓我做這孩子的義父吧?!奔具h修認真道。 “這……好!”江竹鴛停頓一下,見季遠修眼神帶著懇求,答應了。 只是這人情更還不完了。 江竹鴛有些急迫:“季兄,我的身子現在不能動嗎?還需要調理幾日?我怕家中夫君犬子擔憂?!?/br> 小魚也是點點頭:“哥哥,我想家了?!?/br> 不知為何,他總是有些害怕季遠修,哥夫身上沒有這樣壓迫人的氣勢,對所有人都一樣隨和寬厚,他們的家雖然不富麗堂皇,卻是最溫暖的所在。 季遠修摸摸小魚的頭,微笑:“小魚也不希望哥哥出事對不對?竹鴛,你剛剛有孕一月,胎氣不穩,此刻騎馬或坐馬車,你經得起,你腹中的孩子卻經不起,且安心將養兩月,三個月后胎氣一穩,我即刻護送你們回甜水鎮?!?/br> 小魚撇嘴不愿意讓季遠修摸頭。 季遠修手下一空,對上小魚那對形狀與江竹鴛七分相似,顏色卻是琥珀色寶石般的大眼睛,笑出聲:“你弟弟小小年紀還蠻有個性的?!?/br> 小魚抱住江竹鴛手臂,防備的盯著季遠修。 他要護好他哥哥和肚子里的第二個小侄子。 正逢下人送來了粥點、安胎藥和蜜餞。季遠修吹涼一些,親手喂江竹鴛。 江竹鴛委婉的擋下:“我自己來就好,季兄這幾日有勞你照顧我和弟弟,你也快去歇息一下吧?!?/br> 季遠修卻很堅持,人和孩子都不是他的,他只有這樣的親近機會了。 “你動了胎氣,不想讓柯姑爺擔心,就踏實的躺著?!?/br> 江竹鴛別別扭扭的就著季遠修的手吃了幾口。 小魚轉了轉大眼睛,露出人畜無害的可愛笑容:“季哥哥,還是讓我來喂我哥哥好不好?我哥哥都是因為我才動了胎氣,我想好好照顧哥哥?!?/br> 說著眼眶里淚珠打轉轉,人又小小的,像個波斯貓兒一樣可愛惹人憐。 季遠修失笑:“好吧,你來?!?/br> 小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季哥哥,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br> “不用,好好照顧你哥哥吧,晚上我再來看你們?!奔具h修無奈搖頭,他都二十二了,官場從軍入朝也數年有余,他若還看不出這只小奶狐貍的心眼兒,他就是個蠢貨,不過小孩子真是可愛。 季遠修說著起身,小魚趁他轉身,抱著碗,吐了吐舌頭沖季遠修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兒。 江竹鴛憋笑,等季遠修出去才寵溺的刮了一下小魚的鼻尖:“淘氣包,你可知道他是誰?以后不能這么莽撞了知道嗎?” 小魚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兒,“哎呦”的撅著小屁股,吃力的爬上床,認真的喂自家哥哥吃粥:“哥哥,我瞅他就沒安好心?!?/br> “不許胡說,他是個好人?!苯聒x溫和的訓斥弟弟,眼神也有些復雜。 季遠修對他的情意,連小魚都看得出來,他也不是草木自然能感覺得到。但他們是絕不可能的,他江竹鴛恪守做人夫郎的規矩,再者他心里從來也沒有過除了柯以湛以外的男人,包括曾經定親過的段靜,也不過是家族聯姻和小時青梅竹馬的友情罷了。但瓜田李下,不得不防。 最好還是先叫人通個信兒,只會柯以湛一聲,以免柯以湛誤會。 次日,江竹鴛就寫了幾封信,一封讓小魚悄悄的寄出去,一封交給季家的家丁送出去,還有一封花了幾兩銀子,他自己用信鴿悄悄遞了出去。 “主子,江公子的信被我們劫了?!?/br> 心腹部下捧著兩封信,跪地。 季遠修復雜的看著那兩封信,最終還是忍不住拆開,長長的幾頁紙,極漂亮利落的蠅頭小楷,還散發著淡淡的竹蘭脂粉清香,那是江竹鴛一貫愛用的脂膏味道。 ————柯郎,奴與弟一切安好,歸途發現懷胎一月有余,不得暫做修養,有異性故人相救照看……卿卿吾夫,乖乖吾兒,奴思你念你,切要珍重…… “唰……”修長的手指猛地握緊,兩封一模一樣的信被擰皺成一團,季遠修喘著粗氣,眼睛通紅。 他妒忌,發瘋一般的妒忌??! 他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那個男人?他不過就是遲來了幾年?!他不過就是被拒絕了,他憑什么被拒絕,那個男人又憑什么享有鴛鴛的愛意?! 他在這兩封一模一樣的信件中,甚至連姓名都不配擁有,緊緊只是異性故人?!鴛鴛這樣說,擺明了是在和柯以湛解釋證明,自己什么都不是?!怕柯以湛生氣誤會! “主子,江公子寄出去不止兩封,是否要奴才——” 心腹部下欲言又止。 季遠修疲憊的擺手:“罷了,罷了,鴛鴛他就是在防備我,我又怎么能如他的心意做了小人?他不點明,已是念在我與他有恩的面子上?!?/br> “主子,后院牡丹軒的侍奴蘭心來報,說是夫人……夫人有喜了?!?/br> 季遠修氣笑了:“真真是無稽之談,我與他未曾圓房過,他哪里來的喜?我對他難道還不夠仁至義盡?!” 心腹部下連連稱是:“他母族獲罪,因他盛蓮縣主是出嫁子不株連,和季國公府的面子上,皇上才留了他一條命,主子您已經允諾給他和離書,再給他白銀萬兩并江南的三處莊子,隨他改嫁,他仍是不知足,主子又網開一面讓他留在后院繼續坐著主姆的位置,他卻……主子,他如此污蔑您,穢亂我季國公府的門楣,不如讓奴才了結了他?!?/br> 季遠修眉頭緊鎖,表情頗陰鷙:“北郡王與我季國公府本就有過節,他是在故意挑釁?!?/br> 心腹立刻道:“屬下馬上去處置了他?!?/br> “罷了罷了,攆出去,不許他再入城?!奔具h修不耐的道。 畢竟是有過夫夫緣分的人,且徐盛蓮并沒有在他季國公府胡作非為,也是自己沒有做到夫君的責任,是自己不喜歡他,又何必在意?只是從前他喜歡的鴛鴛屈為他的官奴,這件事令他厭惡,攆出去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是?!?/br> 季遠修捋了捋袖子:“給鴛鴛他們兄弟兩個的吃食,衣裳,一概都和后院主姆制,段家那起子人如何了?” “平安已經帶著人剿滅了段老頭兒的老巢,此刻在查探附近的余孽?!?/br> “那就好?!?/br> 合該柯以湛倒霉,他前腳走了兩日,后腳肖云三就和李蘭釵收到了江竹鴛的信。 肖云三一口老血咽下肚:“老弟啊老弟,我說你留下來,怎么夫夫一個一個的都這么莽撞?” 李蘭釵扶著腰從內室緩緩走出,聞言嫣然笑開:“畢竟是自家的夫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般,讓我一個人等了那許久?” 肖云三老臉一紅,被說的心虛,趕快過去攙扶自家小哥兒:“你怎么出來了?多歇息一會兒???” “小山可算不哭了,我躺了好久,有些累,你給我揉揉腰?!崩钐m釵輕哼一聲。 肖云三橫抱起美人放在貴妃榻上,自己狗腿的上去給李蘭釵捶背揉腰:“釵兒,找家里的老姆子照料小山多好,你也懷孕了,不能勞累啊?!?/br> “那可是鴛鴛的孩子,不能馬虎,小家伙爹不疼阿姆不愛的,嘖嘖,若是那對夫夫再來一回,干脆把這乖孩子給我當兒子吧,嗯~呵呵,不如養著給我腹中的寶寶做個上門哥兒婿?!崩钐m釵笑瞇瞇的。 知道江竹鴛和江竹魚平安無事后,他提著的心也放下了,整個人也舒服多了。所以并沒有顯懷的肚子,他也要扶著腰出來,捉弄一下男人玩兒。 “嘿,成,等柯小子回來我就這么說?!?/br> 肖云三和李蘭釵夫夫二人完全沒想到柯以湛根本沒接到江竹鴛,也沒收到這封信,他們只以為夫夫二人已團聚,只是這封信遲到了些日子。 柯以湛抵達段氏一族的祖州私宅時,雙目赤紅的看著一片狼藉的宅邸。整個宅邸像是遭逢了一場洗劫,殘垣斷瓦,依稀可見亭臺樓閣,只是殘余的火苗和尸體,讓人不寒而栗。 “阿鴛?。?!江竹鴛?。。?!”柯以湛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濕粘的淚水順著面頰狂流,流進嘴角咸苦的滋味,讓他瘋魔似的到處亂闖。 “怎么?!怎么會這樣?!”看到了曾經來家中威逼他的走狗尸體后,柯以湛從腳底往心口涌著寒氣。 “嘩啦……嘩啦……”柯以湛赤手翻動一塊塊的殘磚,掀開能掀開的東西,每間屋子都挨個尋找。 “嗚嗚嗚……”終于,在宅邸的一處殘毀密室里,柯以湛找到了他最眼熟的那套碧水藍的小哥兒長衫,此刻那料子沾著各種污漬甚至還有血跡。 站不穩的跌坐在地上,柯以湛急促喘息幾聲,使勁捶了捶胸口,實在受不了嚎啕大哭:“啊啊?。。?!” 柯以湛根本不信他的夫郎,他的武藝高強的嬌夫郎能遭難?! 可看著手上的東西,柯以湛的淚就沒有出息的狂流不止,他感覺天都塌了,一切就像逗他玩兒一樣,讓他享受了最好的愛情和婚姻生活后,把他打入無間地獄。 三天三夜,柯以湛在宅邸里找了三天三夜,人瞬間瘦的像個骨頭架子,漆黑的長發不過短短三天夾雜著不少的白發。 段靜的尸首已成了焦碳,這樣一處私密深山宅邸的幾百口人,無一人生還,全部慘死。 在柯以湛察覺不到的假山暗處,三個黑緞勁裝蒙面人,手執令牌互相對視點頭。 “大人,咱們真的不告知江公子的夫君嗎?”略年輕些的壓低聲音,很是不忍。 另一個老面些,瞇起眼:“國公爺只是讓你我處置了段家的余孽,其他人已經走了,你我再次守株待兔擒拿漏網之魚,在其位謀其政,他,呵呵,不要他的命已經算是仁慈了?!?/br> 另一個年輕沉穩些的道:“咱們國公爺對江公子的心意瞎子都看得出來,不許管他,你我都是國公爺的心腹,要為國公爺著想?!?/br> 那小的看著柯以湛的模樣還是不忍心,干脆側過頭不再看。 他就不明白,主子是季國公,怎么非得愛上一個有如此深情的夫君的小哥兒呢? 在宅邸里守了三天三夜,柯以湛抱著江竹鴛的衣服,搖搖晃晃的出來了。 他今日受了致命傷,人已死了大半個。 一路迷糊著,包袱扔進河里了,踉踉蹌蹌的走上狹窄崎嶇的山道。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找到他的愛人和弟弟,家里還有他的兒子,他的兄弟親人。腦子里冷靜如此,身上卻一陣陣的抽搐,明明在暖意融融的六月中旬,他卻冷的直打顫。 馬也丟了,什么都丟了,走至一間破道觀的廊下,傻子乞丐般的呆著。 就這么活活徒步苦行半個月,柯以湛生了重病,多虧荒山寺廟里的老道士救了他。 “施主,萬事勿要cao之過急,急則不美?!崩系朗块_解柯以湛。 柯以湛咕咚咕咚的喝下湯藥,忍著頭疼,啞聲:“多謝道長,不知道長尊名?小生必當報答?!?/br> 老道士捋胡須,笑呵呵:“貧道號白梅?!?/br> “白眉?多謝白眉道長,我的鞋子里藏有一張百兩銀票,道長若是不嫌棄拿去打酒吧?!笨乱哉堪櫭?,心說這不武俠里經常有的名字嗎? “嘖嘖,非也非也,貧道對金銀酒rou并無興趣?!卑酌返廊诉€是笑瞇瞇的,非常親和。 白梅道士指著廟里院內盛開的白梅花,謙遜道:“貧道掐指小算,施主也是與花草有緣分的人,施主且看,此白梅非彼白眉,施主您說貧道養的白梅可是仙品?” 柯以湛抬起眼皮兒:“道長,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看上我脖子上的葫蘆了?” 白梅道人一頓,訕訕的笑:“施主是明白人,此等寶物,貧道也只是一觀,并未動其中的靈土?!?/br> “想動,你也動不了啊,你去拿個簸箕來?!笨乱哉咳嗳嗵鄣膮柡Φ牟弊?。 白梅道人亮晶晶著老眼,看著柯以湛把葫蘆塞子拔出,倒轉。 “唰唰唰……”黑褐泛著紫的靈土漸漸填滿了一整個大簸箕。 “好嘍好嘍??!我的梅花兒今年能開的更好嘍??!”白梅老道蹦跶著抱著簸箕跑出去。 柯以湛看著突然轉變成老頑童一樣的人,驚愕的半晌沒說出話。 本以為是個江湖道人,現在看看似乎也是個頗有靈氣修為,很是風雅的方士。 柯以湛在道觀中被白梅好吃好喝的待著,還讓一個可愛的蘿卜頭道童端茶倒水的伺候,人漸漸的好起來,只是還是瘦又憔悴。 “道長,只要您能幫我一件事,這靈土哪怕我離開,也會隨時派人來送您?!笨乱哉康谄呷杖滩蛔〉?。 白梅捏著胡須,掐指:“書生莫要說,老道知你想要什么,只是天機不可泄露,念在你給老道靈土護養梅花,老道就告訴你,你且家去,你的夫郎兩月后自會歸家,但是你們夫夫的姻緣今年也犯了妖狐星,你且記住了,三個月后,若是遇到受難的人,千萬不要相救,更不要交談,就和免于此妖星,長?;橐雒罎M,子息繁盛?!?/br> 柯以湛看著他那故作玄虛的樣子,憋了一肚子氣,但他都魂穿了還有什么不能信的,現在他也只能半信他,等身體好后,安頓了小山,再去尋找他的阿鴛。 回到甜水鎮,路上耽擱了一個月。 “老弟,怎地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弟夫呢?”肖云三驚訝,扯著柯以湛的胳膊“你怎么一下子瘦了還蒼老了?白頭發這么多?!你干什么去了?” 柯以湛從李蘭釵的手里接過兒子,皺眉:“多謝嫂哥兒照顧犬子,我沒找到阿鴛,回來安頓一下生意和花圃,再繼續出去找?!?/br> “柯賢弟的州試就要臨期了,你還要出去嗎?”李蘭釵不贊同。 肖云三覺得不對,一拍頭:“你……你和竹鴛難道不是遇到了,不是應該一起嗎?” “一起什么?” 一起死嗎?柯以湛死氣沉沉的抬起鳳眼,皺眉厭煩無比:“我回去了大哥?!?/br> “等等!”肖云三撓頭,拿出信給柯以湛:“你快看看這封信,我以為是竹鴛給我和釵兒的,告訴我們你與他安好和睦,正在故友宅邸里養胎?!?/br> “唰唰唰……” 柯以湛一目十行的翻看,越看額角青筋越鼓,像是有東西在腦子里炸開。 “艸?。。?!”破口大罵,柯以湛狂怒地撕碎了信,抱著睡的像個小胖豬的小山氣沖沖的離開。 李蘭釵擔憂:“如何是好呢?他們倆好像……正好岔開了?!?/br> 異性友人……友人……柯以湛越想越來氣。 他們成婚前一日,他清楚的記得家中來了人。當時柯以湛出門去送請帖后回來,江竹鴛就和那人在屋后的園子里,言笑晏晏的說話兒。 江竹鴛還摘了許多他種的瓜果用精致的竹籃送給了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和段靜惡心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貴公子哥兒,不,比起段靜有過之而無不及,送了一件稀世珍寶作為他們二人的結婚賀禮。 本來他柯以湛也不是多么小心眼的人,最讓他生氣的是,那男的帶著侍從從側門離開。 臨走前,對他家竹鴛道:“我今日是悄悄來的,不給你和你夫君增添麻煩?!?/br> 他家阿鴛還笑的很“溫柔”的道:“季兄客氣了,我受你助益良多?!?/br> ———— 柯以湛此刻被醋意燒的頭疼心疼,但他硬是壓下去了,懷里的寶寶哭的厲害,把柯以湛的脖子啃得撓的都是血痕,似乎在埋怨自己的爹爹丟下自己走了??乱哉恳部v容的隨他弄。 “采云,羊奶熱好了嗎?” “好了,爺,給您?!辈稍贫酥淮赏氲臒岷鹾醯难蚰?。 柯以湛一勺一勺的喂給他吃,小娃娃大眼睛笑彎彎的,吃著奶還要緊緊抓著柯以湛的衣服,張開花瓣兒小嘴兒吧唧吧唧的吃的歡快:“啊啊啊~~嗯嘖嘖……” “多吃點我的兒……”柯以湛蒼白無血色的臉總算露出一點笑意。 腦子白光一閃,他看著寶寶,突然想起那封信里,寫著江竹鴛又有了身孕一個月有余,動了胎氣,需要調養。 那些個怨氣,恨意,怒火雖然沒有澆滅,但冷靜了一半。 不管如何,等人回來了再說。 柯以湛喂了寶寶,抱著自己的兒子上床睡覺。 但他卻怎么也睡不著,黑暗里睜開眼睛,熬了一宿。 ———— 又一個月過去,江竹鴛離家后的兩個半月了。 柯以湛在花圃搗鼓從白梅老道那里淘來的綠梅種兒,他招了一個小廝幫忙打理,自己也忙著叮囑,一身淺灰粗麻長衫沾染的一塊塊泥土,蒼白的臉也沾了一塊兒。 “爺?。?!爺?。?!” 花圃遠處的山路,一個熟悉的小哥兒挎著籃子高聲叫嚷著。 柯以湛眉頭擰著:“你喊什么?” 采云爬上來,興奮的大叫:“爺??!爺?。?!咱家主姆??!咱家正君還有小魚公子回來了?。。?!” 柯以湛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表情平淡:“哦?!?/br> 采云晃了晃手:“爺,咱們家正君回來了,您為啥不高興呢?” “我高興?呵呵……我怎么不高興了?”柯以湛冷嘲。 采云縮了縮頭,還是笑容燦爛:“爺您是不是也聽說,正君的恩人?他可是個翩翩貴公子呢,說是什么公侯府的王孫貴胄,卻沒有一點架子,親自護送正君和小魚公子回來,村頭王二麻子家的小包告訴奴的,現在已經快到咱們家門口兒了,爺,快隨奴回去吧?” “哦?!笨乱哉窟€是不冷不熱的,慢騰騰拿了布巾擦手囑咐了小廝,扛起鋤頭和園藝古譜,在采云后面慢騰騰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