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有孕的壯夫郎、放屁引妖精來勾人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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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別哭?!笨乱哉渴种赴聪蚪聒x的脖頸脈搏,平穩松弛,可能是幾天太辛苦了,他又捏上江竹鴛的手腕。 心里“咯噔”一下,不會吧? “嗯嗚……”小魚淚珠大顆大顆的流,抱著江竹鴛的腿不松開。 柯以湛也不能完全確定,但首要的得把人扛回屋,正屋最先修繕好,晾了幾日又都是純天然無毒的材料,把人安置在里邊肯定要比他們在院子里搭建的棚子要好。 “嘿喲……”柯以湛使出吃奶的勁兒,背上了江竹鴛走兩步小腿肚子打顫。 他娘的,也太沉了啊,在床上騎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沉啊。 柯以湛走兩步停一停,氣喘如牛,兩腿打著擺子,可算把人弄回正屋,他抹了汗水對小魚說:“小魚看著你哥哥,我出去找郎中???” 小魚淚眼巴巴的:“哥夫快點!” 柯以湛從甜水河上游往下游方向跑,夜里吃過晚飯坐在家門口或大樹下乘涼的村民三三兩兩。 “大爺,村子里的郎中家在哪里???村子可有醫館?”柯以湛焦急的問。 老伯抽著旱黃煙:“唔……往前邊兒再走幾十米,里正家旁邊就是李老頭的房子?!?/br> “多謝您?!?/br> 柯以湛匆忙離開。 “小伙子,你慢點,我歲數大了?!?/br> 老李郎中氣喘吁吁的跟著健步如飛的柯以湛,他本來是不想出診的,小伙子給了他十個銅板,又哀哀懇求,他才勉為其難的出來了。 當李老頭看到那鬧鬼的宅院之時,說什么也不肯進去,老臉都皺吧成倭瓜了:“不成不成!錢還你!這不要我老頭兒命嗎?” 柯以湛急了:“我們一家三口住了多日,一點事兒也沒得,郎中求求您了!” 柯以湛連拉帶拽,可算把小老頭帶進家門兒。 三間房舍中的正屋最大,修繕的最完整,分待客的堂屋和左右耳房,左邊耳房是柯以湛和江竹鴛的臥房,小魚年紀小他的小床暫時也放在他們倆的大床側面。 江竹鴛已經醒了,蒼白著俊顏,正捧著一碗熱水喝,小魚在一邊暖心的給他吹涼些。 “哥夫!” 小魚高興的叫著:“哥哥醒啦!” 柯以湛給大夫拿了凳子,自己坐在床邊握著江竹鴛的手,擔憂:“你醒了?你剛剛快嚇死我和小魚了?!?/br> 江竹鴛神態復雜,看著握著自己的兩只手,從秀氣修長的白皙,現在手背粗糙,手心兒都是繭子,他也有感覺,他可能是懷孕了。 老李郎中把脈,詢問了江竹鴛幾個問題,看看舌苔,最后笑了:“恭喜你小伙子,你夫郎有喜了?!?/br> 柯以湛:“……” 他還不相信自己的判斷,男人生子,太……玄幻了,但是那脈象,的確是真的。 可是,他們現在的環境,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可他……真的很喜歡孩子。 江竹鴛撫摸一下平坦的小腹,很奇異的感覺,他的身體里融入了一個男人的骨rou。 老李郎中捋了捋胡子:“不必開藥方子,你夫郎有孕兩個多月,初期不得勞累,胎氣需要穩固,明兒你跟去我那里拿些土參、紅棗給你家夫郎燉幾天雞湯,補一補就好了,但是這兩日盡量多休息?!?/br> “竹鴛,我去了???你和小魚先休息?!笨乱哉颗呐慕聒x的手背,起身去送李老頭。 柯以湛拿著一小包土參和紅棗回來,江竹鴛坐在床上下身蓋著被子,正在縫衣服,油燈如豆照亮了他小半張臉,一對綠琥珀美眸深深的看著他:“你回來了?!?/br> 見小魚睡了,柯以湛放輕腳步,把土人參和紅棗放在桌邊,轉身出去洗漱,燒開了一瓷壺熱水泡了紅棗,端進來。 “別做了?!笨乱哉啃乃岬暮?,丹鳳眼紅紅的。 江竹鴛輕聲:“還有一個袖子就好了?!?/br> 看他欲言又止,江竹鴛停下活計:“你想說什么直說?!?/br> “竹鴛,我喜歡孩子,但家里……”柯以湛艱難的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 他哪里有資格讓做阿姆的放棄肚子里的孩子呢?他還是沒能說出口。 “我要孩子,家里會好起來,也不會耽誤打獵種地做飯的?!苯聒x道。 “呼,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好吧,我也喜歡孩子,我們一起努力吧?!笨乱哉靠嘈χ兆〗聒x的手,另一手去摸江竹鴛的肚子。 “我的夫郎啊,我只是想讓你在好一些的環境再有孕,可你也太強了,算日子是第一次我們……噗哈哈,來喝點紅棗湯?!笨乱哉繌目嘈ψ優檎嫘?,摸那結實的腹肌。 江竹鴛耳朵泛紅,抓了衣袖子繼續縫:“還不都怪你?” “嗯,怪我怪我?!笨乱哉坑崎e的抱著他的肚子摸來摸去,色嘻嘻的笑著承認,是他的種兒。 江竹鴛不輕不重的揪了他的耳朵一下:“楚國是不允許小哥兒隨意墮胎的,官奴奴籍除外,我警告你,我要這個孩子,所以……” “所以我也要!你給我懷的孩子我當然要,好夫郎,我們休息吧???”柯以湛疾速表忠心,拿走了江竹鴛手里的衣裳。 江竹鴛滿意點頭,捏捏柯以湛的下巴,柯以湛暈乎乎,美了一宿。 家里積蓄了三百文錢,現在只有不到二百文可用。 幾天來,柯以湛天不亮就上山挖了些黃芪和沙參,只是運氣不好,只積攢了幾斤,他留下一半給江竹鴛用,剩下的拿到城里換錢。 黃芪賣了一百二十文,沙參得了四十文,砍價買了四只大公雞和一對小兔子,還剩下四文錢。 “大rou包子了哎——一文錢一只不好吃不要錢!素的兩只一文錢管飽兒!皮薄餡兒大嘞??!” 前邊有人賣rou包,剛出蒸籠的包子白白胖胖,rou餡兒的香氣飄溢在半空中,路過的老百姓囊中有幾文錢的都忍不住買了一兩個嘗嘗鮮。 柯以湛吞咽口水,他過去:“老板,給我來三個rou的,兩個素的?!?/br> “好嘞!小伙子給你分開包???” “行?!?/br> 柯以湛一天沒吃東西,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個素的,剩下三個rou的仔細包好放進背簍里,帶回去給江竹鴛和小魚吃。 驢車上,同村的人紛紛都看他,那眼神兒充滿了探究。 柯以湛尋思自己的雞籠和兔籠子太占地方,歉意的說了聲不好意思,把兔籠塞入背簍里背著,雞籠放在自己腳邊兒。 穿著紅粗布衣裳的哥兒看的眼都直了,偷偷吞咽口水,心說一個剛回村的小子怎地這般有錢,細細著嗓子:“以前怎么沒見過你,買這么多公雞?炒著吃?” 趕車的周宇笑了:“文家哥兒你還不知道?柯老弟可有夫郎了,夫郎懷了孕自然得吃點雞rou補補好生個大胖小子啊?!?/br> 文芳一聽,癟癟嘴:“切,誰沒吃過啊?!?/br> 他有些不平,他家給他相的夫君是鄰村的窮光蛋,別說吃雞了,連糙米都吃不上。再說,村子里哪有男子在哥兒孕期給買這么多好吃的,還有兔子? 坐在柯以湛身側的男子給柯以湛讓了點位置:“你把雞籠子往我這邊點沒事兒?!?/br> 柯以湛感激一笑:“多謝大哥?!?/br> 那男子看柯以湛生的好,臉略紅:“兄弟,咱莊稼人說句粗話你別見怪,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好看的爺們兒,比咱村子里正家的晴小哥兒還漂亮?!?/br> 柯以湛的笑僵在臉上,忍了怒:“……呵呵,小哥兒和男子之間不好比,大哥可別開我玩笑了?!?/br> 柯巖笑:“哈哈哈咱們都是同姓的,我叫柯巖,算同宗兒,你就叫我柯八哥就成?!?/br> 二人聊了聊,柯巖就拐彎抹角的直勾勾盯著那雞:“你嫂哥兒也養了幾只雞,比你這只都大些,要不然你讓我帶回去一只,等我挑了我家最大一只換給你,讓你嫂哥兒在家里給你家夫郎燉了送過去,也算親戚之間走動走動,表表心意,咋樣?” “不必了?!笨乱哉烤芙^,心生厭煩。 把他當傻逼???雞給了,再換?換回來雞毛吧! 柯巖沒想到這小子猴精兒似的不上當,不給他面子的直接拒絕,有些惱怒。 但他可不放棄,糾纏著親切的道:“不用和哥不好意思,我家的那只雞比你兩只都大,你嫂哥兒也是個熱情好客的,不如做好了,你和你家夫郎一道來吃?!?/br> 車上的人意味深長的發出哼笑聲,表情各異。 周宇握拳抵在嘴邊:“咳咳咳……咳咳……” 柯以湛心知是周宇提醒他,冷了臉拿開柯巖的手:“不必,我要回去親手燉給我家夫郎吃,四只公雞一天燉半只給我夫郎吃,別人一口都不給?!?/br> 柯巖訕訕的縮回手,暗暗咒罵幾句,嘲諷:“哼哼,好好一個爺們兒不懂在村子里交際,就知道黏在哥兒身邊,有啥出息?” 文芳眨眨眼,起了點心思,指著柯巖的鼻子罵:“你占便宜沒夠???人家一家才搬到村子來,給孕夫吃的東西你也要占,你會懷孕嗎?” 柯巖臉紅綠交錯:“干你屁事?!” “我看你是心虛,人家困難還巴巴兒的還要趕著吃人家的,你幾輩子沒見過雞?虧你還是里正三叔家的兒子,真給族老丟臉?!?/br> 文芳和柯巖二人互罵起來,男子不比小哥兒伶牙俐齒,柯巖啐了一口唾沫,丟臉的提前跳下驢車繞道回村了。 到了村口,柯以湛下車后,很有禮貌的鞠躬道謝:“謝謝這位哥兒仗義執言?!?/br> 文芳看他笑的時候比不笑還要秀麗嫵媚,偏偏眉宇帶著一抹英氣很爺們瀟灑,瘦雖瘦了點兒,但身量也高,臉紅蚊子哼哼聲:“柯家郎君你太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應該互相照應?!?/br> 柯以湛撕了一塊油紙包了一只rou包遞給文芳:“多謝你,不嫌棄的話收下吧?!?/br> 文芳“咕咚咕咚”吞咽口水,溫婉的蹲蹲身,白石耳墜子晃動的異常漂亮,雙手接過:“謝謝郎君?!?/br> 江竹鴛為了腹中的孩子,歇息了幾天才山上一次,獵到了一只狍子在家做成了臘rou。 柯以湛帶著東西進院門就看見江竹鴛往狍子rou身上涂抹椒鹽:“你可別又累著了?!?/br> 江竹鴛起身去接他的東西,淡笑:“都是輕巧的活計?!?/br> 他腹中的寶貝需要營養,他男人,他弟弟都需要,所以這只狍子他準備都留在家里吃。 “竹鴛,家里那只蘆花母雞你不吃,公雞總能吃了吧?”柯以湛把公雞塞進雞籠里,粗暴的抓出一只給江竹鴛看。 “好?!?/br> 江竹鴛燒了熱水,夫夫二人開始燙公雞拔毛。 “呀,小兔子!”小魚開心極了,圍著筐子玩兒兔子。 “小魚,你去后院摘一些婆婆丁和苦菜喂給小兔子,不要沾水???”江竹鴛吩咐小弟。 “好?!?/br> 中午的菜就是黃芪肥雞湯、紅燒狍子rou、炒野菜、還有兩只大rou包兒。 “蘆花雞可真好,每天都下蛋,竹鴛,我們再買幾只留著下蛋吧?”柯以湛把一只大雞腿夾給了江竹鴛,一只雞腿夾給了小魚,自己吃雞翅膀。 果然,還是公雞rou香,江竹鴛還用黃酒野姜去腥,燉的湯汁鮮美,骨rou酥離。 江竹鴛把一大塊肥嫩的雞胸rou夾給柯以湛:“去集市里是便宜些,但是來回的車費就十文錢,明兒我去村子里走走,用狍rou換幾只母雞回來?!?/br> 他不停的給柯以湛夾狍rou、夾雞蛋。 “也行,雞蛋好?!笨乱哉砍韵鄡疵?,他在鎮子上一口飯一口水都沒喝。 江竹鴛看著心疼:“用過飯,去睡睡?!?/br> “睡啥啊,糧食種兒都發了,后面的三畝旱地得犁出來,一會兒吃完飯你看看我做的對不對,我很久沒做過農活,都忘了?!笨乱哉坑纸o江竹鴛盛了一碗雞湯。 “營養都在湯里面呢,快吃?!?/br> 小魚捧著rou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開心滿足的仰著小腦瓜看柯以湛:“哥夫……真好吃哥夫也吃~” 舉著rou包送到柯以湛嘴邊。 柯以湛笑著摸摸他的頭:“哥夫在鎮子上吃過了,小魚吃,吃了長高高,就能幫你哥哥帶小寶寶了?!?/br> “小寶寶要叫小魚舅舅呢,小魚就不是最小的啦!”小魚重重點頭,咯咯的和柯以湛一起笑起來。 柯以湛吃飽后坐在一邊看細嚼慢咽的懷孕夫郎,調皮可愛的小魚,肩膀上沉甸甸的。 快速讓他變得踏實,成熟。 從后院柵欄門走出便是他們的三畝旱田。 “我學會了,竹鴛,你說我去河邊撈些淤泥做肥料行不行?”柯以湛彎腰一下下刨地,挖出土壟,家里造肥能力太弱,只能想別的法子。 他本來就做過農活,開始有些生疏,在江竹鴛的指點下,很快熟練。 江竹鴛看著他:“淤泥做肥,也在咱們家后院菜地追一些?!?/br> “成!聽你的?!笨乱哉亢芡纯?。 小魚屁顛屁顛的叫嚷:“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去,跟哥哥過來,小兔子喂了嗎?”江竹鴛也沒閑著,坐在小凳子上晾曬蘑菇,小魚把酸杏兒也曬在草扁里。 他對柯以湛的是有所了解,比如老柯家單傳獨苗兒,幼年父姆雙亡,被祖父當成眼珠子一般溺愛,雖說是農家子卻十指不沾陽春水靠老人供養讀書。 他對柯以湛是很看不上眼的,后來也是被迫答應郡王正君嫁給柯以湛做妾。 可是現在看來,每個人都是有兩面性,柯以湛也不是爛泥扶不上墻,還很有些旁的本事,比如認識一些草藥,除了自己以外對其他陌生的小哥兒都尊重守禮,做事勤快,說話幽默。 而且,傳言未可信,一個農家子弟怎么可能不懂務農,不過是北郡王夫夫和縣主詆毀人家。 江竹鴛自己都不知道,他開始為柯以湛說話。 三畝地,先前江竹鴛偷偷半夜歸攏了一畝,剩下兩畝柯以湛哼哧哼哧的干,一天也干了大半畝,累的暈頭轉向直打擺子。 “我不吃了,你必須得吃,我累死了我要睡覺?!笨乱哉康难铧c斷了,沖洗身體后趴在床上。 “來,吃一個餅再睡?!苯聒x蹙眉,不吃東西可不行。 他烙的香噴噴的雞蛋餅送到癱在床上的男人嘴邊。 柯以湛睜開一只眼瞅著江竹鴛笑開,抓過那張雞蛋餅塞進嘴里,江竹鴛又立刻給他送了一盞熱湯到嘴邊,柯以湛感慨著:“唔……真是我的好夫郎~我可警告你??!田里的活都是我的事兒,還有后院蔬菜澆地都是我的事兒,你不許給我偷著干!你再壯實能干,我也是你男人,你得聽我的,你就在屋里養著,帶著小魚,做點飯就……” 硬撐著說了幾句話,柯以湛沒用的睡著了。 江竹鴛心流入暖意,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克制,俯身看著男人的眼神卻很柔軟:“嗯,知道了?!?/br> 柯以湛睡的死沉死沉,第二天起來覺得渾身舒爽輕松,笑瞇瞇的抱住身側的壯美人兒親了一口:“好心肝兒又給我按摩了?謝謝???” “鍋里有粥和餅子,還有脆瓜,吃了再下地?!眽衙廊搜劬Χ紱]睜開,慵懶的卷上被子。 “嗯?!?/br> 柯以湛笑出聲,床上的人變的嗜睡了,性情和以前相比也柔軟溫情了許多。 照舊上山溜達一圈,看看能不能采摘到一些草藥,沒有草藥就摘些蘑菇野菜,挖些野姜??粗掷锏囊敖?,柯以湛嘆息:“怎么就沒有大蒜呢?” 中國人炒菜離不開蔥姜蒜,尤其是蒜末,夏天要到了,熱起來后什么拍黃瓜,蒸茄子,都卻不了蒜。 “柯老弟!” 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轉身看,是背著弓箭的肖云三。 肖云三憨厚的眉眼帶著喜氣,給柯以湛看他抓到的獵物:“你也起來這么早?看看老哥我今兒天不亮進深山里頭抓的?!?/br> “早也沒用,啥也沒挖到,肖大哥你倒是好運氣?!笨乱哉克崴岬目粗ぴ迫掷锬侵换鸺t火紅的狐貍。 肖云三抹了把鼻下嘿嘿笑:“火狐貍皮很少見,這一條皮子就能得二三十兩銀子,我也能讓媒姆姆給我找個像你家夫郎那樣好的哥兒?!?/br> “呦呵~老哥不耐寂寞啦?哈哈哈到時候擺喜酒可千萬別忘了叫我!”柯以湛嘲笑著肖云三,拍了他兩下后背,二人已經混的相當熟。 肖云三有點不好意思:“說來,我也想求你件事兒,但一直沒敢去找你?!?/br> 柯以湛‘嘖’了一聲:“有啥的?說?!?/br> “就是,我也從來不知道該咋選夫郎,我在村子里獨來獨往,一個親戚也沒有,想請你和你家夫郎幫忙看看?!毙ぴ迫詈诘哪樛赋鲂┘t,扭捏的。 “哈哈哈成!你來我家說聲就行,我夫郎也懷孕了,大哥你又要成家了,我們倆都是喜事兒??!”柯以湛笑著說。 肖云三一聽也樂的合不攏嘴:“呀?江夫郎懷孕了?那正好兒!我給你個好物——” 說罷,他打開背上的袋子,從里面拿住三只被綁在一起的雜毛鵪鶉,胖乎乎的縮著腦袋。 柯以湛還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鵪鶉,有些不敢拿。 肖云三催促,又往柯以湛手里塞了五只小小的鵪鶉蛋:“快拿著啊,拿著繩子,回去就給你夫郎殺了它補身或炒或炸,佐粥特別有滋味兒,對孕夫極好,還有鵪鶉蛋,我把逮到了兩窩?!?/br> 柯以湛有些不好意思,但沒客套:“謝謝肖大哥???” “哈哈哈沒事沒事,咱兩家住的近,等我成親你和你家夫郎小弟來幫幫忙湊個熱鬧就好,咱們本來就應該互相照應?!毙ぴ迫笫忠粨]笑的很開心。 柯以湛看他傻笑也覺得有趣,肖云三這種人是非常淳樸單純的好人,一旦他認定你,就會掏心掏肺的對你好。 二人結伴往山下走,肖云三要趁著狐貍還活著送到鎮子上買了。 聊天中,肖云三聽柯以湛說那三畝旱地累的腰酸背痛,一臉耿直:“你果然跟個弱雞子似的,現在你的哥兒都有孕了,你這么不抗累可不成,不過三畝地一個人種也多,等我把狐貍皮賣了,跟你一起回去幫你種地?!?/br> “行,老哥你家里的水田也快插秧了吧?你幫我,我幫你去?!?/br> “我只有兩畝水田,也行,兩個人干活快!” 肖云三看柯以湛袋子和筐子里的東西搖頭:“你既然認識草藥也肯定曉得,好藥材都在深山崖子上長著,你得深入那密林沒有人煙的里頭,咱這甜水村五年前一個老頭子就在里面挖到了八百多年的人參,賣了幾萬兩銀子搬走了?!?/br> “深山里頭豺狼虎豹多,我可不是要錢不要命,我也沒有老哥你這個膽兒?!笨乱哉坑行┿皭?。 他原本還算膽子大,現在江竹鴛懷孕了,他開始惜命了,他若是死了,誰能對他的夫郎、對他的孩子真心好呢? 肖云三笑:“你說啥呢?把我說成了傻大膽兒,其實每次進去我也害怕,遇到狗熊我都是直接爬樹,又一次被一只狗熊追的在樹上呆了兩天兩宿,嚇得差點尿褲子?!?/br> 柯以湛大笑:“哈哈哈,對啊,本來老哥你長得英俊魁梧,被狗熊舔一口,不就不得不留在深山做熊哥兒婿了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兄弟倆捧腹大笑。 柯以湛到了自家院門口,肖云三與他分別時候認真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做個伴?老弟,你有辨識草藥的本事應該用起來,我進深山打獵,也不必怕被毒蟲咬傷,出了事一個還能就另一個?!?/br> “嗯,是不錯,行,老哥你讓我想想?!?/br> “成,我先走了啊,回來我再來幫你?!?/br> 柯以湛目送肖云三離去,他感慨,穿越來總算認識個靠譜的朋友。他對肖云三的提議很心動,但是他是有家的人,還是要問一問他的混血大帥哥。 “竹鴛,肖大哥送了三只鵪鶉還有鵪鶉蛋,我炸了給你配粥吃???” 柯以湛直接在窗戶邊大聲道,江竹鴛應了一聲:“你可少用些油,煎一下就好?!?/br> “知道啦,摳門兒?!笨乱哉啃χ虏?,哼著曲晃晃悠悠的去右廂房做了。 屋內,江竹鴛用桃木簪子半挽起頭發,穿上一件米黃色的粗布下裙,素白的粗布上衣,他坐在床邊梳順頭發后,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木盒子。 看著木盒里的綠瑪瑙水滴耳墜,江竹鴛有些心動,但有點自慚形穢。 他配嗎? 他這么丑…… 可丑也不是他的錯,況且柯以湛喜歡他,柯以湛覺得他好看就夠了。江竹鴛戴上那對兒耳墜,就著水盆里看看自己,臉微紅。 做賊似的羞恥的左顧右盼,耳墜搖晃起來,亮晶晶碧盈盈的水滴一樣漂亮,其實也算有兩分風姿。 江竹鴛摸摸自己的耳朵,抿唇點頭,轉回床榻邊抖開被子開始整理床鋪。 小魚聞到了香氣,揉著眼睛從他的小床上起來:“哥哥好香……好香……” 江竹鴛無奈:“一睡醒就餓,你哥夫給你炸鵪鶉呢,快拿著自己的小木盆去洗漱?!?/br> “哥夫萬歲~耶耶~”小魚‘嗷嗷’叫著,穿上鞋捧著他的盆子和布巾出去了。 江竹鴛卻皺著眉,看著他新做的沒幾天的白色床褥此刻……落了泥沙。 江竹鴛睡在里側,里邊還干干凈凈,唯獨柯以湛睡的外側,連枕頭都成了褐色,都是沙子和土。 “唉?!睈鄹蓛舻男「鐑喊讶靻魏驼硖壮兜?,準備今天去洗一洗。 好幾日了,男人明明每天都會洗澡,為何還是臟?臟也沒法子,誰教那是自己的男人呢? 三只鵪鶉被石頭砸死剝皮,三只深紅色小鳥兒赤裸著身體炫耀著‘我很好吃’??乱哉课镏谒?,按照他外公從前給他做過的方式先用黃酒鹽水腌制一下給它們去土sao味,然后在鐵鍋底兒倒上些菜籽油,待油溫燒開把鵪鶉一只一只的下鍋慢油煎。 “刺啦……”鵪鶉rou香四溢。 柯以湛煎了兩次,還要兼顧火候,給他累的大早上出了一身汗。 “身體實在太虛了?!笨乱哉繃@息著,他必須得找點東西給他自己補一補。 半個小時候,柯以湛行著紳士禮作怪的道:“請夫郎,小弟上座——” 小魚大笑:“哈哈哈哥夫你真好玩兒~” 江竹鴛綠琥珀眼珠看傻子似的,淡定入座,夾了一塊炸鵪鶉rou,張嘴咬。 “咔嚓……”外酥里嫩,咸香下飯。 “怎么樣?”柯以湛瞪著眼睛,期待的問一大一小。 小魚舉起大拇指:“哥夫棒棒的!好吃,小魚就吃半只,分給哥夫半只,哥哥有小寶寶,要吃兩只,我們不和哥哥搶的?!?/br> 柯以湛笑眼彎彎,愛憐的摸摸小魚的腦袋:“小魚真乖~好孩子你自己吃了,哥夫已經吃過了?!?/br> 他頗贊嘆:“竹鴛啊,你弟弟教的真好,我從前見到的那些小孩兒一個個被慣得不像個樣子?!?/br> 江竹鴛淡淡的,從一只鵪鶉上拽下一只腿rou塞進柯以湛的嘴里:“我弟弟,比較像我,天生如此?!?/br> 柯以湛噗嗤一聲,沒憋住笑的滿臉通紅,咀嚼著香噴噴的鳥rou:“夫郎啊,你就不能低調些?” “不會?!?/br> 柯以湛真是太喜歡這副模樣的江竹鴛了,見小魚吃完了去后院玩兒,他湊近江竹鴛,曖昧的親了一口江竹鴛的耳朵,細長的大手捏捏小墜子,聲音帶著小鉤兒:“寶貝兒,你戴著真好看?!?/br> 江竹鴛‘嗯’了一聲,腮紅了。 “嘖,唉,夫郎啊,我還得等半個多月,才能親近你,可我現在就憋不住了咋辦?你說咋辦?”柯以湛大喇喇的猥瑣撫摸帥哥的裙擺。 江竹鴛背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靜靜掃了他一眼,側過身喝下最后一口粥,沒好氣:“有力氣沒地兒使,就去干活,還有……去抖一抖你那一身的土,把我的床褥都弄臟了?!?/br> 柯以湛拿開手,賤兮兮的蹲身:“是主子?!?/br> 江竹鴛開始收拾桌子給他留了一個高貴冷艷的背影。 柯以湛拿著種子,背著鋤頭從后院門走出去,早上后院他已經澆過水了,直接去旱田勞作。 說道土,柯以湛也很聽話的脫了交領短衫抖了抖,撓撓頭發:“沒有土???” 他晃了晃身子,突然脖子不對勁。 “沙沙沙……”抖出了一堆沙子,落在腳周遭。 柯以湛驚的挑眉,他竟然都這么臟了?! “唉,農民伯伯真是太不容易了,先干完活再洗澡吧?!?/br> 午飯后一過,肖云三就從鎮子上回來了,還拎了一籃子的鵝蛋、雞蛋送給柯以湛給江竹鴛補身子。 江竹鴛婉拒:“不可,肖大哥,這些太貴了,以湛和我說過你家里好事也將近,留著以后辦喜事,迎接新人進門兒用?!?/br> 肖云三好說歹說:“這是啥話?咱們都是一個村兒的……” 推拒不得,江竹鴛只好收下。 肖云三幫忙,剩下的旱地,兩天就播種完了。江竹鴛用肖云三送的鵝蛋雞蛋做了蛋餃,盛情款待一番。 夜里,柯以湛在前院沖涼,江竹鴛端著木盆走出來。 “我說我洗嗎?!笨乱哉恐淮┲C褲就來搶江竹鴛的盆子。 江竹鴛也有些納悶兒:“你是在土里打滾兒了嗎?” 他的話語并無責怪之意,只是非常費解,他看著柯以湛每天沖澡,是個很潔凈的爺們兒,怎么就這么多土? 柯以湛也冤枉:“我、我也不知道啊?!?/br> 江竹鴛突然湊近柯以湛,柯以湛呼吸一緊,二人明顯只差一厘距離就要……那只修長的手拍拍柯以湛的臉,似乎是安慰,轉而向下,拿起柯以湛脖子上戴著的玉葫蘆。 “我想起,好似從你戴它開始,我們的床鋪就沒有整潔的時候?!苯聒x瞇起眼,他拿起小葫蘆,嗅了嗅。 “土味?!?/br> 柯以湛臉一黑:“不帶罵人的啊,我可是很洋氣的,我從河里撿的,空心兒的肯定帶點土?!?/br> 想把葫蘆從脖子上摘下來,可詭異的是,那繩子竟然會自動隨著柯以湛的力道縮短縮長,總之柯以湛要順著腦袋摘下來的時候,那繩套就會變得非常小,無法摘下。 “哎呀我去的,我咋還摘不下來了?明明長度也夠?。?!” 江竹鴛抱著手臂,心下蹊蹺:“你把葫蘆倒過來,晃一晃?!?/br> 柯以湛聞言,把葫蘆墜子嘴兒朝下。 “沙沙沙……”一注沙流涌出葫蘆瓶口兒,那沙流很快在柯以湛腳下堆出個大沙包,還是黑色的半潮濕的沙土。 柯以湛寒毛都豎起來:“媽呀!不會、不會是墳墓里的東西吧?” 江竹鴛蹲身,捏捏黑土,聞聞:“是上好的肥土,只是……你不覺得這么多的黑土,咱們家小水缸都裝不下,又是如何能裝入那么小的葫蘆瓶兒里?” 柯以湛嚇傻了,他都穿越了,還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受玄幻事件。 江竹鴛把葫蘆正過來,在院子內尋摸到一只干枯細草干兒,把葫蘆嘴兒塞上,再反過來傾倒。 這一次,葫蘆不出黑土了。 柯以湛咽吐沫,自己又扒開那塞子,一倒,‘沙沙沙’又開始出土,他急急對江竹鴛說:“你試試?!?/br> 說來詭異,江竹鴛一倒,什么都倒不出來。 柯以湛快嚇懵了:“……怎么辦?” 江竹鴛牽著他的手拉著他坐在小凳子上,平和耐心的安慰:“瞧你,不用怕,我覺得……應該是它和你有緣,我們試試用這土在后院栽植果蔬和花花草草,或許是老天賜給我們的福氣?!?/br> 柯以湛猛地閉上眼,抓住他的手往心口上放。 “咚咚咚咚……”像小鼓一樣敲擊,柯以湛是真的被嚇著了,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穿越,死亡,現在日子對他來說看似哭,實則甜到流蜜,他也不想,不愿意回去了。 江竹鴛有些心疼了,摟著柯以湛的頭抱入懷里,柯以湛順勢把臉埋入他的小腹上,他吻柯以湛的腦袋:“不怕,我一直在你身邊?!?/br> 有了細麥稈做葫蘆嘴兒塞,柯以湛總算不帶著土了,不過柯以湛卻趁虛而入,裝“害怕”天天都要抱著江竹鴛,或是要江竹鴛拍著他哄他入睡。 江竹鴛開始還很溫柔,擁抱著柯以湛入睡,柯以湛偷樂得了甜頭以為百試不爽,結果—— “夫郎~你為啥這么美?快來抱抱俺~”一大早,柯以湛沒去采藥賴唧唧的要江竹鴛抱他。 他現在不需要起一大早進山了,他和肖云三約定去深山里頭打獵。 江竹鴛睨斜著看了他一眼:“嘖~” 柯以湛嘿嘿笑,撲過去趴在他背上:“沒事兒,為夫抱你也成,老婆孩子一把抱嗎?!?/br> 江竹鴛挑眉梢:“行,若是你抱不動,以后晚上就不要惹人睡不著,讓我安生?!?/br> “靠,你還是不是我媳……夫郎?小爺我還不信了!”柯以湛從床上跳下來。 他最近被江竹鴛養胖了不少,個子也竄了些。 江竹鴛淡定的勾住他的脖子:“抱吧?!?/br> “嘿————”柯以湛臉憋得紫紅,脖子青筋都起來了,手穿過江竹鴛的腿彎兒,再N次使勁兒。 “大爺就不信了弄不了你這個‘小’妖精!嘿——”柯以湛略微抱起一點就有些脫力,他忙放松,再一次。 江竹鴛已經忍笑忍的嘴角抽搭,也有些羞慚,畢竟夫君抱不動小哥兒這種說法,其實丟臉的是他這個做人家夫郎的小哥兒。 可是他也沒辦法,天生高大。 小魚拎著一花籃跑進來,見狀鼓掌:“哥夫加油!哥夫加油??!” “哈哈————”柯以湛叫著號兒,額頭脖子青筋都爆起來,真的把江竹鴛抱離床鋪十公分。 然后屁股一撅“撲哧——”,柯以湛窘迫的用力過大,放了個屁,手臂也失衡沒了力氣。 “哈哈哈哈哈……” 小魚和江竹鴛捧腹大笑,笑的倒在大木板床上。 柯以湛臉紅的像猴屁股,抗議:“啊啊啊不許笑??!你們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我本來是個壯漢的好不好???!” 小魚邊笑邊捂著鼻子:“臭死啦~臭死啦~哥夫快去洗洗屁股~哈哈哈哈……” 江竹鴛笑的眼淚滾出來:“行了,誰叫你非要獻寶,快出去洗漱,肖大哥等著你,我給你準備帶著的飯團” 柯以湛臊眉耷眼的出去了。 他重振雄風的日子,啥時候才能到來??? “請問,柯郎君在家嗎?” 一聲嬌柔的呼喚在柵欄大院口說著。 江竹鴛剛打開房門放臭屁氣,就聽到了,蹙起修長俊秀的劍眉:“你……” 文芳有些慌的整了整他唯一一套細布鵝黃裙衫,溫婉的福了福:“您是柯公子家的夫郎吧?我是文家的小哥兒,是有些不好說的私事兒想勞煩柯公子,能勞煩夫郎請柯公子出來嗎??!?/br> 江竹鴛原本還帶著笑意的唇角冰冷的下抿,菱形的淡紅薄唇看起來非常冷淡疏離。 文芳以為江竹鴛沒聽清,又說了一遍:“夫郎,能否請柯公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