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槐從手術室里出來，俊秀的面容上有一絲疲倦。

    看到項歌時，露出一個笑容。

    “等了很久嗎？”

    “剛到?！?/br>
    虞書槐換了件外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絲絨小盒子，遞給項歌。

    “送你?！?/br>
    “這是……”項歌打開來一看，里面是一只精美的鉆石玫瑰胸針，光彩奪目?！斑@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項歌心里一酸，小心翼翼地合上，還給虞書槐。

    虞書槐沒接，聲音里也有一絲疲倦：“跳過推來推去那步，直接收下吧?！?/br>
    “我……”

    “對你來說，算不上貴重，不是嗎？”

    順著電梯下了樓，走過薔薇花墻，三三兩兩的學生經過。

    他當然收到過很多昂貴的禮物，不過計算價值時，慣于把心意也加入。

    “心意是無價的?！?/br>
    虞書槐輕巧的笑了一下：“聽起來有些老土?！?/br>
    他今天下午似乎與往日不同。

    項歌道：“我真的是這么想的，不是在敷衍你?！闭f完把盒子往虞書槐口袋里塞，虞書槐索性把胸針直接拿出來，別在他胸口。

    項歌看著他專注的目光，心里酸酸的。

    虞書槐上下看了看。

    “很漂亮，你眼光很好?！?/br>
    虞書槐靠在欄桿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微風柔軟地撫摸著臉頰，熏得人醉。

    “我要走了?！?/br>
    項歌心里一驚：“去哪里？“

    “下周五的機票，坦桑尼亞?！?/br>
    去非洲？這么突然？

    “怎么會突然要走？”項歌心里一驚，腦子里一片混亂。

    “老師選了我，不能不去?！庇輹笨粗镉蝸碛稳サ奶禊Z，“兩年，回來以后有升副院長的機會“

    他笑了一下，故作輕松：“老師說我以后會是最年輕的院長，前途無量?！?/br>
    “恭喜“兩個字如鯁在喉，項歌攥緊拳頭又松開，慢慢問道：“你想去嗎？“

    虞書槐看著他，問道：“你希望我去嗎？“

    項歌內心一片混亂，不知作何回答。這種機會，也許該抓住，他不能自私地說不要虞書槐走。也許在他內心深處，抱有某種不能說出口的愿望，項歌不敢承認，不敢面對。

    虞書槐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了答案：“這么好的機會，沒有人不想抓住，該恭喜我?！?/br>
    “對……“

    “不要道歉，我不想聽！“虞書槐只是一瞬間的情緒失控，很快又恢復到平靜溫和的模樣，仿佛剛才的只是幻覺。

    眼睛也酸酸的，項歌語聲里帶了幾絲哽咽：“如果不想去，就別去。我會幫你想辦法的?！?/br>
    虞書槐看他一臉憔悴，貓兒眼里淚水蒙蒙，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不忍心逼他：“大明星，恭喜我吧?！?/br>
    “恭——喜你?！?/br>
    項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時間是八點，葉錦文果然不在家。顧因雪在這件事上倒是信守承諾。

    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呆呆地看了不知道多久，坐起來時，眼前一陣暈乎。

    然后給顧因雪打了個電話。

    顧因雪還樂滋滋地認為老婆要回心轉意了，沒想到劈頭蓋臉地一頓責罵。

    “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你折磨我就算了，為什么要牽連上其他人！假惺惺的裝什么好人？惡心！“

    “發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來問我？“

    顧因雪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我做什么好事了你總得告訴我吧？“

    “你現在還裝！你為什么要讓醫生去非洲？以前不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去？你拿他的前途威脅他。我們的私人糾葛能不能不要連累到其他人？“

    讓虞書槐去非洲？

    他什么時候做了？

    誰給他的鍋？

    “我沒有做?！?/br>
    “這時候你還撒謊？“

    “如果要整治他，我有很多法子，根本不會讓你發現。你是我，你也不會采用這么愚蠢、顯而易見的方式?！啊☆櫼蜓┠X子飛速地轉，“他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他不會的，他跟你不一樣?！?/br>
    顧因雪冷笑道：“他對你當然是好的，誰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樣?！?/br>
    “你還污蔑他？”項歌不想跟他說話了，“你要是真的希望我回心轉意，就不要在背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闭f完，直接掛了，然后把顧因雪拉黑了。

    顧因雪再打過去時候，已經打不通了。

    晚上葉錦文回來，項歌走到他房間門口，敲門：“哥?！?/br>
    “稍等?！?/br>
    葉錦文穿著件黑色絲綢睡衣，皮膚白皙瑩潤，發上還掛著水珠。

    項歌衣著寬松，胸前鼓鼓的，腰身若隱若現，抱著枕頭，貓兒眼清澈透亮，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幾分期待。

    “進?！?/br>
    “哥，我幫你吹吹頭發吧?！?/br>
    “好?！?/br>
    項歌拿過吹風機，跪在葉錦文身后，指尖在柔軟的黑發間穿行。

    “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果然在這時候需要我?！?/br>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