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船(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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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一夜之后,花時幾日沒能下床。 回明月樓的事是不再提了,所謂的一月之約含糊地混過去。轉眼到了七月,暑氣愈盛,滿城人叫苦連連,幸好天氣雖然酷熱,不時卻也會下場雨,稍解暑熱。 七月中旬,秦王府里發生了一件大事,如驚天巨雷一般瞬間傳遍整個府邸。 顧美人有孕了。 聽到這個消息那天,花時在花園里找貓。 捧雪已經四個多月大了,近來愈發調皮,一不留神,就不知鉆到哪兒去了。 下午剛落了一場雨,園中盛開的鮮花都染上了清涼的水汽,用過晚膳,天邊仍有余暉,花時抱著貓到園里散步消食。 “喵~喵~”捧雪這兩個月來被花時寵溺得厲害,好吃好喝,體重如泡發的饅頭似的噌噌見長,抱住懷中一會兒就手酸了,它又不肯安分,在青年懷里撲騰來撲騰去的,花時知曉它想下地玩兒了,看了一眼濕潤的土地,他顛了顛白貓兒,一手撓著它圓潤的下巴安撫:“乖些,地上濕,待會回去再放你下來?!?/br> “喵喵~喵喵喵~”顯然它一點兒沒領會主人的意思,兩只rou爪子扒著青年的衣襟,大聲叫喚著。 花時抱著它快步往外走,誰知懷里突然一空,圓胖的白貓兒靈活地躍到了地上,鉆進半人高的花叢里不見了,花時“哎”了一聲,忙忙地撥開花叢,水珠沾了一身,卻連跟貓毛兒都沒撈到。 花園大得很,許多花草連成一塊兒,茂盛蔥郁,初時花時還能循著捧雪的叫聲判斷它大致在哪兒,沒過一會兒,連貓叫聲都聽不到了,夕陽漸漸墜入西山,光線漸暗,青年著急起來。 “捧雪——捧雪——喵~”他邊找邊學起貓叫來,盼望著白貓兒聽見了能自動鉆出來,可惜直到天快要黑盡,仍毫無回應。 “捧雪——喵~喵喵~……再不出來我可真生氣了,以后都把你關在屋里,不帶你出來了?!?/br> 青年找了半個花園,此時鉆到了園中靠墻的僻靜處,蒿草繁盛,花木蔥蘢,只有一條小徑能走出去。他衣衫都濕了一半,身上沾了草葉花瓣,狼狽得很。 遠處亮起了燈光,隱隱傳來人聲。這樣不是辦法,這么晚了不回去,立秋等人要著急了,不如先出去,再叫多幾個人來尋。沒承想青年行了幾步,還未走出小徑,一條人影便從前面的花草里鉆了出來,懷里抱著毛茸茸臟兮兮的一團,僅余的一點光亮使他勉強辨出,那正是他的貓兒。 “捧雪!”顧不得與那人說話,也顧不得捧雪身上沾滿了灰黑的泥水污漬,花時連忙上前,要把貓兒接過來,那人連退了幾步,避開了他的動作。 花時眉心微擰,出言道:“勞駕,這是我的貓兒,請閣下把它還我?!?/br> 那人是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清麗的面容上猶帶稚氣,他低頭看了看貓,又看了看花時,語氣低落道:“啊,是、是你的呀,我以為……這是野貓兒呢?!?/br> 在花園里靜坐時發現草叢里有只貓兒在亂鉆,渾身毛發臟亂,看著渾圓胖壯的,他還以為碰到了一只善于捕鼠的貓兒,追了好久才捉到它,誰知,這竟是有主的。 “我帶它出來散散,稍不留神便讓它跑了?!?/br> 少年還在不舍,白貓兒到底跟花時親密相處了幾個月,見了主人便喵喵個不停,爭扎得厲害,少年只得放了手,讓花時把貓兒接了過去。 花時欣喜地跟貓兒親熱了一會兒,捧雪身上的臟污被他的衣衫抹了一半兒去,也毫不在意。天色昏昧,對面少年艷羨的眸子卻亮晶晶的,他不由失笑:“你若是喜歡,有空便到瑾瑜院來,它喜歡跟人玩兒呢?!?/br> “真的嗎?” “嗯?!鼻嗄瓯е垉号矂幽_步,“天黑了,咱們快出去吧,小心腳下,別滑倒了?!?/br> 兩人走出小徑,便要分成兩路,花時正要告辭,忽聽圍墻隔壁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哐當”聲,緊接著便聽一人驚呼道:“你說什么?顧美人有喜了,此話當真?” 另一人道:“當然是真的。都兩三個月了,瞞得可緊呢,要不是我無意中聽到她兩個丫頭偷偷商量,還不知道呢?!?/br> “這真真是——王爺這么多年都不許人停避子湯,最近又來了那一位,我還嘀咕著不知何時咱們秦王府才能聽到好消息呢,誰能想到竟是顧美人先撥得了頭籌!“ “噓……小聲些……”后頭兩人的聲音都低下去,漸漸消失了。 天光徹底消逝,烏壓壓的夜幕沉下來,少年看不見對面那人的神色,卻敏銳地察覺了不對,周遭空氣仿佛停滯了似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試探地問:“怎、怎么了?嚇到了嗎?“他安慰道:“你別怕,這種事哪能瞞得長久,很快滿府人都知道了,也不差我們兩個??熳甙?,瑾瑜院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良久,青年才回答,他聲音不知怎么沙啞得厲害:“不用了。多謝你找到了我的貓兒,以后有機會再謝你?!?/br> 話音剛落,青年已經轉身,摟著貓兒離去了。 正如少年所言,這件事沒能瞞下去,幾天便傳遍了秦王府。 不久,楚東瑯匆匆從外頭回來,先去了顧美人所在的院落,待了一刻鐘,便回到了瑾瑜院。 花時卻不在瑾瑜院內。 立秋頂著楚東瑯陰郁的眼神,奉上一封信,硬著頭皮道:“早上有人送了這個來,花公子看過之后便說要出去,也不讓人跟著,我們攔不住……” 楚東瑯一目十行將紙上內容看完,這是明月樓鶯時送來的帖子,邀花時去參加什么荷花會,道青螺湖十里荷花,風光絕美,不可錯過云云。 他怒容微斂,丟了帖子大步流星走出門去。 青螺湖在京郊東北角,廣圓幾十里,內中植有品種各異的荷花,夏日風景最是旖旎,岸邊煙堤高柳環繞,陰涼寬敞,是避暑佳處。 楚東瑯到時,已近黃昏,岸邊豪車駿馬、轎夫僮仆熙熙攘攘,湖中煙波浩渺,數十上百艘樓船、小舟林立其間,喧闐如市,蕭鼓管弦、低吟淺笑之音歷歷可聞。 此種場合除了愛熱鬧的風流子弟之外,歷來少不了嬌娃媚童,名姬妖女捧場,明月樓是京都名館,所乘游船在湖中一片彩舟畫舫中依然顯眼,楚東瑯登上明月樓的彩舫,被迅速引到艙內,掀開絲帳進去,便見到中央內中設了幾桌筵席,一隊身著紗衣的女子正赤著足在鋪了光滑木板的地上跳舞,雪白的足腕上纏著銀鈴,響起來時清脆悅耳,聲聲動人。 艙中已經點起燈來,明晃晃地掛在四壁,楚東瑯站定,在艙內掃了幾眼,席中稀稀落落坐了幾位客人,身邊皆有佳人相伴,傳杯勸酒,言笑晏晏,并未注意到有人進來。 唯有角落一桌掩在屏風之后,只露出一半兒桌面來,那上頭不似其他的桌子擺了佳肴盛饌,盡是些時鮮蔬果,石榴、香梨、林檎、蓮子、嫩藕、菱米……林林總總,用透明的琉璃碗裝著,五色瑄妍,十分好看。 屏風上影影綽綽透出兩三個人影來,有站有坐,走近便能聽到隱約的勸慰之語。 楚東瑯拉開屏風,正要給花時繼續斟酒的長樂、以及彎腰規勸主人少飲的長平都嚇了一跳,而青年顯然已經喝了不少,瑩白的頰上染上一層晚霞似的緋紅,他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楚東瑯怎么會出現在眼前似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睜大了眼睛,帶了幾分醉意的眸子里溶溶艷艷的,清晰映出男人的身形。 楚東瑯眉心緊擰,忍著怒氣叫兩人退下,長樂把酒壺拿走時青年還不解地提高了聲音攔道:“做、什么要拿走呀,我還沒喝夠呢……” 長樂一遲疑,楚東瑯糟心地捂住青年的嘴巴:“喝什么喝,你還服著藥呢!” “唔——“青年拉開他的手,皺著眉思索了片刻,慢慢地道,“柳、柳神醫說過,偶爾飲一回,不妨事的?!彼X著自己找到了支持,不用怕理虧了,理直氣壯地撐著桌子站起,要去把酒搶回來,踉蹌行了兩步,便被楚東瑯大手撈進懷里,在他水潤鮮紅的唇上咬了一口:“還敢頂嘴,好不容易養好了些,又要作亂,你是不想好了么?” “痛——” “還知道痛,沒醉得徹底……” 艙中銀鈴聲突然停頓,舞歇人退,頃刻換了一行人進來,有男有女,依約含笑,自動自覺地分開入了各席,還有兩個走到了屏風后面來。 其中一人楚東瑯認得,是叫鶯時的那一個。與花時的艷冶不同,鶯時容貌不算十分昳麗,舉手投足之間卻自有風流,姿態翩翩,言辭雅逸,超出一般俗流。 來的兩人都未料到楚東瑯在此,走在后面那個認出秦王,頃刻有些瑟縮,鶯時卻并未怯場,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王爺來得正好,今夜這里還有好戲看呢?!?/br> 他目光在席上轉了一圈,未發現有酒,又看看被楚東瑯摟在懷中的,明顯醉了一半兒的花時,叫另外一人去拿了酒來,他親自斟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楚東瑯:“請王爺賞臉,小人先干為敬?!闭Z罷,將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楚東瑯倒沒拒絕,隨手接過將酒喝完。 鶯時一喜,自覺臉上有光,眼里笑意都多了幾分。鶯時從小在明月樓長成,在明月樓待的時間比花時長得多,花時一來便艷名遠播,他自認不能相比,甘居其后,兩人雖不甚相厚,卻也能各安無事。 偶逢盛事,具帖相邀,他原以為一朝入了秦王府,花時不會再來,不想出乎意料,青年孤身一人到場。 鶯時善窺人意,與他見面便知花時心有掛礙,不同往日。想起秦王后院麗姝眾多,花時在外頭一向專寵,進去了也不過是三千弱水中寥寥一瓢,心中亦不禁戚戚。 花時見了,反倒哂笑道:“你在想些什么?是有了好事,我要借著機會慶賀一番呢?!?/br> 鶯時道:“什么好事?大約好事是真的,只怕未必是你的好事?!?/br> “誰說不是我的好事,他好我便好了?!彼f著,長樂長平上來見禮,一番傾訴,二仆淚沾襟袖,都道掛念主人,別來難以度日。 花時好笑:“難道邱mama還會虧待你們嗎?別想那么多,秦王府……” 他頓了頓,楚東瑯身邊大丫鬟只春夏秋冬四個,但其實四人只掌管大頭要事,下面還有侍兒小廝不下二三十人,楚東瑯從前還嫌過他身邊只有長樂長平二人,怕不能諸事諧備,要給他多找幾人服侍,他嫌麻煩推拒了。楚東瑯將立秋撥給他,底下也還連帶著十幾個中下等丫鬟,這樣想來,再多長樂長平兩個也無甚所謂,他道:“也罷,想進便進吧,到時別給我惹事就行?!?/br> 長樂長平不勝歡喜,花時道嘴里久不沾味,要喝甜甜的“春波露”,叫兩人快快拿來。 春波露名為甘露,實是濃醴,入口甘美,后勁深重,花時酒量一向不算好,鶯時陪了幾杯還精神奕奕,花時便有些微醺了,下頭有小丫鬟來喚鶯時,道邱mama找他有事,在艙內的都是明月樓熟客,知道花時是秦王禁臠,有心親近,無膽施行,鶯時吩咐了長樂長平乖覺些,也放心讓花時留在這兒。 誰知回來時便發現秦王也來了,他心頭詫異,秦王并不是那等小器心窄的俗輩,從前在明月樓也并不禁止花時交朋結友,與人往來,怎么先前放人了,后腳又追來? 他站著與楚東瑯說了一會兒話,覷到青年在楚東瑯懷中扭來動去,醉態酣然,手不是去扯他袖子上的繡紋,便是去撥弄他衣襟上的扣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楚東瑯一下一下拉開他的手,神情十分無奈,眼里卻盡是寵溺。 鶯時頃刻豁然,追來不是因著心狹性隘,倒像是純然看重、緊張了。想通這遭,鶯時心中一時不知是替青年松了口氣,還是欽羨嫉妒了,身在煙花之人,有些聲名的,尋一棲身之人并不難,難在保證此人真正可靠知心,不會放任家中他人欺辱,或是始亂終棄。他自小到大不知見過多少從良歸家的前輩,能善終的幾乎沒有,多在此后因種種緣故抑或輾轉從于他人,抑或復歸風塵,重cao舊業,便是花時,之前不也誤入過宋家么…… 一聲痛呼打斷他的思緒,鶯時抬頭,正好看見花時笑嘻嘻地松了口,在楚東瑯頸側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來,血跡都滲出了,他不禁倒抽口氣,看著夠疼的,花時發什么瘋? “嘶……”楚東瑯吸著氣,把青年牢牢箍住不許他再動,卻未見有更多的反應,鶯時暗暗吃驚,深怕秦王覺著丟臉,立即尋了個借口告退了。 鶯時一走,楚東瑯便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青年酡紅的臉頰:“可算是出了氣了吧?我還怕你堵在心里不肯說,你這牙可夠利的?!?/br> “我沒、沒氣……真的沒有氣?!鼻嗄晏蛄颂虼?,把上面沾的一點血跡抹去,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我就是,就是……”就是什么?他納悶地捂住心口,像是不解那里頭堆積壓抑著的情緒從何而來,作何解釋,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含混其詞地道:“就是這里很奇怪……一抽一抽的……喘氣喘得疼——” 楚東瑯手臂收緊,心口微窒。他低頭在青年耳邊說了一句話,花時猛地瞪大眼睛,像是被震傻了,楚東瑯窘迫地避開他的目光,泄憤似的在他臀上擰了一把:”舒服了嗎?別再想這事,我會處置的?!?/br> 青年還未從那個出乎意料的消息中回過神來,聞言下意識地問道:“你要怎么處置?” 楚東瑯手伸進他腿間,重重掐了一把:“閉嘴,不許再提這事?!?/br> 青年致命處受襲,猛地往上竄了下,眼角因為疼痛洇出些許水跡來。楚東瑯方才說的是:“傻瓜,那孩子不是我的?!蹦腥瞬粫眠@種事騙他,他說不是,那不管這孩子是誰的,都與他沒什么關系。 花時下意識地深想了一步,這孩子不是他的,那是哪個猛士狗膽包天,竟敢給楚東瑯戴了這么一頂顏色鮮艷的帽子…… 楚東瑯這一掐把他的浮想聯翩都掐沒了,雙腿不由夾緊,委屈地咬住了下唇。 男人也覺自己手重了,安撫地握住那一根揉揉捏捏,把它揉得半硬,顫巍巍地立起來。外頭還笑語喧嘩,眾人鼓琴清歌,飲酒玩樂,雖有屏風格擋,到底離得不遠,花時有些緊張,男人放在他下面的手指顯得愈益鮮明,快感飛竄,性器頂端在衣袍上氤氳出一片濕潤。 “今天這么敏感?”楚東瑯調笑了一句,含住他的唇瓣,用舌尖描摹,青年的唇形十分飽滿,中間一粒唇珠瑩潤柔嫩,男人壓著那點珠子又吮又咬,把青年本就鮮艷的嘴唇磨出一層秾麗珠光來。 手下也未放松,隔著衣物把青年筆直的玉莖包在掌心,憐愛地褻弄,四指漸次在柱身上使力摩擦,大拇指抵在頂端打著旋兒反復按壓,灼熱的一根在他手里勃勃脈動,想要透過衣服跳出來似的。 花時胸膛起伏,雙手緊緊抱住男人的腰身,連連喘氣,被楚東瑯堵住了唇叫不出聲。男人撬開他的齒列,舌頭伸進去,勾住那條滑溜溜甜津津的丁香卷纏,那舌頭又香又軟,又嫩又滑,一吮便滲出一股蜜水來,楚東瑯用力吞咽,把他吸得舌根發痛,兩人在滿艙喧囂里唇舌交纏,津液相換,都意醉情迷,心馳神蕩,沒過多久,花時便在男人手中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