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與在宇的一夜(附彩蛋:張成澤VS金正恩)
第四十八章 與在宇的一夜 轉眼時間又過去一年,二零一零年四月二十號的上午,元俊宰戴好武器,與樸在宇帶領幾個人就離開了國情院,直奔一間公寓。 如今已經是少校軍銜的元俊宰,一般行動本來不必親自帶隊的,不過今天要抓捕的兩個人非常重要,一旦讓他們得逞,國情院的工作會受到嚴厲指責,因此他半點不敢放松,必須親自行動。 最近的事故爆發得特別密集,三月二十六號的時候剛剛發生天安艦事件,韓國天安號護衛艦在黃海海域白翎島和大青島之間巡邏時,突然沉入海底,經過連續多日的打撈搶救,最終結果是護衛艦上一百零四名官兵死亡四十六名,只有五十八名生還,天安號沉沒的原因一直在調查,除了韓國本國的調查,還有與國外專家組成的聯合調查團隊,本來一直都是很忙碌的,哪知如今又出現了這樣一件事,雖然情報官一向是克制個人情緒的,然而元俊宰此時對于朝鮮也有了一種怨念。 明明雙方國力強弱對比很明顯,然而此時卻是朝鮮一直處于攻擊的一方,而韓國反而是以防守為主,這種情形也是很離奇了。 一小隊情報官圍在公寓門前,元俊宰手里拿著槍,對自己的隊員做了個手勢,就有人上前去按門鈴:“你好,物業檢修?!?/br> 很快公寓樓里的槍聲就激烈地響了起來。 兩個小時之后,安泰熙就接到樸在宇的電話:“泰熙,在剛剛的抓捕行動之中,俊宰受傷了,不過不要擔心,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已經在醫院里了……不,你不需要過來,現在情況已經穩定,我只是確保你的知情權……那么好吧,就在**醫院外傷科**病房,路上不要著急,注意交通安全?!?/br> 安泰熙記錄了地址,然后匆忙向林貞炫上校請假,林貞炫聽說元俊宰受傷,也感到很吃驚,點頭道:“你去吧,這幾天的工作我讓沈正煥代替一下,如果有事你臨時回來處理就好?!?/br> 安泰熙道:“長官,多謝您?!?/br> 醫院的病房里,元俊宰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安泰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有些失神地望著元俊宰,自從相識以來,他從沒看到元俊宰這樣虛弱過,這個人一直是神采奕奕的樣子,渾身閃爍著光彩,如今他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那里,不再能夠看到眼睛中慣常的笑意,即使方才他睜開眼睛與安泰熙說話的時候,明顯也能夠看出精力的流失,不再像平時那樣充滿神采。 當體察到自己如今的心情時,安泰熙真是感到有些羞愧,此時他格外清晰地發現,這么多年以來,元俊宰在自己的心中有一點類似玉雕的神像,那樣的漂亮,永遠散發著光彩,一直都會很溫柔地握住自己的手,扶持自己向前走,可是如今他卻受傷躺在這里,給安泰熙的感覺頓時就是,仿佛一座屏障倒塌了下來,一時間十分惶然,只覺得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今后的路該怎樣走下去。然而現在元俊宰如此虛弱,正是需要自己支撐他的時候,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失魂落魄? 這時房門推開,樸在宇走了進來,他遞給安泰熙一個三明治,說道:“你還沒吃午飯,吃一點這個吧?!?/br> 安泰熙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便吃了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終于問道:“為什么會這樣?這是怎樣一回事?” 樸在宇沉默了一下,說道:“今天我們出任務,拘捕北韓間諜嫌疑人,然而那兩個人有槍,作戰意志非常堅決,在拒捕對抗之中,俊宰身上中了一槍,好在沒有打到要害?!?/br> 安泰熙面色非常憂傷,說道:“如果我當時在那里,或許會好一點?!碑吘固胤N軍官出身,雖然這么多年來未經訓練,技藝有所退化,不過基礎還在,想一想這個場景也是十分令人感慨,北韓前特種軍人對朝鮮現役特工,縱然是這一槍打在自己身上,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樸在宇搖搖頭:“或許俊宰更希望是他自己受傷?!?/br> 安泰熙默默地繼續吃著遲來的午飯,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了一句:“那兩名特工人員還活著嗎?” 樸在宇點點頭:“雖然受了輕傷,不過都還歡蹦亂跳的,今天下午有他們好受了?!?/br> 絕對是要嚴厲逼供的,當年安泰熙受到的溫情對待在這兩個人身上絕對不會重演,畢竟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不再像當年那樣容易心動,更何況那兩個人的相貌氣質又很一般,沒有安泰熙這樣打動人心的特質,因此這一次的審訊也就不會有什么浪漫色彩可言。處于不利地位的人并不是天然能夠令人心軟的,尤其是這種處于敵對的狀態下,只能讓人想要嚴厲地對待他們。 安泰熙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元俊宰現在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他剛剛受了傷,虛弱地躺在這里,自己本來應該很痛恨打傷他的人,可是那一邊卻又是朝鮮特工,以自己從前北韓的身份,他們本來算是自己的戰友,因此嚴刑逼供這件事也是自己不忍心去想的,所以真的是非常為難。 樸在宇看了看他,說道:“人道偵訊,盡量不動用刑罰?!?/br> 安泰熙微微松了一口氣,希望他們能夠盡快招供吧,不要讓大家都為難,雖然這樣想似乎有些軟弱,不過他們這樣傷害了俊宰,講出情報或許也算是一種彌補吧,對于他們個人命運而言也算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作為俘虜,頑抗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樸在宇為首的國情院這一批偵訊人員對于他們不會有什么憐惜之情,自己當年的境遇是不可復制的。 到了這個時候,安泰熙忽然發現,其實十幾年前元俊宰和樸在宇對自己的偵訊過程之中充滿了曖昧的氣氛,安泰熙清楚自己的個性,好像是用冰做的,雖然看起來堅硬無比,其實很容易碎裂折斷,事實上當自己在醫院里醒來的時候,看到南韓的軍情人員,涌上心頭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自己已經徹底毀掉了,不要說在軍隊中的前途,即使單純是生命也無法保全,當然在這種境地下也根本沒有繼續求生的必要,那個時候心中真是充滿了絕望,一心想的是死亡的一百種方式,根本沒有想到能夠活下來,而隨著審訊的不斷深入,他更擔心自己會因為巨大的壓力而精神失常。 而讓他堅持下來的不僅僅是曾經在北韓軍隊中鍛煉出來的意志,更是兩位主要監管人員那若有若無、絲絲縷縷的溫情,讓自己緩和了恐懼感,有時候甚至感覺到,即使落在韓國國情院的手里,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吧,應該還有生活的希望吧,因此最后自己終于放棄了對祖國的忠誠,把一切都講了出來。 此時再一次對比樸在宇當年對自己的態度,事實上即使在那個時候,自己也一直是被他們用棉絮包裹起來的。 見他吃完了飯,樸在宇看了一下時間,說道:“我要回國情院了,下班后再過來看你們,有什么事記得去找醫護人員?!?/br> 安泰熙站起來垂了一下頭,說道:“在宇,麻煩你了?!?/br> 晚上將近七點的時候,樸在宇果然又來到醫院,剛巧這個時候安泰熙將一個一次性便當盒丟進垃圾桶,樸在宇便問道:“俊宰吃過飯了嗎?” 安泰熙點了點頭。 “那么你呢?” “我不餓,過一會兒再吃吧?!?/br> 這時元俊宰靠坐在床上,說道:“在宇,辛苦了,情況有進展嗎?” 樸在宇微微冷笑了一下,說:“到現在還死挺著,不過堅持不了多久的。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元俊宰一笑:“比上午的時候好多了,應該過兩天就可以出院,對了俊宰,可以幫我送泰熙回家里去嗎?他這個狀態可能不適合開車?!?/br> 樸在宇點點頭:“沒問題的,我送他回去?!?/br> 安泰熙立刻搖頭:“不,我要在這里照顧你?!?/br> 元俊宰挑起嘴角,含笑道:“不要這樣擔心,我又不是不能動,和你當年受傷的那一次是天壤之別,有事我會按鈴叫護士的,你已經在這里守了大半天,今天晚上不能再堅持了,回家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來看我,然后就去上班,不要耽擱工作?!?/br> 安泰熙又搖了搖頭:“我在家里面也休息不好的?!?/br> 這時樸在宇忽然說:“泰熙,你要讓俊宰更擔心你嗎?” 安泰熙立刻難以繼續堅持,樸在宇拉住他的手臂,說道:“我送你回去?!?/br> 對于元俊宰與安泰熙的公寓,樸在宇也是熟悉的,他一路開著車將安泰熙帶回了綠堤公寓,安泰熙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只覺得往日看慣的街道此時忽然間有些光怪陸離,仿佛進入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世界,剛剛從軍事監獄里出來時的那種感覺又重現了,周圍的一切都如此的陌生。 樸在宇轉過頭來迅速地看了一眼安泰熙,心中微微嘆氣,這個人可真的是讓人不放心。 打開公寓的房門,樸在宇很自然地進入廚房打開了冰箱,一邊瀏覽著里面的食物儲備,一邊問:“泰熙,這里面有牛rou,有雞rou,你要吃點什么?” 過了一會兒,安泰熙的聲音才飄了進來:“我不想吃?!?/br> 樸在宇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來做撈面吧,這樣的湯面或許你吃得下?!?/br> 樸在宇準備好食材,就開了火,他將堤魚片和海帶都放進醬湯里,又將牛rou絲和南瓜絲炒了一下,煎蛋也切成了細條,然后將煮好的面盛在碗里,倒進醬湯,然后加上泡菜和配菜,這樣子撈面就做好了。 “泰熙,來將面端進去?!睒阍谟钤趶N房里召喚道。 安泰熙有些呆呆地走進了廚房,端了面碗進去,兩個人便坐在餐桌前吃飯。 樸在宇一邊吃著面,一邊看著安泰熙的表情,見他本來剛剛開始吃的時候是很勉強的,過了一會兒表情便舒展了一些,能夠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面了。 樸在宇微微一笑,問:“好吃嗎?” 安泰熙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好吃,從來不知道你的廚藝也這么好?!?/br> 樸在宇抿起嘴唇淺淺地笑著,自己的廚藝一直是很不錯的,只不過安泰熙從來都不知道,或許當初在拘押期的時候也應該做一點醬湯拉面給他的。至于那個“也”字,是又想到了俊宰嗎?俊宰確實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不但在工作上十分精明,生活中也可以把許多事情都安排得很好,而且十分難得的是,還非常喜歡做飯,或許他是把許多情意都融入飯食之中了吧。 這時安泰熙忽然恍然道:“啊,本來方才應該由我來做飯的,真是抱歉?!?/br> 樸在宇一笑,到了這個時候才想起待客之道嗎? 晚飯之后,樸在宇并沒有離開,他坐在沙發上看了一陣雜志,便提醒安泰熙洗澡睡覺。 安泰熙洗過了澡,臉色比方才紅潤了一些,他從浴室里出來,見樸在宇已經加熱了一杯牛奶遞給自己:“喝了之后就去睡吧?!?/br> 安泰熙忽然便有一種元俊宰仍然在自己身邊的感覺,十幾年前自己剛剛來到南韓,時常失眠,元俊宰不希望自己對鎮定劑產生依賴性,便每天晚上讓自己喝一杯牛奶,這么多年雖然已經很少有失眠的困擾,但是這個習慣卻保持了下來,好像每天晚上的固定程序一樣,以至于讓自己覺得,如果睡前不喝一杯牛奶,就好像少了點什么,今天晚上本來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情,沒想到樸在宇又將牛奶遞給了自己。 安泰熙喝了半杯牛奶之后,抬起頭問道:“在宇,你要離開嗎?” 樸在宇搖了搖頭,非常直接地說:“我去洗澡,然后看著你睡?!?/br> 樸在宇拿著安泰熙找給他的睡衣就進入浴室,打開熱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今天一天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即使是樸在宇也感覺到信息量有點過大,需要好好放空一下,然而他不能就這樣丟下安泰熙不管。 將近十點的時候,臥室里的頂燈熄滅了,安泰熙已經躺在床上,壁燈之下,樸在宇手里拿著一本電影雜志繼續看著。見他沒有走,留下來陪伴自己,安泰熙的心莫名地便安穩了下來。 樸在宇一直是一個很干脆的人,沒有元俊宰那樣委婉溫存,因此他方才傳達今晚會陪伴自己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用這樣的電視劇套路: “怎么,你希望我離開還是留下來?” “今天我很怕孤單,所以請不要讓我一個人?!?/br> “那么好吧,我會守在這里陪你?!?/br> 那可真的是……好rou麻o(╥﹏╥)o 樸在宇那簡潔的通知讓自己感到輕松了許多,不需要醞釀情緒進行后續對話了,今天晚上如果真的留自己一個人在公寓里,黑暗之中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想著在醫院里同樣孤零零的元俊宰,心情不知會有多凄涼,好在樸在宇十分自然直接地就說出要留下來陪自己,讓自己省了糾結。 安泰熙躺在那里,看著微弱燈光下的樸在宇,忽然間想起十幾年前在醫院里的時候,自己自殺被搶救過來的那天夜里,樸在宇也是這樣守著自己,同樣是看的一本花花綠綠的雜志,兩次的情景何其相似,一時間安泰熙恍惚中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樸在宇的臉在自己的視線中變得更加年輕,回到了二十幾歲的年紀。 聽到床上的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樸在宇看了他一眼,道:“怎么還不睡?” 安泰熙道:“我忽然想到當年的事情,那個時候給你和俊宰都帶來許多麻煩?!?/br> 樸在宇微微一笑,道:“是的,那一次鮮血染紅了半條床單?!?/br> 安泰熙更加感到慚愧,伏在枕頭上不敢再抬頭,過了一會兒那種沉沉的疲倦涌了上來,他就睡了過去。見安泰熙睡熟了,樸在宇就放下書,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睡在了沙發上,他躺在那里想著,幸好前幾年這里換了一張大一些的沙發。 三天之后,元俊宰出院了,這時對于嫌犯的審訊也已經出來結果,這兩個人的真實姓名一個叫金養浩,另一個叫金桂冠,一九九二年十幾歲的時候就參軍,接受高強度的對韓間諜及暗殺訓練,如今已經是“少佐”級的工作人員,是朝鮮勞動黨模范黨員,曾獲得國旗勛章,這種勛章是朝鮮向為勞動黨和共產主義社會建設做出貢獻的人頒發的,當年安泰熙都沒有得到過這種榮譽。 這兩個人本次執行的任務更為可怕,潛入南韓為的是要暗殺黃長燁,這個命令是朝鮮對韓間諜總部——人民武力部偵察總局總局長、人民軍上將金永哲親自發出的,可想而知一旦成功后果將會多么的可怕。 審訊結果出來之后,韓國方面立即提高了黃長燁的保安等級。本來黃長燁的住所就已經是特級警衛,二十四小時有國家情報院提供的專門警衛小組貼身保護,他的具體住址也始終是機密,外界只知道是一棟二層小樓,周邊有很高的圍墻,在小樓和圍墻之間是受到嚴格訓練的猛犬。黃長燁活動的二樓有寢室、辦公室、書房和衣帽間等,窗戶用防彈玻璃制成,小樓一層是警衛組工作場所,有閉路電視和感應器監視。黃的警衛員有二十多人,個個都是重武裝,從這樣的措施,外部侵入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此次再次提高警衛水平,應該已經是固若金湯了。 安泰熙與元俊宰從醫院回到家里,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安泰熙十分感慨地說:“雖然這樣的安保措施卻是體現了當局的高度重視,不過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好像也不太舒服的樣子?!?/br> 元俊宰咯咯笑道:“是的,就和國情院的囚禁室差不多?!?/br> 幾天住在醫院,這時剛剛回到家,有許多事要料理。 洗衣機里面的衣服洗好了,元俊宰很自然地剛要去取出晾曬起來,安泰熙連忙過去拿過衣架,說:“我來吧?!?/br> 元俊宰有些無奈地說:“泰熙,你已經忙了半天了,這點事我還是能夠做的,槍傷不至于讓我根本無法行動,現在除了zuoai這件事有點勉強,其她的基本都可以的?!?/br> 安泰熙看著他,笑了一笑湊過去吻了他一下,然后說道:“我知道你可以的,不過還是讓我來吧?!?/br> 元俊宰含笑望著他的身影,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泰熙居然主動親吻自己,從前的大多數情況,他都是等待自己去親吻他的。 一個月之后,元俊宰的槍傷終于基本恢復了,這讓安泰熙放心許多,生活逐漸回歸了正軌。 這一年或許注定是新聞高潮迭起的一年,到了九月二十八號,北韓領袖金正日的第三個兒子金正恩成為中央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此舉表明他已經成為了權力的下一代正式接班人,電視上也更多地出現了他的形象,那可真的是“舉國皆瘦他獨肥”。 十幾天后,十月十號這一天更是發生了爆炸性新聞,就在朝鮮勞動黨建黨六十五周年紀念日大閱兵的這一天,黃長燁突然過世。 這兩件事同一天發生讓輿論大嘩,因為黃長燁死亡之后三十分鐘就是金正日和繼任者金正恩檢閱部隊的時間,這樣的巧合讓人難免會產生特別的聯想,韓國方面自然要進行尸檢和安保調查,最后的結論是“很可能是心臟麻痹導致的自然死亡”。 關于黃長燁的長久紛爭不因他的死亡而結束,朝鮮方面的反應是:“當從未有過的苦難歲月來臨時,他背棄我們的黨,甚至拋下血脈相連的親人,為一己的享樂和安逸逃到了南邊。死亡是上天對他的詛咒……背叛太陽和上天的人早晚都會受到懲罰,這是歷史的真理!” 這種怨恨是至死不休的。 而更令安泰熙唏噓的是,在黃長燁出殯儀式的那一天,他的摯友金德弘居然沒有出現在靈堂,那一位曾經說過“我會保持這‘管鮑之交’的心態畢生伺奉大哥”的人,終究也會有遠去的那一天。 這件事連元俊宰都頗為感慨:“連這樣共同亡命的經歷,也抵不過意見的分歧,確實很令人難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