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巷|騎木馬的美人兒與畫春宮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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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寬敞,布置又簡單。不知是否故意為之,連屏風都擺得歪斜。從樓梯口望去,恰能到居中處置了一架木馬。木馬上半立半坐著一個美人,腳不觸地。有一只軟鞋甩脫在地上,左腳白赤,從長裙底下探出一點足尖來,微微打著顫。 這美人原本雙臂環抱了木馬長頸,上半身貼靠其上,半啟檀口呻吟。他模樣與云楓一般,不多說便是云楓同胞哥哥。身上衣衫亦與云楓同類,乃半透質地,不是朱紅,卻作純白。式樣也是相同,約莫是一批裁就的女衫。 不過云楓圖他姿態妖嬈,窄袖低領,又不好好穿衣,露出大半肩膀就去色誘恩客,不似云楓高領寬袖,發髻高綰,更近于南地良家女子中時興的風尚。但若說他云湉良家子,云楓如何肯依。云湉紗衫底下一抹正紅色主腰,半露半藏下更加香艷,哪里沒有勾引男人的心思了? 云湉身旁還當真伴著一個人。不是旁人,恰是適才說來找人的月眠。月眠側身坐在木馬臀尾,一手正搭在云湉肩頭。 云湉見新來了人,當即放開了馬脖子想坐起身。他腳落不到實處,稍一動彈就是身形不穩,一手后撐于木馬背上,寬袖垂下來遮住了白皙小臂。月眠一手自后頭探過來,環住了他腰肢,對還置身事外的江南玨露出一抹笑容。 這時候隱隱響起極短的機括撥動的聲音,云湉尖聲喘息,眉頭擰起,仿佛在忍痛一般,整個人僵滯緊繃,云楓盯著他那只裸足,腳趾都蜷縮了。 便出聲道:“哥哥!你等不及了,也不該……呀!”變故卻非來自于他哥哥。實則云湉閉闔雙目,不曾看這倒霉弟弟一眼。乃是江南玨長長一笑,橫抱起云楓往里走去。 繞過了礙事的緙絲長屏風,江南玨倒有些意外,挑眉道:“你們都在,怎不迎我?” 原來右側被屏風遮擋處橫了一張長幾,幾上有畫,還有人執筆描影呢。 至于左側則是一張雕花拔步大床,床幔低垂,長長的拖在了地上。江南玨將云楓摜進床里,踱過去看美人畫紙,竟暫且將正當中的人忽視了個干凈。月眠低低一笑,舍了尷尬萬分、飛霞暈面的云湉,撩開水煙色紗帳,也上了床。 云楓低聲一叫,聲音隔了紗簾,傳出來時又低三分:“熱,你走開,些……” 再說另一邊。 原本畫畫的美人擱下了筆,離席起身,帶著一二分矜持上前相迎,靜靜跪倒在了江南玨足下。美人身旁帶著個伺候筆墨的書僮,觀之不似樓中已被梳攏的名妓,眼中三分迷茫七分傻氣,反應不過來似的,直到他主人輕催了一句,這才噗通跪下,結果撞倒了幾案底下擱著的冰簍子。 酷暑天氣,風都是熱的。這樓里豪闊,不差錢似的擺滿了盛冰的器皿,冰還不是碎冰。故而雖行香艷事,美人倒還無中暑損傷之尤。 冰簍被小僮一撞,冰水洋洋瀉了一地,其主離得最近,拖在地上的衣料盡數浸透了。冰是新換,烊得有限,大塊大塊未融化的冰拋出,甚至有一顆被甩到了云湉足下。受此一激,呻吟幾乎如尖叫一般。 江南玨不以為意,放過了如斯艷景。他還在看畫。畫中云湉揚頸閉目,似吟似喘,赫然便是一幅春宮圖。畫筆極工,不知費了多少功夫,江南玨拈筆蘸了點朱砂,點在了畫中人的薄唇上,這才低頭問跪伏著的馴服美人:“畫了多久,怎不叫我?喲,衣裳濕了,怎不脫去?” 繪圖者不用多說就是蘇情。聽了江南玨吩咐,才去扯衣裳系帶,刀叨總算是伶俐了一回,過來伺候他脫衣。見蘇情并未有開口的意思,便替答他道:“云湉騎了多久,我家公子便畫了多久,那你猜是多久?” 惹得江南玨哈哈大笑,拉起赤裸的人坐上自己大腿,懷抱著又添上幾筆,乃是填了云湉纏發紅繩的色。蘇情身上冰涼涼濕透透,水痕沁上江南玨的衣,便也是濕了。雖說暑夏天氣,但他受冰水一激,這時竟發了顫,免不得往江南玨的懷里縮了一縮。約莫不好意思,臉上已泛了紅,耳根尤赤。 江南玨卻不管他作態,拉過刀叨塞進了長幾之下,搭著他頭頂低語幾句吩咐。刀叨連聲答應了,不多時便聽到蘇情驚叫,竟是被人自足尖舔到腿根,迅疾硬了塵柄。刀叨一口含住了那物舔舐,而江南玨則分開他兩腿擺作了箕張之勢,對著不遠處的云湉抬了抬下巴,說道:“睜眼?!?/br> 云湉愣了一瞬,才知道叫的是自己,他不上不下難耐得厲害,神思都恍惚了七八分,當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不知怎的,只眨了眨眼,一大滴淚就流了下來,懸在了腮邊。 卻聽江南玨又道:“動吶?” “什么?”云湉訥訥反問。那云楓本就從帳里探出腦袋偷望,脫口道:“哥哥,你動??!釘在上頭有什么意思,這木馬當然是騎得越快越是快活!……啊呀!”一聲清脆聲響,原是被月眠一掌拍上了屁股,笑他:“火上澆油,添油加醋,你是酸是醋?” “自然是醋?!痹茥骱吡艘缓?,自床里頭翻騰出了一串小鈴自顧自玩著,又撥了撥前頭米珠釵子,在一陣尖銳快感中咬住了月眠肩頭。 云湉看看弟弟那邊,又望了望江南玨那邊。后者實在非禮勿視,他急忙閃躲了視線,赤紅了臉手足無措著。不知怎么的碰上了木馬的內里機關,那根木杵竟不受控制自行在他身子里攪動抽插。嚇得云湉伏倒了身子,又半抱住了木馬脖頸,顛顛簸簸中啞聲驚叫“陛下!”。 然則此處只有來尋歡作樂的嫖客,哪來九五至尊的天子。云湉驀地反應過來,咬住了下唇,嗚嗚咽咽泣不成聲。 而江南玨那邊飽覽了這出欺凌美人的戲碼,便與蘇情已干起了仗。蘇情兩手無處著落,只得撐在幾案上,又恐揉皺了畫紙,力道也用得有限。江南玨托住他后臀頂了數十回就覺吃力,撈起他長腿分跪椅座上,叫蘇情自扭腰擺臀吐納陽根。 蘇情回過頭看他,他在情事折騰里早散了發,長發低垂讓他更增添了幾分的柔和味道。他看著江南玨,是在索吻,后者卻正低頭與刀叨玩弄。 刀叨藏在桌下,高撅屁股,那眼兒被扒露出來,江南玨兩指夾住一只長筆在他xue里抽插。 于是蘇情自己印上了那個吻,吻罷忍不住探進了舌頭攪動,隱隱有反客為主之勢。令江南玨有些好笑地將他抱起,翻轉過身子仰面放倒在長案上狠cao猛杵,rou體撞擊的啪啪聲不絕。 江南玨挺了挺腰,抓住他一雙腳踝并握在一手,將自己埋入了他身體的最深處射出了精。 喘息著從蘇情處鳴金收兵時,卻見蘇情眉頭微微蹙起,對著畫案上被揉損的畫露出幾分可惜之色。 他適才忘情,臉頰印在未干的帛紙上,紅白顏色沾了一臉。江南玨順手扯了塊絹帕與他抹了,忽而又想出了新的玩法,將人重抱進自己懷里,貼著耳朵說了幾句。 他已做了決定,哪容別人反駁。蘇情抬眼看了看云湉,對江南玨點點頭。 江南玨便抬腳輕輕踢了踢刀叨,也吩咐了幾句。刀叨爬出來,連衣裳都不曉得理理,直接去抱木馬上的云湉。 而江南玨又揀了支新筆塞進蘇情手心,紆尊降貴與他鋪了畫紙,直截了當催他:“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