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拒絕(劇情:寧靜相處,心生疑惑)
雪挽歌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坐直了腰背,結果腰肢驟然傳來酸軟之感,整個人重新跌回了被窩里:“嘶!” 伸手掀開床幔,瞥見外頭的光亮不似清晨,再想想月魑之前所言,雪挽歌頓時意識到了發生過什么,紅潤的臉上便浮現了幾分羞惱。放在褥子下的雙腿,下意識的交疊并攏,似乎這樣就能無視,里面被使用過度留下的腫脹。 混蛋哥哥,這次真的趁著我昏睡未醒就直接折騰了,折騰完帶去清洗,洗完就塞到被褥里,現在害我腰軟背酸完全起不了床! 雪挽歌心里吐槽了幾句,似乎又想到什么,將寬大的袖口撩開,神情更添了幾分憤懣——從手腕到臂膀,都是吻痕。再掀開褻衣一瞧,好家伙,全身上下沒有一寸肌膚不被欲痕覆蓋,跟標記領地似的,狼性可真重! 就在此刻,床房的門輕輕響了,一股清香從外面飄了進來,微帶笑意的聲音傳來:“你還挺能睡,這都第二天晌午了?!痹瞒味酥煌霛獬淼拿字噙M來了,走到雪挽歌身畔掀開被褥,人坐了進去。 不等人說什么,他便攬起那無力的腰肢,扶到了懷里:“嘗嘗看?!庇蒙鬃右ㄆ鹨簧状渚G的馨香仙米,月魑直喂到雪挽歌嘴邊,含笑道:“你們仙界的翠云粥,賣得還挺貴?!?/br> “翠云粥用的碧粳米,是禹仙尊劃定的貢品,在仙界一向有價無市,魔尊從哪里買的?”沒急著用膳,雪挽歌打量了月魑一眼。他總覺得,兄長此刻的眼神比平日里更深邃了一些,里頭有些讓他看不透的意味。 月魑微微一笑,嘴角隨之揚起:“你也說了,是禹仙尊。如今這位夜仙尊,只要是禹仙尊的私令,他是一律推翻的,倒是造福了不少人,特別是邊域的商販?!?/br> 聞言,雪挽歌的嘴唇不禁輕輕一顫:“才買的?” “嗯?!卑蜒┩旄璋差D好,月魑心煩意亂的出去散心,路上瞧見好吃好玩的東西,卻是又想起雪挽歌,下意識就買了一堆自己用不上的回來。最近被邊境商販賣到魔界的碧粳米,正是其中之一,擔著仙界貢米的噱頭,此物賣得死貴,他真不明白,自己為何花錢花得毫不猶豫。 僅僅是因為,對雪挽歌抱有歉意嗎?月魑瞧著雪挽歌安靜的垂眸,張開小嘴含入一勺子碧粳米的模樣,心情忽然就寧靜了下來。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軟玉溫香還在自己懷里,把人喂得珠圓玉潤沒什么不好。如此想著,他下一勺又喂了出去,還笑道:“味道怎么樣?” “魔尊的手藝一貫很好?!毖┩旄枵Z氣平淡的稱贊,費了很大勁才放慢吞咽的速度。實際上,兄長的手藝自始至終都合他胃口,奈何自己不能表現太急切。 至于月魑,雪挽歌的稱贊再平平淡淡,也足以告慰己心,他嘴角微勾,柔聲道:“我買了不少,每天一碗,可以給你做很長時間的飯?!?/br> 雪挽歌的唇瓣一動,喉口一吞將粥米咽下,抬眸時露出幾分狐疑:“魔尊又有什么事?”以哥哥的性情,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對自己這么好的。尤其,他的棋藝已經到了瓶頸,不需要與自己天天對練了。 月魑笑容微僵,捏著勺子的指骨下意識用勁,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發覺雪挽歌本能的朝旁邊拱了拱,似乎想脫離他的懷抱時,月魑眸色更深,唯獨聲音依舊和緩:“本來,是沒什么事的,但仙將似乎想要鬧出點兒事?” 自覺酸軟的身子現在經不起再一次征伐,雪挽歌挪了挪位置,抬眸瞧見月魑深邃的眼神,方后悔起來,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只不過,堅持端莊冰山外表的他,還是冷冷淡淡的回答道:“魔尊說笑,本將只是未雨綢繆,不想等你提條件了,才發覺自己吃人嘴短,不好拒絕?!?/br> 月魑的笑容僵硬到極點,卻無言以對,只能機械性的再次用勺子舀粥米。雪挽歌看他如此,倒明白是自己多慮,可惜氣氛已變成這樣,也沒辦法挽回,只能張嘴一勺子一勺子用膳。 當碧粳米盡之時,雪挽歌其實松了口氣。他接過月魑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嘴,又道:“魔尊今日無事?” “嗯?!敝奥N了早朝,已由九尾找借口幫自己糊弄了過去,雖然他事后揪著自己喋喋不休訓了一個時辰,但距離下一次早朝還早著呢。月魑想著,突發奇想的揚起嘴角:“雪挽歌,你想不想出魔宮看看?我魔界都城不比你仙界差?!?/br> 雪挽歌怔住,瞧了月魑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條件?!?/br> “戴面紗?!痹瞒挝⑿ζ饋?,裝作不明白雪挽歌所言的條件,是問自己帶他出去需要他付出什么代價:“你的臉,我魔界不少厲害魔將都認識?!彼麄兌冀洑v過,在戰場上被仙將高明的戰術和身手支配,險些身死道消的恐懼。 雪挽歌沉默很久,才搖首道:“藏頭露尾,小人所為,本將不屑?!?/br>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孤身仗劍、錦衣夜行,只因曾經有無數次被禹仙尊命令這么做,為其除去擋在競爭路途上的對手。之所以和夜問結下深仇大恨,也就是因為,禹仙尊命他出手,暗殺了夜問兩情相悅的道侶,害夜問在爭奪尊位的關鍵時刻倍受打擊、一蹶不振。 “那好吧,本來想買兩頂遮臉的紗帽,我們都戴上的,誰讓我的臉認識的人也多?!北緛硎钦嫘南霂а┩旄璩鋈ネ竿笟?,喜歡什么自己都可以為他采買,被拒絕的月魑無聲一嘆,狀似不在意的說道:“不過,我今天沒什么事,咱們來下幾盤棋吧?!?/br> 話雖如此,魔尊心里卻是思索起,自己在外購置的幾座莊園,哪一個環境最美最舒適,適合把仙將安靜安全的養在那里,不易被九尾他們察覺呢? 雪挽歌:“……”你倒是早說,你要和我一起戴帽子??! 于是,月魑這一下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每一盤棋都被雪挽歌殺得丟盔棄甲、落花流水。等到了夜晚,他整個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沒精打采的趴在桌案上,看著可憐極了。 而對面,雪挽歌姿態從容的拋下棋子,又一次屠了大龍,音調依舊清清冷冷:“魔尊,還要再來一盤嗎?” “雪挽歌!”月魑抬起頭,磨牙道:“你教我的時候,真沒藏私?” 雪挽歌定定看了他片刻,內心充滿了欺壓哥哥的快感,唇畔不自覺露出了一抹淺笑:“琴棋書畫,總是講究天賦悟性的。魔尊已經比正常人強了不少,還是莫要奢求太過了?!备?,你當年就下不過我,現在更不可能,死心吧! 月魑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忍了半天才咽下這口氣,憤憤道:“我還會進步的!” 對此,雪挽歌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難得露出了幾分慵懶恣意:“那我等著?!?/br> 隨即,目送月魑自覺去了廚房的身影,雪挽歌眸中露出幾分深思。從醒過來到現在,兄長再沒有自稱過一次“本尊”,態度隨和的難以理解,這是為何?他心里想著此事,但一直到被月魑抱著喂過晚膳,吃飽喝足睡在床上,躺在對方的臂彎里昏昏欲睡,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接下來,數月時光疏忽而過。清晰感受著月魑的變化,雪挽歌更為不解了??伤⒉槐裁椿孟?,更多是聽之任之的坦然。但有一點值得一提,雪挽歌瞥了眼身畔的月魑,對方正靠坐在床頭,悠哉悠哉看書——至今將近半年,一貫縱欲的兄長竟一次也沒有碰過自己,可他確實除了朝會,和偶爾有公事會外出片刻之外,晝夜都留在這里,確實沒有別的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