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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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南郊,隔著很遠沈蘭舫就聽見有兵器相擊的聲響,陸府周圍被火光映出一片跳躍的紅色。 沈蘭舫心中不安幾乎達到了頂點,從昨天開始的心慌似乎得到了驗證。沈蘭舫捏了捏冒出冷汗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江茗還在等她,她不能慌。 到了陸府門口,沈蘭舫見一群黑衣人正與陸府侍衛相互纏斗,慘叫聲不時傳來。沈蘭舫看到一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沖上前去問道:“柳江茗呢?你們閣主呢?” 黑衣人嘴角冒血,看她命人去攻擊陸府護衛,才抬手指了指南邊的樹林。 “多謝”,沈蘭舫把黑衣人交給身后的侍從救治,飛奔向南方,漆黑的樹林一片死寂,透露出一種不詳的氣息,沈蘭舫心下一沉,深吸一口氣,率先走了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蘭舫依稀聽見前方有慌亂的腳步聲,她趕忙跑上前去,只見江茗一向整潔的衣衫凌亂不堪、布滿臟污,雪白的小臉也沾上了血跡與灰塵,正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 沈蘭舫一見江茗雖形容狼狽卻并無大礙,心下正要松一口氣,就見身后一只短箭向著柳江茗的心口飛速襲來,箭尖閃著凌厲的冷光。 沈蘭舫心下大亥,甚至來不及叫喊出聲,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將柳江茗撲倒在地,倒下的一瞬間雙手墊住他的頭和后心,將他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護在了懷里。 柳江茗一聲驚呼,還沒看清身上的人是誰,就聽見“咻”的一聲,一只短箭貼著身上人的后腦飛掠而過,極速劃過的氣流使得她的發絲都飛揚起來。柳江茗呆呆地看著眼前幾縷青絲飛舞,那一瞬間他似乎能聽到沈蘭舫心跳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他的胸腔里引起一陣共鳴。 她的護衛與追上來的陸府侍衛打成一團,沈蘭舫拉起柳江茗,與他迅速藏在了一棵粗壯的樹木后面。 柳江茗愣愣地看著沈蘭舫,當看到她護住自己的雙手被地上尖銳的石塊劃出的條條血痕時,忍不住眼眶一熱,又要落下淚來。 沈蘭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他們藏身的樹后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陰沉聲音:“柳江茗,你好大的膽子?!标懢S呈手持一柄長劍,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柳江茗,接著說道:“東西還回來,我留你全尸?!?/br> “不……不……”柳江茗雙手死死地捂住胸口,連連搖頭,腳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兩步。 沈蘭舫一手護著柳江茗,一手拔出長劍,見狀也不再廢話,將江茗向后一推,大喝一聲:“跑!”頭也不回地迎上了陸維呈。 閣主和樓里的各位哥哥jiejie為了懷里這些東西死的死傷的傷,母親和柳府眾人五年未曾瞑目,天下的百姓都等著嚴黨倒臺換一個海晏河清,柳江茗知道自己應該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這片樹林,再有不遠就是落霞湖,到了那邊就有人接應了。 可是,看著前面與其說是纏斗,不如說是單方面挨打,但還在拼死拖住陸維呈的沈蘭舫,柳江茗的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挪不動一步。 蘭舫文采極好,向來出口成章,隨便動兩下筆就是錦繡文章,從小被先生夸到大。有得必有失,她武藝卻是不佳,武師教的東西明明都一板一眼地練習了,真正使的時候卻總是七零八落不成樣子。武師連連搖頭嘆氣,她自己不服氣,咬著牙天天練習,得空就找人對戰,被打得趴在地上還能喊著再來,直到招式完整流暢。雖然最后把武師教的練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最終也就是落個強身健體,真正實戰還是欠些火候。 柳江茗看著沈蘭舫逐漸左支右絀,心下焦急,腦袋里天人交戰,腳卻是站在地上一分未動。 眼見沈蘭舫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血已經順著她衣擺向下滴落,受傷的腿也無法再撐住身體,右手支劍跪倒在地上,陸維呈一聲冷笑,舉劍就要刺向她的心口。 柳江茗腦子里一片空白,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高而尖細地喊了一聲“不要”,腿不受控制地跑了起來,直直地撲向沈蘭舫的方向。 時間似乎放緩了十倍,柳江茗清晰地看見閃著冷光的劍尖離沈蘭舫越來越近,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他無法想象失去沈蘭舫的世界是什么樣子,那樣的世界里大概也不存在柳江茗。 聽到耳畔有人倒下的聲音時,柳江茗正撲到沈蘭舫身后,雙手死死地抱住了她。 “江茗……”柳江茗聽見沈蘭舫輕輕的聲音從他身下傳來,“已經沒事了……”隨后他顫抖的身體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柳江茗愣愣地看著臉色蒼白但仍在對他微笑的沈蘭舫,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你們兩個先起來,這里不安全,到落霞湖去?!比钣耦佭叞褎年懢S呈身上拔出來,邊對兩人說道。沈燕然從他身后探出頭來,笑嘻嘻地扶起沈蘭舫,調侃道:“蘭舫,不行就別逞強嘛,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好啦?!?/br> 沈蘭舫懷里攬著柳江茗,順著沈燕然的力道站了起來,左腿不能用力,她站起來一瞬間有些踉蹌,隨后就感覺到柳江茗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撐了起來。 柳江茗抱得很緊,沈蘭舫甚至有些疼。但她看到柳江茗的指尖都攥得雪白,仍在不可抑制地發抖,心知江茗怕是還沒有緩過來,便輕柔地撫了撫他的頭頂,低下頭在他唇角輕吻一下,和緩地說道:“江茗,你抬頭看看我,我沒事,我們都沒事?!?/br> 柳江茗頓了頓,終于抬頭,直直地看著沈蘭舫溫柔的笑顏,半晌,眼眶一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柳江茗哭得肆無忌憚,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恐懼、辛酸、擔憂和痛苦都隨著眼淚向沈蘭舫傾訴出來。 沈蘭舫抱著他,輕輕撫過他的頭頂和后背,看著他的眼神是如海一樣的溫柔。 “那個……”看阮玉顏的手下牽了幾匹馬來,沈燕然摸摸鼻子,對面前難舍難分的兩人說道:“這里還有些陸維呈的殘黨,不如咱們先去落霞湖?然后你們再抱?” 柳江茗聽到這話僵了一下,連哭聲都低了一些,似乎這時才意識到身邊還有其他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了下來,把臉從沈蘭舫懷里抬起來一些,飛快地看了沈燕然一眼。 沈燕然還沒來得及對柳江茗展開笑容,就被沈蘭舫瞪了一眼,頓時在心里哀嚎一聲,知道自己又要被她記上一筆了。 低眉順眼扶她上了馬,沈燕然就看見沈蘭舫向柳江茗伸手,將他也拉上馬背,安置在自己懷里,而后策馬向著落霞湖的方向跑去。 沈燕然看著兩人共乘的背影,眼里的艷羨簡直要凝成實質,而后對著一旁馬背上的阮玉顏說道:“玉顏,你看你腿有傷,我也受了好重的傷,”沈燕然指了指剛剛殺敵時潑濺上的血跡,“我手臂好痛啊,肯定握不住韁繩,不如我們也……” 阮玉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打馬向前奔去。 沈燕然在后面極為夸張地嘆了一口氣,而后飛速上馬,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