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鞭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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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大倒苦水之后沒多久,周正宇就給溫知新發了一條消息,說自己要去執行一個重要任務,可能沒時間見溫知新了。 能見到的時候不覺得,見不到了才發現,那個一開始臉很臭的家伙,不知不覺已經在自己心里占據了一席之地。溫知新路過常去的烤rou店、披薩店、火鍋店,都會想起周正宇來。 而在他緊張的學習的時候,在他不知道的遙遠地域,周正宇正在經歷又一次生死搏殺。 這是一伙殘忍的邪教勢力,一直流竄在藏域一帶,作惡多端,同時背后又有境外勢力的支持,實力強勁。周正宇帶領的小隊已經和他們在高原雪山中追逐了數天,在他們逃入鄰國之前,將他們逼到了絕境。 消音后的槍鳴低微而尖細,只有火光在皚皚雪山之間閃爍,最后幾位邪教分子逃竄到了山腰,周正宇他們位于下峰,久攻不下。他沖隊友比了幾個手勢,迅速匍匐到了一側。 隊友加大火力,形成短期壓制,讓敵人注意不到周正宇已經爬上了山巖,從陡峭的巖壁上躍下,闖入了他們隱蔽的山坳。 周正宇落地之后一個翻滾,迅速跪姿射擊,直接放到了三個頑抗分子,當他的槍口指向最后兩個對手,卻發現其中一個紅袍邪教分子,還挾持著一個小孩子,嘴里惡狠狠地說:“你,槍放下,殺他!我!”他的刀刃比著孩子的脖頸。 周正宇緩緩蹲身,將手中的槍慢慢垂向地面,卻在槍即將離開手的時候,輕巧一勾,抬手射擊。為了安全,他避開了對手能用孩子遮擋的部位,射到了對方的肩膀。另一個虎視眈眈的敵人從背后撲了上來,和他扭打在一起。 安靜的雪山角落,響起了拳拳到rou的毆打聲,兩個人誰也沒有發出無用的呼喝或示威,只有最兇狠的生死rou搏,另一個人捂著流血的胸口,也撲了上來。 周正宇抽出大腿的匕首,關節技將對手鎖在懷里,反手橫刀,漆黑的刀刃從敵人的脖頸掠過,那穿著紅袍的身體靜止了一瞬,鮮血從脖頸噴射而出,如同落雨,噴了周正宇滿頭滿臉。而周正宇鎖住的那個家伙,卻拼著最后的力氣,狠狠抓住一塊石頭磕到了周正宇的額角,周正宇表情獰厲地雙臂交錯,生生扭斷了對方的脖頸。 他緩緩站起身來,視線卻凝固了,因為他看到那個孩子倒在一片血泊里,被對手滅口了。他撿起槍,對著兩個死去的家伙傾瀉著子彈,面無表情,眼中卻如同燃著烈火,將全部子彈都傾瀉到了他們身上。 他的隊友上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周正宇緩緩側過頭來,滿頭滿臉的鮮血,眼神如同擇人而噬的惡狼。 任務完成后,他們迅速處理收尾,最大的難題,反而是周正宇。 隊長直接致電北京:“周正宇……又發狂了……現在sub值高的嚇人,請求批準注射強穩定劑?!?/br> “這把鋒利的刀,已經快要握不住了?!睂γ娴娜送瑯邮殖林?,“但是強穩定劑對身體損傷太大了,周家不會同意的?!?/br> 只聽電話里傳來了說話聲,那邊交流了一會兒,又重新拿起電話:“支配研究院的林碧教授說,或許可以找到一個能控住周正宇的dom?!?/br> “真的假的,首長,周正宇這個狀態,要是控不住,那dom也別想活啊?!标犻L不安的說。 “既然是林碧說的,我們不妨試試,要是真的能控住周正宇……”對方說完之后,也不抱希望地嘆了口氣。 一輛直升機迅速飛到了空中,每個此次任務中參與最后階段的戰士,都戴上了手銬,防止他們暴起傷害自己的戰友。他們雖然表情兇悍,透著猙獰的血氣,但還能冷靜地接受這種做法。 唯獨在直升機最里面,則放著一個籠子,關著看起來無比安靜,冷漠,卻越發危險兇悍的周正宇。 很快,三天之后,支配專業的學生就得知,刑具使用這門課,要提前進行期末考試了。 那些根本沒有每天練習的人,頓時怨聲載道,倒是溫知新不慌不忙,他按照教授所說,從抽裂貼在墻上的紙,到在紙上用鞭痕寫字,已經頗有水準,現在根本毫不擔心。 當他步入實cao室的時候,志愿者已經提前戴好頭套,固定在架子上,雙手和頭部被枷鎖靠著,雙腿撐著地,將后背裸露在溫知新面前。 看到那具身體的瞬間,溫知新竟然忍不住退了一步,因為那身體的感覺,不像是一個人類,而像是一頭殺狂了的野獸,被再度困住,正時刻準備掙脫。 他的雙手在枷鎖上扭動著,健碩的脊背掙扎著,肌rou的鼓動展示著蓬勃的力量,隨時有可能掙脫開枷鎖。甚至在頭套的遮蓋下,還能聽到他壓抑的怒吼聲,充滿了暴力和殘忍。 溫知新的手里拿著一個周字,那是本次考試他需要在志愿者后背上抽出的字,只要完美抽出這個字,就能拿滿分。 但是現在,紙片悄然滑落,抽出什么字,是否滿分,對他來說不重要了。 他有一種感覺,眼前受困的野獸,在徹底喪失理智,和重歸人性之間,只有一線之差,而能制服這頭野獸的,只有自己手中的鞭子。 在旁邊的屋子,林碧和一位穿著軍裝的武官,正注視著監視器。 “這樣實在太大膽了,沒有注射鎮定劑,沒有警衛安保,你甚至都沒告訴那個孩子這家伙現在多危險?!蔽涔儆行┙乖甑啬笾约旱南掳?,“我真的建議你現在叫停?!?/br> “我相信我的學生,我也相信周正宇?!绷直掏瑯訚M臉緊張,“麻醉氣體已經準備好了,一秒就能充滿這個屋子,但是如果他不行,那就沒人制得住周正宇?!?/br> 畫面里,溫知新抽出腰間的蛇鞭,輕輕一甩,抖出一個響亮的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