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與男爵: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A多O少,O主權社會) 華麗的廳室,一張潔白的、用銀線繡花的長沙發。 銀線在煤油燈光中閃閃發光。 一個身材纖細優美的少年,橫陳在沙發上,一只手撐起頸項,另一只手挾著一支銀質煙斗,正半闔著眼睛在抽煙。 他穿著翠荷色的綠綢襯衫——圓形紐扣是藍寶石弧面的,銀灰色的西裝褲,鵝黃色的領結松散在衣襟前。 顏色太多了,都散發著艷澤。 卻更顯得他清凈潔白,他的面龐立體而深邃,線條卻仿佛是用最細的筆尖用最淡的顏色勾勒出來的。 因而一身艷濃的顏色,最終都融匯進他肌膚的潔白之中。 一旁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臃腫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見到沙發上的少年,發出了一聲驚呼: “哦天!瑪戈!我的小祖宗!這可是中國的綢緞制作的襯衣!它比你的肌膚還要嬌嫩!你這樣子會在它美麗的表面留下可怕的褶皺,這簡直就像美人遲暮時生出皺紋一樣悲哀!” “放輕松點,波納瓦?!?/br> 瑪戈吐出一口煙,將煙斗在一旁的銀碟里敲了敲,敲出煙孔里的一點灰。 “到底是我在穿衣服,還是衣服在穿我?” “可是你本來應該穿得漂漂亮亮地去劇院!” 波納瓦將一個托盤放在沙發旁的茶幾上,他抖開盤中的一件白色外套,“不管怎么說,還是快點穿上它吧!” 這是一件蕾絲西裝外套。 瑪戈在波納瓦的服侍下穿上了它。 瑪戈坐上了去往劇院的馬車。 他斜依著坐在漆黑的皮墊座位上,隨著馬車的輕微震顫,他烏黑的帶著卷兒的短發在不停地晃動著。 他閉著眼睛假寐—— 誰知道今晚是否是個不眠夜呢? 波納瓦不時地拿出一把小金梳,固執地要將他走樣的發型梳理回原樣。 瑪戈閉著眼睛笑了:“親愛的,我們是去相親嗎?” 波納瓦語重心長地道:“不管你看起來多么年輕可愛,瑪戈小少爺,你已經快二十六歲了。男人過了這個年紀,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你該好好為自己打算了,趁著美貌的花瓣還未完全凋零,尋找一個好的歸宿。 “再說既然這么多年來,你大肆揮霍,并沒有為自己留下什么積蓄,還欠下一屁股的債,你總得找個人來為你買單呀!” 瑪戈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釣一個禿頭老鰥夫嗎?” 波納瓦道:“哦,不!他又年輕又英俊,還很健壯,你一定會滿意的!這是一個富有的俄國男爵,最近新來巴黎!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了,瑪戈少爺!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讓任何一個人陷入愛河!” 瑪戈不置可否地微笑著,他閉著眼,將臉仰出靠背,突然發出兩聲“哈哈”的笑聲。 * “請出示您的戲票?!?/br> 波納瓦將票據展示給女仆,帶著瑪戈進了一號包間。 里面有用以休息的沙發,用以割開觀賞區和休息區的、是滾著金邊的白色幔帳。 瑪戈掀開室內幔帳,走到一張高腳凳旁,坐在上面,兩只腳隨意地踩在凳子的橫杠上,然后趴在大理石圍欄上。 波納瓦給他倒了一杯金色的香檳,然后遞給他一個觀賞戲劇用的小型望遠鏡。 “葉甫根尼男爵一會兒就到,我已經叫人給他傳了紙條?!?/br> 波納瓦上前來又給瑪戈整理整理絲帶領結,“有時候你魅力非凡,有時候又不近人情。不管你是熱情還是冷漠,男O們總是好你這一口。但男爵是一個尊貴的人,你可不能對待他太過隨意?!?/br> 瑪戈只是攜起酒杯喝了一口香檳,望著對面包廂的外國人道: “你說的葉甫根尼男爵長什么樣?是不是有一雙綠色的眼睛?” “哦,他還有干凈利落的短發,挺拔的身姿和寬展的肩膀,和油膩的巴黎男人完全不一樣……” 瑪戈用下巴指了指對面:“是那樣的嗎?” “哦!碧池!” 波納瓦忍不住罵人了。 對面的包廂坐著一個穿著桃紅色透視裝、涂著艷紅唇脂的少年,正在殷勤地與一個俄國男人交談著,他不時地用扇子擋住紅唇,笑得花枝亂顫,仿佛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講了全世界最有趣的話。 “赫里里這個賤人!” 波納瓦氣憤地道,“他一準是跟在我們后面來的,然后趁機截了胡!” 赫里里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兒。 他一方面表現出很討厭瑪戈的樣子,卻又每次自找不痛快地冒出來刷存在感,并各種找瑪戈的麻煩,想要搶瑪戈的男人。 “他總是搶走你的東西!” “那不是我的東西,”瑪戈道,“而且也沒有人能搶走屬于我的?!?/br> “那你也不該總是讓給他!” 瑪戈聳了聳眉毛,喝了一口香檳道:“可是那么多男人,我cao不過來呀!畢竟我只有一根jiba?!?/br> “停!打??!”波納瓦道,“待會可不要用這鄉下小子的口吻跟男爵說話……不!” 他痛苦地叫喚一聲,想到男爵可能已經不會再來一號包廂了。 “我持續一周的努力白費了!” “不要那么悲觀?!爆敻陮⑾銠壏旁趪鷻谏?,看著對面。 那個黑色短發、綠色眼睛的俄國Omega男爵正巧面無表情地看過來。 波納瓦不說話了,退到了一邊。 瑪戈神色冷倦地看著對方,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探進香檳杯中,浸濕了自己的手指。 瑪戈望著那個男人,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繼而天然無意地一笑。 那笑容無情又甜蜜,是特屬于瑪戈的魅力。 那男人望著瑪戈,然后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