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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持續更新]天空的蔚藍色在線閱讀 - 18. 算是緣分

18. 算是緣分

    王良明著實無法理解武藤為何要雨傘,因為屋外并沒有下雨。

    而且,他覺得似乎在那晚之后,三個多月以來,已經很久都沒有過半點兒雨水。自己前兩天還曾和男人提到過這件事,不知道男人今天怎么會突然又問起這個。于是他問:“有是有,但你要這個做什么?”

    飛行員見他掉入了自己精心布置好的一個小陷阱,甭提多開心了。但男人在臉面上,還是努力裝出很平常的神色,淡然地回了句:“可以借我用一下么?”

    “???哦,好吧?!?/br>
    中規中矩的王良明當然不會明白,‘借雨傘’其實是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托辭。他只是預感到,根本閑不住的武藤似乎又打算要搞事情。

    不過他想,自己忙活了一天工作,陪男人拆夾板,再加上把家務干下來后,已然身心俱疲。此時若是和日本兵繼續費口舌掰持這個那個的,有點不夠劃算,因而就沒再表達異議。

    武藤的嘴角已經上揚得不能再高了。他攬過王良明的肩膀,頗為得意地繼續問道:“真的可以???”

    “嗯??梢园?,怎么了?”王良明回答。

    武藤本就非常清楚,王良明不會懂這話的真實意思。男人便更是放心大膽地湊近了他,有些曖昧地揉著他的肩膀,討好著問:“那…拿來借我用用吧?”

    “哦?!蓖趿济鞯念^已經有些暈了,一心只想著要趕快去睡覺。他答應了男人一聲后,便起了身,準備去給他拿東西。

    飛行員是真的再忍不住,咧嘴樂了。男人直接伸了粗壯的手就打算去解他的衣服,本想再逗他兩句,就可以為今天的好心情畫一個美滿的句號。

    可他哪知,王良明卻竟轉頭徑直走向了立在墻邊的衣柜,翻找了一陣兒后,便拿了一把嶄新的黃油紙傘出來,遞給他。

    “拿著吧,要做什么???”

    望著還散發著一股新鮮紙味兒的傘伸到了自己面前,武藤的笑容很快便僵在臉上了。他很懊惱,暗暗責怪自己作繭自縛,沒能及時拉住他,搞得他還真去捯飭出來把傘。

    王良明見武藤以一種極為復雜的神色瞅著自己手中的傘,仿佛是頭一次見聞‘雨傘’這樣物件一般,不免覺得挺可笑。他用傘尖輕輕戳了下男人結實的小腹,問:“喂,我說,給你了,怎么不拿???”

    武藤撓了撓短短的寸頭,一時間竟還差點沒了主意。

    男人尋思著,這可怎么行,自己若是不能很好地填了自己挖的這個坑,估計就不只是簡單被王良明鄙夷地奚落一番的問題。

    畢竟,白天在舒萊曼醫生的診所里,因為一兩件事,已經讓王良明氣得直想當著德國醫生的面跟自己發飆。武藤明白,要是現在再讓他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放棄耍他逗他,估計自己晚上就得睡到地下室去了。

    王良明則瞅著飛行員方才一臉痞痞的壞笑,眨眼間就變成了緊鎖著眉頭的愁容,十分奇怪。他琢磨,要按常理,這家伙打算整蠱自己之前,從來都是先假裝嚴肅,宛若正人君子,臉上通常都寫滿著不痛不癢的淡然??山駜簜€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向總跟自己面前牛哄哄的武藤,居然好像真的很頭疼什么事。

    真是奇葩。王良明在心里頭暗暗罵了句。但他卻發現,武藤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后,就拿定了主意,果斷地接過油紙傘起身,打了個響指,又恢復了一臉輕松:“跟我一塊兒出去,摘幾個柿子來?!?/br>
    “啥?”王良明瞪大了眼睛,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倒是不覺得吃驚。他知道,反正就這么個沒譜兒的人,折騰這樣的事情,早都不是一天兩天的西洋景,自己也就忍著忍著習慣了。

    “趁現在天黑,弄幾個來吧。這樣,等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可以多曬一會兒,過幾天就有柿餅可以吃了?!蔽涮傩α诵?,對自己這個新的想法甚是滿意。于是,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脫掉了自己那雙靴子,從窗口提了出去,放到了外面門廊的窗框下后,才輕輕地起身翻出。

    “來吧,跟哥出去轉轉?!比毡颈鴥墒职侵翱?,招呼著他也下來。

    王良明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極不情愿地坐到了窗戶邊上,很小心地跳了下去。

    其實,本來之前他都已下定決心,堅決不再做翻窗戶這種‘野孩子’和所謂‘沒教養的破當兵的’才會干的事情,連武藤都基本快要妥協了。

    可誰知,上個月有個晚上,他陪飛行員瞎逛回來。結果剛一進門,正好碰上了母親出來喝水。幸好他找著了個挺尷尬的借口,說自己跟他一塊兒去了趟廁所,母親便也沒再追問什么。

    從那以后,王良明便真的再也不敢深更半夜走大門,跑到外面了。

    而且他很難想透,為什么武藤一到晚上,就不知怎么的,那么有精氣神兒。一周七天,至少有三五天都要拉自己跑到后面的山谷里。自己若要是不想去,男人就會強行把自己給拖走,簡直堪比傳聞中鬼子們‘強搶民女’一般,蠻橫不講理。

    王良明也是沒辦法,只得時不時隨他從窗口跳下去?;貋淼臅r候,再一臉狼狽地祈求看著他笨拙動作快要笑出內傷的日本兵幫自己一把。

    “老地方,走?!蔽涮俅盗藗€口哨,左手拿著傘,右手仍舊如之前那般攬著王良明的肩膀,順著月光下的羊腸小道,朝著不遠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片漆黑走去。

    “這大晚上的,黑咕隆咚,上哪里去找柿子樹???”

    王良明不滿地抱怨著,心中倒頗有些感慨。他心想,就在三個月前,自己還對要黑燈瞎火地跑到這邊無比抗拒。每當被飛行員強拉來一次,他都會覺得仿佛是要走一趟鬼門關。但現在呢?不愿意來當然還是不愿意。不過就算是來了,他倒也不會如先前那般懼怕了。

    看來是自己的膽子變大了?還是說,只是因為有武藤陪著,所以覺得不會出什么事?王良明想不明白。

    飛行員依舊和往常一樣,挺樂觀,說:“找找看嘛,希望總是會有的?!?/br>
    武藤是尋思著,反正晚上也沒事,就算找不著柿子樹,陪王良明走走路,感覺倒也不錯。

    男人發現,其實這么些日子下來,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少年,或者說是青年人抱有了種別樣的看法。至于具體是什么樣的看法或想法,自己好像并不能一言道盡。只不過,跟他待在一塊兒,總有種溫暖的親切感,讓自己很享受。

    冥冥中,武藤經常會錯以為,自己似是回到了青森的老家一般。而王良明就好像自己的弟弟,雖說自己原本并沒有親弟弟。

    “哎,那邊還有汽車能過的路???”正沉浸在漫天思緒中的飛行員不經意間瞅見了遠處蜿蜒盤繞在山澗的公路,不由有些驚訝。

    王良明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點點頭,回答道:“對,那條路是一頭向西,一頭向東走的。往西可以去陜西,西安,就是你那所謂的‘老家’。還有更遠的甘肅,以及大軍閥盛世才那邊?!?/br>
    說到‘老家’,他便沒好氣地白了男人一眼。

    武藤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望著遠處的那條路,又一個念頭從他腦子里蹦了出來:“等回頭,我管德國佬把那輛奔馳車要來。然后,良明你陪我回趟‘家’,祭拜祖先,咋樣?”

    “你要是真有本事,當著舒萊曼先生的面,敢完完整整地把‘德國佬,我要你的奔馳車’這句話給我說出來,我就陪你去?!蓖趿济饕蛔忠活D地對他講。

    “好啊,”武藤倒也不怕他這么懟自己,捏了捏他的脖子,樂著問:“一言為定?”

    “對,一言為定。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多說或者少說一個字哦。否則,都不算數的?!蓖趿济髂媚笾?,十有八九他不敢,便更是得意地伸出一根小指,說:“敢承諾不?拉個勾?”

    飛行員笑了笑,無奈地伸出了指頭和他拉了下,又順勢把他的整只手都攥在了自己手心里,搞得王良明不免很是尷尬。

    “那東邊那頭的,可以通到哪里去的???”武藤瞅了眼那條蜿蜒曲折著向月色深處延伸的公路,繼續追問道。

    “那邊啊,”王良明想了想,回答說:“應該是去東邊,可能是通到鄭州的路吧?”

    講到這兒,他嘆息了一聲,有些不滿地撇撇嘴:“你們的部隊前兩年來,把開封、鄭州那些大城市都占領以后,我們這邊的軍隊撤退的時候,就把那里的路給炸斷了。久而久之,整條道兒基本都荒了?!?/br>
    他本以為日本兵還會表現出一點慚愧,亦或是歉意什么的。卻是沒料到,男人只是聳了聳肩,很無所謂地攤著兩手,講了句:“那就往西走好嘍?!?/br>
    ……

    果然鬼子還是鬼子,到了還是不可能和中國人一條心啊。

    飛行員卻繼續樂呵地講起來,眼神和語氣里洋溢著對未來的滿滿憧憬與向往:“上次,你那位姓張的鄰居,不是說西安可以倒賣古董還是什么的…可以賺錢嘛。還有車,還有很多別的東西可以買到?!?/br>
    “你想去倒賣古玩???”王良明小聲問了他一句,心里有點怪怪的。

    其實,從那天第一次聽到張老伯興高采烈地講述,他在西安做的‘生意’是如何風生水起時,往常老伯在王良明印象里和藹可親的形象就打了半截折扣。雖說他能夠理解,在這種年頭,為了生計,做出任何事情,都沒有資格受到責怪。

    只是,他總感覺心里不知為啥有道坎,膈應著,讓他怎么著也想不太通。

    他琢磨,興許,這就是武藤之前所說的,一個民族的本源?

    可是,自己明明一向很瞧不起······這些代表封建糟粕的破瓷瓦罐啊……

    他正糾結著,又聽武藤嘆了口氣,淡淡地講道:“先看看還有什么別的辦法籌到錢,再說這個?!?/br>
    說罷,男人就一把攬過王良明的肩,伸手指了指被連綿起伏的山丘所遮擋住的山谷,笑著問了句:“怎么樣?現在敢去那里了嗎?”

    “切?!蓖趿济鳑]好氣地回答完后,便徑自甩開了他,直接就往那邊走,心想反正也熟悉了,沒什么可怕的。武藤連忙跟緊了在后面。兩人晃悠著又來到了那架戰機面前。

    夜幕中,外形猙獰的龐然大物橫在那里,依舊顯出幾分瘆人的意味。

    日本兵笑了,繼續揶揄起他來:“不躲了???好一只大…老虎呢!”

    說完,男人還張牙舞爪地揮動著雙臂,故意要嚇唬嚇唬他,提醒著他別忘了之前那幾個快要被嚇尿了褲子的晚上。

    王良明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生氣地扭過頭去,不理會男人的頑劣。

    武藤也就適時地收起了笑臉。

    飛行員的手臂解開了夾板,得以自然地環抱在了胸前,不再如以前那般,只能勉強地拽著胳膊肘。因此,他的舉手投足間,也更多了幾分軍人的勇武陽剛之氣。

    八月入秋的夜晚依舊燥得厲害,惹得藏匿于花草之間的蟲兒執著地不斷鳴叫,好似在抱怨這悶熱的天氣沒個盡頭。望著不遠處靜靜匍匐在地面上的戰機,武藤回憶起了三個月之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自己和王良明,第一次在這里相識。

    “還記得那天嗎?”飛行員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王良明的肩膀。王良明哼了一聲,覺得有些累,便索性坐在了地上,仰望著頭頂漆黑的天。

    那個傍晚的離經叛道,對他而言,仍歷歷在目。

    “你知道嗎?”王良明講道:“如果那天不是我跟我娘吵了架,到這里來散個步。我這輩子,可就碰不到你這個麻煩事兒嘍?!?/br>
    “那我還得感謝你母親了呢。不過就算沒有吵架,也不一定?!蔽涮倥?,放下了胳膊,半蹲到了王良明面前。

    王良明發現,相較以往兩眼一摸瞎的狀況,因為被這個人軟磨硬泡強拉著帶出來,逛了好多個晚上,美其名曰‘練眼力’,現在的視力的確改善了不少。

    不過,這么一個大高個兒貼在自己跟前,讓王良明無形間仍舊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一股壓力,不自覺地往后挪動著退了一點。

    他也一直很納悶兒。人們向來都是宣傳‘小日本,小鬼子,倭寇’,因為說日本兵的個子普遍矮小,長相猥瑣。無論是八路軍,新四軍,還是國民革命軍,重慶國民政府,乃至軍統,還有傳聞中的紅色延安,都在不斷強調這一點,冀望能藉此為心灰意冷的國民打氣。而自己碰到的日本軍人,身板兒怎么會如此高,這般挺拔,儀表堂堂。

    “我那天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家的房子了?!比毡颈鴵蠐项^,又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笑著講道:“就算沒你來,我也會過去找你的?!?/br>
    “你……?來找我?”王良明有些不可思議,怔然地問:“你又不知……當時又不知道哪間屋子是我們家的,怎么可能找到我?”

    “直覺?!蔽涮俸唵斡指纱嗟卮饛土怂?,瞪著那雙如鷹隼般敏銳的眼睛,頗為自豪地跟他解釋:“飛行員最重要的兩樣本事,一個是視力,一個是直覺。你很幸運的,你哥哥這兩樣都擅長?!?/br>
    “切,還我撿便宜?!蓖娔腥擞珠_始得意忘形了起來,王良明便忍不住想要給他潑點冷水:“我倒是希望你憑著直覺走進張老伯家里,或者張四嬸她們那兒,看他們是直接給你扔去警察廳里;還是跟我一樣,天天好吃好喝給你伺候著,替你把軍服和真實身份掖著藏著,還得受你氣?!?/br>
    “哈哈。所以說,這就是緣分嘛?!蔽涮俅笮χ鴶堖^王良明的肩膀,下巴也架到了他的腦頂上,開始不正經地磨蹭起來。

    王良明到了是覺得這樣忒別扭,輕輕推開男人,好讓自己不會瞬間因極度的尷尬而窒息暈倒。

    “別總是以為自己什么都成。另外,”王良明嘴上繼續沒好氣地數落著:“你那天傷成那個樣,連走路都倚著我才能走。還做夢自己能走那么老遠路,跑到我們住的地方來呢?!?/br>
    這下,倒是換了日本兵有些不自在了。男人胡亂扯著嘴角,撐著雙腿起了身,順帶也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王良明。武藤講道:“你哥體力好,這點傷又算什么。就算你沒過來,我也能走到你那兒去?!?/br>
    “哎呦,”王良明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天傍晚,武藤因為受傷,臉色蒼白著蹲在地上狼狽的模樣,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就你那……喂!你又干什么!”

    突然間離了地的雙腳,讓王良明趕忙死死地扒住武藤寬闊的肩膀。飛行員吹了個口哨,往后伸過手,又輕輕抱著他的腿往上一提,使王良明的身子得以完全趴伏著貼在自己后背上。

    “怎么樣?”武藤壞笑著問他:“還想質疑你哥身子不行嗎?”

    “你這人……”王良明徹底無語了,抱怨道:“怎么一言不合就背我???,快放我下來!”

    “我樂意?!憋w行員蠻霸道地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議,背著他,就徑直往小溪那邊走去。王良明臉上泛著一陣青一陣紅,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緊緊地抓住男人的肩頭,生怕自己會摔個四仰八叉。

    和往常一樣,清涼的小溪上波光粼粼,潺潺的流水聲更是為周遭平添了一絲靜謐與安詳。武藤并沒有打算讓王良明從自己后背上下來的意思。他走到了旁邊一塊空地上,仔細地查看起幾株剛剛長出來的嫩綠新芽。

    那就是前些日子埋下去的種子,現在居然真的長出來一點了。

    王良明暗暗驚嘆著武藤精準的預判。不過,被日本兵老這么背著,實在是讓他太過難堪了,畢竟自己又不是不能走路的人。并且,男人肩膀上那些強健的肱二頭肌硌得他胸口也有點疼。于是,他便使勁拍著武藤,讓男人把自己先放下來。

    “嗯,別急,再稍微等一等?!蔽涮僬f著,就半蹲下了身子。

    王良明以為他終于可以放過自己了,在鞋著了地的一刻就松了手,打算下來??伤闹?,飛行員竟會直接低下頭,略略壓低了重心,直接拽了自己的兩腿擱到了他的肩膀上,又猛地起了身。

    若不是武藤騰出了一只手抓著自己胳膊,王良明覺得剛才那么一下,自己肯定會來一個倒栽蔥。

    “你這又是要做什么?”王良明心驚膽顫地扶著武藤的大腦袋,以防掉下去。他是真火了,憤怒的聲音都在被山壁環繞的空曠場地間回蕩了一陣兒。

    “小老弟,抬頭看看?!蔽涮俨⒉焕硭哪?,破天荒地掏出了那個一直‘舍不得用’的手電筒,打開開關,對著自己和他腦袋頂上照了過去。正好,電光映出了那里的一棵樹,以及隱藏在微微發黃的葉子中間的幾個青綠柿子。

    “我說什么來著?肯定有吧?”見王良明一臉震驚地盯著那棵樹直愣,武藤得意地把傘舉過頭頂,遞給他,說道:“快摘吧,我告訴你要哪個,你就打哪個下來?!?/br>
    “你什么時候發現這個的?”王良明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因為之前,盡管自己兩次陪他過來,往土里埋下了家里做飯時剩下的菜籽,卻也未曾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地方竟然會長了一棵柿子樹。

    飛行員蠻開心地咧嘴樂了,為他解釋:“我們家那邊就有很多這種樹,當然有經驗了?!本o接著,男人便指導著王良明一個一個地挑選好,把紅得熟透了的柿子用傘把兒輕輕勾下來,他自己則在下面拿手接著。

    “想不到,你們的生活也挺豐富多彩的?!蓖趿济鞑挥筛锌卣f道。

    在大城市里住慣了的他,就算來到這邊有兩三年,基本每天都只是在鎮子和家之間兩點一線地奔波。即使他偶爾會來山谷里轉轉,也絕對不會想到去和那些在自己眼里只是用來賞心悅目的植物‘打交道’。

    武藤笑著回答他:“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你們這里人每天過的日子,我們那里的人…以前也是這么過的?!?/br>
    王良明點點頭,倒并沒有聽出他話語間的一絲絲失落。

    很快,在飛行員的指導下,王良明從一堆青色的柿子中間挑出了幾個熟透的柿子,摘了下來,小心地堆放在了武藤的腦袋頂上,摞成了一座小山。他注意到,這幅光景,使男人的影子乍一看上去,倒還以為是被人揍了一拳,頭頂長了個大包。

    這讓王良明不由心里非常解氣,幸災樂禍地瞅著他,不自覺地笑了兩聲。

    武藤當然明白他的那點小心思。飛行員扯了扯嘴角,故意把身子向前一彎,搞得王良明一個沒注意,差點跌了個大馬趴。男人頭頂堆著的柿子亦全跟著滾落下來,不偏不倚地落了在他環抱著的雙臂間。

    王良明只得訕訕地下了地。飛行員立起身,稍稍活動了下腰,滿臉堆著不懷好意的笑,問他道:“怎么樣?是被鬼子背好玩兒,還是騎鬼子有意思???哈哈?!?/br>
    ……

    想起之前幾天,某個夜晚,自己對武藤總是動不動把他背起來的一點抱怨,不知天高地厚地說的幾句話,王良明的臉紅得就跟那熟透的柿子有得一拼。

    捧著那幾個柿子,兩人又回到了之前停著飛機的那個地方。

    先前,因為怕母親或者meimei意外發現,王良明將武藤的軍服洗完后就晾在了飛機邊上,沒敢取回去。這時候,那幾件衣服倒正好派上了用場。日本兵一點不介意,主動上前把一件外衣鋪開在地上,然后將柿子擱在上面整齊地擺放好。

    看著武藤用手電筒照亮了那一個個誘人的柿子,王良明不知怎的,心中竟升起了一種敬佩之感。

    這個人還真是挺能干。

    “對了,”想到這里,王良明便又詢問起他關于種糧食的打算:“你是真的想把那個地方開發成一個······小型的家宅私田?”

    “是啊,怎么了?”日本兵拍了拍他的肩,口吻倒有點嚴肅了幾分:“就照這鎮子上糧食越來越少的趨勢,我估計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買不到什么了。如果不自己動手,那就不太好了吧?!?/br>
    “唉,我也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對?!蓖趿济鲊@息了一聲,眼前仿佛又浮現出鎮子上酒樓里,那店小二的滿面愁容,心不由糾得有些緊。

    但武藤仍舊很淡然,蠻有信心地講道:“沒關系,有你哥在,就能有辦法。不用你擔心?!?/br>
    “我覺得吧,你還是不要太看高自己比較好。謹慎一些,總沒錯?!?/br>
    王良明佩服他的自信,但對這事依舊保留著觀望態度。

    武藤笑了笑,攬過他的肩膀,讓他緊緊地靠著自己,帶著他往回走。

    “這里現在也是我的家了?!毙羞M間,飛行員還不忘給自己點了支煙,慢慢抽著,口中吞吐著白色的煙霧,同時說:“既然是家,那就是最寶貴的東西,是值得為之而努力的?!?/br>
    聽見這話,王良明不覺心里愣了一下,竟莫名的有些羞愧。他意識到,好像自己之前,每天也就和家人一起湊合著過,基本的親情當然不能說沒有。但要提到什么為之奮斗,自己可真是想都沒想過。

    “那…人呢?”王良明感到飛行員的大手似乎又開始有點不太老實地往自己胳肢窩下面伸,連忙一邊提防著,一邊又補充著問了句,想要岔開他的精力。但轉眼,他卻覺得自己說了沒過腦子的話。

    日本兵樂了,狠狠地捏了捏他的下巴,笑道:“你小子還真夠機靈的,???應該管你叫小鬼子才是,哈哈?!?/br>
    王良明沒好氣地扭過臉去,本想甩開武藤,但和往常一樣,他根本擺脫不了男人的那條強有力的胳膊。

    武藤頗為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后,微微撇了下嘴角,把口中的煙正對著他的臉吐了過去。

    “咳咳……你干嘛呀這是……”

    王良明被嗆得都快睜不開眼了,略為窩火。

    煙霧縈繞在他的眼前,把飛行員那張堅毅的闊臉稍稍隱去了些,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王良明這時聽到日本兵有些像開玩笑,但貌似又有點嚴肅沉穩的磁性嗓音,在自己面前響起,伴隨著男人幽幽的目光一并傳來。

    “其他人我不知道。不過嘛,如果只是你,只要你在我的視野以內,在我的飛行半徑之中,就算你跑到哪個犄角旮旯,我也能從角落里把你找出來?!?/br>
    “飛行半徑?”王良明問道,尋思這是不是指飛機能夠飛抵的最遠距離。他問:“你的飛行半徑是多少???”

    日本兵挑了挑眉毛,把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地球項鏈拿起來晃了晃,說:“整個世界。所以你用不著擔心,你哥時刻都在,哈哈?!?/br>
    “切?!蓖趿济鲗嵲诳床幌氯ツ腥撕薏坏脤⑴Fご瞪咸斓臉幼?,繼續給他潑了點冷水。

    “我說真的,”武藤倒居然認真了起來。男人同時抬起了胳膊,稍稍用了些力,展示給他久經鍛煉的腱子rou和一條條青筋?!澳愕孟嘈拍愀?。不管遇到什么,找我肯定就對了?!?/br>
    王良明嘴上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相信他這么離譜的承諾。

    可是,當他看著這個人如此這般用心地照顧家里面,或者說,照顧自己,若說一點點感動都沒有,那絕對是假話。

    哎。王良明暗自嘆息了一聲,腦子里和心里都很復雜。他在想,自己,真的可以依賴……

    啊不,是靠得住,這個男人嗎?

    ……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不敢再走大門的王良明,十分懊惱又極其不情愿地到了窗邊,像之前武藤那樣撐著窗框跳了上去,準備翻身進屋子。

    “小心,別把床單踩臟咯?!比毡颈ξ靥嵝蚜怂?,走上前一把把他推到了屋內的床上。然后,男人自己也利落地脫掉鞋,進到了屋里,關上了窗子。

    “折騰完了,總算可以睡了?!蓖趿济鳠o可奈何地小聲嘀咕了幾句,便悄悄出了房門,到外面的房間去喝水和洗漱。武藤也正準備跟上,卻猛然間瞥見了丟在枕頭邊上的、王良明睡覺時候總要用來緊裹起自己的那件汗衫。

    男人的確發現,這么些日子下來,每天晚上,無論多熱,王良明都堅持要穿著這身衣服入眠。哪怕是醒來后會弄出一身汗,在這件事情上,他依舊固執得出奇。

    日本兵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嘴角不經意間扯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因為太累的緣故,王良明實在沒什么力氣再大動,便簡單洗了洗后,就回到屋內,脫了衣服準備爬上床。他見武藤早就光了膀子,坐在桌子旁邊,開著燈,繼續寫著早前跟自己說過的‘文書功課’。

    但他卻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睡覺時穿的汗衫不見了蹤影。

    “嘿?放哪兒了啊到底?”王良明將枕頭和被褥一一掀開,床上床下都認認真真翻找了個遍,可怎么都找不到。他當然不會發現,背對著自己的武藤沒在寫字,而是在捂著嘴偷偷樂,還假裝不知所以。

    片刻后,他問男人道:“你看見我把衣服放哪里了嗎?”

    “嗯?沒有啊?!憋w行員轉過頭,強逼著自己顯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淡然地問道:“你又把東西亂放,找不著了?”

    “不對啊,明明記得就是放在這里來著?!蓖趿济靼欀碱^,又找了一會兒,恨不得都要把床單被褥全都翻起來扔地上了??赡羌股谰拖袷菑娜碎g蒸發了一般,徹底沒了痕跡。

    “唉,我說,”武藤的臉因為長時間憋著不笑而有些扭曲,不敢回過頭去,只好背對著他,佯裝很遺憾地勸解起來:“這么晚了,回頭再說吧。就不要穿了,光著也涼快?!?/br>
    ……

    不會是……他故意給藏起來了吧?

    王良明的腦海里,猛然間閃過這么一個念頭??梢簿推坦Ψ?,轉瞬間就被他自己否定掉了。畢竟,這些日子漸漸摸出了些規律。他覺得,男人的口氣聽上去,似乎并不像是在戲弄自己。

    而且,他拿自己的汗衫又有什么用呢?

    哎。算了,明天再說吧。

    眼皮愈發變沉的王良明,終究還是撐不過滾滾襲來的陣陣困意,沒力氣再管衣服的事情,索性不穿上衣,一頭栽倒在了枕頭上面。他側過臉,望見燈下同樣光著脊梁的飛行員,依舊在奮筆疾書著什么。

    “你每天都在那兒寫,寫什么呢?”王良明有些好奇,問了句。

    “不是說了嘛,看點兒資料,學習學習?!蔽涮傩呛堑卮鸬?,言語間幾乎難以掩飾計謀得逞后的揚揚得意。他接著說:“省著回頭被你這個小少爺,嫌棄我就是個窮當兵的?!?/br>
    “你本來就是個窮當兵的啊?!?/br>
    王良明懟了一句,心里卻尋摸著,日本人是不是又在嘲笑自己。就他那樣,又會中文,又會英語和德語,去德國培訓過,還懂軍事,還精通各種亂七八糟的旁門左道,竟跟自己這里瞎謙遜,說他是個沒文化的人?

    不是嘲笑自己,又是什么?!

    ……

    想到這里,王良明心中不免又有些窩火,也不再說話,盯了會兒認真寫著‘功課’的武藤,望著男人袒露的寬闊后背看了半天,有些愣愣的。

    他開始琢磨,這些天晚上睡覺,每日清晨,自己基本都是被男人沉重的身軀半壓著,幾乎都快要喘不上氣。之前,因為飛行員一只手受傷,所以就算再過分,也只是把結實的手臂搭到自己身上放一晚,就完事了??涩F在,禁錮著老虎的鐵鏈松開了,該不會……

    不會真的那樣吧?王良明被自己的一個瘋狂想法深深震驚了。他匆忙轉過身,試圖趕緊忘掉這個念頭。同時,他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重復著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可是……

    半夜被熱醒的時候,王良明艱難地睜開眼,視野中映入的首先就是武藤強健的肩膀。

    ‘可怕’的想法竟變成了現實,讓王良明猛地打了個機靈,徹底清醒了。他發現,事情和自己想象中竟真的一樣,飛行員光溜溜的強健身軀就好似條被子,完完全全地覆蓋在了同樣一絲不掛的自己身上。

    兩人彼此身上流淌著的汗水互相交融磨蹭著,發出‘哧溜哧溜’的曖昧聲響,使王良明的臉直接紅到了耳根。

    “大哥,大哥?”王良明輕聲喊了他幾句,同時伸著雙手,用力地推搡著他強壯的肩。他看到,飛行員臉朝下,將頭埋在自己的肩窩里,打著呼嚕。男人下巴上的胡茬也在輕輕摩擦著他肩上柔軟的皮膚,搞得他癢癢得。

    王良明又輕喊了幾聲,但就是弄不醒他。

    “武藤,武…先生?”王良明有些惱,以為他又在耍自己,便換了個他不樂意自己叫的稱呼,心想這么‘刺激他’一下,是不是就能讓他醒了。

    怎奈何,武藤依舊一動不動地趴在那兒,一聲也不吭,好像還真是睡著了。

    王良明絕望地放下了手,努力想轉個身??墒?,他整個身體都被飛行員牢牢地錮在身下,這么一動,反而讓自己的肚子在他結實的小腹上澀澀地滑了過去。

    “呲溜”一聲。靜謐的氛圍,更是凸顯了皮rou間摩擦的曖昧,帶來陣陣異樣感覺。王良明滿臉通紅,卻仍不敢有大動作,只得小心地放下了手,頭疼地瞅著這個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塊頭。

    月光從敞開的窗外照了進來,將一片銀白色的光灑滿在了床上,也照亮了男人那寬闊的脊背。王良明側過臉,望著飛行員那條幾乎是貼著自己胳膊攤在一邊的健壯手臂,見那手掌正半張著沖向自己,腦子里不免又想到了他先前的那些話:

    “不管遇到什么,找你哥我就對了?!?/br>
    “有我在,你還擔心什么呢?”

    ……

    真的可以么?

    ……

    ?!

    越往深里想,王良明就越會羞愧得無地自容。他簡直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詫異于里面裝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他不堪面對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想去依賴著別的男人過活的現實。

    他因為尷尬而掙扎得有點強烈,一個不小心,手居然也移了過去,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武藤半張開著的粗糙手心里。緊接著,他便發覺,一股溫度包裹住了自己稍顯瘦弱的手。

    ……

    王良明怔怔地瞥了眼身后,緊張地盯著依然趴在自己肩上熟睡的飛行員。他好像并沒有醒啊,王良明心里琢磨著,同時又扭頭看了眼自己跟男人的手。

    居然···又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

    但王良明轉念一想,當然,他平時拉自己手,讓自己尷尬難堪也都是常事了。這個,倒也沒什么。

    ……

    眼瞅著是不可能叫醒日本人了,王良明沮喪地呆望著自己被拉住的手,很懊惱。他責怪自己,這下好了,自己本想擺脫虎軀,卻不料被老虎把能用的‘爪子’都捏住,動不了,完全失去了主動權。

    拉著,就拉著吧。

    ······

    王良明無奈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努力想避免自己被過多影響。因而,他自然也不會注意到武藤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揚起了嘴角。

    他本以為自己會因為尷尬和別扭很難盡快入眠,但驚奇的是,倦意很快就如潮水般滾滾來襲,讓他昏昏沉沉得,就這么睡過去了。

    朦朧與恍惚間,王良明有種感覺。一種很溫暖,很踏實的感覺,讓自己,很安心。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完全無法理解。

    ……

    出乎意料的舒適睡眠,讓王良明很早便醒了過來。他原以為武藤還死死地趴在自己身上,熱得自己渾身難受。不過很快,他猛然間發現,飛行員不見了。整張大床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以及身上一股被武藤留下的強烈汗味兒與煙草的味道。

    一陣空落落的感覺,頓時間毫無防備地襲卷了王良明的內心。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他詫然一驚,趕忙起了身。

    他這時發現,武藤的大背包,還有幾件脫下來的衣服依舊扔在房間的角落里。同時房間窗戶大開著,朝陽的金暉點綴著遠方起伏的山脈??瓷先?,又是一個生機勃勃的早晨。

    王良明這才松了口氣,也大概明白日本兵跑哪里去了,便又重新躺回床上,揉著額頭兩側因為突然間起床帶來陣陣眩暈而有些發漲的太陽xue。

    穿好了衣服起身后,王良明剛一出門,又正好撞見了母親做好了飯,要去紡織廠。臨走的時候,她竟還特意問了句,為什么他們要把鞋放在窗戶外面。

    滿頭黑線的王良明,只得胡亂搪塞了個借口,說‘陜西人’講,鞋應該放在外面晾一晾。

    “你看看,人家這生活習慣多好,咱們得學著點?!蹦赣H夸贊道。

    呵呵。

    ……

    王良明撇了撇嘴,實在無力去辯解什么。

    見母親走遠了,他便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緊先往山谷那邊趕,生怕男人在外面惹出什么差錯。同時,他心里也有點疑惑:這大早上的,飛行員跑到那里去又要做什么?

    好容易到了山谷里那個停著飛機的地方。王良明遠遠看到武藤佇立在晨曦中,手里正拿著一樣什么東西,在那兒四處比劃著。

    不過,令他更加驚奇的是,男人一邊用手揮舞著那樣物件,嘴里一邊還在用日語喊著些什么。乍一看上去,貌似很用力,很用功。

    “喂,你在干嘛呢?”見日本兵也看見了他,招手叫他過去,王良明有些奇怪,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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